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那點破事(上) 文 / 偷家族阿四
對於老頭損耗這麼大的訣氣來幫他化解體內的傷痛，秦破局很是感動，要知道，對於一個修煉者而言，訣氣就相當於他們的命。現在他身上的傷儘管還未痊癒，不過至少好了八成了。
「師父，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小子我會沒齒難忘的，您老放心，以後哪怕只要有一碗湯，也讓您老人家喝三分之二.；如果有一個包子，我也會」
「打住，那些就不用說了，你現在先給為師倒杯水先。奶奶的，你這小子馬屁就拍得有點響了，怎麼就不會察顏觀色，為師現在明顯感到口乾舌燥的。」老頭一揮手，阻止秦破局繼續說下去，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老頭明顯已經有點瞭解這小子是什麼貨色了，簡直和他爺爺秦縱橫是一樣的貨色。拼起命來，一定要不死方休，油嘴滑舌起來，那臉皮也有堵牆那麼厚。
秦破局嘿嘿一笑，從旁邊的一個小木桌上拿起一個茶壺倒了一杯水給老頭。待他喝完水後，秦破局站起來，然後看著整個山洞的明媚，加上剛拜了師，心情亦是大好。這個山洞並非是全密封的，在它的最左邊還有一個小洞口，在第一次摸黑進來時，因為被老頭突然亮起的訣光震撼到，沒有注意有這麼一個小洞存在。
看向那個小洞口處，光線比現在這個洞口還要明亮，想來光線主要是從那裡射進來的。秦破局走到那邊看了看，果然，從這個洞口一走出去，就是他掉下來那外面的地方了。秦破局走回老頭的身邊說道：「師父，外面天氣挺不錯的，出去走走吧。」
老頭聽了秦破局的提議，握著杯子的雙手停了停，接著苦笑了一下，說道：「小子，你覺得要是為師能夠站起來的話，還會被困在這裡三十年嗎？」
秦破局一愣，不明白他剛才說的那番話。
老頭看出他的疑惑，歎了聲，拍了拍雙腿說道：「我雙腿已經廢了三十年了。」
秦破局一驚，急忙湊上前，仔細一看，發現老頭的雙腿乾癟得像根柴骨，一點生機都沒有，就是這樣直接用刀去砍恐怕都不會用任何的知覺了。秦破局抬起頭看著老頭問道：「師父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頭看著秦破局再次歎了一聲，說道：「事到如此，我就跟你說說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困了三十年的原因吧，相信你也很好奇。」
秦破局不否認，點點頭，他早就好奇了。要知道，除非這裡絕對沒有出路，不然絕對困不了一個佛訣高手在這裡這麼多年的。但顯然是不可能的，他是懷疑這裡有可能是不落天最底層，然而既然獅象獸能夠聚集在這裡，自然會有出路。對於佛訣高手而言，別說是區區幾十丈的懸崖，哪怕是幾百幾千丈高的懸疑，亦不過是不過是縱身一躍的小問題。他可是知道，凡是訣氣到達佛訣綠色階的人，直接可以使用凌空幻步在空中飛行如同行走一樣了。
「小子，你家老頭子有沒有跟你說過一位叫玄懷子的人？」
秦破局搖搖頭，從小到大，老頭子雖然跟他講了很多修羅大陸上的事情，像三大家庭、六大宗、九大門派的一些情況他有說過，但說得更多的還是關於修煉上的問題，玄懷子這個名字，記憶中他是沒有聽過。但秦破局知道老頭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個名字來的，必定和他是大有淵源的。
「師父，難道您老人家口說所說的玄懷子是師父您？」秦破局說出他的猜測。
老頭笑著點點頭，「沒錯，不過我想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那老頭連雷光夏都沒有跟你提過，自然也不會跟你提我來的。」
秦破局覺得他所說的不假，老頭子一身的秘密，他套了好些年都套不出一點來，在他不想說的情況下，秦破局自然也拿他奈何不了。
「小子，三十年前的人魔大戰你瞭解了多少？」老頭再問道。
秦破局再次搖搖頭：「瞭解不多，只知道那次的人魔大戰本來修羅大陸各大門派與魔界交戰，已經處於下風了，最後憑空出了一個唐崑崙，力挽狂瀾，最後將魔界一舉挫敗，從而讓修羅大陸上的人免去了一番苦難。」說到唐崑崙的名字，秦破局語氣不由自主的變得尊敬起來。
