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月落亥宮格 第16章 好白一片 文 / 湯大少
第16章好白一片()
「牛哥，今年這村長本來就應該是你當的，現在卻打橫裡出了二楞這個妖孽，搶了你的村長，別看我們大夥兒都收了他錢，可讓我們大夥兒都聽的，沒門！你說吧，該怎麼整？一句話的事兒，我們幾個都跟著牛哥你干了！」
大牛家的院子，陳大牛以及幾個同伴正在整了一桌酒菜，大塊吃肉大塊喝酒，陳老根夫婦倆正在屋裡面弄酒菜。聽著外面的嚷嚷聲，陳老根嚇的臉色發白，陳老根是老實人，他之前一直看不起二楞這陳家集的妖孽，可二楞現如今當上了陳家集的村長，從妖孽搖身一變成了佛祖，高高在上的佛祖啊，弄死自己還不是跟碾死螞蟻似的嗎？
兒子大牛跟同伴在外面吹大牛，如果被人聽了傳到二楞耳中，那還得了。越想越擔心的陳老根有心出去提醒一下兒子陳大牛，可又怕兒子不聽自己的，一時間如熱鍋上的螞蟻，連燒火都沒心思了。
外頭大牛冷哼了聲，「二楞當上了村長，這事還沒完，我就不相信這村長能當多長時間，找個時間哥們跟我去鄉里反應一下，就說這二楞的村長是出錢買來的，看鄉里的人怎麼說！」
「牛哥，行，你說啥時候去，咱就跟著你去。不過，牛哥，這個跟鄉里說有用嗎？鄉里知道後會不會將錢拿回去？」
陳大牛自然不清楚跟鄉里反應有沒有用，但他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就離開陳家集繼續去外面打工。「行，肯定行的，大家不用怕。等我當上了村長，不說三百，就是三千也有大家好處的。」大牛拍著胸膛，一個勁兒的保證。
幾個同伴一聽到這話，眼前一亮，摩拳擦掌的，恨不得上前大幹一番，「既然牛哥這麼說，那我們就放心了。牛哥，還是你夠義氣，娘的，找個機會一定要抓著二楞胖揍一頓！」
「對，對！這小雜碎太橫了，根本不將我們大夥兒放在眼裡，以為自己出去開了輛車、帶了個女人回來就能在陳家集橫著走了嗎！」另一人捋了袖子，啪的一聲拍著桌子，怒氣沖沖的端著一杯酒一口飲盡，用手抹了下嘴巴，「等找個機會，把這個小雜碎打折了腿下半輩子躺在床上。省的以後在路上遇到了心煩！」
「狗雜碎，有種就出來，老子陳二蛋不將你打的卵朝天就不是陳家集的掃把星！」院門外響起陳二蛋的嘲諷聲，「大牛，自己沒本事選不上村長，就想來陰的，你缺德不缺德啊。一幫狗雜碎都給老子滾出來，老子一人挑你們幾個！」
初始，裡面幾個喝酒的傢伙被陳二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後來聽說就陳二蛋一人，個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碗筷，衝出了院子，就要將陳二蛋揍的他爹媽都不認識。陳家集打架那是家常便飯，從還在穿開襠褲趴在地上玩雞屎就開始打架，到手腳哆嗦不能打為止，如果說貧窮是陳家集第一榮耀的話，那第二榮耀肯定是能打。
等大牛等人趕出院門外，見陳二蛋正雙手叉腰，左腳尖點地，不停的抖著，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態，就只差向大牛招手說著：你來打我呀，我非常欠揍！
