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376 冀西亂(一) 文 / 傅戍己
卻說。劉皋雖然登基稱帝，嚴重干擾歷史進程，但是因為關東諸侯之間各種不可調和的矛盾。關東勢力演變，卻是極為類似真實歷史進程。
不過，出乎劉暴預料的是，青龍二年三月份。剛剛擊退孫堅，崛起於襄陽的劉表，竟然過漢中郡。向劉暴直接上書。文書上，劉表以臣子自稱，旗幟鮮明的承認劉皋天子之位。
剛網擊退袁術的劉表，竟然是第一個承認劉呆天子之個的山東諸侯！
文書上，劉表以荊州刺史身份。先是祝賀劉呆登基玉子，而後又是言南陽郡袁術悖逆，又是言益州劉焉不恭。縱然文書上，看不出劉表有意恭恭敬敬歸鵬哼呆的心思，但是劉表卻是向劉呆明確表態，他將與劉焉、袁術清界限，站在劉皋一方。比起其他諸侯的敵視，劉表能有這種態度，已經極為難得。
縱然，劉表所謂的「投誠。」百分之九十是屬於「遠交近攻」之類的自保計策，但是比起劉焉的直接率軍來攻，劉表這種態度，已經足以令劉呆滿足。
當劉呆攻略漢中郡之後，類如漢中郡的上庸縣、房陵縣等，也即是後世歸屬於湖北省的武當山、十堰市、神農架林區北部等地區，按照漢帝國郡縣統治，他們皆應屬於漢中郡，屬於劉皋轄區。甚至襄陽城西的阿頭山，按照漢世郡縣轄區，亦歸於漢中郡管轄，當然，這些名義上歸於漢中郡，歸於劉最轄制的地區，因為地形遠近因素，此時皆被劉表實際控制。從這一點來說，當劉最攻略漢中完畢後，他名義上的控制區，已經與劉表政權接壤。
不過，由於武當山、神農架種區一帶的崇山峻嶺，劉呆與劉表政權的轄區接壤不接壤，實際意義其實不大。畢竟，自漢中至襄陽的止。路。也恁難走！當然，劉表之所以交好劉皋，未必不是因為這咋。因素。
不過，無論如何說，劉表交好劉呆總比交惡強。
於是，為了安撫劉表，緩解南方壓力。劉呆立即親自聖旨。晉封荊州刺史劉表為荊州牧，擢升鎮南將軍，統領荊州諸軍事，並特封劉表為襄陽侯，食邑六千戶。
並且，劉最又與劉表寫一封長信，信中用大段言辭來誇讚劉表忠誠漢帝國之餘，又著重提及兩件事。
第一件事，劉皋率先披露袁術惡意傳播獻帝劉協身死流言，意圖不軌。說袁術是敗壞漢帝國的最大賊子。說袁術必不得好死，劉表以少勝多。擊退袁術，即是漢室列祖列宗護估。最後，劉呆又希望劉表繼續揚維護漢室精神，全力封鎖袁術，無令袁術繼續敗壞大漢萬里江山。
第二件事，劉最又連番舉例。言劉焉入蜀地，乃是心圖僥倖，欲乘漢之衰世而割裂封王，不似人臣，當不起漢室宗族。不過，劉呆又言之鑿鑿的說，說他夜夢高祖劉邦、世祖劉秀，兩位漢帝國的飾造者，皆對他說，劉焉如若有割裂稱帝之心」必遭天譴，不在今年，即在明年，令劉呆不必擔憂劉焉為禍。
總之，劉最狠狠批駁劉焉之餘。又暗中警戒劉表，希望劉表引以為戒，莫要聽信小人讒言，稱帝建制。
信之最後，劉呆又希望劉表能夠派遣一隻水軍，沿溯長江設防，即便劉表不願主動入蜀，亦可防備劉焉兼併荊州之心。
不管劉表基於何種因素承認劉最天子之位，當此時，劉呆卻是對他表示出足夠的誠意。
與劉表建立一個寬泛聯盟之後。劉皋卻是對未來一統天下，更有信心。畢竟，能在二十餘年波瀾壯闊的軍閥屢戰中，悠然存活，南拒孫小吳。北抗袁紹、曹操等人的劉表，其各種能力自然不俗。
