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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名利場 第七十六章 突發事件 文 / 香煙盒子

    第七十六章突發事件

    眾人表情各異。

    陳揚的聲音傳來的一霎那,林語的心臟猛的一顫,手一抖,大顆的眼淚隨著那張沾滿齊小玲汗水的紙巾飄然落下。她知道,陳書記來了,她的噩夢就結束了。

    工作人員老牛是狂喜。他只是宣傳部的一名普通幹事,在他們這種基層幹部眼中,陳書記可是跟神人一樣的人物,什麼任何問題到了陳書記手裡,就不是問題了。如果陳揚現在能聽到這老牛的心聲,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齊小玲的助理感到不解,這人是誰?牛什麼啊?但看看旁邊齊小玲那瞬間就嚇得面無人色的表情,她又迷茫了。

    至於齊小玲,她慘白的臉上糾集了極致,驚愕、害怕、恐懼等等無數表情,複雜到了已經沒辦法用言語形容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眼睛,自己怎麼這麼倒霉,這人真的是那個那個當初在黃埔俱樂部高爾夫球場上,讓她見識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紈褲的惡魔嗎?要知道,陳揚那一高球棍子掄下來,她頃刻間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而陳揚的微笑在她眼裡,不吝於惡魔的微笑。

    按說她現在應該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上去討好陳揚才對,可她甚至連這個都忘記了。她心裡的悔意已經無以復加,早知道這是陳書記的場子,別說一兩首歌了,就算是唱一兩百首也沒問題啊。

    「陳書記,我,我,不,不是」齊小玲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陳揚看了她一眼,沒有接過話,而是徑直走到還蹲在地上的林語跟前,把她緩緩拉了起來,冷冷的責備道:「林語,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讓你以後要自信點,別老是給人點頭哈腰的,你不比別人差,你究竟把我的話聽進去沒有?」

    「我」林語訥訥的說不出話,低頭默默垂淚,也不敢看陳揚。她現在只想偎進陳揚那堅實寬敞的懷抱裡好好的哭一場,但還是不敢。

    「哭什麼啊?快別哭了。」陳揚單手捧起她的臉蛋,用大拇指幫她輕輕彈掉了不停滑落的淚珠。

    林語拚命咬住嘴唇,嘴唇幾乎被咬出血來,但眼淚還是不爭氣的簌簌往下落。只能在心裡面發誓,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讓陳書記對自己失望了。

    陳揚歎了口氣,心知這小姑娘的性子也就這樣了,說再多也沒用。轉過頭,看向了齊小玲:「齊小姐,你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

    齊小玲猛的一激靈,彷彿才從無數恐怖場景中抽身回來,忙哆哆嗦嗦的回答道:「陳,陳,陳書記,我,我要演出,您一定要讓我演出啊。」

    陳揚微微一笑,沒有理會她,而是轉過頭看向那老牛:「牛奔同志,你過來一下。」

    老牛沒想到陳書記能記住自己的名字,頓時如同打了針雞血似的,興奮不已的上前兩步,來到陳揚跟前,立正道:「在,陳書記。」

    陳揚朝他親切的笑了笑道:「你這個同志工作還是不錯的。」

    老牛得到陳書記的親口褒獎,頓時渾身毛孔舒張,爽得沒邊了。

    可緊跟著陳揚話鋒一轉,說道:「我平時在大會上都跟同志們怎麼說的?我們辛莊的每個政府工作人員無論對內對外,代表的都是我們開發區的形象,可你瞧瞧你現在,頭髮蓬亂,衣服油膩膩的,還有你穿的這雙皮鞋,都髒成什麼樣了也不知道擦擦?」

    老牛頓時蔫了下來,渾身毛孔緊縮,沒想到陳書記竟然會摳這種小節,早知道今天出門前就好好打扮一下了。忙不迭回答:「陳書記,我馬上擦,我馬上擦。」說著,就要彎腰蹲下來。

    不想,陳揚卻一把扶住了他的肩頭:「算了,為了工作需要,同志們都在這裡站了一整天了,怪辛苦的,下次注意點就行了。」邊說邊伸手輕輕幫他拍掉了肩頭上的塵土。

    陳揚只一個不經意的很微小動作,卻讓老牛鼻子一酸,一個大老爺們差點當場哭了出來。

    不僅僅是他,還有另外守在這條過道上的幾名宣傳部幹事及幾個巡防隊員也同樣是眼睛發澀,紛紛轉過頭,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這本是一句可有可無的話,聽到一旁的齊小玲耳朵裡,卻不吝於當場被雷劈昏了,她很清楚陳揚話裡的意思,她也沒有任何選擇。

    她深吸了一口氣,飛快的做出了決定,擠出笑上前道:「陳書記,我,我來幫牛同志擦,擦一下皮鞋吧,好,好嗎?」

    她臉上雖然強擠出笑,但心裡卻在不停的滴血。也是,如果讓她幫陳揚擦皮鞋她也認了,可是,可是現在,這種羞辱

    而她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驚呆了。

    老牛更是如遭雷擊,什麼?這,這個大明星主動要幫,幫我擦皮鞋?

