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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發展壯大才是真理 第三十四章 喋血凡爾登 文 / 火熱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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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親愛的爹娘,我那美麗的姑娘。昨日的硝煙又帶走了我對你們的無限思念,只剩下屢屢鄉愁讓我獨自彷徨惆悵。炮聲隆隆拖垮著聽力、硝煙滾滾刺鼻的味道讓人不敢回味,橫飛的彈片毫無徵兆的帶走寶貴的生命、如雨的子彈洗禮著眾多生靈。我們在血雨腥風中凡爬打滾,我們在死神鐮刀下來去奔忙。」

    「一個又一個兄弟漸行漸遠,一個個夢想失落他鄉,一滴滴熱血淋濕熱土,一抹抹殘陽帶走光陰。何時才能見得著我美麗溫柔的姑娘,何時我才能回到我富饒安寧的故鄉!望著天空中不斷飄過的白雲,那裡面可藏有無邊的希望?」

    **的戰場早已分不清是熱血還是冰雨,荒涼的陣地溝壑縱橫,大大小小的彈坑、廢棄的堡壘紛落其中,歪歪斜斜的木樁上只有一丁點鋼絲在散發奪命的寒光,半截的屍體嗚咽著生命的絕唱。

    「水,我需要水!」嘴唇已經乾裂出可以容下利刃刃部的士兵,拖著一身疲憊在四處奔找,到處的是屍體,到處都是血漿。拚殺一天下來的戰士,心裡沒有半分還活著的喜悅,只有對生命的更大渴望。喉嚨裡的乾澀、肺部的火辣,戰士期待著能從那具屍體上找到一點水,哪怕一點點,說話已經不清晰地他只能用嗚嗚的聲音傳達自己內心的渴望,全然沒有其他的思量。

    「膨…」一聲清脆的槍響,尋找生命之水的士兵身體裡多了一顆彈頭。好不容易找到的水壺被失去生命力的身體帶動跌落,嘩啦啦的飲水從壺口不斷流出,漸漸地同身體的某個窟窿所流出的鮮血混合,水的冰冷混合鮮血的滾燙,漸漸成為這片土地,這邊戰場的又一個荒涼。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裡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我相信我們來這裡之前她的確是美麗的,但現在看來,只要我還能活下去,我一輩子也不願意再來這個鬼地方!」剛剛一槍幹掉一個幸運者,槍手拖著同樣疲憊不堪的身子滑落進了塹壕,接替他的槍手剛剛爬上去準備射擊戰場的其餘幸運者,而他此時終於有了時間喝水、狂躁。

    看著自己的雙手,伸在空中它們絕對不會靜止不動,你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們在顫抖不已。收回雙手,撫摸滿臉已經凝固的血跡,已經乾燥得結繭的血塊很難被揭落,使勁的揉搓雙臉,麻木得沒有了任何感覺的它終於有了一絲人的反應,但手中多出來的塊塊血斑卻是足夠的骯髒。「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面膜?不過是紅色的而已。」灑落手中的污垢,拔出自己的刺刀慢慢叼出指甲殼裡的黑色東西。

    安靜的戰壕裡,所有的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偶爾會有人感歎些什麼,但絕對沒人會接應你。如果願意搭訕,那你至少得準備好一個答案,一個什麼時候結束這種無休止大戰的答案,要不然眾人的眼神會讓你倍感難受,雖然那不是絕望。

    無論什麼時候都有著一雙渴睡的雙眼,眼角的皺紋是那麼的和年齡不相稱,手裡的鋼槍是那麼的殘破。無論時候都是一副落魄的樣子,倒在戰壕一個角落,獨自吸著乾癟的香煙直至燒疼手指才扔掉煙頭回歸現實,沉默無語的吃完自己的罐頭、喝上幾口毫無滋味兒的水便歪斜著,抱著保命的步槍慢慢入眠,雖然身上的衣服早就不知道被血、被雨淋透過多少次,被硝煙、泥土弄得有多髒,除了更換襪子和內衣,他們基本已經忘了身上的軍服已經變了模樣,當然因為它們並不影響進入夢鄉。

