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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360 一戰降韓遂 文 / 傅戍己

    嘉勸戰降韓遂,再戰破漢中二青龍元年八月初八,韓當自長安返回西寧,主持征伐韓遂諸兵事。

    第二日早晨,韓當立時勒令四千西海軍,每人背負七日軍糧,一路強行軍,火進擊西傾山韓遂老巢。

    不得不說,韓當這批,經過劉呆複製後世軍隊各類冷兵器戰術思想。五年苦心調教的西海軍,素質相當高。他們敢打敢拚,不怕吃苦。不怕犧牲。

    自歸義橋南,至西傾山北方韓遂喜一個防禦要點,直線距離田公里。若是計算山路曲折折線,則約為力公里。

    然而,徒步機動這力公里山路。韓當的西海軍僅僅只用三天!

    八月初九強行軍,八月十二日抵達西傾山北部!平均下來,西海軍一日夜行走四十公里!雖然這個徒步機動的度,遠遠比不上後世民國年間,類如紅六軍等強軍,一日夜高原徒步行軍七八十公里的神奇記錄,但是考慮到漢世各種條件制約,西海軍能夠創下三天徒步機動力公里,這已經能勉強算是一個神話。

    西海軍三日強行,如天降奇兵一般的出現在西傾山北部。毫無戰爭準備的韓遂軍,連續被西海軍攻破三個關鍵防禦點。斬一百六十級。俘虜四百五十餘人後,弗當遞給窩在西傾山腹地的韓遂一封勸降書。

    之所以未繼續攻取西傾山,破擊韓遂,卻是因為西海軍長途跋涉,已是疲軍。且因為一路強行軍,步卒掉隊接近一半,出時的四千餘西海軍,能緊跟大軍至西傾山北部的,僅僅不過兩千五百餘人!對於韓當來說,猝然誇取西傾山北部要地,撫守險關休整,以待韓遂應對,無疑是一個比較穩健的進攻方案。

    韓當閃電進擊,快奪取西傾山北部要地的消息傳至西傾山腹部。許多韓遂部將、羌兵義從瞬間臉色白,恐懼不已。

    韓遂右手握拳,聲音如機械一般僵硬:「西寧至西傾山,約三百餘里山路,一路上不是溝渠大河,便是荒涼山路,牧民尚且難以行走,何況行軍?韓當驟然突擊西傾山。必然是早早定下的萬全之策,不知準備多少歲月!」

    「長安傳來消息,說數月以來,劉暴先是紛水破擊董卓,揚威天下;而後,上一月中,劉皋又成功投機長安之亂,廢帝登基。弗當素為劉呆親信,此時劉暴自稱天子,這緯當自然就是所謂的天子近臣。想來。韓當選擇此時征伐我等,一是準備以此向劉皋賀喜,二是準備宣揚并州軍威武,震懾涼州心懷不軌之人!」

    「如若如此,我卻是在劫難逃!今日韓當西海軍,不弱手昔日伐羌之段頰。且劉最善於斂財,軍費不缺,他若是心中一定要攻滅我等。我,,難道繼續向西逃!再往西,是積石山;積石山往西,那是一片荒漠高原

    稍稍一分析前景,韓遂不禁感到一陣黯然。

    況且,他若是西逃積石山,那些部下會跟著他無辜受罪麼?韓當的西海軍,又會因此放過他們麼?

    就在韓遂猶豫時,弗當的勸降書,及時抵達他手中。又一個時辰後。忽有斥候向韓遂稟告,言西傾山外,有一人自稱閻忠,欲求見韓遂。

    閻忠為涼州名人,昔日韓遂統帥叛羌,反叛漢帝國時,還曾欲推舉閻忠為帥。真實歷史上,閻忠因被韓遂、邊章推舉為賊帥。悲憤交加而死。這個時空中,因為劉呆的干擾,閻忠被困金城郡時,他卻恰好因劉皋溯水出涅中、破金城,饒幸得活!

