第五卷 ：結局篇 第六章 ：媚惑君心（大結局） 文 / 夕琯
第六章：媚惑君心（大結局）
三人怔怔地看著那個容貌出色的男子，緩緩從門外走進，整個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靜謐之中；不是因為他們介意赫連灝偷聽他們的談話，而是因為——
他們都瞭解眼前這個男人對於那個徘徊在生死邊緣的女子有著怎樣深不可測的感情。
剛剛巖虛子說的話，他們都懂，確實是赫連灝說的那個意思；正正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才沉默。
「前輩，以霜兒現下的情況看來，還能支撐多久？」赫連灝直直地走到巖虛子跟前，直接將心底的疑問挑明。
巖虛子無奈地輕歎了一聲，心底掙扎了好一番，最終還是實話實說地將端木霜現下的情況說了出來；
「你們也看到了，那女娃現在手上的血絲已經越過手肘的位置了，不出三日血絲大概就會到達肩部，當血絲到達肩部之後，整隻手臂就會泛黑，換句話來說，到了那個時候劇毒就會走遍全身，就是換血也沒用了。」
巖虛子的話說完，房間裡再度陷入一片靜謐；而赫連灝此時卻表現得很平靜，平靜得讓人看不透。
只是隱藏在那平靜之下的顫抖，大概也只有赫連灝自己才知道了。
三日……
如果真要他眼睜睜地看著霜兒三日之後，徹底從這世上消失，他怎麼做得到！
「前輩，是不是只要換血，霜兒就能恢復健康？」
巖虛子沉默了許久之後，才伸手拍了拍赫連灝的肩膀，語氣深長地說道：「小伙子，老人家又怎麼會不懂你的想法，只是換血也並非說你想換就能換的，如果血不能相溶換了也是白換；即便你的血真的能與那女娃的血相溶，可換完之後，你自個兒就活不成了，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呀。」
「我知道了，還謝過前輩的提醒。」赫連灝禮貌性地說了這麼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
那日之後的第二天，巖虛子與御風突然離開了，說是傲鷹山莊出了點事情，他們要回去處理；也在他們離開之後，留下的人再也沒有看到過赫連灝了，而昱國的軍隊也在那日全數撤離了萱國的境內；卻留下了一份已經蓋有昱國國印的合盟書。
當天夜裡，東方辰發現端木霜手上血絲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了，而那蒼白的臉色也跟著漸漸地紅潤了起來。
看著手中那份合盟書，東方辰似乎明白了什麼，從懷中掏出萱國的國印，輕輕蓋在那份象徵著和平的合盟書上。
赫連灝，謝謝你的成全。
他不知道赫連灝為何會消失，更不知為何霜兒會無辜痊癒，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如今他都不想再去探索，也更是不敢去探索；這一切他權當是赫連灝給予他與霜兒之間的成全。
當東方辰將那封蓋好印的和盟書放好之後，回過頭，卻看到不知何時已經醒來的端木霜，雙手緊緊抱著雙腿，雙肩似乎很是無助地顫抖著。
「霜兒，怎麼了？」
東方辰大步走到床邊，將那個極為無助的身子抱入懷中，雙手來回輕輕安撫著那微微顫抖的身子。
端木霜乖乖窩在東方辰溫暖的懷中之中，卻不經意地發現手腕之中的血絲，竟然消失了！以及指尖上那個小小傷口！
驚慌地推開東方辰，然後快速地翻起衣袖，最後頹然無力地再度跌到東方辰懷中，淚一滴滴地劃落。
「真的消失了……原來那不是夢……都是真的……」
無力地靠在東方辰懷中，一聲聲低喃著，像是毫無意識的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著東方辰訴說著什麼。
醒來之前，在朦朧之中，她似乎感覺到赫連灝將她抱起，朦朦朧朧地聽到赫連灝輕聲地在她耳邊說了許多許多，到底說了些什麼，她記不起來了，只是她記得，赫連灝最後說的那句話；
——只要霜兒幸福，一切都是值得的……
之後，她指尖傳來了一陣痛楚，再之後，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一直緊抱著端木霜的東方辰，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地抱著端木霜，什麼也沒問，只是靜靜地抱著她。
雖然端木霜斷斷續續的呢喃很亂，但是他卻都聽懂了；
整個房間很靜，靜得只剩下淚水落下的聲音；而這樣的靜謐，一直持續到房門被莫少雲輕輕推開。
