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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中國崛起 第五十八章 護送文東 文 / 火熱人生

    共和國江西,南昌,一處特殊的空軍基地內,此時這裡沒有嘈雜只有肅穆。

    「上尉,你真有護送的意願?」

    「是的,長官!」王定國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結束完中日第四輪談判之後,雙方一番波折之後簽訂停戰協定,後續工作中,王定國非常完美的完成了輔助賈旭陽的一系列工作。今天在這處東南一帶,空軍最大的基地之內,王定國送走了談判組返京的專機,而他也聯繫上了昆明陸軍學院,得知自己獲得了一個為期十天的假期可以回家一趟,從29年11月下旬持續到30年4月初,將近四個多月的日子裡,中日雙方談判組又是監督對方履行協定的監督組,完成所有工作之後總算在南昌這裡就地解散各回各處。

    接下來的事情本來是很平常不過的,王定國免費乘坐空軍的順趟飛機去成都,接著回家探親而後返回學校繼續學業……可改變他的事情發生了,同樣是要回家,但他卻想帶上一些人,一些死去的人。

    戰爭無情,中日之間的大規模衝突釀成傷亡是必然的,嚴格的訓練、高昂的鬥志、先進的裝備、嚴明的紀律、正確的戰術……任何事情都做到了極致,但戰爭就是戰爭,無情的痛苦不會說來就來,但它卻是時刻刻存在著。於是乎,戰爭之後,強大的共和**隊雖然取得了勝利,在對日作戰中贏得了對手的敬重和世界的尊重,但自身也有大量的傷亡,一千六百多名士兵長眠於台灣島、三千多名士兵多多少少身受戰爭創傷。

    正規化的職業軍隊,擁有著最好的軍事後勤和醫療體系,受傷且能夠痊癒的不少,但從此再也不是健全之人、再也不能生龍活虎的還是很多,相比於日本陸軍失去的五萬多人,或許有人覺得中**隊的損失不足為慮,但真正當一千多具屍體放在自己的面前,一千多面蓋著國旗的木棺靜靜放在一個巨型空軍基地裡,等候著一架架運輸機把他們運回故里。

    從1929年12月1日開始,第四集團軍、海軍陸戰隊,便抽調精兵強將和國內醫學專家組成十餘個搜尋組,他們的腳步遍佈整個戰場,從台中登陸場到台中城,從新竹到桃園,從嘉義到高雄……在戰爭中失蹤的士兵數目並不是很多,但找回來的幾乎是屍體,即便是這樣,每當搜尋到一具烈士遺體,辨別身份之後,搜尋組都會全體脫帽致敬、然後清理遺體、裝袋運走。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大規模的烈士遺體整理工作開始進行,在福建廈門專門設置有一個轉移中心,看上去那裡像是一個大型收殮場,但事實上那裡充滿了莊嚴和敬重。

    時間回到1929年的12月的2日這一天,機場上每隔十分鐘就會有一架運輸機降落在跑道上,從台中轉移過來的遺體都將通過一台台平板拖車拉進跑道旁,一座座類似於機庫的整理房,被辨識身份的遺體將在那裡開始清理。

    每一個整理房間裡,都有兩個類似於手術台的大床,鋪有塑料薄膜的大床用來放置官兵遺體,默哀一分鐘後,清理工作組將對遺體展開清理工作。

    頭盔已經被取掉,脖子上掛著的士兵銘牌血跡斑斑,致命的打擊是一顆貫穿了喉嚨的子彈,破壞了喉嚨處的許多組織尤其是動脈後,彈頭深深陷入了脊椎之內。在台中那邊辨識身份期間一直低溫冷凍,所以傷口化為烏黑有些暗紫,取下銘牌放置於一旁的物品陳列桌上,接著工作組取下戰士手腕上的手錶,戰術手套、作戰靴、襪子……最後開始脫掉作戰服、內衣,已經安詳死去化為一具冰涼的遺體的戰士身體就一絲不掛的放在工作組面前。

    工作組很快分成三個小部分,一部分人開始清查該戰士身上的私人物品,逐一登記之後開始慢慢清洗,血跡斑斑的東西要被清理到最好看的程度,然後用塑料袋封存。而外兩部分人,則分別開始清洗上半身和下半身,戰士的遺體上不能有絲毫的血跡,工作組裡不乏年輕的女護士,她們絲毫不感到尷尬和羞赧,為國盡忠的戰士是值得尊敬的,她們用手上的清潔布和清水擦洗戰士的身體,手腳指甲也為之修剪,清理頭部和傷口的是一位外科手術醫生,他精細的操控著和手術刀和其他工具,將陷入戰士脊椎裡的那顆彈頭花了很長時間才得以取出,黑紫色的鮮血再次流了出來,不過很快被清理掉。

