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十九章 我懷念鮮血的味道了…… 文 / 天啟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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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所以說速速投票啊,感覺這一章寫得很認真啊……所以投票啊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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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桐櫻!」在天淵之劍面前,貝奧武夫仰天狂吼,為了避嫌或者欺騙,安德魯將間桐櫻或者說是偽聖盃的第一契約權交給了貝奧武夫,此時小丑與間桐櫻的一切精神聯繫被狼王摧殘得乾乾淨淨,貝奧武夫就成了唯一可以命令偽聖盃的生物了。
尼祿不理它在說什麼,催動未來永劫斬就要砍下去,但熟悉的精神波動讓他瞪大了眼睛,不可遏制的怒焰從眼中噴薄而出:「貝奧武夫……不要逼我折磨你!」
「尼祿王說笑了,與你一戰,本來就是本王的夙願,這一仗本王心服口服,殿下不愧是最有可能臻至化界之境的君王下第一強者……可是本王既為左次元戰區大統領,魔界狼王,來此的目的是開啟封印千年的跨界之門,任何手段都是可以使用的。」貝奧武夫看到間桐櫻鼓舞著黑色狂潮呼嘯飛來,仍然保持著防禦的姿態,但神情卻沒有一點死亡近在眼前的感歎,反而有一絲決然和欣慰。
「殿下請看,如我所料不錯,後面追的那幾個是您手下數一數二的強者了,那位叫做尼雅,她能逃出黑泥桎梏是因為她對此世之惡熟悉之極,十六夜?夜是憑著她不遜於殿下的時間秘法,那個與殿下同名的女人憑著唯其獨尊的王之領域,那個依莉亞是真正的聖盃載體,此世之惡也奈何不了她,衛宮士子和遠阪凜……一是因為她們實力差勁,二是由於間桐櫻尚念一絲情誼,吉爾伽美什亂管閒事,不過也憑著不遜你我的修為撐了下來,最後那個戴眼鏡的我卻看不透,不過他的刀倒是很有意思,間桐櫻發來了凝重的信息--看起來像是傾界大戰時存留下來的死神餘孽,但他的刀可比斬魄刀強多了……」貝奧武夫隨意地說出了每個人的情報,像是與每一個人熟識,尼祿心中殺意大熾,可是未來永劫斬還是沒砍下來,他確實已經有了猶豫。
「沒錯,是我命令間桐櫻用此世之惡吞噬了剩下的所有人,但她們並沒有死,當然,只是現在,甚至間桐櫻根本沒用此世之惡污染她們,直到現在,她們還保留著靈魂的神性。」貝奧武夫悠然道,「但也僅限於現在……尼祿王,之後卻要取決於你了。」
「威脅我?想讓我放過你?你在開什麼玩笑?」尼祿冷笑道。
「沒有開玩笑,殿下,一切已經計算好了,事已至此,是死是活,本王都已經不虧了。」
貝奧武夫走向一邊的石台,如同說家常一般隨意:「若是殿下執意殺我,我會在死前命令間桐櫻將所有的人消化成魔力,連渣都不剩,然後就會有兩個可能,間桐櫻被殿下誅殺得神魂俱滅,然後殿下受不住內心絕望的衝擊,直接魔化,取代本王成為遠征軍團的統領,毀滅這個世界……當然也有其二,殿下貫徹了令尊的意志,以無上的魔力再度封印七罪之塔,然而好友和戰友甚至戀人的死亡,在您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則殿下終生止步於戰國巔峰之境,四年後死在阿蒙陛下的手裡,也算除了一個禍害。」
狼王環視著拱繞七罪之塔的三座大型惡魔之門,淡淡笑道:「第二,殿下不會殺我,執意去救困住的人,然而那人間的一切罪惡乃是最好的催化劑,殿下心中的那一半魔性,來自上古廝殺的血腥記憶,一切的原罪,一切的惡念,會將殿下變成比惡魔還要惡魔的存在,這裡的所有人,人類,英靈,惡魔,領主……全都要死,接下來會是整個人類,最後輪到你自己……你總要做出選擇,就像我已經做出了選擇一樣,無論殿下殺不殺我,我的使命已經完成,想到未來發生的一件件事情……毀滅,鮮血,戰爭,火焰,就算是神魂俱滅,能參與這種美好的事情,無論死後到了哪裡,我都會覺得與有榮焉!」
