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妃不從夫:王妃要四嫁

第1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文 / 煙雲殤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過,容繡畢竟是逍遙老頭的義妹,逍遙老頭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轉過身去,又馬上的回府,把自己一頭扎進藥房裡,開始在研製能治療容繡病的藥。

    蘇惜洛用一條被子將倆人的身子裹在一起。

    早飯沒吃、午飯沒吃,蘇惜洛就是那般死死的,緊緊的抱著容繡,一動不動,唯一有變化的便是愈來愈蒼白的臉。

    「轟隆隆……」窗外幾陣雷聲響起,黑雲便像一群奔騰咆哮的野馬。一層層的漫過頭頂,越聚越厚,越壓越低,天地之間,馬上的便黑成了一片。

    紗窗外,「辟里啪啦」、「叮叮噹噹」的雨點便饒有節奏的打在玻璃窗上。

    「卡嚓!」一陣炸雷聲響起,磅礡的大雨便嘩啦啦的下了起來,一道道的電光映亮了整間屋子。

    蜷縮在被角里的蘇惜洛,他依舊抱著她的身子,用著低聲柔潤的聲音,訴說著他和容繡之間的那些一起走過的日子。

    繡繡,也許我真是個不祥之人,我不應該喜歡你的。

    這樣你現在也不會躺在這裡了。

    如果你……這次能安然的醒來……

    我會離開你的,不會再讓你因為我受委屈……

    繡繡,

    如果你這次——

    真的要走,那麼我們一起走吧。

    聽說黃泉路上很是冷清,如果沒有我——

    到時誰給你蓋被子?

    誰又能給你做好吃的東西呢?

    誰又被你戲弄呢?

    生同眠,死同穴,你醒過來好不好!

    夜色慢慢的淡了下去,白天終於來臨了。一個晚上下來,容繡依舊靜靜的躺在蘇惜洛的懷裡,不哭也不鬧,整個人從未這般的乖巧過。而蘇惜洛卻是不停的、機械的、重複著在容繡的耳邊說著話,可是回應他的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

    蘇長風和張氏再次來看的時候,倆人都嚇了一跳,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一天下來,自己的兒子披頭散髮、臉色慘白、那乾裂的嘴唇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跡來。

    「洛兒,你這樣下去不行啊。你這樣折磨自己,這個容姑娘在天之靈也不會原諒自己的。」蘇長風摸著自己有些扎人的鬍鬚說到。

    蘇惜洛聽到他的話,那空洞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情緒,這才張嘴喊了一句,「給我上杯參茶!」聲音沙啞粗劣,完全沒有往日的那般清洌。

    一邊伺候著宮女聽到這句話,慌忙的端來了一杯參茶,蘇惜洛輕抿了一口,又直接俯身餵給懷中的容繡喝,喝完了參茶,蘇惜洛輕抿了下,深深的凝視了下容繡那沉睡過去的面孔,這才繼續用沙啞的聲音說到,「幫、我、準、備、一、副、棺、材、和、一、場、婚、禮。」

    「洛兒,你這又是何意?」婚禮和棺材,這可是人生的倆個極點啊。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兒子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要、和、繡、繡、成、親。」蘇惜洛看著懷中的人,那蒼白的臉上傻呵呵的笑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別人的眼光。

    「洛兒……你這又是何必呢?她就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張氏鳳眸半瞇,有些忿忿的說到,「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隨便說下,母后便給你操辦去?」一個死去的野女人換自己身份尊給的兒子,她怎麼肯換呢。

    蘇長風眉頭一皺,扯了下身邊的張氏,向她遞了個眼色,這才抿唇說到,「洛兒,你這個請求父皇答應你,不過你總要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當新郎吧。」