    完成屍體清理之後,工作組只剩下一位化妝師在那裡工作,她會為戰士整理出最好的面部形象,將精湛的化妝掩蓋掉戰士臉部縱橫的傷口,然後為遺體戴上一個護脖,遮掉喉部巨大的傷口。另一部分人已經為戰士挑來符合他身份的常服和內衣、鞋襪,換上新的內衣、穿上嶄新的常服和鞋襪,一具價格不菲的棺材已經準備在一旁,輕輕的將裝扮一新的遺體放進棺材裡,戴上軍帽,再一次整理好遺容,然後蓋上棺蓋。

    遍地的淤血很快用水沖去,工作組組長和另一位乘員將該整理好的遺體送至下一個單位,還帶上了該遺體的身份信息和個人物件,然後他們回來再接著整理下一具……確認身份信息、整理遺體、頒發各種獎章、起運登記,然後便是該遺體原部隊,自願前來送行的官兵最後看一眼戰友,並在私人物件裡隨同附上一封該遺體長官的陣亡通知慰問信。

    空軍將把遺體按照省份運輸,將遺體送至省級單位後,交給該省的預備役司令部接收,由他們負責將遺體送至故里,當然還有一部分遺體很特別,因為如果家屬同意,遺體可以由國家安放在共和國烈士公墓園裡,當然中國人特別強調落葉歸根,所以不少遺體的家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魂歸故鄉。安葬在遺體家鄉的遺體,會由當地政府提供並建設公墓,在護送遺體的預備役軍官和當地政府代表的見證下,在其親朋好友的陪同下安葬,韻白色的大理石墓碑會寫上烈士某某某,然後便是鳴槍、獻花、致敬,護送遺體的軍官遞交遺體直系親屬一封信,來自該士兵或者軍官的長官。

    大規模的遺體護送返鄉工作早已經結束,然而失蹤戰士的找尋工作一直在繼續,參戰部隊確認失蹤人員已經找齊之後,工作才會結束,雖然設置在廈門的清理中心已經改到了南昌的空軍基地。

    所以,時間回到1930年的4月2日,結束談判與監督輔助工作的王定國,在南昌這個地方送走談判組的時候,卻得知了和自己同為四川老鄉的第四集團軍某失蹤戰士遺體將會在此起運,一具遺體讓一架運輸機單獨飛一趟很浪費,王定國得知此消息後向上級報告了自己的意見,他希望由自己護送該遺體返回四川故鄉。

    手續很快辦妥,王定國拿到了名叫上等兵文東的個人物品和身份資料,身前隸屬於中國人民軍陸軍第四集團軍第十一師一團二營三排六班的劉文東,第十一師擔負鹿港登陸作戰開始,該戰士就一直跟隨部隊奮力作戰,在艱苦卓絕的嘉義血戰中失蹤,30年3月23日,該戰士的遺體在一個掩埋很深的廢墟之下找到,已經腐爛的遺體依然被清理出來,第四軍特意安排了一個較大的遺體整理工作組為該遺體整理遺容,並且除了烈士稱號之外,特例頒發了一個作戰勳章給他,因為發現他的屍體周圍,有至少四具日軍屍體……

    王定國還獲得了一張意料之外的機票,中國平安航空公司已經知曉今天會有一具烈士遺體由他們公司的航班負責運輸至成都,所以在獲得空軍南昌基地通知的時候,特意叫人送來一張機票並且安排了一台拆掉了所有後座的越野車,烈士的棺木覆蓋著鮮艷的國旗放在車上,司機就等著王定國上車然後前去民用機場登機出發。

    「敬……禮……」

    離開空軍基地的時候,當場的所有官兵,包括該基地的司令在內,所有人都在機場跑道上派成一行,他們當中有飛行員,有地勤技師,有機場守衛士兵,有負責為遺體清理的工作人員,還有許多許多,他們默默的排成一排,當運輸文東遺體的車子慢慢駛過身前時候,排首的一位列兵挺起胸脯,高聲喊出了心裡最深沉的吶喊,送別戰友他們說不出太多的知心話語,千言萬語都凝結成了那一片揮舞手臂齊刷刷的莊嚴敬禮。

