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龍返首 第102章 疑點重重 文 / 湯大少
「老陳，你將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再跟我說一遍，放心，我也沒其他的意思，只是有些東西還不是很瞭解，才會找上你來重新瞭解一下情況，你無須有心理負擔。」二楞說著拍二楞下陳清國的肩膀，悠悠的道。
陳清國聞言，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將早上發生的事情又說了一遍，他說的跟陳楓向二楞匯報的全部吻合，好像沒有一點問題，不過他的回答也始終解決不了二楞心中的疑問。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如果說陳清國第一次因為陳楓問筆錄因為緊張而忘記了一些細節，也無不可，但關鍵是二楞讓他再說一遍時卻也矢口不提，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二楞點了下頭，「嗯，老陳，你所說的基本上跟剛才所說的還是很吻合的，但是有一點你好像忘說了，剛才你提到過你去通知陳小蓮家屬的相關細節，但這次並沒提到嘛！」
「怎麼……怎麼可能呢，同志，我剛才也沒說這個……」他說到一半隨即住口，然後偷偷看了眼二楞的神態，心中有些打鼓，「我的意思是我根本就沒通知陳小蓮家屬到來……」
「你跟陳小蓮家屬有仇！」二楞微微提高了聲音，神色冷峻的盯著陳清國，雙眼更是一眨不眨，他這神態隱隱間有些威勢，當然關鍵還是他那身警服的原因，一般的村民一見著穿警服的民警，心裡就先弱了幾分氣勢，有些發悚了。
「沒，沒！」陳清國忙要收不迭，矢口否認，「同志，是……是因為我一見著屍體太……太害怕了，所以就忘記及時通知陳小蓮她爹娘了，我……我不是故意的！」他邊說，邊雙手擦著臉上的汗水，不知不覺見，他整個臉上竟已經冒出了顆顆豆大的冷汗。
心虛？二楞見狀暗自尋思著，即使陳清國承認了自己忘說，或者說自己當時緊張忘記通知陳小蓮，那也不真是犯了什麼大罪吧，至於這兒心虛、冷汗直冒嗎？看來陳清國應該隱瞞了些重要的事實，但是他為什麼要隱瞞一些事實呢，難道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
他上下打量了一陣陳清國，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陳清國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想要殺人那是絕對不可能了，陳清國殺了陳小蓮還打電話報警，那這世界就太瘋狂了。既然陳清國跟殺人無關，那又有什麼地方會值得陳清國這麼心虛呢？
被二楞這麼一陣打量，陳清國臉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擦不勝擦，此時他的手腳有些發軟，雙腿更是顫顫巍巍的。「同……同志，還有……有別的……事情嗎？如果……如果……」陳清國說話結結巴巴的，一句話竟然說了半天都說不清楚。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還不能陳清國有問題的話，那二楞不是雛不雛的問題了，而應該懷疑是不是弱智了。二楞不弱智，相反智商和情商都不低。二楞拍了拍陳清國的肩膀，又向身後的一民警揮了下手道：「請老陳回派出所問個清楚，直到老陳主動交代事情的經過為止。」
「是！」那民警忙回道，然後走向正手足無措的陳清國。
「這……這……」陳清國嘴唇囁動，一時半會兒卻說不出話來，直到民警逼到他跟前，要帶他回派出所時，他才徹底急了，砰的一下跪在二楞的跟前，「同志，我……我知道錯了，您，您放我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二楞嘴角微微上揚，「你到底有什麼錯，主動給我們警方交代清楚，我們會根據你實際情況作出判斷的，但是你如果拒不承認，那就罪加一等了，這等待你的是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既然，你都說自己有錯，那麼原先那份筆錄肯定是不能用了。你跟著這位同志好好的去再錄一份口供，主動交代事實真相，絕對不允許有半點隱瞞，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一番連恐帶嚇還夾著幾分引誘，將陳清國嚇得不輕，點頭如小雞啄米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著民警到一旁重新錄口供去了。二楞鬆了口氣，而一旁的慕容菲菲看著二楞時眼神中閃過一絲佩服之色。她不是佩服二楞推斷出陳清國的供詞有問題，而是佩服二楞進步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些。「你說陳清國到底犯了什麼錯？」
