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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零六章 文 / 花清晨

    第一百零六章

    他感受到了她的惶恐不安,她的小心翼翼,還有她的綿綿愛意,這樣的吻再不是他的一廂情願,再不是他的強取豪奪,這是兩情相悅之吻,是他們渴望彼此已久的深情之吻,每一次的唇舌相觸都是感動與期盼。

    他的吻很小心很小心,好像在珍惜著什麼東西一樣,直到吻中越來越濃的鹹鹹味道,兩人才恍然醒悟,他不知在何時也淚滴如下。

    「景哥哥,你哭了……對不起,是我傷了你……再也不會了……」

    「傻瓜!你的話雖傷人,但那是事實,從來都是我自願的,從來你就沒有強迫過我。遇到你,是我此生的劫,命中注定逃不掉的劫,即然躲不掉,逃不掉,那就無須躲無須逃。」

    「景哥哥……」

    緊緊地抱著她,親啄她的眼睫,細細吻著她。

    再睜眸望著這個讓他寢食難安的她,這副我見憂憐,楚楚動人的模樣,讓他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捺不住想要她的**,他將她攔腰抱起,朝床榻而去,兩人跌入床中,他輕喃:「這套衣裳真的很適合你,很美很美……但眼下我想我們並不需要欣賞它的美,因為只有床褥映襯下的你才是最美的!」

    美仁破涕為笑,這種露骨又含蓄的話只有他才會說出口,轉眼,再見到他的大紅喜服之後,便怒嗔:「我要撕了你的衣衫,你這個十惡不赦的壞男人,怎麼好意思穿著這身衣衫來見我的?」

    「不穿著這個,難道你要我裸奔著過來?」

    「你可以換衣服,我都有時間換衣服,你為何沒時間換衣服?」

    「麻煩。」言簡意駭。

    一想到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他還什麼心意去理會身上的衣服,好容易將王佳如灌醉,點了穴道,便是出府四下尋她。

    不意外,出府走了不遠,便見到萬鏢,萬鏢告訴他,她氣憤至極,要以純鈞劍砍了清風,當下,他便妒火腹中燒,這個女人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人,居然還想用純鈞劍劈了他送她的清風。還好,當他從萬鏢手中接過清風的時候,他慶幸,她沒有真的動手劈了它。若不是萬鏢攔著她,以她的性子,她真的會劈了清風。

    美仁實屬行動一派,當真動手撕了他的大紅喜服,她要將他這一身礙眼的大紅喜服撕得碎碎的。

    面對她這樣的舉動,他又好氣又好笑,想到兩人第一次在蕭山之上,她也是撕扯著他的衣裳,他還記得,當時他唯有抱著她才能遮住胸前被她撕得慘不忍睹的衣料,所幸下了山就換了衣衫,才沒有出醜。

    她還在抗議他的衣衫,他再也受不了的封住了她的唇,他的時間不多了,原諒他的自私,他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討論衣服這種無謂又無聊的事上,讓那些衣服都見鬼去吧。

    他的吻很深,很長,熾烈而瘋狂,傾瀉著久積的情潮,親吻順著她的粉頰一路到耳垂,再到頸間,惹得她一陣陣輕顫。身下這個可惡的妖精,天生生來就是來折磨他的,而他就是送上門被她給折磨的天下第一字傻瓜。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讓他發狂,讓他寢食難安,終於知道要來找他了。如果他能少愛她一分,他就不會那麼痛苦。該死的,他真的很想咬她,咬到她叫痛,這樣才能宣洩自己心中長久以來積聚的不滿。

    「唔——」她驚呼出聲。

    他真的咬了她一口,就在她細白的脖子,當然,只是輕咬了一下,之後與其說咬,不如說是用吸的。

    他解開那件穿在她上很美但眼前卻是很嫌棄的累贅華衣,她只著一件肚兜,身體一陣清涼,讓她羞得想要躲開。

    只是瞬間,他結實溫暖的胸膛緊貼著她,那熟悉的觸感讓她對他所有的思念在瞬間爆發。他的舌順利入侵她的領域,輕啃在她的鎖骨之上,這種帶著愛恨交織的情惑之吻讓她全身發顫、發熱,不自覺的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思考能力。

    深情的擁吻著,美仁以手挑開他的髮髻,十指插入他的髮絲,自他後頸移向他寬厚的肩頭,來回滑行,最後一個翻身她使力將他推開壓倒,結束了這個綿綿親吻,整個人跨坐在他的腰間。

    她咬著紅唇細細地審視著他,將他結實的身姿納進眼裡。

    曾經在潛意識裡不斷否認、不斷拒絕、不斷逃避,然而到後來卻是越陷越深。或許是在蕭山之上,或許是在夷山之上,或許是在飛雲別苑,或許是更早之前,她的心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眼神,他的話語,都在不斷的誘或著她的心;他的親吻、他的擁抱給她安定;他的一切全都令她渴望不已。

    相猊一等一的英俊,身材一等一的好,又溫柔又體貼,除了嘴巴有點壞,偶爾有時會凶她,這樣世間的極品讓她如何不著迷,讓她如何放的了手,她若是再將他推開讓給別人,她怡符衣就是天下間最愚蠢最笨的女人。

