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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3章 洛伊 文 / 莫媣

    第3章洛伊()

    若溪剛回到家,清點購物袋的時候就發現少了那套衣裙,讓她心裡莫名一陣失落。畢竟,那是他送的第一件禮物呢……對南宮羽的這種奇怪感覺,可不可以理解為一見鍾情呢,自己竟然一再在他面前失態,平日的伶牙俐齒都不知躲到哪裡去了。

    坐在梳妝台前凝視著鏡中的少女,白皙的臉孔,長長的亞麻色卷髮,亮晶晶的雙目……對了,眼睛,自己好像就是被那雙深邃的眼睛所吸引,彷彿受了蠱惑一般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是否是自己的命定之人呢……

    南宮家的大廳內,一名俊美的男子側臥於華貴的沙發之上,微閉的雙眸不時輕顫,眉頭略微蹙起,形成幾道淺淺的褶皺。

    「少爺,夜深了,您還是快些回房休息吧。」張嫂第五次催促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很快就休息。」聲音稍一停頓,又試探地問了一句,「張嫂,女孩子會很在意一套喜愛的衣裙嗎?我是說……比如那套衣裙弄丟了,她們會很著急地尋找嗎?」南宮羽睜開雙眼,目光不自然地看著腳下的地毯。

    「當然啦,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如果那件衣裙對她們而言很重要的話,一定會很努力很努力去尋的。少爺,您……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莫不是……」

    「我累了,要回房,你去整理一下床鋪吧。」說罷,南宮羽飛快地起身朝樓上走去,留下身後一臉促狹的張嫂。這個少爺,難不成是開竅了?不知是怎樣的女孩能令一向淡漠的少爺如此緊張呢。

    南宮羽的房間大的離譜,卻絲毫不顯奢華,滿屋子的黑白兩色,顯出了主人清冷的性格。柔軟的雙人床下鋪著一條厚厚的乳白色羊毛氈墊,連浴室的洗漱用品都是黑白兩色,極其雅致,卻也極其冷漠。輾轉在床鋪之上,南宮羽的心裡竟隱隱透著一股緊張,如果真如張嫂所說,那麼,該如何準備若溪的登門造訪呢……

    接下來的幾日,南宮羽出奇的勤快,每日空閒時必定要督促下人們仔細清理房間,甚至連廳中電話的擺向,茶杯的擺放形狀都要嚴格掌握尺寸,不可出現半點瑕疵。南宮家上上下下幾十號下人都在暗地裡偷偷議論,不知少爺最近出了什麼問題,怎麼比管家還苛刻。

    然而,事情並未如張嫂所言,接連幾日,若溪半點消息都沒有,更別說特意趕來取什麼衣裙了。

    櫻花樹下,南宮羽清冷的背影佇立在春天瑟瑟的涼風中,夕陽在他身上灑下一片金黃色的氤氳。此時的他褪去了淡漠的外衣,只是個心懷緊張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年,靜默地望著遍地散落的花瓣。花期已過,再絢麗的飛舞也只能存留在記憶深處,失去了櫻花的庭院顯得空曠而寂寞,一如他此時的心境。

    沉默地離開庭院,走在喧囂的街道,夜晚的人群,似乎比白天更加活躍呢。一群群衣著五彩繽紛的少年少女大笑著互相追逐打鬧,酒醉的男人歪歪斜斜地倚著身旁的大樹緩緩滑下,燈紅酒綠的夜總會,酒吧,還有補課歸來的學生族們結伴而行……這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南宮羽無關。

    從小到大,他肩負著繼承父輩們承傳下來的南宮集團的重任,上最好的學校,接受最好的禮儀指導,出席各種應酬場面,周旋於一張張不同的面孔,觥籌交錯後是良好的商業夥伴。漸漸的,越來越遠離人世間的溫情,父母長期居住國外,彌補他的是永遠刷不盡的金卡和這幢空曠的豪宅別墅。身邊不乏仰慕他的女子,或為其容貌,或為圖家世,那些庸俗的女孩子永遠只想著自己的利益,從不會真心為誰付出。這些年的獨自生活讓他有了一種識別人心的本領,或許正是因為那晚意外的邂逅,少女澄淨得不含一絲雜質的雙眸,喚醒了他心中久違的溫情與感動。

    一個人的孤獨世界,什麼時候才能得到終結……

    走進一家名為「南來北往」的酒吧,剛一進門,就聽見迎賓的侍者恭恭敬敬叫了聲:「少爺好!」他一愣,什麼時候,父親的產業把這附近的酒吧也承辦了?未再多想,問服務生要了兩杯威士忌,漠然地看著舞池中瘋狂扭動的男男女女,睫毛微微下垂,昏暗的燈光下為眼瞼投下兩道淡淡的陰影。

    「先生,您好帥哦——下去和我跳個舞吧!」一個滿臉濃妝的女人貼了過來,帶來一陣濃烈的香氣。

    「走開。」淡漠的語調,南宮羽眼帶厭惡,看都沒看她一下。女人在他身邊轉了幾個圈後自討沒趣,悻悻地離去。

    酒吧內燈光曖昧,不時有男女摟抱成一團,伴隨女子吃吃的笑聲。南宮羽冷眼看著這一切,不停地灌著烈酒,辛辣的液體流過嗓子,微醺的眼此時染上一抹魅惑,本就迷人的五官愈加顯得俊朗。不少女人悄悄打量著這個喝悶酒的少年,卻礙於他週身散發的凜然氣質而不敢靠近。這樣的男子,絕代風華又氣質超脫,似乎不應出現在這條魚龍混雜的酒吧街中,生怕褻瀆了他的淡漠脫塵。