    這麼一個人,韓遂怎能不熟識。

    閻忠緩步走入韓遂,直截了當的向韓遂說道:「我此次前來,欲為天子做說客,協助將軍退韓當也!」

    韓遂乾巴巴的笑了笑:「閻大人莫不是勸我等束手就擒?常言道,兔急搏鷹,劉呆若欲滅我,他也得承受一定代價!」

    閻忠輕輕搖搖頭,說道:「免急搏鷹是不錯。可是眼前之勢,兔有何急?地下既有青草可食,韓將軍又何必冒險搏鷹?」

    「韓將軍昔日反叛,莫非不是被羌種逼迫,不得不走在前線?如今羌種族帥,業已被韓將軍盡數斬殺。西傾山數千精兵,數萬羌民,皆受將軍轄制,無一不敢不尊將軍號令!韓將軍今日行事,無須再受制於他人逼迫也!」

    「韓將軍昔日掌權叛羌,卻依舊不肯放下屠刀。我私下忖度,弗將軍之所以如此,一則是當時關西混亂。三輔動盪,將軍自以為或可趁機成就一番功名事業,獨霸一方;二則是叛羌初叛時,借韓將軍之名,燒殺州郡,殘害郡太守、州刺史,此等惡罪,終將披於韓將軍一人之身。難以乞求朝廷寬恕。」

    「然今日之勢,與數年之前異也!并州鐵騎強弩,紛水一戰擊潰董卓十餘萬精兵;長安一戰,李椎、郭記十餘萬涼州兵,伏納降!并州兵強,縱橫無人能敵,韓將軍自以為部下萬餘老弱,可抗并州三十萬強軍乎?有三十萬並、涼步騎。鎮戍關西,誰敢亂之…泛亂!。韓將軍即便不降,亦難再求偉功高名!」「又。今天子以仁義治國,於民的消減田稅,免除算稅;於軍則不吝厚賞,關愛有加;於諸叛將。則給予自省認錯機會,不因一時之錯而廢其人。

    馬騰曾欲亂金城郡,然天子依舊用之;李椎、郭記殘暴至圍攻長安。然天子依舊仁義行事,給予他們贖罪機會。韓將軍亂涼州,然天子恨你,不若昔日馬騰;韓將軍燒殺州郡。罪亦不可比李椎、郭記。」「馬騰、李椎、郭記之徒。天子尚能以仁義寵之,許其以功贖其罪。何況韓將軍乎?馬騰降天子,今日為并州軍將;李椎、郭記降天子。今日依舊率兵行走關西,以此類比,韓將軍今日若降,天子豈會虧待你?韓將軍難道不願統帥并州鐵騎,為天子征伐逆賊、安定天下,而偏偏樂意躲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淪落為化外野胡?」

    「今日之勢,兔既有化虎成龍之勢。又何必無故搏鷹?」

    韓遂眸子向上一揚。失聲道:「你說劉暴,不,你說天子願赦免我之死罪,並且准許我繼續帶兵?」

    閻忠點頭再次確認:「然!」

    不錯。

    李椎、郭記興兵叛亂,殘害郡縣。圍攻長安,但凡名士王公。皆對這兩人恨的咬牙切齒。明知如此。劉呆卻為甚果斷招降他們,並且繼續任用他們?千金市馬骨!

    千金幣馬骨!

    天下混亂之際,哪個軍閥無野心。哪個軍閥手上無血腥?然而,軍閥先也是人,當天下時運不再時,當他們由軍閥破敗為小頭目時,他們也會放棄爭霸天下心思,轉而投向其他勢力。這時間,誰能讓他們活的更好,他們內心無疑更傾向誰。

    再換個角度。譬如後世和諧年間。某人若是面對美國提供「前所未有的尊嚴神聖的諾貝爾獎每年數百萬至數千萬美元的援助資金。」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立即買張飛機票,飛過不加蓋的太平洋。投入美國的懷抱。

    然而某人若是面對美國提供「聳人聽聞的酷刑、虐待兩千多萬人口的伊拉克六年間遇害舊萬人,其中獼是平民不知何時會突然射來一子彈」他想來肯定會暫時忘記美國的美好。

    簡而言之,若未來是天堂般的美好,人們自然趨之若鶩;若未來是伊拉克般的混亂,不說畏懼不前,起碼也是避之唯恐不及。正如後世某人如是說:美國是否美好。那看你究竟是一位不必上街遊行的美國中產階級,還是一位因為基地組織,淪落入刑獄之中的伊拉克平民。

    一如韓遂,他或許會譴責劉呆無視李椎、郭記圍攻長安的惡行,但是輪到他自己時,弗遂卻絕對會十分滿意劉皋這種無視態度。

    赦免舊時罪行!繼續統領軍伍!