看著房間內的兩人，莫少雲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走到端木霜面前，將一個信封放到端木霜手中，然後又轉身離開了。
房間子再度恢復靜謐，端木霜將手中的信封握得緊緊得，緊到纖細的指節間都泛白；
良久之後，端木霜輕抖著雙手，將手中早已被她握得皺成一團的信封拆開，信很短，只有寥寥幾字；
今生無緣，來生聚。
————
春去秋來，又是一年過去了；
一年前，曾為昱國大將軍的莫少雲帶著赫連灝親筆的禪位書回到昱國，順利當上了昱國的帝王。
自從萱、昱兩國休戰結盟以後，兩國百姓安居樂業，不用再過兵荒馬亂的生活，兩國之間自然是一片繁華盛世。
此時，萱國皇宮裡，鳳棲宮門前，滿滿地擠著一堆人，個個臉色都顯得那麼著急。
而站在最前方，那一身明黃龍袍的男子，更是焦慮地在門前渡來渡去，那雙冷魅的俊眸更是半刻都沒有離開過那扇緊閉著的大門。
「老大，你就行行好，別再走了，晃得我眼都花了，霜兒才剛剛進去而已，你緊張個什麼勁。」這麼欠揍的話，放眼整個萱國，大概也之後那個吊兒郎當的端木毅才能說得出了。
自從東方辰將端木霜帶回來之後，端木毅好不容易擠出的憂鬱馬上就消失得一乾二淨，那些很是欠揍的脾性再度回歸到他身上……
「啊……該死的……」一聲聲凌厲又淒慘的大叫從房間裡傳出，震得剛剛才鬆懈一下下的東方辰馬上又緊繃了起來。
「東方辰……你個混蛋……啊……」
一聽到這句話，東方辰全身猛地一僵！
霜兒又在罵他了！不行，他要進去陪著她。
記得一年前他們剛剛回到皇宮的那一天，剛剛沐浴完的霜兒如同一朵出水芙蓉一般，惹得他熱血沸騰；不知霜兒竟然還是處子之身，一時被**沖昏了頭腦；不料卻在進入霜兒身體的時候，給霜兒一腳踢下了床，不但還惹得霜兒對他破口大罵！
從那時起他才知道，他的霜兒其實一點疼痛都經不起。
而如今，她在裡面喊得那麼淒慘，還這麼大聲地罵他，想必一定是痛得受不了了！
一思及此，臉色就更加陰森了，腳下的步伐也就更加堅定了。
站在一旁的安夫人，一看到東方辰寒著一張臉，往著大門走去，連忙跑上前去攔住。
「孩子，你不能進去呀！」安夫人隨也是一臉憂心，還是苦口婆心地說道；
「額娘，你們都聽到，霜兒在喊我，您就讓孩兒進去吧！」看著攔住自己跟前的額娘，東方辰真是急死了，卻又不能一把推開，只好焦急地說著；
「啊……東方辰……啊……」一聲又一聲，聽得東方辰心驚肉跳的；
「好了，雅安，讓他去吧。」聽著端木霜一聲又一聲的叫喊，看著東方辰焦急的容顏，太后終於開口。
「對呀，夫人，您就別憂心了；皇上乃是當今天子，沒有那麼多的忌諱。」端木毅懶懶地側首看了一眼已經推門走了進去的東方辰，事不關己地說道；
東方辰身為他妹妹的夫君，也確實是該進去陪伴在他妹妹身邊，這些可都是他東方辰該做的。
而東方辰進去之後，本來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這下就更是蒙上了一層冰霜。
被他捧在手心中的女子，此時正雙手扯著床頭的紅絲綢，長長的髮絲都被汗水沾濕了，凌亂地粘在那張蒼白的小臉上，雙腿正被老嬤嬤們分開按住，而身下那雪白的床單早被染上一片殷紅！
天哪！他從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竟是這般痛苦的！
「啊……救命啊……東方辰……我恨你……啊……」又是一聲淒慘的叫喊……
東方辰快步走到床前，抱起早就痛得快要窒息的端木霜，手輕輕地拭擦著端木霜臉上豆大的汗水；「霜兒……」本想說些什麼安撫霜兒的，不料一開口，聲音卻顫抖得不像話。
端木霜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大大的眼眸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男人；還沒瞪得了多久，身下又是一陣劇痛！
「啊……好痛……好痛……」
喊著喊著，端木霜突然猛地抓起東方辰的手，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
這樣的情況看得一旁手忙腳亂的嬤嬤們都呆住了，可東方辰卻依舊緊緊地抱著端木霜，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柔聲地安撫著端木霜：「沒事的，辰陪著霜兒，沒事的……」
當孩子洪亮的哭聲響遍整個皇宮之時，東方辰的手早就被端木霜咬得滲出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