大牛一見這模樣，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手一揮，「揍他！」大夥兒個個都有了幾分酒勁，現在又被陳二蛋一擊，都捋著袖子，嗷嗷叫著衝向陳二蛋，要將陳二蛋揍的生活不能自理。「汪……」一聲狗叫突然響起，一條矯捷的黑影從角落中疾速躥出，向衝在最前面的大牛撞去。火星撞地球般的華麗，火星撞地球般的決絕……
「富貴！」一聽到狗叫聲，大牛的酒勁一下子消失無蹤，臉色蒼白一片，不知不覺間煞住了前衝，但是褲襠一下子卻已經濕透，一股尿騷味沖天而起，可丟掉了三魂七魄的大牛卻絲毫不覺，「啊……」一聲慘叫聲響起，大牛眼前一黑，接著不省人事……
其他幾人一聽到富貴的叫聲，如鳥獸散，再也顧不得要群毆陳二蛋了。本來還熱鬧非凡的陳老根院門前，一下子只剩下一人一狗站著，還有一個被嚇暈過去的陳大牛，趴在地上的陳大牛造型獨特，後面還光著腚，白花花的晃的人直眼花。
富貴的狗嘴裡叼著一塊布，冷冷的注視著趴在地上的大牛，一副你該咬的神態。陳二蛋摸了下富貴的腦袋，「富貴，那塊布你還銜在嘴裡，也不怕尿騷的慌嗎？」他話音一落，富貴嘴裡的那塊布便掉落在地上，吐著長長的舌頭。
「嘿嘿，陳大牛，就憑你還想跟二楞搶村長，下次還不老實本份的話，不僅僅讓你光腚這麼簡單，斷子絕孫也不是話下。」陳二蛋撇了下趴在地上的陳大牛。「富貴，咱們走，記住誰要是跟二楞作對，就狠狠咬他鳥！」
陳二蛋和富貴一人一狗大模大樣的離開了陳老根家院門前，身後傳來陳老根的叫喊聲以及村民竊竊私語聲。陳二蛋兩人剛回了二楞那破舊的院落，二楞和葉冰心兩人已經回來。陳二蛋繪聲繪色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向兩人轉述了一遍，特別是提到陳大牛那光腚尷尬事兒時，陳二蛋顯得十分得意。
二楞在陳二蛋胸前給了一拳，「好傢伙，真有你的，陳大牛那憨貨也想下手陰我，讓他光腚都是便宜了他，下次非要讓富貴咬他的鳥……」他正說著，瞥見一旁的葉冰心，忙住口，訕訕一笑，現在家裡有個女人，顯然不適合說這個。可二楞忘記了葉冰心聽不懂他跟陳二蛋兩人的鳥語，他那訕訕的笑容反而出賣了他。
二楞腦子轉過彎來，暗自鬱悶不已，將陳二蛋剛才做的事情向葉冰心解釋了一遍，末了又問葉冰心自己該如何處理陳大牛一夥人。
葉冰心意外的看了眼陳二蛋，爾後優雅的道：「收服人心之道在於知心之外，還需懂得借力使力，二蛋剛做的就是借力使力造勢，借打擊別人為自己豎立威信。但這借力使力得有度，過度了不但收不了人心，反而有損威信。如何把握度？就借剛才那事來說，如果富貴在嚇暈陳大牛後，不罷休，繼續出手，或者是富貴不小心真咬傷了陳大牛，就會贏得別人同情，其他人認為你太過分，這樣不但是你要受口誅筆伐，富貴也面臨著生存危險！這就是度。」
葉冰心耐心解釋著，二楞在一旁聽得很認真，他在拚命吸收葉冰心傳授的東西。陳二蛋聽不懂普通話，蹲在了一旁跟富貴交流眼神。相對於葉冰心和二楞兩人，他玩的倒是高境界。
「陳大牛想要當村長，必定不肯罷休，既然他想要上鄉里告狀，那唯有先下手為強！」葉冰心說到這，停了下來，閉上了雙眼，沒有再說話！
「怎麼先下手為強？」二楞怔了怔，問。
葉冰心沒有回答，直到二楞鍥而不捨的問了第三遍，她才睜開眼，顧左右而言他，「陳二蛋是個好幫手，你不要忘記了他，讓他識字學普通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