    如果夜晚的炮火能讓他有幸活到天明,那他就繼續這樣的生活,繼續這樣的廝磨,要麼瘋癲要麼被殺被炸,直到真的沒有痛覺。

    「這是第三十二次,還是三十三。不對,應該是二十九。也不對,應該是五十才對………」靜靜地夜裡又有人在重複著昨夜的夢話,除了倖存的低級軍官過去踢上幾腳讓他閉嘴,沒人願意去打擾別人的清夢,畢竟他的夢話可是有意義的,至少能告訴他們到底打退了敵人多少次進攻。

    每一天都有近千名戰士戰死沙場,每天都有數千名士兵渾身血漿,咆哮的子彈和怒吼的大炮每天都在忙碌著,猛烈地射擊和超乎想像的射速讓人開始懷疑炮管的超壽命,懷疑後方的工廠是不是偷工減料,怎麼這麼快就能讓一門接著一門的大炮報廢?怎麼沒過一會兒就有人報告快要炸膛?炮兵們思量,步兵們也頻臨絕望。機槍槍管換了一根又一根,但隨時隨地都是滾滾發燙,彈匣、彈鼓、彈鏈怎麼都不夠用,只有遍地金黃的彈殼告訴他們一切,槍彈其實都是夠量。

    士兵們的步槍換了又換,刺刀每天都要像豆腐一樣不經用,用不了兩天就卷刃成了廢物。吃的永遠一成不變,墨綠色的罐頭盒就是每一頓的標準口糧。為了打退敵人的一次又一次進攻,步兵們都得瘋狂奔忙。為了絞殺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炮兵們不得不觸摸迫擊炮炮管的滾燙,調整射向。

    2月21號的近十個小時的瘋狂炮彈雨讓法軍的陣地一片火海,負責在防線上守衛的法軍士兵當場傷亡近半數,而之後蜂擁而上的德軍六大精銳步兵師更是將剩餘的法軍士兵屠宰乾淨,從第四道防線上自發前去增援的法軍士兵,遭受到超大規模的猛烈地炮擊和火力攢射,而第三道防線上苦苦掙扎的法軍官兵終於流盡了最後一滴血,為國捐軀的同時也失去了所有野戰防禦戰線。

    但鬥志昂揚的法軍士兵和德國士兵們展開了一次又一次的瘋狂撞擊,他們用自己的勇氣和努力為法軍總司令霞飛騰出了足夠的時間,當然也給新上任的法軍前線總司令貝當贏得了寶貴的準備時間,九萬好男兒的逝去,是絕對值得的。

    1916年3月2日,殺氣騰騰的德軍六大精銳步兵師終於在第三道防線上站穩了腳跟,但卻失去了一半的鋼槍,也就是半數的戰士半數的傷亡,出發時候的鬥志昂揚已經被一身的倦意所取代。原本屬於法軍的三道野戰防禦工事,此時已經被德軍牢牢佔據,塹壕、鐵絲網、鋼混水泥碉堡,德軍很快發揮出了他們的技術優勢,將一道道防線修得猶如鋼牆。但誰能想到,當士兵的生命如同草芥一樣毫無價值,當頑強的鬥志將草芥武裝,再好的防線也經不起吹拂不停地風浪。

    歷史的蜿蜒長河終於到了屬於它發揮威力的地方,世界上突然有了兩個本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物,因而歷史的發展出現了慢慢的變化,不過他們的力量和改變歷史進程的威力必須由時間的積累來達到強大,而到了這個時候,兩大人物對歷史的干涉擾亂作用徹底開始爆發了,最先得以改變的其實很早就已經開始了。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爆發和發展主要事件先後順序其實都未改變,然而戰場上出現的越來越多本不屬於這場大戰的武器,直接讓本應該死亡的、失敗的、成功的戰術戰役逐漸開始變化,就如這次的凡爾登戰役一樣,它的發展現狀已經和另一個時空的大相逕庭。