並且，尤為難得可貴的是，劉表此人無以武力兼併天下之心，劉呆不必擔心劉表逐漸崛起，成為他統一中原的一大阻力！
有劉表這咋。強大盟友支持，其獲的利益，遠遠甚於劉最倉促出兵，從袁紹、公孫瓚手中，辛苦奪來幾個郡縣。自青龍元年七月十五日劉呆廢帝登基，至青龍二年三月，短短夫半年之內，關東諸侯完成一次翻天徹底的調整。
這一輪調整之後，黃河以北，袁紹獨佔二分之一，公孫小瓚、劉虞各佔四分之一；黃淮海區南部一帶，山東半烏成為田楷、劉備，藏洪，劉岱、陶謙四方勢力未來縱橫俾闔場所；本來雄霸荊州、豫州的袁術因為孫堅突兀戰死，勢力瞬間削弱十分之七八，十不存一；充州東郡，曹操開始努力經營他第一塊地盤，並漸漸將觸角探入充州系。
至於，劉表與劉皋的廣泛結盟，雖然不過兩人，但是由於關西地、荊州，皆是廣袤區域，地盤甚大。兩人此次結盟，可謂影響深遠。若是拿起後世地圖，劉表與劉皋的結盟，等同於在後世陝西省西安市與廣東省廣州市之間，連起一條長線，將漢帝國一分為二，南為益州劉焉與交州力量，北為袁術、袁紹、曹操、劉備、公孫小
當然，漢世之間，後世的廣州市，尚屬於交州南海郡，但是鑒於荊州的桂陽郡轄區臨界點，處於後世廣東省韶關市、清遠市之間，這條從西安至廣州的長線，卻是還可以勉強劃上一道。
這一道線的最大意義。一是遏制劉焉向東兼併的腳步。二是意味著漢帝國南方大半區域，未來一定時期內，將會對劉呆政權報以友好態度。
暫且不再細說天下大勢。
具說河北地的袁紹這一塊勢力。
憑借魏郡、河內郡，以及借助曹操打通的東郡通道，袁紹以及他一幫文臣武將，上演一出驚天逆轉。以兩郡之力，擊垮數萬步騎協調作戰的公孫瓚。界橋之戰、廣川之戰，龍湊之戰，三戰三捷。使得袁紹幾乎在一個月之內，便成功瓦解公孫瓚主力大軍！
三戰三勝之後，袁紹帳下一片歡欣鼓舞，士氣瞬間爆棚。
當此時，許多山東諸侯，已經將袁紹與劉皋並列。
關東袁紹，關西劉呆。
一語道出如今漢帝**力最強大的兩個軍閥！
雖然未能奪回渤海郡、河間國，徹底剿滅偽青州刺史田楷、平原相劉備，但是這三次大戰，卻令袁紹一黨，對未來充滿信心。
對於袁紹來說，界橋、廣川、龍湊三戰，具有重要軍事意義。
第一條，從此之後，袁紹之於公孫瓚一方，佔據優勢地個。且由於東郡太守曹操撫守黃河上游，一旦袁紹安撫翼州完畢，順流再下，剿滅劉備、田楷，可以說是指日可待。
至於龜縮幽州的公孫瓚，則從此處於袁紹和劉虞雙方夾擊之中。可以想想，從袁紹連續不遺餘力的推舉劉虞為東帝、漢帝的舉止來看，便能勉強猜出袁紹與劉虞之間的友好度。面對袁紹頻頻示好，劉虞縱然無稱帝之心，怕是也會「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主動協助袁紹，剿殺公孫瓚。而且，公孫瓚與劉虞之間，亦早因劉虞兒子劉和一事，鬧起矛盾，難以和平共處。
東郡太守曹操，作為袁紹一入交州系內部的暗樁，不但能力出色。剿滅數部黑山賊，以一己之力，打通河內郡至甘陵國通道，使得以弱勝強的界橋之戰順利上演；而且因為曹操獨特魅力，對充州系各郡太守滲透的特別嚴重，似張邈等人小此時多與曹操交好。在曹操未脫離袁紹，自成一部之前，曹操的勢力。還不是袁紹的勢力？曹操滲透充州系。還不是袁紹慘透充州系？