    林語一下子連哭泣都忘記了。

    至於齊小玲的助理完全懵了,她想拉住齊小玲,卻被齊小玲甩開了。

    當然,陳揚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他看向齊小玲,莞爾一笑道:「好,不過要抓緊點時間,別耽擱了演出。」

    聽到「演出」這兩個字,齊小玲如蒙大赦,不過,心裡的屈辱卻沒有減退半分,反而隨著她每往下蹲一寸,更多增添了一分。

    啪嗒!

    終於,她的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逕直滴在了老牛那雙劣質皮鞋的鞋面上。她拾起了林語剛剛扔掉的紙巾,一點一點的擦試著鞋面上灰塵。

    老牛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感覺到自己的大腿已經僵硬了,此刻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等回去後就把這雙被齊小玲擦過的皮鞋掛起來,當成以後跟同事吹牛的資本。

    過道的盡頭,一個身著紫色禮服的漂亮女人冷冷的看著這一幕,或者說是她正冷冷的盯著一臉微笑的陳揚。

    她就是這次晚會的主持人方晴。

    她本來想來催促一下齊小玲快點出場表演的,沒想到卻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

    很遺憾的是,她看到的只是下半集。因此,陳揚欺凌侮辱女性的醜惡面目被她無限放大,最終在心裡頭凝成了一句罵聲:「這個人真是無恥!難道女人在他眼裡頭只是個任意欺侮的玩物嗎?」

    齊小玲重新起身的同時,卻發現陳揚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這條過道。

    她使勁的擦乾眼淚,換上一抹職業笑容,快步的往舞台上趕去。她不敢耽擱,現場裡有不少她的粉絲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紛紛大呼小叫起來,要是待會出了什麼岔子,剛才這個屈辱可就白受了。

    陳揚領著林語回到了化妝間,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簾子一掀,就見紐葫蘆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嘴裡急問道:「林語,你怎麼樣,沒事吧?」

    林語站在陳揚身側,忙搖頭小聲道:「紐總,我沒事兒。」

    「我說了要給你配個助理你偏不聽,這下好了,被齊小玲那臭婊子欺負了吧?媽的!」紐葫蘆說完還不解氣,立刻就要回頭找齊小玲算賬。

    林語從沒看到過紐總發火的樣子,還以為紐總成天只會笑嘻嘻的呢,頓時就有點害怕,躲到了陳揚身後,還小心翼翼的扯著陳揚的衣角。

    「老紐,你別去瞎折騰了!」陳揚喝止了紐葫蘆不冷靜的行為。

    紐葫蘆忿忿不平的頓住了腳,然後又上來跟陳揚解釋了一通。

    原來,本著對陳揚負責的態度,他並沒有給林語安排另外的經紀人,而是由他自己親自兼任。可偏偏這廝懶得可以,除了掙錢的事,讓他來當這個經紀人簡直是白瞎。本來他倒是想給林語配備個保姆或者助理,但林語不習慣有人老在身邊轉悠侍候著,好像一點**也沒有了,就死活不肯答應。他拗不過林語,只能把這事先擱下以後再說了。沒想到惹出今天這小亂子來。

    陳揚聽完後,才哭笑不得道:「你還給人林語當經紀人吶?」又看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忍不住道,「你剛才跑哪去了?」

    「車,車裡。」紐葫蘆有點尷尬的笑笑。原來前面候場的時候,有兩個小明星纏著他找他要中娛新戲的角色,他也有點心癢,這不,前頭正在他那輛超大保姆車裡3p大戰著呢。

    見紐葫蘆答不上來,陳揚也能猜出個大概,本想勸他兩句,可想想自己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只是說道:「好了,老紐,這裡也差不多結束了,你先去外面安排下車子,我跟林語說兩句話就出去。」

    「好。」紐葫蘆點頭應了聲就出去了。

    等紐葫蘆出去了,陳揚才轉回頭把藏在自己身後的林語拉了出來,耐心說道:「林語,娛樂圈這麼複雜,你一個小女孩怎麼應付得了?以後不能再這樣任性了,要聽紐總的安排,知道嗎?」

    林語輕「嗯」了一聲。雖然她很不習慣被人侍候,但陳書記說的話,自己總是要聽的。

    陳揚滿意的揉了揉她秀髮,笑道:「好了,沒事了,我還是那句話,以後你要自信點,你不比別人差。剛才我在台底下聽你唱歌,你唱得很好,比上回進步多了。」

    「真的嗎,陳書記?你剛才有聽到我唱歌嗎?」林語聽到陳揚這話,心情立刻激動起來,抬起頭連連問道。

    「嗯,你唱得真的很好,我現在也是你的粉絲了。」陳揚微笑點頭,鼓勵她道。

    林語就有些羞澀,臉紅紅的低聲道:「陳書記,可我覺得自己很多方面還不夠好,您,您能不能」

    說到這裡,她抬眼看了看陳揚,不知想到什麼,臉上卻是更紅了,飛快的重新把頭低了下來。

    「怎麼了?」陳揚詫異道。

    「我想讓您」林語還是說不下去,臉紅耳赤的垂著頭。

    陳揚看她這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想了想,這小妮子該不會是見上次那首歌紅了就又想讓自己給她寫歌吧?雖說女人的歌自己還真沒聽過多少,但幫她抄一兩首還是沒問題的。就笑道:「好了,你也別不好意思了,等我有時間了,再寫兩首歌給你。」