    坐在副駕駛上的王定國默不作聲,他知道身旁的那位司機已經在無聲的抽泣,不敢看窗外的戰友們,沉默成了此時的僅有,他捏了捏自己手上的那張機票,看著越來越近的機場大門,突然好想回頭看一眼,但卻沒有。

    守在機場門口的左右的兩位持槍士兵和一位手持紅綠兩色小旗的信號兵,看到這輛特殊的車子駛出來時候,持槍的兩位士兵眼神中稍稍一顫,彷彿有什麼巨大的打擊觸及到了他們頑強如石的心靈,很想說些什麼、做點什麼,但片刻之間只能挺起胸膛昂視前方,肅穆的舉起他們的右手,敬上一個送別的軍禮。而那位左右手都持有旗幟的信號兵,站在指揮墩台上也是並腳、挺胸,莊嚴的把左右手平衡伸出,紅綠兩色旗幟迎風飄揚!

    離開了空軍基地,司機也沒有怎麼加速,一直保持著每小時二十公里的緩慢速度前行,去民航機場的路並不短,一些路人看著這輛如此特別的越野車顯得有些驚訝,並不怎麼阻塞交通的情況下,很快就有一個騎著摩托車的執勤交警來到越野車面前,他看到了坐在副駕駛位置上一臉肅穆的王定國,還有他右手捏著的機票、放在大腿上用左手壓著的塑料袋,一個金色的勳章很是閃眼……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的交警很快放棄了詢問的打算,他駕車來到越野車前,關掉了吵鬧的警報器,閃爍著警報燈為送殯車護航,越野車司機也打開了應急燈,組成簡單的一個車隊。

    交警的作為很快讓周圍的路人明白是怎麼回事,如果越野車裡有領導那麼警報是不會關的,只閃爍著警燈護航,可想越野車裡的人不想受到外界的打擾,不想打擾的會是什麼?路人們包括在公路上行駛的司機們很快明白了是什麼回事兒,再也沒有鳴笛的車子出現,超過送殯車隊的汽車,無論是客車還是貨車,都打開了大燈慢速超過,然後再熄滅掉繼續前行,無聲的表示對烈士的尊敬……

    來到南昌機場的時候,飛往成都的航班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就要起飛,乘客們已經在陸續登機,而王定國則帶著機票和托運清單來到前台,辦理好登機手續之後,工作人員也讓遺棺通過了機場安檢,乘客們登機的時候,行李也在機場工作人員們的努力下放置於客機的貨倉裡,一個蓋著國旗的遺棺吸引了乘客們的注意,一穿著陸軍常服的王定國站在遺棺前莊嚴的敬上一個禮之後,剛才脫帽致敬的工作人員們戴上了帽子和潔白的手套,慢慢將遺棺送進飛機的貨倉裡安置妥當。

    檢票登機之後,王定國在乘客們的注視下找到了位置,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旁邊還有一位西裝筆挺有些發福的商人,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到了,趕緊起身給王定國讓開進去的空間,少尉坐下後,他才坐下。

    「您是去成都?」商人撫摸著手上的皮包,看了看身旁坐得相當端正的軍官說道。

    「是的。」王定國淡淡說道。

    梳著油亮頭髮的商人,將皮包放在了一旁,轉過身來非常誠懇的伸手和王定國握手,並說道:「你們都是好樣的!」

    王定國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笑了笑。隨後飛機內短暫安靜一會兒後,廣播通知飛機將起飛、兩位空乘小姐一一向乘客介紹注意事項,隨後不久飛機開始駛向跑道,慢慢加速最後昂起機首飛向天空,向成都飛去。

    經過數小時的飛行,飛機順利的降落在成都雙流民航機場上,還在跑道上滑行的時候,飛機上的廣播系統卻在此時響了起來,往日悅耳的播報聲音被莊嚴肅穆的低沉聲音所取代,廣播是這樣通知到的:「各位乘客,今天本次航班上搭載了兩位特殊的乘客,一位軍官護送一具烈士的遺棺搭乘了我們的客機,在此請允許我們向為國盡忠的勇士致以崇高的敬意,請我們的護送軍官先行下機!」

    王定國沒有預料到機長會有這麼一出安排,身旁的商人已經讓出了空間,略略一愣後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在諸多乘客的注視下,他來到了艙口,停步轉身敬上一個軍禮之後,走下懸梯來到飛機貨倉口,工作人員們已經準備卸下遺棺,簽字之後他矗立於一旁,敬禮之中遺棺順利取出,放上平板車得那一刻,他才發現剛才客機裡的乘客們已經下來,排成整齊的隊列在那麼默默注視著烈士的遺棺轉運完成,然後才各自散去。