    處在激動中的弗遂,壓根就不會再考慮李椎、郭記圍攻長安的惡行!

    人性,本自私。

    八月十三日,韓遂率兵卒三千七百餘人,民眾三萬五千六百餘人,向韓當遞交降書,表示願意歸順劉呆。

    不戰而屈人之兵!

    韓當四千餘人西海軍,三日強行軍,如天將奇兵一般,奪取西傾讓北部要地,在韓遂頭上,懸上一把利劍!左手刀劍,右手糖塊,威逼與利誘,雙管齊下,遂使得韓遂放棄抵抗,乖乖投降,免去韓當一番苦戰。

    韓當出兵三日,折降韓遂,這無疑是為劉呆廢立之事,錦上添花。比起虛擬的天降靈芝,地開金花,麥生五愁這些祥運,皇甫嵩久久不能殲滅的韓遂,屈節歸順劉呆,對於關西各方勢力而言,這才是最大的吉兆!

    大勢之下,連西傾山的韓遂都來歸順,這豈不是更加證明劉皋天子之位的正統!天運!

    韓遂選擇投降後,韓當一面向長安傳遞捷報,一邊按照劉呆的囑咐。啟動第二號計劃。

    西傾山腹地,韓當向韓遂說道:「煩請韓將軍,自貴部中抽調兩千人精兵,與我合成二部。破擊張魯,為天子奪來漢中郡!」

    「啊!」韓遂猛的吃了一驚。反問弗當道:「韓校尉,你要奪漢中?。

    韓當晃了晃手中長劍,貌似隨意的說道:「我受軍命時,天子下傳兩道詔書。第一封詔書,是令我突擊西傾山,和解將軍。天子言,軍卒如利刃開鋒,出鞘不見血,有損軍卒之威武!」

    「此次西海軍出奔,既然不能在西傾山見血,那便去漢中郡走一遭!天子的第二道詔書,言若是將軍識大局,我便與關中部將合勢,兵分兩路進擊漢中郡!總之無論如何。我們總要打一仗!」

    面對的韓當這種**裸的囂張警告。韓當心中猛的一跳:「軍卒如利刃開鋒,不見血,不回鞘。劉最好重的殺氣!幸虧我實力大減,兵卒日日損耗,已無被皇甫嵩破擊前的那種銳氣,未曾與劉最討價還價。若是我心懷二心,猶豫不決,韓當肯定會直攻我本營!」

    「不過,劉呆尚未穩定關西十川,怎可驟起兵事,攻略漢中郡。漢豐郡若是憑借地利,「不四州援軍,劉最可沒那麼輕鬆奪取!一旦由點及面,引益州與關西的劇烈衝突,劉呆就不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漢中地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歷史上,自從劉備克益州,奪漢中郡後,他便與曹魏相持在終南止脈許多年。無論是劉備苦心經營。還是諸葛亮六出祁山,皆不能依借漢中郡,奪取關西地;與此同時,曹魏也拿劉備沒辦法,屢屢稱劉備為蜀中巨盜!

    可以說,關西與益州的對抗中。爭奪漢中為至關重要的一環。但是這一環,往往意味著大戰、虐戰。

    劉呆剛剛登基,關西人心不穩。眼前最垂要的應該是安撫關西百姓。可是劉呆怎會突然費力進攻漢中郡?韓遂想不明白。

    心中猶豫一番,韓遂還是向韓當道出心中疑問:「漢中路險,易守難攻,天子初定關西,怎可莽撞進擊漢中,攻略益州?昔日,強秦之所以能取益州,是因為新開道路,益州土民才不能抗擊秦兵鋒芒」。

