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6章 唱歌 文 / 莫媣
第6章唱歌()
「羽，這個週末我們去狂歡吧，琳琳吵著要見你呢，順便也讓她見見未來的嫂子哈！」剛走出酒店，洛伊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要是再見不到你，我怕會被那丫頭弄死哦。」說完誇張地縮了縮肩膀，順便眨了一下他那無比誘惑的眼睛，此時在酒精的浸染下愈加顯得醉人。
南宮羽受不了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了，隨時聯絡。」然後轉身牽過若溪的手，「我送你回去。」
「喂喂，我也沒有開車啊，你怎麼不說送送我，好歹和你生活了這麼多年，成天對著你這個冰山，真是有了媳婦忘了……」洛伊哀怨地說著，忽然沒了台詞。正常應該是什麼來著，忘了娘？他可不敢，急急收住了即將衝口而出的「娘」字。
南宮羽斜睨了他一眼，「你不去找你的米拉了？還是要我順便告訴她前天在世紀百貨恰巧遇到了應該正在發高燒的你？嗯，身邊那個正妹叫什麼來著……」
「啊，我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來不及了來不及了你們先走吧拜！」洛伊一個轉身迅速逃離現場。南宮羽的眼中閃過一抹促狹，要抓他的軟肋，再容易不過。
望著洛伊遠去的方向，若溪不禁笑彎了眼。這個少年還真是有趣呢。不過……「羽，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難不成你和他一樣……嗯？快快從實招來！」若溪深吸一口氣，噘起了粉嫩的小嘴。
南宮羽微微一愣，一個笑容忽然在唇邊展開，好像初春時節剛剛融化的冰雪，寒冷中是掩蓋不住的光華，蕩起圈圈漣漪。「傻樣，想什麼呢。」用手輕輕捏了捏若溪小小的鼻尖，眼中盛滿了寵溺。
「嗯嗯，這還差不多。」若溪朝他甜甜一笑，帶有純粹的滿足。「對了，琳琳是誰啊，也是你們的朋友嗎？」
「他是洛伊父親的養女，從小也和我們一起長大。」南宮羽淡淡地解釋道。
「這樣……那你們豈不是青梅竹馬？嗯——她漂不漂亮？漂不漂亮？」若溪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裡面寫滿了好奇和，緊張。
南宮羽微笑地看著她，「你覺得呢？」
「一定很美很美，就算以前不夠漂亮在你們兩個的熏陶下也會被傳染的。」若溪苦惱地皺起了眉頭，小聲嘀咕，「萬一哪一天你對她動了心，哎呀哎呀可怎麼辦呢……」
看她完全沉浸在自己設想的情景裡，口中還唸唸有詞，南宮羽不禁伸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無奈地搖搖頭，「你啊，真是……」他要會動心還犯得著和她這個小丫頭在一起嗎……
月亮，很美，皎潔的光輝照在兩人身上，一個俏麗如花，一個冷峻如山。此時，再冷的山峰也變得溫暖，只因手中握有最美的幸福。
週末一大早，南宮羽就被一陣連綿不絕的電話鈴聲吵醒，鬱悶地拿過手機，「哪位？」
「羽，是我，洛伊，沒有忘記今天的狂歡吧？琳琳一早就把我拽起來，困死了——」說著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非要我給你打個電話，嗯，好了，我要繼續睡了……」那邊忽就沒了聲音……南宮羽揉了揉半瞇的眼，他剛剛說了什麼？繼續睡……額……這樣子被吵醒，好像睡不著了吧。
傍晚，若溪跟著南宮羽出現在一家名為sos的ktv門前，不遠處洛伊和一個少女並肩而來。
「嗨——你們到得很早嘛！」洛伊誇張地揮了揮手，露出一個燦若星辰的笑容。「來，介紹一下，這是琳琳，我妹妹，這是若溪，羽的——女朋友。」說完不忘促狹地瞄了羽一眼。
