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突厥迷棺 第2章:至死方休圍斗禁婆 文 / 糖衣古典
第2章:至死方休圍斗禁婆
風冷情心中一酸,搖搖頭道:「嬸娘,是我,我是風兒。」
風二娘輕輕伸出手,摸了摸風冷情的臉龐,歎了口氣,道:「風兒,嬸娘過去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一定不要往心裡去,知道嗎?嬸娘小時候打你,罵你,那也是希望你將來有點出息。知道嗎?」
風冷情不住點頭,連連道:「我知道,我知道。」風冷情知道,嬸娘此刻已經是迴光返照,此刻所說的每一句話,恐怕都可能是最後一句——
風二娘看著風冷情,低低道:「風兒,你不生嬸娘的氣,嬸娘很開心。」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指著水靈對風冷情道:「這個姑娘是個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水靈被風二娘說得臉上緋紅。
風二娘咳嗽了一聲,緩緩道:「風兒,等你和這位姑娘結婚的時候,記得去告訴你爹娘一聲——」
風冷情心中一陣迷惑,喃喃道:「嬸娘,你糊塗了吧?我爹娘不是早就死了嗎?」
風二娘搖搖頭,歎了口氣,道:「其實,其實,你爹娘都沒有死,他們還好好活著。」
風冷情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孤兒,父母雙亡,沒想到風二娘現在告訴自己,你還有父母,你的爹娘依舊健在——
風冷情慢慢定下心來,問風二娘道:「嬸娘,你知道我爹娘現在哪裡嗎?」
風二娘喘了口氣,道:「你爹爹在,在……」一口氣沒上來,風二娘頭一歪,就此過去了。
風冷情心中一剎那空空蕩蕩的,嬸娘臨死之前說的這幾句話太過驚心動魄。平白無端的他就有了爹娘——雖然直到此刻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叫什麼,住在哪裡——
水靈看風冷情有些發呆,搖了搖風冷情的肩膀,關切的問道:「風哥哥,你怎麼了?」
風冷情搖搖頭,道:「我沒事。」眼光轉了過去,看到嬸娘的屍體,心裡又是一陣悲傷。
這時候,只聽巨石下面又傳來一陣窮奇的吼聲。
四個人都是心中好奇,慢慢走到那巨石盡頭,向下望去,只見這巨石下面竟然是一座地下的湖泊。這一座地下湖泊足足有十來畝方圓大小。
此刻在這偌大的湖泊之中,兩隻黑黝黝的窮奇正站在岸邊的淺水之中,張開兩隻利爪,不住抓向空中。
空中則有上千隻雪雕不住向下俯衝,伸出雕爪,張開鐵喙,不住撕扯這那兩隻黑黝黝的窮奇。
那兩隻窮奇拚命抵擋,無奈這空中的雪雕太多,此起彼落。每一隻雪雕衝下去的時候,必定會在那兩隻窮奇身上啄下一點鮮血。到得後來,那兩隻窮奇身上已經是血跡斑斑。
只是這兩隻窮奇依舊是一步不退,頑強的站在那淺水之中,和那上千隻雪雕殊死搏鬥。
四個人看在眼中,都是非常納罕。這四個人誰也想不到那兩隻窮奇如此凶悍,看這樣子似乎要至死方休。
這四個人不知道,這窮奇乃是昔日在這雲夢閣的守陵人帶來此處,以後繁衍生息。這窮奇力大無窮,又兼長著一副異象。便被這長生教教主看中,留在此處,以做無生聖母的守護。而這地洞之下,通著一片地下溶洞。地下溶洞又和這雲夢澤裡面的湖泊隱隱相通。水流至此,慢慢積聚,年深日久之後,這裡便成了一片地下湖泊。
那兩隻窮奇無事的時候總是愛到這地下湖泊裡游泳洗澡。時日久了以後,便和聚居在這裡的雪雕大起爭執。那雪雕和這兩隻窮奇打了無數次架,每一次都是以窮奇身受重傷為止。可是每一次窮奇好了以後,又忍不住和這些雪雕再次爭鬥。如此周而復止,年復一年,這兩隻窮奇竟似樂此不疲。
這一次四個人遇到的便是窮奇和雪雕大戰。
風冷情收拾了一下東西,便即背起風二娘,將她背到一處山窟,而後將風二娘火化,把風二娘的遺骨和二叔風二中的遺骨和在一起,小心翼翼的裝入行囊之中。心裡默念道:「二叔,嬸娘,我到了外面一定將你們好好安葬。每年的這個時候,我來給你們上墳。」四個人慢慢走了出去。走到那第一道鐵閘跟前,抬眼望去,只見這鐵閘每一根欄杆都是粗如兒臂,看上去極為結實牢固。
鐵中堅掏出辟邪劍,氣運丹田,而後右手中的辟邪劍猛地從那鐵欄杆上一劃而過。只聽哧的一聲,這辟邪劍削鐵如泥,立時將這一排鐵欄杆攔腰斬斷。
鐵中堅連揮數下,頓時在那鐵閘門上破了一個窟窿。