    「然,今日秦惠王所開道路,亦即是經陳倉,過散關,繞過河池縣。突擊陽平關這條道路,早已被世人知曉,無法再借助巧合行事。秦伐滅蜀國,賴秦惠王所開陳倉故道,高祖取關中,賴開闢子午道,皆是因出其不意,故能致勝千里。

    「然而今日之時,終南山脈諸山谷業已被覺完畢,張魯若欲防守漢中,只需遣數千兵卒,阻擊於南方谷口、陽平關一帶,我軍雖有十萬人。亦不可入漢中一步!昔日王莽之亂,公孫述據蜀地而自稱天子,光武皇帝幾次三番欲伐之,皆無果而回,不得不放任公孫述割據蜀地十二年!」

    「且,光武皇帝破滅公孫述用兵之法,一路由來欽鞏出河池、下辯,過武都、廣元、劍閣、綿竹,插入益州腹地;另一路由舉彭出夷陵。沿長江上溯,攻破江州,打開蜀地西大門,打公孫述一個措施不及」。

    「自古以來,蜀、漢中之地。艱險難走,但凡能成功克蜀、利用蜀地做文章者,莫不是借助奇兵,猝然擊之。秦惠王滅蜀。賴於新開陳倉故道;高祖皇帝出兵關中,賴於新開子午谷道;光武皇帝平公孫述。賴於掘長江之利,溯河上行!」

    「今日之局,我等或可比於來欽一路軍,但是無有友軍自南陽郡,沿漢水上溯相助,我等奪漢中」一個字,難!我實在想不出,天子為甚花費大力氣做無用文章,驟然攻擊漢中郡!以我忖之,天子坐守陳倉、哪縣、藍田三處,以靜制動,以逸待勞,方是上上之策!」

    聞聽韓遂分析,韓當意外的望了他一眼:「將軍倒是對益州地形特別瞭解?」

    韓遂苦笑道:「不瞞弗校尉。昔日兵敗時,我亦有心躲入益州據險而守。可是」有心無力!只要漢中郡、蜀地不是腹背受敵,或者猝然襲擊,我根本無法攻入蜀地。即便是我軍強,漢中人、益州人,只要一把火燒燬棧道,,路都沒有,還如何行軍?」

    韓當對韓遂的問題,避而不談,笑道:「此事天子自有主張,我等奉命行事即可。天子不是單純莽撞武夫,不會只顧鐵血打仗,不考慮的失、利害!」

    見韓當不說,韓遂也知趣不再細問,轉頭小心的抽調些兵卒,編入韓當軍伍中。韓遂心中暗道:「觀乎劉皋行事,他應該不是那種試圖通過兵戰。消耗我主力部隊的陰狠人物吧?」

    青龍元年八月十四日,未央宮前殿,劉暴鄭重宣佈兩件大事。一是韓遂歸順;二是漢軍以張魯無故斬殺故漢中太守蘇固之名,開始向漢中郡開撥,討伐張魯叛賊。

    關西人先是因為韓遂歸順劉皋。感覺到劉呆逐漸站穩關西,關西未來即將是劉呆的天下。但是,一如韓遂一般,關西人大都不理解,劉呆為什麼突然進擊漢中。畢竟漢中這個地方,路險、谷深,易守難攻。真實歷史上,曹操攻克涼州後。武都郡人說張魯闇弱,請曹操趁機伐之。於是,曹操遂東進,來攻陽平關,欲奪漢中。然而苦戰多日,兵卒死傷無數,曹操卻始終不能攻入漢中郡。也是曹操有大氣運在身。就在他準備撤兵時,曹操前軍卻因為迷路,闖入陽平關守兵要塞。驚的陽平關守兵四下逃散,這才令曹操僥倖奪下漢中郡。

    後世一些人,言曹操既得漢中。卻不順勢吞下益州劉璋,是曹操戰略眼光不夠的體現。這卻是,他們不曉得曹操奪取漢中時,險之又險。不能視作國家長久之計。

    僥倖得漢中,焉能再繼續僥韋的益州?這才是曹操不肯繼續進擊益州劉璋的根本原因!

    漢中郡、益州郡,易守難攻。

    在外人眼裡,劉呆實在不該此時去取漢中郡!

    但是,劉呆偏偏卻要進軍漢中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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