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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042 宗室身份價值幾分(上) 文 / 傅戍己

    ps:新年剛過,前幾日事忙,昨日稿更盡,所以只一章,如今事已完,明天逐步正常更新。

    以下為正文。

    在劉續的威逼下,劉永不得不攜帶劉康,單騎奔向官軍大營。而劉杲卻言:「我素善軍陣,在此未必不可堅守,以待官軍!」因劉杲堅決,劉續相勸不動,而封平又是言不由衷,故,劉杲得以留下。

    劉杲說服劉續允許自己留下後,又道:「我部雖老弱甚多,但未必不可戰,還請試之。」劉續覺得反正最壞結果也不過是被黃巾重新捉住,也由得劉杲隨意處置。

    劉杲令兩王家眷、女婢統統下牛車,騰出空車。之後,劉杲又尋一處高坡,令眾人依據高坡,用牛車推成塞障,又殺牛以填充牛車之間空隙。

    劉杲在庶勇營大半月通夜補充的當世軍旅知識,在此刻也派上用場,以熟練且精準、完善且簡練的號令,妥善安置這百數人勞作。劉杲近176cm的身軀,也稍稍彌補了劉杲年齡稍幼的缺點。雖然劉杲尚有少年獨有聲線,但是眾人下意識都把劉杲當作一個可以信任的將領。

    看著遠處幹練的劉杲,劉續暗自心驚不已:「昔日霍票騎少年恐怕也不過如此!適逢大漢衰世,劉氏將復出大將乎?」劉續如此一想,越看劉杲,心中越是愛惜,不忍劉杲少年夭折。

    剛才,劉杲令兩王家眷下車時,甘陵王劉忠家某妾之女婢,斥責劉杲侮辱女眷,不知禮數。劉續親自下牛車,為劉杲聲援,憑借超高輩份,劉續隨口一言,某妾便知趣下車。而後,劉續以己為表率,勒令全員下車:「吾一老朽尚不貪車,況爾等乎?」這些劉杲本自有手段處置,不過見劉續全力幫助,劉杲也對劉續多了份好感。

    劉續下車後,便一直饒有興趣的觀察劉杲行事。此刻劉續心起愛才之心,見劉杲偶得空閒,便令僕從呼喚劉杲。

    安平王劉續,此時也不曾再有大家風範,隨意在地上鋪上厚布,便斜身倚坐下。劉續向劉杲問道:「伯興,年歲幾何?」

    劉杲回憶一下軀體記憶,方道:「丙午年(西元168年)生,已十九歲!」漢世計算歲數,採用虛歲法,不同於今日週歲,劉杲自己大都按照週歲計算習慣,但是與他人相說,卻只能用虛歲,所以才稱自己十九歲。

    劉續又與劉杲閒言幾句,劉杲只是隨口應付,心中渾不在意。據歷史所知,劉續歸國不久,便不知因何事,被冠以大不道之罪名,乃至身死國除。劉杲此時正處於穿越者前期,正在辛苦積累基業,怎肯願意綁上這麼一顆定時炸彈。

    「伯興,若能堅守至王師接應,暫充作忠兒隨從,立刻離開此地,抽身於此處是非,千萬不要暴露身份。」劉續閒談幾句後,話鋒突兀的轉換。

    乍聽此言,劉杲心中一愣,不知劉續欲與如何。劉杲本來赴難廣宗,營救劉永時,還曾想一箭雙鵰,以此顯名當世。此時見劉續如此相告,劉杲焉能不疑惑:「莫不是劉續這老頭想冒功?想讓營救兩人出城的聲名捧起他人?不過若是如此,他怎會此時相言?就不怕我一時激憤,借賊兵之刃,趁機殺之?」

