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十四章 審查(上) 文 / 少帥寇仲
宋曉雪在收到張宸的信後，第一時間就把文章交給了自己的爺爺宋老，宋老看過文章後，就著急的問宋曉雪，「曉雪，這篇文章的作者在哪兒？快帶我去見他……|com|」
宋曉雪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和宋老介紹了一下，然後說道：「爺爺，人家既然是通過一個小孩子來轉交這篇文章，我覺得他似乎不想跟您見面。」
宋老歎了一口氣，「從他寫的文字來看，參與過很多重點工程，他一定很熟悉我，甚至知道你，可我卻怎麼想不起來他是誰。他現在在安州，很可能是**的時候受到了迫害，下放過去的，想必吃了不少苦，只是很奇怪，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是沒有被國家召回？不管怎麼樣，這樣的人才決不能讓他流落於民間，這是巨大的浪費啊，我們一定要把他找到。」
宋老做事也是個果斷的，當下就直接出門，要去找國安局局長蔣柏，宋曉雪只能趕忙跟了上去。這個時候要說在國內找人，怕是非國安莫屬了，宋老和蔣柏的父親是老朋友，他一個技術工作者也不管什麼條條框框的約束，直接就要求蔣柏一定要幫他把人找到。
蔣柏看過文章，心中也是震驚。一面先答應了宋老，另一面趕忙向自己的上級做了匯報，經過領導批准，這篇文章最終以內參的形式下發，很多高級將領和中央領導都看到了，大家的反應也各不相同。
有的人認為這篇文章是譁眾取寵，毫無價值；有的人對「新買辦」這個詞甚為不滿；還有的人注意到了文章中所描述的能源戰略，這應該是以中國經濟的高速發展為基礎的，但是中國經濟真的能一直這樣快速的發展下去嗎？
在軍方內部，一些老將軍對文章中所描述的空軍在未來戰場上的重要作用並不感冒，甚至嗤之以鼻，但這並不代表全部，大多數將領即便不能認同某些觀點，卻還是認為這篇文章的內容需要好好研究和深入思考。
不管大家對這篇文章的看法如何，但是想要找到文章的作者還是成為了共識，於是蔣柏就正式接到了尋人的指令，同時因為文章中所描述的「和平典範」工程的很多細節，是中美兩國官方目前都不曾向外界通報過的，文章的作者是如何得到的這些信息的？這中間是否涉及國家機密的洩露？也是國安需要調查的內容。
因此，在張宸接到國家教委的通知之前，國安就已經開始了對其的秘密調查，範圍包括張宸的父母，親屬，所在學校的教職工，同學的父母親屬，平時與張家日常往來頻繁的朋友、同事等，後來範圍又擴大到柳營村、機械廠、兩大國家重點科研機構二十六所和108所，國安的調查員們根據張宸信中所描述的老人的外貌特徵（張宸寫的是「白鬍子」老爺爺），以及從文章中總結出來的老軍工的工作經歷，對範圍內所有的可查人口全部做了排查，幾乎要把四分之一個安州市翻一遍。當然，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半個多月的努力毫無成果，國安不得不通過國家教委請張宸到首都來，倒是讓張宸白撿了這麼一個大大的榮譽。至於如何「審問」這個只有8歲的唯一知情者，國安也制定了詳細的方案，張宸的「雪姐姐」自然就承擔起了這個重任，在國安接收了數天的專門培訓。
張宸被學校領導送到首都後，在國家教委坐了不到十分鐘，就有工作人員出來接待。本來校領導是要等到張宸拿到優秀少先隊員的證書後，再送張宸回去的，他並不認為這件事情會需要太多的時間，沒想到國家教委的工作人員卻請校領導先回去，因為張宸還需要在首都待上幾天的時間，到時候自然有人送張宸回家。
校領導對此雖然感到有點奇怪，但是也不敢對國家教委的人質疑什麼，只好自己先回了安州。校領導離開後，這名工作人員就把張宸領到了另外一個辦公室，在辦公室裡面等待張宸的正是宋曉雪。
從飛機上下來，張宸不僅撇撇嘴，真是糊弄小孩子啊。宋曉雪答應帶張宸來做飛機，張宸一開始還真的以為能讓自己坐上真正的戰鬥機，沒想到只是一架小型運輸機，而且飛了不過20分鐘，下來的地方張宸發現不是自己登機的地方，估計就是在首都附近轉了一圈，從一個軍用機場，換到另外一個軍用機場吧。
張宸心裡不爽，不過表面上還是裝的興高采烈的。整個白天，宋曉雪對那篇文章的事情是隻字不提，只是帶著張宸到處玩，直到晚上回到宋曉雪的宿舍，宋曉雪才問張宸：「小宸，今天玩的開心嗎？」
「嗯，太開心了，要是不用上學，天天都能這樣就好了。」
「你這小傢伙，就知道貪玩，姐姐問你一個問題，你可要老老實實的回答哦，小孩子不能撒謊。」
「姐姐你問吧，我向毛爺爺保證，肯定實話實說。」
「那好，姐姐就問你，那個請你把那篇作文轉交給我的老爺爺叫什麼名字呢？」
「嗯………」，張宸撓撓頭，好半天才說：「我一直叫他爺爺的，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哦。」
宋曉雪並不著急，把張宸抱起來做到自己的懷裡，說道：「來，小宸，把你和那個老爺爺見面的過程給姐姐講一下好嗎？」
「好的。」張宸點點頭，開始將自己早已編造好的一番說辭告訴了宋曉雪。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軍營的熄燈號都吹響了，宋曉雪把張宸哄的睡著了，才輕輕的將門關上離開。