    「是啊,是啊。你父皇說的沒錯,就是這樣的。」張氏連忙接下話來。

    蘇惜洛驀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這倆人,沉眸想了下,這才緩緩的說出口,「好!」

    「來人啊,趕快讓御膳房傳膳來……」蘇長風命令著。很快的一頓豐盛的菜餚便端了上來,就在這個時候……

    夜涼如水,宮裡點錢萬盞燭火,亮如白晝,人行走在其中,那些光影寂寥,襯得人心情極為的不好。

    宮中的某處寢宮中,冷風直吹,紗幔隨風飄舞著。

    大紅的喜蠟燭「滋滋」的燃燒著,所有的人都穿著喪服,觸眼過去,是一片揪心的白。寢殿中央,放著一口上等的檀木棺材,周圍圈著一圈的花圈。整個寢殿佈置的極為低調,絲毫沒有要成親的那種宣揚。

    蘇惜洛靜坐在輪椅上,臉上是死灰一般的白。棺材裡面,經過梳洗之後的容繡靜靜的躺在裡面,黑葡萄般的眼睛緊緊的閉著,漂亮如蝴蝶翅膀的睫毛覆在上面,蠟燭燃耗的光影在她潔白的肌膚上投出一道聖潔的光芒。平時一直好動的她,難得這般乖巧的躺在那裡,卻是讓人心裡多了幾分的惻然。

    「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她單獨待一會兒。「蘇惜洛抿了下自己乾裂的嘴唇,那雙清澈的眼眸中流露的傷感的哀情。

    蘇長風和張氏對視了一眼,便率先向棺材那裡走了過去,看著靜靜躺在棺材裡面的容繡。想著悟慧和尚的話,心裡對此刻躺在棺材裡面的容繡倒是多了幾分的憐憫。

    他是多麼想大聲的說出自己埋藏在心裡的那些秘密,不過說出來又能怎樣……

    讓這倆個年輕人,重複著這樣生和死,死和生的戲碼。

    再怎麼厚重的愛情,也承載不了這樣分分離離,陰陽相隔的悲慟。

    唉,他重重的歎了口氣,一撩袖子,臉上的鬍鬚抖了下,終究還是有些汗顏的離開了。

    心裡暗自慶幸著,幸虧容易那老頭此刻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要不然到時肯定又要來找他這個皇帝的麻煩了。

    張氏輕移蓮步,作為蘇惜洛的母親,張氏現在心裡對躺在棺材裡面的容繡,那是有很多的不滿。

    她就不知道了,為什麼她的丈夫妃嬪成群,花心無比,而自己生的這倆個兒子,怎麼卻是沒有遺傳他們父皇的那點花心的細胞,怎麼一個比一個來的癡情。

    癡情,沒錯。

    可是在這座富麗堂皇的皇宮裡,

    癡情,則能埋葬一個人所有的前途,甚至生命。

    年少時,她也曾單純過,也曾有一段青梅竹馬的愛情,

    可是這又能怎樣,一入宮門深似海。在這宮中,如果你不爭、你不搶。最後,你什麼都不會擁有的。

    而她這一路跌跌撞撞的爬了上來,愛情沒有了,親情沒有了。最後陪伴在自己一路走來的姐妹,也在她們功成名就之時,離她而去了。

    要問她作為皇后,這一生最為愧疚的人是誰,那肯定是她的好姐妹——也就是容繡的娘啊。

    本來還想讓容繡曾為自己的兒媳婦,好好償還她欠容家的恩情,可是唉,看來只有下輩子了——

    唉,鳳眸半瞇,她的眸光在自己面無表情的兒子上面停留了下。心裡希望自己的這個兒子不要一直沉湎在過去中,也應該學著成長。

    情愛並不是人生的全部,人沒有了情,還是能活下去的。

    想要在這複雜的宮中生存下去,只有成長才可以了。

    第三個走上前的是小包子。小包子那張臉皺成一團,他在蘇瑾皓的懷中掙扎了許久,最後趁著蘇瑾皓一失神中,這才從他的大手禁錮中掙扎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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