青州刺史藏洪。青州刺史藏洪，在面臨田楷、劉備大軍時，雖然採取防守為主的戰略，未能為袁紹分擔壓力，但是藏洪畢竟是袁紹一手舉辟的。當此時，藏洪。還在袁紹的掌握之中！
豫州。孫堅突兀戰死沙場，的利的不僅是劉表，更有袁紹！豫州牧孫堅一死，不但大幅度削弱袁術的戰力，更使得袁紹從此不再忌諱南方。袁術帳下第一大將孫堅戰死之後，還有誰，能夠直接威脅他袁紹？沒有人！
公孫瓚龜縮幽州，堯州、青州、豫州觸手可及，袁紹一黨能不興奮麼？若不是還有關西劉最這個大敵在，他們已經如同真實歷史上那般，自稱天下軍閥第一人！
第二條。步兵大勝騎兵。
自從劉呆複製來雙馬鐙、馬鞍、馬蹄跌，成功組建起并州輕騎，飛奪取睢陽，強勢破擊董卓十萬精兵以來，「輕騎無敵」之名，早已伴隨并州步騎的歷次輝煌勝利。傳遍大江南北。便是重心盤祖在南陽郡的袁術，一心經營襄陽的劉表。亦或多或少的開始組建輕騎、重騎。用來反制敵軍沖襲戰、掩襲戰、追擊戰。
可是！
界橋之戰、廣川之戰、龍湊之戰。卻用事實告訴世人：騎兵不是無敵的！步卒亦能輕易擊潰騎兵的。
劉皋利用輕騎的度優勢，連續動突襲戰、破擊戰，先是在紛水三線剿殺董卓，而後又兵出雲陽，定都長安，建立一番碩大基業。一時間，騎兵頓時被中原諸侯捧上天，紛紛宣傳劉呆的騎兵神話。
然而，今日袁紹卻逆其意而行，其步卒為主，長驅直入，連續破殺公孫瓚的幽州精騎，一舉打碎「騎兵神話」擊潰公孫瓚的同時，袁紹帳下兵卒開始重新審視并州輕騎，以為騎兵也不過如此，並非是種不可仰望的差距。當然，就真實兵陣戰爭來說，步卒、騎兵各有優勢，拔高任何一方都是片面的、不妥當的。騎兵有其優勢一面，自然也有其劣勢一面。若是騎兵真的無敵，飼養數億馬匹的遼國，也不會被逼的降格自稱契丹，卻不會鐵騎入侵中原，破滅北宋。
自古以來，這世界上便沒有無敵的兵種。只有暫時無敵的將軍。暫時無敵的國家。
元蒙氣運上揚時，輕騎踏遍亞洲，西擊俄羅斯、匈牙利、埃及，東擊西夏、遼、宋，可謂是一時無敵，無可比擬者，乃至後世人一提起元
偉讓，總吾想起縱橫萬里疆野的蒙古騎是泣真是騎兵僥訛曰當元蒙衰世，大明崛起之時，明軍步卒長驅直入草原，撲殺無數，卻是將一群蒙古騎兵，殺的丟盔卸甲，哭爹叫娘，遠避他方。
且，自漢季之後千數年間，中原王朝對於北方草原，害怕的從來不是與之決戰對壘，而是害怕兵出無果，不能找到草原部落騎兵的老巢。換句話說，中原王朝稍稍中上等的各類軍將，從來不怕和草原騎兵對打。他們怕的只是草原騎兵東逃西逃，不肯正面決戰，乃至於花費方，數。卻無戰果。有關這點，史書所記載的，成百數千例子。
很多時間，只要能捕捉到草原騎兵主力所在，中原軍將基本上已經提前鎖定戰局。簡而言之，單論具體作戰，中原軍將其實並不在乎草原騎兵，中原軍將怕的是，深入廣袤草原之後。草原騎兵借助熟悉地形。東繞西繞，利用各種堵截、騷擾戰術，導致中原大軍缺少補給。
冉話暫且不提。其實，袁紹雖然三戰三捷，但是由於他主軍大都是步卒，未能大批量的俘獲公孫瓚潰兵，導致公孫瓚雖然戰敗。但是未過多久，公孫瓚又能籍借騎兵的度優勢，再次將潰兵收攏一地，組織第二道防線。