以後的兩天，宋曉雪每天都帶著張宸在首都到處遊玩，偶爾會突然問出一些關於老軍工的問題，好在張宸自己編纂的那套東西早已爛熟於心，自己都快相信這是真的了，應付宋曉雪就更沒有問題了。
三天過去了，張宸提供出來的信息讓宋曉雪和國安都非常失望。張宸不僅沒有提供與老軍工身份有關的任何新的信息，甚至連體貌特徵的描述也不清楚，有時候還前後矛盾（這小子故意的），結果國安到現在為止也沒有繪出一付完整的老軍工面部畫像。唯一有點價值的就是張宸描述了和老軍工見面的詳細地點，但是那個地方在國安調查柳營村的時候早就去過了，而令國安的調查員更加憂慮的是，據張宸所說，自他把那篇文章寄出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白鬍子老爺爺了。
這天下午，張致恆在安州造紙廠完成調研，剛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稱自己是國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員，有一個關於張宸的問題需要張致恆協助調查。接到這個電話，張致恆的心就有點亂了，自己的兒子現在就在首都，國安卻因為他找上門來，難道小宸出了什麼事情了嗎？昨天晚上才通過電話，還是好好的，怎麼今天就……
凌志峰向張致恆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對於國安的這個紅皮小本本，張致恆從來也沒有見過，自然也無從辨認真假，不過在張致恆的心中，這時候也不會有假證這種概念，這個年代不像21世紀，假警察，假國安，假將軍，假記者……四處橫行，而且造假證的都敢把小廣告貼到公安局門口。
張致恆拿著凌志峰的證件並沒有立刻歸還，而是借此機會用一點時間來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所謂關心則亂，便是如此了。過了一會兒，張致恆才將證件交回，然後平靜的問道：「凌志峰同志，我想知道我的兒子是否出了什麼事情？希望你能如實的告訴我。」
凌志峰微微一笑，解釋道：「張致恆同志，請不要誤會，你的兒子張宸現在安然無恙，這幾天，有我的同事每天陪著他在首都四處遊玩，他可是高興的很呢，請你不要擔心。」
聽到這裡，張致恆的心情略微放鬆了一些，接著凌志峰就說明了他的來意：「張致恆同志，我們今天來是想瞭解一下張宸同學的一些情況，這對解決我們目前的問題會很有幫助，但是由於涉及國家機密，我不會對你過多的解釋這件事情，請諒解。」
張致恆皺了皺眉頭，說道：「凌志峰同志，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小宸只有8歲，卻捲入到這麼大的一件事情中，作為父親，我不可能不擔心，雖然我會盡可能的配合你們，但是我也希望能瞭解整個事情的經過。做一個老黨員，請相信我對黨和國家的忠誠，我會嚴守這些秘密，絕不外洩。」
凌志峰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張致恆同志，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在這件事情上，張宸同學只是一個知情者，他與這件事情並沒有太直接的關係，也不會受到什麼影響。等我們的調查結束，他自然就會回到你的身邊。」
張致恆心中有些不滿，若是你們調查十年，難道我就十年見不到兒子嗎？不過這想法卻不便說出來，只能說道：「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我會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配合你們盡快結束調查。」
凌志峰點點頭，同來的另一個國安調查員打開筆記本，準備開始記錄。
凌志峰問道：「張致恆同志，請問你知不知道張宸同學在8月份的時候往首都寄過信？」
張致恆說道：「我知道，他曾經問過我，如何才能把信寄出去。」
「那信的內容，以及收信人是誰，你瞭解嗎？」
「小宸跟我說過，他在首都參加夏令營的時候，有一個大姐姐對他很好，他要給她寫信，至於信的內容，我並不知曉。」
凌志峰繼續問道：「請仔細回憶一下，張宸同學從首都返回後，到8月15日（張宸寄信的日期）這段時間之內，他有沒有什麼特別反常或者說與平時不太一樣的的舉動？」
張致恆搖了搖頭，說道：「白天我和他媽媽都要上班，就他和姐姐兩個人在家，那時又是暑假階段，小孩子除了寫完作業，自然就是出去玩了。等我們晚上回去以後，他跟平時也沒有什麼兩樣，所以，應該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那請再仔細回憶一下，從去年8月或者9月開始，張宸有沒有什麼跟以前不一樣的地方呢？
聽了這個問題，張致恆的內心就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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