「你好，初次見面，早就聽洛伊提起你了，羽，眼光不錯啊，好可愛的小丫頭。」琳琳友好地伸出手來。若溪抬眼看去，眼前的少女五官靚麗，一頭濃密的黑髮瀑布一般滑過臉頰，眉宇間絲毫不顯嬌柔，一身勁裝打扮，腕上的骷髏手環更是酷勁十足。很……潮流的女孩。想想自己，嫩黃的吊帶裙，嬌小的身軀，難怪她叫自己小丫頭了。若溪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握住了她的手。
進入包房，琳琳一甩手，「洛伊來開場！」隨即利索地點了一首情歌，優美的旋律從音箱中傳出。洛伊慵懶地一笑，緩緩張開了口。聲音好似婉轉的清泉，滴滴落進心底最幽暗的角落，潤化了每一絲愁緒和失落。若溪暗暗吃驚，想不到看起來痞痞的洛伊唱起情歌竟這麼有模有樣，眉宇間似還夾著淡淡憂傷，微閉的雙目不經意洩露星光無數。昏暗的燈光下，洛伊完美的側臉在空氣中氤氳，亦真亦幻，叫人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一曲終了，琳琳帶頭鼓掌，「哇洛伊，唱功又進步了喲！」洛伊眨了眨眼，「別笑我，待會羽一登場，你們就全都忘記我了。」
「誒？羽唱得比你還要好嗎？」若溪瞪大了眼，不公平啊不公平，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被他們霸佔了，「你們到底還要不要人家繼續活啦！」
南宮羽好笑地看著她，「怎麼，不希望我出色一點嗎？不然可是會丟你的臉啊。」
「拜託，現在的狀況是我在丟臉好不好——」若溪皺了皺鼻子，算了，她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退後啦！
音樂響起，羽深沉的嗓音透過麥克低低傳了出來，彷彿山谷的鐘磬，疏離中帶著熱情，深沉又不失溫柔，時而低語纏綿，時而狂放灑脫，生生將人心俘獲，耳中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響。若溪呆呆看著他，冷峻的側臉此時展現著不多見的溫柔，忽然眼波流轉，直直盯住了身邊的人兒，若溪一陣慌亂，趕忙低下頭去。南宮羽嘴角微微揚起，伸手拉過若溪的小手，緊緊的不願放開。
久久，眾人沒有言語。剛剛那一曲，是特地唱給若溪的，那些纏綿的情話在耳邊一圈圈縈繞，羞得她面紅耳赤。抬首瞬間，跌進一雙幽深的雙眸，極致的黑與極致的明亮同時存在，「若溪，我真的很高興……遇到了你。」南宮羽微微側頭，輕輕在若溪的耳邊說道。
暗紅的燈光掩蓋了少女臉頰嬌羞的紅，輕垂眼簾，雙手不自主地交握，「我也……很開心。」
一旁的洛伊靜靜看著兩人，唇邊勾勒出一個溫柔的弧度。羽，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但願這個明媚的女孩能夠帶給你她所擁有的快樂。洛伊的笑容宛如天邊薄雲，在昏暗中閃著華麗的光芒。
他沒有看到，身邊的琳琳此時失神的目光。
是啊，自己只不過是同他一起長大的小師妹，算起來不過是連親人都稱不上的關係。從小跟他一起接受幫會的訓練，一起習武打鬥，一起接受懲罰……忘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少年英姿早已如一株妖冶的罌粟扎根在心底最神聖的地點。記得有一年，自己為一個小女孩打抱不平，被歹徒傷了小腿，事後洛伊隻身一人將那歹徒生生打到跪地求饒，凜冽的眼神飄散在風中，若不是她一再勸說犯不著為一個小歹徒出手傷人，也許他真的會殺了他。那一刻，少女青澀的心中忽然掀起一陣波瀾，打濕了她小小的天空。然而多年過去，自己在他眼裡自己始終不過是一個久未長大的小妹妹，即便自己打扮得多麼成熟另類，依舊得不到他過多的垂青。何況在他的身邊，總是不乏美女的吧……想到這裡，琳琳的眼神一暗，一口飲盡了杯中的酒。
華燈夜裡，四顆年輕的心跳著不同的頻率，在幽暗的室內交織碰撞，百般情感此刻都隱藏在透明的酒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