    他娶了王佳如又怎樣,她一定會拐著他走的遠遠的,讓那個王佳如守一輩子活寡。該死的臭丫頭,居然卑鄙的用聖旨來搶她的男人,若是在以前,她一定會將那個臭丫頭扒光了扔進淮河裡。她就要在他的洞房花燭夜佔有他,完完全全地佔有他,一絲空隙都不留給他,讓他從今往後都無暇再看別的女人一眼。

    「該死的你,膽敢對我承諾了,還敢給我娶那個黃毛丫頭。」

    「還不都是被你給氣的,一時沖昏了頭腦。」

    「胡說,我明明看見你的手在摸她,兩人挨著那麼近,你還拉著她離開了窗前。」

    景升一陣低笑:「可我的洞房花燭夜,不也是被你給攪了不是嗎?」

    「洞房花燭夜是嗎?心有不甘是嗎?今夜我就讓你小登科。」美仁怒吼著,一把扯了他的褻褲……

    「景哥哥——」美仁從熟睡中醒來,身邊早已沒了景升的身影,心中一片混亂。

    昨夜,那不是夢鏡,身體的異樣告訴她昨夜一夜的縱情歡愛絕非是夢境。她披上衣裳,匆忙整理了一下,下了床,看到原來空無一物的琴架之上多了一把清風,原來他昨晚來的時候抱著的是清風。

    她舉手輕撫了一下耳垂,多了一副耳環。這次出門為了怕人實破她是女兒身,她故意弄的亂蓬蓬的頭髮以遮掩她的耳洞,就算是昨夜換上了那身衣裳,她也絕對沒有戴過耳環,走到銅鏡前,看清了那對耳環竟是一對又圓又大的珍珠,最要命的是這對珍珠怎麼看都那麼眼熟。

    南海珍珠?他從她手中搶走的南海珍珠?可他應該明明就只有一顆啊,而眼前這兩顆珍珠絕對是一對。她當時搶到手的一套只有八顆,她在藍家的時候丟了一顆,還有一顆就是被他給強佔了去。

    只是一剎那,她便明白了,他和她之間似乎冥冥之中就是天注定,就連她丟了那顆珍珠,也能被他給撿到。無論是這珍珠,還是那對磨喝樂,一切都是緣份天注定。什麼天一族的女人注定孤老一身,讓那個詛咒有多遠滾多遠吧。

    「景哥哥——」舉步奔出屋外,她便不停地喚著他的名字,但始終不見他的蹤影,心下沒由的慌亂。

    她將整個竹芙園一一搜遍,還是不見他的身影。

    昨夜,他答應她,會放下所有的一切,帶她浪跡天涯,可為何又不聲不響的就這樣走開了。

    「向姑娘,你醒了。」

    回首,美仁望著萬鏢手中拿著一個紙包,熱氣騰騰的。

    這都是晌午過後,約是未時,她可睡得真夠久的,這樣的情況下遇到萬鏢,她臉上一陣燥熱,頗為尷尬。

    萬鏢見著,耳根子也禁不住發熱,向姑娘穿上女裝,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那個紙包放至她的手心,道:「老七才給姑娘買的包子。」

    美仁顧不上吃的,急道:「二公子呢?你見到他沒有?」

    「恩公?啊,他早就離開了,卯時不到的時候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回郡馬府了。」

    「回郡馬府?」難以置信,他居然還回郡馬府,他就那麼喜愛做那個郡馬爺,該死的,她非得將那個王佳如給拆筋剝皮了不可。

    「向姑娘,你要去哪裡?」

    「當然是郡馬府。」

    「可是,恩公吩咐,姑娘醒來,老七就要護送姑娘回杭州。」

    回杭州?這個臭男人,一夜**之後,就要將她一腳給踢回杭州。有那個如狼似虎的王佳如在他身邊一天,她怎麼也不可能回杭州的。

    緊捏著手中的包子,她咬著牙,便將被她捏的稀爛的包子塞給萬鏢,往郡馬府奔去。

    「向姑娘,別這麼衝動,你想想那無雙郡主是當今聖上的義妹,聖上又親自賜的婚,賜的宅子,你若是這樣鬧上郡馬府,只會給恩公惹來殺身之禍。」

    「老七,我雖是一介弱質女流,還不至於蠢到那種地步,更不會因心中的怒氣,忘了分寸。」美仁猛地回首,怒駁萬鏢,越想越氣,她竟脫口而出,用「弱質女流」形容自己。

    萬鏢一臉尷尬,又道:「向姑娘,可是恩公將馬車已經備好,就在門外,我們還是聽恩公的早日回杭州吧。回到杭州,姑娘可以安心的等著恩公回去嘛。」

    「好,你等等我,我要先和他話別。」該死的,就算回杭州等他,她也要留些紀念送給王佳如,警告她不要意圖妄想染指她的男人。

    萬鏢摸了摸頭,因為今晨恩公走的時候交待,若是向姑娘想上郡馬府找他話別,就直接打暈了將她拖回杭州即可。他真的要這麼做嗎?抬了抬手掌,思慮著要下多大的力才能不傷著那嬌弱的向姑娘,最終下定決心,抬首,美仁早已不見了蹤影。

    「向——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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