四個人魚貫而入。走了出去。走到第二道鐵閘的時候,同樣還是依法施為。走到第三道鐵閘的時候,四個人都是渾身一凜。只見在這鐵閘門外。四個青衣漢子都是手持兵器,圍住一個一頭白髮,低垂著頭的老嫗。那個白髮老嫗站在中間,垂著頭,只從額前披散的長髮下面依稀看到兩隻眼睛——兩隻充滿了凶殘的眼睛。
四個青衣漢子——其中便有那一臉蠟黃的司徒堂主,都是神情凝重,如臨大敵。看著那白髮老嫗的時候,誰都不敢稍微移開一下眼神。
那白髮老嫗不時的從口中發出一兩聲桀桀地怪笑。聲音刺耳異常。
這一聲響了起來,鐵中堅,風冷情,水靈立即想起三人躲在那雲夢陵鳳棺裡面,聽到的就是這一聲桀桀地怪笑。
風冷情低聲道:「這個就是那個出手如電的老粽子。」
成天驕奇道:「老粽子是誰?」
風冷情隨即給他簡單介紹了一下三人在那雲夢陵鳳棺之中的事情。成天驕低低道:「這禁婆有這麼厲害?」
風冷情眼珠一轉,緩緩道:「成前輩,你看看鐵閘外面,那四個人的神情就可以知道。」
鐵閘外面,四個人都是神情緊張,而其中一個額頭還微微冒出汗來。
看此情形,這四個人跟這禁婆已經周旋些時間了。
四個人站在鐵閘裡面,有這粗如兒臂的鐵欄杆擋著,四個人倒是大可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危。當下四個人站在那鐵欄杆裡面,坐山觀虎鬥起來。
那四個人早已經發覺身旁鐵欄杆後面有人,只是此刻生死一發之際,實是騰不出看一眼的時間。四個人知道,哪怕只有一個疏忽,今天這長生教的四個堂主就有可能全都葬送在這裡。
是以每個人都是全神貫注,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突然之間,那禁婆猛地向那青龍堂的司徒堂主筆直的衝了過去。
那司徒堂主眼見那禁婆向自己猛地衝了過來,當即揮動手中一根宛如巨蟒般的長鞭,在身前舞出一道鞭網。
那禁婆衝到那司徒堂主跟前,眼見面前鞭網攔路。當即身子一轉,墓地裡向東面那一個面白無鬚的漢子衝了過去。
就在那司徒堂主使動那根宛如巨蟒般的鞭子的時候,鐵閘裡面,鐵中堅忽然大聲叫了出來:「那是我的黑龍鞭,姓司徒的,你真他媽的不要臉。竟敢拿老子的鞭子。」
司徒堂主眼神一瞥之間,已然看清原來站在鐵閘後面的,赫然是自己命令那徐舵主送去給窮奇當祭品的風冷情一行人。
司徒堂主禁不住心中一凜。眉頭微皺,想不通這四個人怎麼可能逃得過那窮奇的爪下?心神微分之際,手中的黑龍鞭立時微微一頓。
那禁婆此刻正向那面白無鬚的青衣漢子撲了過去,也不知道這禁婆是如何感知那司徒堂主心神微分,陡然間轉了過來,一伸手便已經抓到那司徒堂主的面門。
司徒堂主大駭之下,右手鞭柄向上一揮,那禁婆右手立時抓住黑龍鞭,而後向後面一甩,黑龍鞭迅即無論的攻了出去,正好擋住後面三人功來的那一擊。
禁婆的這只左手也沒閒著,右手舞動黑龍鞭的時候,左手五指成勾,猛地向司徒堂主當胸抓了下去。
這一下凌厲之極,倘然抓中,便是開膛破腹之禍。
那司徒堂主猛地一個鐵板橋,將身子彎了下去,當真是足鑄如鐵,腰挺似板,斜起若橋。堪堪避過那禁婆五指的開膛之禍。
司徒堂主避開之後,隨即一個懶驢打滾,骨碌碌滾出數丈開外,站了起來,右手一掏,立時取出一把劍來。
這把劍劍長七尺,也不知道這司徒堂主平時是在哪裡藏著的,此時一遇危險之際,立時拔了出來。
那禁婆手持鐵中堅的黑龍鞭一陣橫掃。黑龍鞭竟似比鐵中堅使動的時候,威勢更甚。只聽得鞭風呼呼,禁婆手持黑龍鞭立時將身週四個人打得遠遠的避了開來。
鐵中堅看得目瞪口呆。
水靈失笑道:「鐵大哥,我看這黑龍鞭在你手中還沒有在這禁婆的手中威勢大呢。」
鐵中堅臉上訕訕的,一時之間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禁婆揮舞黑龍鞭舞了一陣之後,似乎感覺無味,右手一揚,手中那根黑龍鞭脫手飛出,順著鐵閘的縫隙飛了進來。
鐵中堅不由自主伸手接了過來。
水靈嫣然一笑。鐵中堅臉上微微一紅。
那禁婆將黑龍鞭擲出之後,跟著身子向上一彈,嗖的一下,便向那外面飛了過去。
司徒堂主等人眼見那禁婆終於自己離去,都是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剛要開口說話,突然之間,那禁婆疾如流星一般去而復返。而後一把抱住其中那一名面白無鬚的堂主,轉身再次飛奔而去。
司徒堂主等人眼見那禁婆擄掠走白虎堂堂主,心中都是暗暗慚愧——這四個人在此,依然沒有擋住那禁婆快如閃電般的一擊。而且還被擄走一位,傳將出去,這顏面何存?
司徒堂主咬了咬牙,道:「咱們追。」說罷,帶頭向那禁婆逃去的方向疾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