    看到劉杲迷惑的神情,劉續暗地感歎一聲:「劉杲還是年幼,不知世事艱險。」

    「可知我為何,不欲伯興因此事成名乎?」劉續又道。

    劉杲搖頭,表示自己疑惑:「不知。」

    「伯興可知前渤海王劉悝否?」

    「知之!」劉杲答道。在朱雀闕前事件,渤海王劉悝被人上告,言劉悝經常幽怨桓帝不曾讓他繼承皇帝,靈帝劉宏因此誅殺劉悝,這是熹平年間之事。

    渤海王劉悝事件可謂是漢末影響深遠的一次大案,讀過東漢史書的劉杲怎會不知。

    因為渤海王劉悝,身為「涼州三明」的段?深陷太學生之難,終於在光合二年被廷尉陽球牽連誅殺。段?身死之後,直接導致山西之地的士族破落。段?死後,其部下頓時大受排擠,或是久罪不起,或是任其長居邊疆小吏。便是今年(中平元年,西元184)邊章、韓遂、北宮伯玉,所引發的西羌之亂,也是因為這一系列因果。可謂說,歷史上靈帝、獻帝時期的山西動亂,誘因便在段?被誅死後,山西之地士族,在朝堂上後繼無人。

    因為渤海王劉悝,導致宋皇后被廢,進而何皇后被立。何皇后立起,才有何進以外戚之身份,在短短幾年間步入大漢權利爭鬥中心。根基不穩的何進,黨人,宦官三者之間的權利風暴也因此緩緩拉開序幕。以後何進立帝,袁紹誅殺宦官,可謂在渤海王劉悝事件裡,已經埋下禍因。

    這些,對於一心籌劃自己理想的劉杲來說,怎能不知?怎麼可以不知?

    「正如伯興適才所言,我與忠兒雖貴為國王,但國王之權,僅限於一王宮之內,又素無兵戟護衛,便是失陷蟻賊,也不算大罪!但是你要知,失國之罪為小,勾連黃巾才是大罪!朝中之人,若有人為難我與忠兒,定以此罪扣在吾身。渤海王貴為桓帝之弟,尚不免因謠言獲罪,況乎我等?」

    「朝廷之人欲為難我等,必追查我等行蹤。若是伯興也陷進漩渦,又被朝堂諸公得知伯興曾為張角帳下吏,怕是……」劉續的話語越來越重。

    劉杲在劉續話語中,也漸漸沉默下來。不可否認,劉杲由於目前對大漢局勢所知甚少,他所得的資料,也不過是後世史書上的隻言片語,每一個事件的深層次原因的刨析也極其有限。讀史書,在宏觀觀摩一個朝代時,也會丟掉這個時代的大多數細節知識。

    劉杲很多行事,雖屢經考慮,但放在大漢這個時代,在別人看來,大都是「想當然爾」!後世,三國雖然盛行,但那大都是基於八卦、傳奇基礎而來,或是讀英雄,或是讀戰爭,或是觀美人,其背後的爾虞我詐的基礎也大是建立在三國後期。

    一言盡之,劉杲對於大漢,還是陌生的緊!

    見劉續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齷齪,劉杲眉頭緊皺,遲疑道:「叔祖之意,是……」

    「當此大漢頹世時,我宗室最是艱難。伯興,你可知我之意麼?」劉續一臉落寞,蒼老的眼神也望向遠方。

    劉續的意思,劉杲大略懂些。劉續之言下之意,是說,適逢大漢衰世,皇帝又多出於侯王國之家,朝廷之上某些人很是忌諱這些侯王國。劉杲雖是身無爵位,但還是在宗室近親之內,一旦顯名,肯定受到各方面勢力的摧殘。

    劉杲想起後世所謂的「出雒三劉」的結局。「出雒三劉」,劉焉、劉虞、劉表,劉虞在幽州縱橫捭闔,一年之間,鮮卑、烏桓折降,士族傾心;劉焉入蜀,欲取先與,短短兩三年,手握蜀中大權,劍指漢中;劉表之江表,在荊南一片哀鴻之時,把一個不知名小城,塑造成三國知名大都市--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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