玄懷子沒有發現他語氣上的變化，輕輕點點頭說道：「那次的大戰倒真是多得唐崑崙的憑空出世，雖然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哪怕是唐家的人亦只是當他是一個在廚房裡打雜的人。可誰也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打雜的，最後挽救了整個修羅大陸。而且那年他才三十三歲，居然能夠力挫魔界三大高手，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聽到老頭對唐崑崙露出稱讚的語氣，秦破局內心也跟著興奮起來。這時玄懷子倒是發現了秦破局的微小變化，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說道：「我稱讚唐崑崙你興奮個鳥！」
秦破局不敢出聲，他可不敢在老頭面前說唐崑崙是他從小到大一直崇拜的人。要自己身為他的徒弟，卻去崇拜別人，誰知道他會不會老臉突然覺得掛不住，惱怒成羞，不繼續說下去了。
對於秦破局心裡打的小九九，玄懷子大概猜測得出來，也懶得去理他，繼續說道：「當年唐崑崙以一人之力重創魔界三大高手後，魔界在士氣上被修羅大陸反壓了上去。這樣一來，彼消我長。趁著這股勢頭，修羅大陸各大門派高手連下幾城，連番將魔界中人擊退。」
「魔界當時見大勢已去，急忙撤退。而這時，由於唐崑崙在這次人魔大戰中力拔頭籌，眾人亦推他為這次大戰的指揮者。在魔界想要急於撤退之時，唐崑崙下令，趁此機會，將魔界連根拔起。雖然說有窮寇莫追的說法，但當時大家士氣高潮，對於唐崑崙的號召，自然義不容辭的贊同。三十年前，我忌惡如仇，魔界中人恨不得見一個殺一個，對於義無反顧的加上追剿的行列中。」
對於這點，秦破局之前亦有猜測過，現在聽到老頭再次說到當年的情況，他還是感到很興奮。三十年前的人魔大戰，道聽途說不少，不過每個人的版本不一，而且大多數人他們所陳述的過程都極期簡單，不外乎是唐崑崙突然憑空出世，力挫魔界三大高手的事跡，至於後面的事情，他從來沒有聽過。此刻聽老頭這個當事人提起，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像出那聲勢浩壯的追剿隊伍的畫面。
「雖然魔界是敗軍之將，但有道是，狗被逼急了都會跳牆。唐崑崙重創了魔界三大高手外，並非魔界就沒有其它的高手。在修羅大陸各門派的追捕圍剿下，加上魔界的人那種嗜血好戰的性子，哪能被人欺負到頭了都不還手的。最後魔界奮起撕殺，與修羅大陸追剿而來的人決戰於冰空山。」
說到這裡，玄懷子停了一下，緩緩的閉上眼睛，彷彿在回想當時的情況。突然他再次睜開眼睛，然後秦破局聽到「卡嚓」一聲，他手中握著的杯子被他捏碎掉了，水從他的手縫中緩緩順沿而下。
秦破局沒有被他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反而從他此時的表現中知道，當年在冰空山那一戰，絕對是驚天地，泣鬼神。秦破局沒有打擾他，待他心情平緩後，從他手中拿掉被他捏碎的杯子，重新倒杯水給他。
這時聽玄懷子歎息了一聲，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回旁邊的桌子上，他繼續說道：「那一戰足足打了三天三夜。當時三大家族、六大宗、九大門派分別派出了他們的精英高手，加上一些不屬於任何門派的高手，大概有兩千多人。我們在冰空山上與逃亡到此的魔界中人相遇。當時魔界人和獸的數量加起來有一千多人。雖然他們並非個個是精英，但魔界的**抵抗力的強悍我們是知道的。即使在人數上我們佔優，卻同樣不敢大意。這一戰，修羅大陸兩千多人，對戰一千多魔界之眾。這一戰，刀光劍影，打得天昏地暗！」
講到這裡玄懷子再次停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我記得當時是修羅大陸最冷的季節，而冰空山長年積雪。與魔界中人大戰的那幾天，大雪紛飛，一直下個不停。然而在三天過後，戰鬥結束，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也停了下來。只是原本在人們眼中潔白無瑕的雪花，那一天卻讓鮮血染得通紅，紅得是那麼刺目。血流成河，屍首橫遍。」
即使秦破局沒有經歷過，亦能夠想像那場面是多少的悲壯。這點他在那時鬼谷與黑魔崖聯手進攻妖峰地時，在趕到那個戰場時看到的情景就能夠想像得出來了。
即使在見過那樣如同修羅戰場的情景後，秦破局現在聽著老頭說起了那時的情況，彷彿那天的畫面此刻是歷歷在目。
在玄懷子心情平復了之後，秦破局問道：「師父，然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