    另一個時空裡,法軍的確是沒能挨住德軍的瘋狂炮擊和有力攻擊,很快失去了第一道防線而且喪失了大量的軍力和武器,但不同的是他們並沒有丟掉剩餘的兩道野戰防禦工事。這一切都與德軍的炮火打擊能力比另一個時空的更為強悍,德軍阻止法軍支援的火力打擊能力也因為輕重機槍、迫擊炮等武器的出現而落空,於是歷史就在二十一日清晨的炮聲隆隆中正式開起了玩笑。

    被愚弄的不是法軍,也不是德軍。法軍的士兵用敢打敢拚的勇氣讓德軍在第四道防線前止步不前,而沒能像另一個時空那樣被德軍侮辱性地俘虜了一萬多人。反觀德軍,他們所謂的精銳部隊終於遇到了同樣強大的法軍戰士,本來技戰術並不能和德軍士兵抗衡的他們,因為有了意識,有了背後就是自己美麗的家園偉大的祖國的頑抗意識。

    玩橫的並不可怕,不怕死的人才是最為可怕。可悲的是德軍的精銳六個師十萬餘人,遇到了將生命置之度外的幾萬瘋子,一場場血戰下來,他們也被耗得筋疲力盡失去繼續進攻的能力,只能讓打擊法軍的任務交給炮兵們和前來增援的部隊,而在後期應對越來越多瘋狂的反擊,德國士兵們徹底失去了進攻的鋒芒,只能疲於應對由隨時而來的層層人浪。

    1916年3月3日,一路顛簸的法軍新將領貝當終於抵達了炮聲滔天的凡爾登前線,不過迎接他最好的「禮物」卻是一個消息,就在他抵達指揮部的前一刻,一個法軍輕步兵師「終於」把守的凡爾登東北部的都慕炮台被德軍佔領,可悲的是這個步兵師一槍未發,更可悲的是最先來攻佔這個炮台的是一個德軍的九人巡邏隊,可能之所以用一個「終於」倆字,估計是因為這支部隊已經受不了戰場上的癲狂。

    三道野戰防線上的法軍士兵幾乎全部為國捐軀,而這個步兵師卻一槍未發就讓一個重要的炮台拱手相讓給德軍,讓瘋狂的德軍在數個小時之內就讓該炮台射出了砸向自己的炮彈。所以貝當抵達前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這個步兵師師長,當著中央集團軍全軍師級別軍官面前,親手將此人當眾槍斃。隨後他便用一支鮮紅的水筆,在凡爾登防禦地圖上劃出一道紅色的線條,說道這麼一句話:「如果誰要是退過此線,格殺勿論!」

    老將軍的到來,經過這樣的雷霆手段很快讓前線的法軍重燃鬥志,之前不少將士都認為德軍已經進攻到第四道防線前,凡爾登已經沒有守下去的希望,但老將的雄心壯志,讓眾多將軍們很快清醒過來。「保衛巴黎,保衛法蘭西!」的口號,頓時讓疲憊不堪的士兵們再次激昂起來,而貝當之後所做的一系列調動更是為法蘭西的這場瘋狂逆轉慘勝,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如果要守住凡爾登,我們需要重新整合部隊、積蓄力量。我已經和霞飛將軍聯繫好了,他同意向凡爾登增援二十萬大軍和三萬噸物資,只要我們能夠在支援力量到達之前抵住德軍的進攻,法蘭西就一定能夠贏得最後的勝利!」

    貝當非常自信地在指揮部內向眾多將士說道,雪白的鬍鬚一點都沒有顯得他很年老,反而與他的沉著的言語相配之後,顯得他的睿智與老辣,尤其是雙眼投射出來的陣陣鋒芒。「雖然情勢危機,但只要我們萬眾一心就一定能夠守住凡爾登。所以,目前我們最緊要的不是怎麼守住凡爾登,而是怎麼樣讓二十萬大軍和幾萬噸物資運抵前線?補充一句,我需要的時間是一個星期,甚至更少的時間。」