    離去時已是凌晨,清冷的街道在路燈下格外寂寥,南宮羽略微有些搖晃的身影醒目地穿梭,偶爾經過的幾個路人紛紛投來驚艷的目光。身形筆挺的黑衣少年,迷離的眼底透著一股倨傲,完美的五官讓人忍不住想要打量卻又不敢直視。

    南宮羽對這樣的目光似乎習以為常,目不斜視地拐進一條離家近的小路。

    沒走幾步,赫然出現了幾十個身著黑衣的彪形大漢,為首的一人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喲——南宮少爺,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今天是怎麼了啊,嘖嘖嘖,好像醉得不輕呢。正好,這樣我們速戰速決也好回去交差,我也不想再跟你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小少爺,今天你就乖乖投降跟我們走吧!」

    是黑鷹組織的三堂主阿鐵。這幾年,隨著父親的生意越做越大,黑鷹會的會長段聞赫想要從中牟利未遂,於是把目標鎖定在南宮羽的身上,可是幾次下手都被他逃掉,還將手下打得落花流水,從去年開始他加強了下屬的訓練強度,不斷提升他們的實力,準備進行一起精彩漂亮的綁架案。他就不信,堂堂一個聲勢浩大的黑道組織就對付不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

    南宮羽猛然抬眼,一瞬的寒冷光芒令阿鐵不自主地一震,這個少年,好像越來越不好對付了,即使醉酒眼神竟然也如此震懾。微咳一聲掩飾剛剛的尷尬,手一揮,幾十名下屬躍躍欲試地朝南宮羽撲了上去。

    「當——」一記重重的迴旋踢,離他最近的兩人已倒在地上,其他人一看,氣勢上已經有點下降。南宮羽微昂著頭,半瞇的雙眼傳達著危險的訊息,從小接受過專業的跆拳道訓練,此時又怎會敗在這群人的手裡。只不過,他們趕得時間不巧,心中的壓抑正無處發洩,此時個個成了手腳下的沙袋,南宮羽出勢迅猛力道強硬,不多時已將一群人全數解決。看了看面前一臉驚愕的阿鐵,彈了彈身上的灰,抬步繼續走去。

    「南宮羽!別高興的太早,你以為我們黑鷹會只有這些不中用的東西嗎!」話音剛落,旁邊的街角處忽然駛過一輛鐵皮箱車,從裡面跳下三十幾名手持匕首或槍支的武裝人員,迅速圍成一個圈將她包圍其中。

    「今天會長勢在必得,你單槍匹馬有再大的本事鬥得過槍子兒嗎!乖乖跟我們走吧!」阿鐵一見援兵已到,頓時開始叫囂。

    剛剛那一仗已經讓他的體力幾乎耗盡,一整天沒吃東西的身體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輕飄,本以為還是像每次一樣解決了就結束回家,沒想到他們這次竟出動了狙擊手,看來此次真的在劫難逃了。不過,身為南宮家的大少,他不允許投降二字出現在他的生活中!警惕地望著這群戴著口罩的武裝人員,他們是想用他作威脅,那麼輕易是不會傷害他的,至少不會斷然取了他的命。想到這裡,南宮羽稍稍放鬆了些,只要設法從這條小路逃出去,應該就不會有危險了。

    南宮羽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會怕嗎?」說罷,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持刀男子,迅速從他手中奪過了刀子,嘴角帶著一絲捉摸不定的笑容,「看來,這場遊戲又沒法圓滿結束了。」

    阿鐵的臉色一變,「上!」一時間,刀光劍影,人與人之間猛烈的衝撞聲,摔倒聲,吃痛的吼叫聲齊齊爆發。南宮羽想得沒錯,阿鐵命令那些手持槍支的打手萬萬不可輕易射擊,倘若出了事情惹惱了會長誰也擔當不起。

    打鬥中,南宮羽忽然眼前一黑,腳步虛空了一下,就在這短短一瞬,一柄匕首直直刺向他的肩頭。撲的一聲,只覺右肩部一陣劇痛,再清醒時已處於劣勢,眼看又有一人擊向他的頭部,電光石火之間,只聽「叮」的一聲脆響,那人手中的刀子已被踹到一旁,蹲在地上吃痛地捂著手指。趁他分身,南宮羽一拳正中他的左眼,回頭望去,只見一名白衣少年正矯健地解決著他身邊的幾個打手,一個反擒奪下了一人手中的槍,又一轉身,槍口已經指在了阿鐵的額頭。

    一瞬間,場面忽地安靜下來。雙方沉默地僵持著,阿鐵面上紅一陣白一陣,冷聲道:「什麼人,敢阻攔我們黑鷹會辦事,識相的話趕快走開,不要攪這趟渾水!」

    只聽一個玩世不恭的語調懶懶道,「我說——你們就這麼想要錢嗎?愛錢自己去賺啊,何必動用這種卑鄙手段,依我看啊——黑鷹會也不過是一群滿身銅臭的蒼蠅罷了!」少年眼神驀地一凜,「回去告訴你們會長,我洛伊的兄弟,不是你們說動就動得了的,到時得罪的就不僅僅是南宮集團,還要加上整個洛殷會了!」

    洛殷會,全國最大的黑幫組織,其勢力遍佈國內外,據說會長與諸多政界首腦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其子洛伊有著勝似女人的容貌,絕佳的身手,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公子哥,整日流連於燈紅酒綠之地,沒有人知道他的本領到底有多高,不過憑著家族龐大的勢力範圍,所有幫派聯會都是敬讓三分。

    「洛殷會……」阿鐵念了一句,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不甘,又立即緩和了臉色,「洛伊少爺,這都是誤會,還請不要和令尊大人提起,我們這就回去,都是誤會一場,誤會一場。」說罷一聲令下,幾十名打手迅速返回車廂,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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