「你說呢？一個男人遇到一具赤裸的女屍，如果不是被嚇得落荒而逃，那麼他會幹什麼？」二楞毫不遲疑的回答。
「你……你這個變態！」慕容菲菲指著二楞的鼻子，咬牙切齒的說了句。還好她還記得這是公眾場合，說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周圍的人並沒怎麼聽清楚。
二楞目瞪口呆的看著慕容菲菲，「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到現在為止還沒看過女死者一眼呢，難道這也是變態？」
「你能想到這個問題，就說明你心中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有這樣你才能毫不猶豫的說出我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來，你還敢說自己不是變態嗎？」慕容菲菲瞪著眼道。
「喂，你這是什麼推理方式啊，你也不想想，陳清國這樣一個連說句謊話都會臉色蒼白，冷汗涔涔的老實巴交農民，他殺了陳小蓮有可能嗎？既然他沒有殺人，他為什麼還會故意隱瞞了其中一些東西不說，以至於口供中存在著漏洞呢？」二楞皺了皺眉，「我這是推理推出來的，而不是下意識的想法，你不會連這個都判斷不出來吧。」
二楞不等慕容菲菲說什麼，又接下去道，「現在陳清國問出了問題，但還有件事情始終沒有解決，陳小蓮的家屬為什麼反應這麼平淡，始終沒有要求要將陳小蓮的屍體領回去。如果在其他的村裡，有人家裡親人出了事，在悲痛之餘第一個是要求我們盡快破案，第二個就是要想將親人的遺體領回去，盡快落土為安，否則是對死者大不敬。至少我們陳家集，對第二點就特別在意。難道下葉村的表現有些特別，或者是陳小蓮一家就這麼開明？」
「或許這個疑團跟整個命案都有關聯，我們還是先想想該怎麼從陳小蓮一家入手吧。」二楞想了想，同慕容菲菲商量著，陳楓和葉明忠兩人雖然都錄了一份比較詳細的口供，可現在看起來這兩份口供都或多或少的存在著些問題。
照理說，陳楓和葉明忠都不是新，竟會漏掉這麼重要的一些線索。二楞現在不但是懷疑陳清國、陳小蓮一家，甚至都懷疑上了陳楓和葉明忠兩人。好在懷疑歸懷疑，陳楓和葉明忠兩人還非得用不可，誰讓他在段家鄉派出所光棍一條，手中沒有一個可用的人呢。這段時間的，也不可能培養什麼人，更何況二楞他自己的地位也不是很牢固。
慕容菲菲暗自點了下頭，但嘴上卻說道，「或許還真是陳小蓮家屬很開明，想要更快的找到殺害陳小蓮的兇手，才會表現的這麼淡定呢。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陳小蓮家屬認為陳小蓮屍體這麼赤身裸體的，會讓他們家倒霉，乾脆的還不如不要了呢！」
「如果他們心中難堪，那更應該是急於將陳小蓮的屍體處理掉。就好像一個女人突然被人扒下褲子，你想像一下她會怎麼做，肯定是趕緊拚命拉上褲子然後往家裡跑吧，這是人的自然反應。」二楞侃侃而談的道，只是他的比喻打的有些粗糙，而且還是在女人的面前。慕容菲菲給他丟下了一句話，轉身離開了，「下作！」
二楞莫名其妙的看著慕容菲菲，自己什麼時候又下作了，這女人還真是不可理喻，嗯，還是自家的冰心好，雖然有時候冷淡了些，但絕對不會無理取鬧。
他想了一會兒葉冰心，這時，那個民警帶著臉色蒼白的陳清國以及一張問供筆錄，來到了二楞跟前。「謝副所，陳清國已經交代清楚了事實真相，請您過目！」民警將那份筆錄交給二楞。
不等二楞說話，陳清國聲音沙啞的向二楞問：「同志，我……我沒事了吧，可以走了沒？」
二楞沒有回答，攤開那份詢問筆錄，大致的掃了幾眼，意外的看了眼陳清國，感歎了句，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沒想到外表老實憨厚的陳清國，還是五十多歲的老頭了，竟然還會表現的這麼色。原來，陳清國在清早起床前往自己大棚看種植蔬菜時，發現了陳小蓮的裸屍，因為陳小蓮有幾分姿色，而且好像剛死不久，周圍又沒人，陳清國竟然猥褻著女屍。
由於陳清國膽小怕事兒，因此在回到村裡喊人時，並沒通知陳小蓮的父母，他是羞於見陳小蓮的父母。除了猥褻屍體這事兒他在前一份詢問筆錄上說清楚外，其他的都跟前一份詢問筆錄沒有多大出入。
二楞心中很鄙夷陳清國的所作所為，他也懶得再跟陳清國說什麼，便揮了下手，冷冷的道：「回去後好好在家呆著，不能離開下葉村，有事兒我們自然會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