    一個星期要向前線運輸至少二十萬人部隊和三萬噸物資,否則凡爾登就不堪抵擋。這樣的後勤運輸要求真的讓眾人難以想像,然而凡爾登陷落在即,時間緊迫可卻從不等人,一個星期的運輸時間已經是貝當將軍所能容忍的極限,當然也是當前凡爾登剩餘法軍官兵能力的極限所在,如果德軍知道了法軍的具體情況之後加大進攻力度,那一個星期的時限可能要大大縮短。

    「我們可以走巴勒杜克到凡爾登公路,這條公路時目前唯一一條還沒有被徹底破壞的,其它公路已經被德國人的大炮切斷或者毀壞了。即便我們修好了它們,同樣要在德國的火炮威脅下運輸,十分危險不說運力不能保證。但是,唯一的一條公路也存在問題。」

    「什麼問題?」

    「這條公路只有六米寬!」負責後勤運輸的軍官此時成了貝當說話的唯一對象。

    「所有人都計算一下,二十萬人和三萬噸物資,需要用多少個車次才能完成運輸!」貝當猶如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同時也招手將後勤官招呼到自己的面前說道:「我來的時候就是走的這條公路,公路的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因為我在車上一直忙於看資料、休息去了,當然這時候不是說這些廢話的時候。我只想確認一下的是,這條公路能通重車嗎?」

    「報告司令,這條公路的路面並不怎麼好,根本不具備通行重車的能力,尤其是大量的重車多車次長週期通行!」

    後勤官剛剛說道這兒,一旁的軍官們已經算出的答案,需要三千輛十噸載重的重卡不分白晝的運輸,當然如果動用載量更小的汽車,需要的汽車還將更多。「司令,這條路是絕對經不起十噸以上載重的重卡長時間碾壓的,四噸左右載重的汽車動用六千輛同樣可以完成任務。不過……」後勤軍官非常激動地表達出自己的意見,顯然這條公路的路況的的確確不夠理想。

    「我知道你考慮到了什麼,這條只有六米寬的土質公路是絕對經不起幾千輛汽車的不停碾壓的。但凡爾登需要這條路,偉大的法蘭西需要這條救命的公路。它將是我們通向勝利的神聖之路。」說到這兒,貝當站起身來,環顧四周滿臉寫著『不可完成』字樣滿臉愁容的軍官們,提高聲音的音量後異常大聲說道:「即日起,調集一萬人甚至更多的力量全力養護公路,必須保證公路具備四千輛大型載重重卡的不停歇通過,我希望四天之後能夠看見我所需要的物資和二十萬大軍正源源不斷的趕來。並且在以後的時間裡,這條公路必須暢通直至凡爾登戰役取得關鍵性勝利。」

    貝當之前的種種威懾行動是讓眾人心中都有數的,得罪這位老先生的下場就如那個輕步兵師師長一樣,貝當將軍的手槍可是隨時都可以拔出來槍斃任何人的。經過數個小時的協調,數十輛推土機、挖掘機開始在公路上瘋狂挖掘、填埋,壓路機轟隆隆地不斷將鋪滿炮兵「特別製作出來」的碎石,慢慢將它們壓入公路,不斷地碾壓讓公路更結實更平整,而隨著更多的工程車輛被拖車從法國各地拉到了前線來,修葺公路的速度更加快捷,而公路的質量也慢慢符合了後勤運輸的要求。

    被封存在各地倉庫還未銷售出去的亞美集團重卡也得到一個特別通告文件,所有卡車都被調集到了凡爾登前線,大概在1916年3月6日,貝當所需要的四千輛重型載重卡車,將正式開始載著第一批支援士兵,拖拽著部分火炮開始踏上瘋狂的不間斷補給運輸之旅,當然一部分汽車並沒有拖物資和士兵,而是碎石、水泥、柴油和爆破炸藥,它們將被用於公路養護,這些汽車更先被用於運輸,為承載著巨大希望的公路運輸建設物資,讓凡爾登的人甚至整個法蘭西人看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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