    前來接待王定國的四川省預備役司令部特派員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遺棺很快從雙流機場運走,而考慮到文東的家屬要求文東的遺體要葬在他的家鄉,也就是四川資陽的一個平凡小山村,所以接下來王定國會去預備役司令部辦理好手續,然後再由司令部安排一輛車子運送他和遺棺前去文東的故鄉。

    從成都到資陽走高速公路,從四川成都到廣西柳州的高速公路已經投入使用很多年,高速公路帶來的交通便利讓周邊地區的經濟發展非常迅速,尤其是該高速公路地處四川成都和重慶兩座大城市之間,車流巨大,王定國和遺棺搭乘的一輛普通悍馬軍車在車流中並不是很顯眼,所以從成都上高速到下高速之間,並沒有人覺得這輛軍車有什麼特別之處。

    下高速之後,按照程序王定國需要先到文東原籍所在的縣政府武裝部報道,登記文東的資料,確立文東家庭未來享受的優待保障手續、拿到文東可以得到的撫恤金,再做完一些雜七雜八的工作之後,天色已經漸黑,王定國只能留宿縣人民武裝部,遺棺自然是得到妥善看管。

    第二天,武裝部派出了一隊預備役士兵陪同王定國護送文東的遺棺返回其故居,這時候的車隊變成了兩輛悍馬、一輛軍卡,三輛車的後視鏡上都西柚長條黑布,閃爍著應急燈向文東的家鄉駛去,一路上同行的車子發現了這支送殯車隊,一輛接一輛汽車跟在了車隊後面,紛紛打開了應急燈中速前行,猶如一條沉默的巨龍在公路上蜿蜒盤行,而要超車的也是打開大車燈超車過去,遠去之後才熄滅大燈和應急燈。而經過超長車隊的汽車司機們也發現了這是怎麼回事,同樣是打開大燈從車隊經過,表示對烈士的尊敬。

    看到這一切的王定國依然是默不作聲,他心裡有感動、有悲痛、有遺憾、有觸動,但也有一絲絲的羨慕,在為了解放台灣戰爭中為國捐軀的文東贏得了所有人得尊重,一路上所有人都以各自的方式表示了最大的敬重之意,王定國還能說些什麼呢?

    文東的家鄉是一個很淳樸的小山村,不到二十戶的山村裡除卻了那些除外打工的年輕人之外,剩下的青壯並不是很多,水泥公路只修到了鎮上,到小山村的路是一條碎石公路,看得出當地政府花費了一番力氣打整這條公路,已經沒有尾巴跟著的送殯車隊只剩下清一色的軍車,坐在頭車副駕駛位置上的王定國遠遠就看到了山坡上矗立著的山村老人婦孺們,他們空洞的眼神裡看到了車隊,但卻又不想看到這一切,一個幾年之前生龍活虎蹦蹦跳跳離開故鄉的小伙子,唯一一次回家探親的時候,那身穿軍裝的帥氣樣子不知道讓多少人感到有出息,文東的親朋好友們更是引以為傲,可誰想到今天文東回家了,卻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這兩位就是文東的父母!」

    鎮政府的一位官員向王定國介紹到他身後的兩位農民,淳樸的文東父母在接到陣亡通知的時候就已經哭過,而今孩兒回到故鄉的時候,他們的臉上沒有了悲痛,歲月給他們留下的侵蝕痕跡顯得非常的突兀,黑黃黑黃的皺紋與長滿老繭的雙手還是在止不住的戰慄,多少次他們在夢裡夢到這陣亡通知一定是部隊弄錯了,他們的孩兒會有一天健健康康的回到自己的身旁,他一定會是一個軍官、一定更加健壯、一定……

    但是,當王定國走到他們的面前,拿出文東所在作戰連連長寫的陣亡通知慰問信,另一個手上還端著一個裝著文東私人物件的塑料袋。接到信件的那一刻,文東的老母親瞬間暈厥了過去,政府工作人員和文東的兄弟、文東的父親等人趕緊去把她攙扶到一旁,掐人中之後醒過來的文東老母親,止不住的嗚咽著,淚水悄然之間從眼角湧出,無聲跌落在那封陣亡通知慰問信件上,一滴一滴的眼淚打濕了老母親的臉頰,也打濕了信封。