「所以說選擇吧……不過我似乎已經知道你的選擇了,為了拯救大多數人,犧牲一小部分是值得的,這不就是人類鼓吹著的英雄信念嗎?雖然計劃出了紕漏,導致最後的結局導向這裡,不過能替吾族根除一個有君王潛力的威脅,我這一死也算值了。」貝奧武夫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再度提起鼓舞全身的光焰,「給我最後一擊吧,尼祿王!」
在那一瞬間,尼祿就想斬下去,但疑惑卻出現在他的腦中--一邊是全人類乃至整個世界,一邊是夥伴和戰友,拯救世界,她們會死,但是救她們,世界都要崩亡,就連救了的她們,也逃不過惡魔大軍的圍攻--答案也許顯而易見吧。
不對,不對,哪裡出了問題,不應該這麼想的,並不需要有人背負全人類的罪孽,更不需要有人背負全人類的責任,拯救是權利而絕非義務……為什麼我要來這裡?為什麼我要管兩界封印的屁事?不是這莫名其妙的人類一份子的責任,我也沒興趣拯救背叛過的人類。
那我為什麼要來到這裡?為什麼明知如此危險還要如此堅持?我到底想要做什麼?
是為了救她們,兩界之門一旦開啟,我也保不住她們,都會死的,也會傷心的。
所有認識的人,所有關心的人,所有並肩作戰過的人。
只為了保護她們,只為了能與她們一起,毫無愧疚地屹立在這片天空。
現在「她們」之中就有人在此世之惡裡,救不救?當然要救。
因為我想與她們屹立在同一片星空之下,我想和她們永遠在一起,因為我不想孤獨。
「貝奧武夫,我一直都在想,為了拯救世界而犧牲無辜者,這麼做是否值得……」尼祿笑了,沒有了猶豫和歎息,只有看清一切之後的恍然,「原來封印這座塔並非是責任,我要謝謝你讓我看清楚了一些東西。」
「有時候所謂的責任必須要被捨棄,而我們要做一些心靈指引著的重要的東西,因為我不是斯巴達,我是尼祿,我這麼做,只是因為我想這麼做。」尼祿張開雙臂,右手還持著劍氣森然的天淵之劍,從七罪之塔上呼嘯而落,烈風吹動著他的風衣,而堅定的話語隨著風響徹天地,「救出她們之後,我就會來封印這座塔,順便收割你的生命,要是想活命,就盡早做些該做的事情--召喚你的軍團吧!」
他反身朝下,狠狠地蹬向了七罪之塔的塔壁--剛才他用精神力通知水銀燈帶著蒂法後退,貝奧武夫也沒阻攔,因為七罪之塔裡還有一架斯巴達的幽靈戰車,拉車的那匹馬,甚至連狂如狼王都不敢輕易觸碰--所以他走得毫無顧慮,在貝奧武夫驚愕不解的目光中,在間桐櫻驚詫的目光中,在尼雅絕望的目光中,他衝向間桐櫻的來路。
尼雅奮起最後的力量,手中的勝利誓約劍向後噴射出漆黑的洪流,藉著反推力,她越過間桐櫻,搶先來到了尼祿的面前:「你不許去!快去封印那座塔!不要管這裡!我替你解決她!」黑甲的王者還在訴說著她也不會相信的承諾,但她絕不希望他再踏上那條道路,如果需要有一個人墮入無邊的黑暗,那個人選一定要是她。
不知何時,她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千年的悔恨和愧疚,靈魂的自責,執拗的瘋狂同時爆發出來,她已經夠累了,但為了他,不妨再累上最後一次。
「我想我還是叫你尼雅吧……尼雅,未來的走向,我大約是看清楚了……看來你放下了心中的執念,又有了新的執念……但我的選擇應該與你的時空相同吧,因為這是尼祿做出的決定呢……」尼祿停下身來,托著尼雅,與她虛空而立,兩人對視著彼此的眸。
「不……你原本不必承擔這些……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別人死了關你什麼事!給我管好自己再說啊!」尼雅依舊執著,一千年的執念,原本就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打消的。
尼祿只是撫摸著她的臉龐,突然低笑道:「沒有你們,我還怎麼活?