袁紹之所以連戰三次，方徹底擊退公孫瓚，便是因為此點：袁紹缺乏一隻快追擊公孫瓚，收割戰果的騎兵。其實。因為劉最的「輕騎神話。影響，袁紹自然也組建許多支騎兵，但是再與公孫瓚作戰期間，這些騎兵已經全被幽州精騎剿殺，迫使袁紹最後不得不盡用步卒！就是因此，才導致袁紹三次大勝，皆未能及時擴大戰果。
儘管如此，袁紹帳下文臣武將，亦信心爆棚，以為劉呆帳下并州輕騎。不過如公孫瓚的幽州精騎一般。看似強大，其實卻可一戰勝之。
在這種心理誘導之下，袁紹帳下許多謀臣，開始積極主動獻策，削弱劉呆、分解關西。
率先向袁紹獻策的是沮授。
青龍二年三月中旬，沮授丟開手中地方郡縣事務，專程尋找到袁紹。道：「昔日卑職曾向將軍獻策。言將軍手握翼州之後，東可兼併青州，南可兼併免州，北可兼併幽州。若是將軍腳踏翼、幽、青、充四州之地，統帥百萬雄師，雖關西劉皋逆賊，不敢輕易奔襲將軍
「戰國亂世，趙國一地之強兵，獨抗秦軍數十年，使秦兵終不能東侵燕、齊之地。若不是趙人貪上黨之地，任用趙括劣將，紙上談兵，乃至四十萬趙國強卒，一朝被白起盡坑。秦國豈能輕鬆滅三晉，踐踏**之地？」
「趙國之地，今翼州趙國、常山國以及太行山脈是也！趙國能以區區之地，獨抗強秦數年，將軍雄霸四州之地，焉能不可逆擊劉皋，迎取舊天子返回洛邑？翼、幽、充、青四州之地，王霸之業所在。昔日齊桓公，手握區區齊地，便能立下不朽偉業。況乎將軍呼？將軍之根基，甚於齊扭公十倍！」
「然，劉呆奸詐無比，目光長遠且能隱忍，萬不可忽視。將軍初掌莫州之地，根基漸成，但是類如劉皋、荀彧、華敵之徒，他們豈會坐視將軍兼併四州之地，一統河北？」
「今日將軍能夠心無旁慮的破擊公孫瓚，多是因為將軍初期連戰連敗，類如荀彧、華飲等，不意將軍能夠起死回生，一戰破擊公孫瓚！然而，一旦荀彧、華欲看出將軍威脅所在，必將作出針對性佈局，剿殺將軍於萌芽之中。」
「今日之勢，劉呆為勢優，我則處於劣勢，為敗兵。兵法有言，敗軍先戰而後求勝！將軍若欲兼併四州之地，必先解決劉皋隱患，令其不能狙殺我等！不然，而後將軍與公孫瓚再戰，劉呆必然兵出太原、上黨、函浴關，直入翼州，或是沮喪我軍士氣，或是強行搶佔翼州諸郡。」
「今日劉暴之所以藏兵關中。不是因為他勢弱兵寡，而是因為劉皋猝然兼併三輔、漢中、涼州十四郡。一時之間，尚不能完全消化當地力量。一旦劉皋整合關西二十餘郡力量，其必然兵出險關。再度攻城略地！故，將軍此時之大患，不在疲弱的公孫瓚，而在關西劉皋」。
沮授一席話，直搗袁紹心窩。令他連連點頭不已。袁紹稍稍斟酌一番，說道：「劉皋之害，我早已知之。若非是劉皋昔日出兵干涉我早已為翼州牧一年有餘，何至於今日苦戰？唉，我雖知劉皋為未來第一大害，但是劉最此時藏身險關之中，我又如何削弱他？」
「公與沮授可有良策，快快教我！只要能給我一年時間，我足以兼併四州之地，一統河北之地。那時」縱然劉暴勢強，我也無須怕他！」
沮授呵呵一笑，道：「將軍不必憂心。我心中已有良策，令劉皋自顧尚且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