    文東的兄弟在一旁輕輕拍撫著母親的後背,他知道已經為國捐軀的弟弟是不可能活過來了,接到陣亡消息那一刻他就從成都向公司請假趕了回來,安慰父母這些天裡他也明白,從此之後家裡少了一個親人、自己要多一份責任,好男兒應該堅強,就像文東的父親那樣,即便內心悲痛不已,眼眶裡的淚水不停的翻滾,隔著塑料袋反覆撫摸著文東遺物,在部隊裡的照片、手錶、筆記本、還有一張不知道撫摸過多少次的全家照。

    兩層小樓房的客廳裡,關閉客廳大門後,客廳裡只有文東的直系親屬、政府工作人員、王定國等一席人,王定國開始向在場諸位尤其是文東的父母,正式遞交文東的遺物,按照物品清單一一確認之後,他拿出了為文東辦理的各種手續,尤其是將一個放有一張三萬元錢的特別撫恤金支票的信封交給文東的父母,將文東烈士身份資料和已經辦理妥當的文東烈士家庭福利保障手續等交給他們,然後才默默退出房間等候在外面,沒有了外人的文東一家,這時才真正陷入了痛苦,所有人聚在一團抱頭痛哭,低聲的啜泣隔著很遠都能聽見,王定國等人沒有多說什麼。

    悲痛再久,烈士還是需要入土為安的,在一隊特派預備役士兵的團團護衛之下,在靠近墳墓的地方,文東的父母、大哥等人懷著悲痛的心情最後一次看文東的遺體,當王定國和那位政府工作人員一同打開棺蓋的時候,文東的遺體呈現在他們家屬的面前。

    已經腐爛的屍體卻穿著整齊的軍裝,韻白色的白布墊襯在棺材裡,文東靜靜的躺在那裡,穿著嶄新的常服、黑亮的皮鞋,已經化為森森白骨的雙手擺放在腹部,戴著潔白手套的雙手自然看不出來已經腐爛,但軍帽之下的那曾經帥氣的臉龐,已經剩下灰白的頭骨,但綠色的軍裝卻依舊表明這位勇士的身份,身是中**人,死去之後也必將英魂長存。

    一面嶄新的國旗折疊之後,輕輕覆蓋於烈士身上。蓋棺之後,兩位預備役士兵走上前來,將蓋在棺蓋上的國旗拿下來,面對面莊嚴的開始折疊起來,一次又一次,然後成一小塊的時候,交給了負責護送的軍官王定國,王定國轉身一個敬禮之後,恭敬的把國旗遞給了文東的父母。

    也就在此時,預備役士兵們除卻兩名負責下葬的,其餘士兵排成一隊,卸下步槍之後開始裝彈檢查,用非自動步槍做禮賓槍得他們需要放一槍上一次膛,在烈士遺棺下葬的同時,一位軍官高聲喊道:「舉槍,放!」

    十二名預備役士兵整齊劃一的向天空放了一槍,然後又是「膨」,接著就是嘩啦的拉動槍栓聲,準備就緒之後,軍官又一次命令放槍,連續射擊五發之後,遺棺已經安置完畢,兩位士兵正用工兵鏟填滿。

    當文東的墓碑樹立之後,安葬儀式也算是走到了盡頭,王定國莊嚴的為文東敬上一株香後,走到文東父母和大哥面前說道:「節哀!」,然後重新戴上軍帽,站在一旁等候其他致敬人員。

    4月3日下午1點,王定國向文東所在縣的縣武裝部遞交送殯報告之後,結束了自己千里迢迢的護送之旅,他也踏上了返回自己故鄉四川廣元之路,然後等待他的會是結束探親、回校學習、畢業分配部隊,然後繼續他的綠色軍旅。

    對護送文東這一特殊旅程,他沒有太多的感慨,作為中**隊中普通的一員,文東是好樣而又值得尊重的,王定國和文東都是軍隊中的一份子,更是共和國數億國民中的一部分……在走向民族復興的道路上,在一場場戰爭之中,會倒下一個又一個勇士,誰能肯定自己會是第幾個為國捐軀的人?王定國不知道,當他穿上那身軍裝的時候,他就已經不需要知道。

    ps:本文是根據很有以前看過的一部美國電影,名叫《護送錢斯》,故事很感人,觸動之餘想起了我們自己的國家,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也希望四月一日上架之後,大家還能一如既往的支持小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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