他狠狠地抱住了尼雅,像是要把她完完全全地融入自己的體內,隨後他放開了女孩兒,衝向了已經在等待他的此世之惡,他向羅馬女皇點頭致意,他朝吉爾伽美什一笑,他朝十六夜?夜揮了揮手,他凝視著所有在看他的人,然後他舉起了天淵之劍,時間的魔動在他手中震顫不休,劍名天淵,未來永劫,帶著撕裂天空的一道紫色,他狠狠地劈入了迎頭而來的黑潮,他揮劍殺入其中,所有的惡念彷彿見到了最可口的糕點,紛紛地朝他湧來,天淵之劍的時光之環擋住了所有的侵蝕,但他只有揮出一劍的時間了。
caster,這是他的第一位從者,美狄亞,這是她的名字,那漆黑如墨的夜晚,失去御主的英靈跌坐在地上,他的湛藍玫瑰挑開了英靈的斗篷,那宛如從月光中走出來的英靈,他確實是心動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不算老夫老妻呢?
他劍氣破滅了caster身上的桎梏,或者說,所有的黑色都被吸引向尼祿,時光之環慢慢地被壓縮,而惡魔獵人卻渾然不覺,繼續深入,是巴澤特,逆光劍也奈何不了此世之惡嗎?你這個傻心眼的女人,落在我手裡,也算你幸運了!
莉莉……若我所言不錯,你應該是過去的阿爾托莉亞吧,沒想到過去未來現在三個阿爾托莉亞能夠在一起……那麼小獅子又算是什麼呢?
赫蘿……赫蘿,哈哈,沒想到你也栽了……回去翻翻賬本吧,看看我已經救了你多少回了……然後帶著這永遠不能還清的賬目,給我乖乖地活下去吧!
黑巖……我已經很久沒回去了,看來這次估計是回不去了,告訴她們,其實這些年來,我也挺想家的,嗯,就這麼說吧,都死到臨頭了,也沒有這麼多遮遮擋擋的了……
靈夢……沒事多出幾次任務,整天喝茶偷懶,是攢不夠錢的……
一道道身影,被扔出了黑色的囚籠,此世之惡的禁制盡去,但被壓制的力量一時半會兒回復不過來,所有的人都保持著最後的姿勢,墜落大地,一動也不動,眼中凝視著空中的囚籠,眼中充盈著難以抑制的淚水,她們已經有好久沒有哭過了。
尼祿的面前是rider和海格力斯,他朝兩人勾勾手,兩位來自希臘的英靈同時抱頭慘叫,無數的黑暗從他們的口鼻身上滲出,向尼祿滾滾而去,英靈的神性迅速恢復,尼祿懶得廢話,一腳一個,通通踹了出去。
阿爾托莉亞……被此世之惡污染的她和尼雅一模一樣,但尼祿還是覺得,藍白相間的鐵甲,月光映染的容顏,那樣就很好了,一如他們的初見。他一步步向阿爾托莉亞走去,此世之惡湧出少女的身體,向著惡魔獵人身邊匯聚,她的意識尚未清明,只覺得溫暖的觸覺包裹了身體,熟悉得猶如相識已久。
再見了……阿爾托莉亞。
時光之環地光芒已經無比的黯淡,他發現四周湧動的黑潮濃郁得漆黑無比,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一劃,少女一身黑衣,站在他的不遠處,目光中寫滿了掙扎。
真可憐……也罷,既然已經決意拯救,那也不差你一個了。尼祿撲向了間桐櫻,所有的此世之惡,惡的本質,人性的掙扎,居然擺脫了間桐櫻這個宿主,通通向尼祿撲來,本質剝離,邪惡盡退,間桐櫻消失了臉上的魔紋,白髮恢復了紫色,然後轉化為原來的黑。
她跌出了此世之惡,被衝上來的rider接住,尼祿從一團漆黑的此世之惡中探出了大半的身子,像帝王般俯視著下面的一切,然後他露出了溫暖的笑容,從來沒有見到的,溫暖的笑容,好久沒有見到的,溫暖的笑容--黑色已經蔓延而上,沿著腿部,緩慢而堅定,速度也越來越快,而他卻不以為意,大聲地說出了他的宣言。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要變得更強了!而且這傢伙貌似很歡迎我似的……」他低頭看看不斷上爬的此世之惡,像看一個螞蟻,「很快它就會因為它的腦殘付出代價,不過期間可能造成一些大的破壞……我知道大家不會聽我的勸告,那麼我就以令咒和命令的方式傳達我的決意,所有願意聽從我的人,無論你是誰,以什麼身份--在接下來的大亂中,請努力活下去!努力活下去!努力活下去!」
每說一句話,手臂上的五組令咒就消磨掉五道令咒,所有的令咒都化成了絕對的命令,所有的人都朝尼祿慢慢地行了一個禮,除了吉爾伽美什,但最古之王也知道尼祿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但對抗此世之惡,就算是擁有王之財寶的她也沒有辦法。
「時間差不多了……」世界彷彿震動了一下,這只是七罪之塔的震動,三色的天空,瞬間變成了混亂的火焰,蒼涼和死亡即將降臨大地,一道血紅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天空張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來自另一個位面的氣息悠遠傳來,最後的儀式,即將完成。
「所有吾族統屬部隊,向七罪之塔靠攏!大軍即將降臨,勝敗在此一舉!」狼王發出最後一道命令,鐵血和豪邁的咒語響徹天空,它要徹底撕裂這個封印,讓魔界的大軍毫無阻礙地馳騁在給予過他們失敗的土地。
天邊在轟鳴,所有潛藏著的部隊,呼嘯而出,叢林裡出現了大量孵化的強襲魔兵,樹蛇繞塔呼嘯而下,巨魔鯨躍出空間,燃燒軍團的精銳嘶吼著混亂的戰歌,阿克蒙德一馬當先,率著煉獄惡魔衝刺而來,如暴風雪般的冰刃大軍,在六隻大蛤蟆的率領下從所屬戰區衝來,弗法的元素戰士,將風暴掀起,呼嘯著死亡的天空。
所有的人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她們卻將擔憂的目光投向天空,此世之惡已經佔據了他的身體,覆蓋了他的一切,宛如黑色的胚胎,然後,胚胎逐漸縮小,露出了人形。
再然後,所有的黑色滲入了身體。
那個身影再度出現在這個世界。
他睜開了眼睛,彷彿一切都停止了運動。
一頭黑髮變成了銀色,桀驁不馴地向著天空舒展,他的額頭上出現了三道閃爍著金色火焰的印記,宛如三隻鋒利的劍刃,雕刻著死亡的鋒芒。
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純粹的,血色的紅。
所有的惡魔停住了腳步,隔得雖然遠,但以他們的力量來講,都看得清楚。
「終於……不必壓制我的力量了!」他的聲音低沉,迴響著金戈鐵馬的鏗鏘聲,他的眼神驀然爆亮,像是在眼中燃燒起兩團太陽,兩道鋒銳的清鳴從他的眼中射出,一聲爆響,衝在最前面的阿克蒙德一聲不吭,腦袋像西瓜般爆炸開來。
「我……懷念鮮血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