    林語心裡一喜,陳書記幫自己寫歌?那可是她最幸福的事。不過,此刻她心裡卻不是這個想法。

    她趕緊點點頭,跟著又搖搖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琴架,吞吞吐吐的說道:「陳書記,我,我是想讓您再,再教我彈鋼琴的」

    說完,她的耳根子都紅透了,臉上一陣發燒,卻還是大著膽子握住了陳揚的手,然後緩緩轉過身子,把陳揚的手環在了自己腰上。

    陳揚的手剛一環上來,剎時間,她心中怦怦直跳,有如鹿撞,琴架就在眼前,卻根本沒有任何要撫琴弄音的意思,只希望陳書記能多摟著自己一會。

    而陳揚則嚇了一跳,跟著就有些尷尬,上回教琴時的旖旎場景再次浮上腦海,心裡猛的打了一個激靈,自己也不是什麼柳下惠,這麼個清純可人的小美女老是這麼羞羞答答的挑逗自己,再多教兩回還不得教到床上去啊?

    忙把手從林語腰間抽回,扶著她的肩頭把她轉了回來,推辭道:「今天時間不早了,一會我還有事要忙,等下回吧,下回我再好好教你練琴。」

    林語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不過陳書記沒有把話說死,她還是乖巧的點頭輕「嗯」了一聲。

    與此同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咳,緊接著,陳揚就看到面前的林語「呀」的一聲,往後急退了半步。

    回頭一看,珠簾捲起,項瑾俏生生的立在了門口。

    陳揚心裡微微一驚,也不知道項瑾看到了多少,同時很佩服自己剛才的冷靜,否則,讓項瑾這個小醋罈子看到自己摟著林語教琴,今晚不知又得浪費多少口水了。

    不過,此刻最緊要的還是保持鎮定。該怎麼樣還是得怎麼樣,不然白的都能給描黑了。

    他沒事人一樣的朝項瑾笑笑,跟著又回過頭親暱的摸了摸林語的腦袋:「呵呵,林語,這個姐姐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以前在龍門比賽時我們都是在姐姐開的飯店吃飯的呢。」林語忙回了一聲,跟著又走到項瑾跟前,躬身道,「姐姐,你好。」

    項瑾也笑著回道:「呵呵,你好,林語妹妹。算起來也快三年沒見過你了,中午看到你時,我都快認不出來了,我記得那時候你得冠軍時,可沒現在這麼漂亮哦。」

    林語被稱讚得有些不好意思,忙不迭道:「不不不,姐姐你比我漂亮好多呢。」跟著又有點手足無措道,「姐姐,你口渴不?我幫你去倒杯茶吧。」

    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項瑾的笑容頓時僵住。

    陳揚趕緊走到門口,抬腕看看表,咳了一聲道:「走吧,林語,我們送你出去。」說著,拉住了項瑾的手,在她手心輕捏了一下。

    項瑾轉頭看了一眼陳揚,沖陳揚皺了皺可愛的鼻子,用口型比劃了一句:「饒了你了!」

    陳揚哭笑不得,饒什麼饒啊?自己壓根就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真夠冤枉的。

    三人出到外場,紐葫蘆的車已經在候著了。

    一共六輛車,除了紐葫蘆那輛改裝過的豪華保姆車之外,其他都是在交州租的。這次他們公司來的藝人比較多,租的車子也就多了點。

    陳揚看了一眼紐葫蘆那輛移動炮床,趕緊攔住了林語:「林語,以後你記住,紐總那輛車你千萬別坐,髒得很。」

    林語羞澀點頭:「陳書記,我知道的,而且紐總也從來不讓我坐他的車的,原先我還奇怪的呢,後來,後來」

    後來她就說不下去了,只是低著頭臉紅紅的,煞是可愛。

    陳揚微微一愕,看來自己倒是多慮了,別看林語年紀小,其實該懂的也都懂了。心中大罵,老紐真是個人渣!

    紐葫蘆完全不知道陳揚正在腹誹他,精神抖擻的下了車,安排了一下工作之後,最後才走到陳揚和項瑾跟前,嘿嘿笑道:「今晚上是平安夜,我很識趣的,就不打擾你們的良辰美景了。明天我們在交州還有場演出,暫時還不會走,等明晚再好好聚吧。」

    陳揚很無語,項瑾卻是臉一熱,把頭轉到了旁邊。

    紐葫蘆說完,張開手臂就要跟陳揚擁抱。

    陳揚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保姆車,外面用玻璃紙封得死死的,駕駛艙和後座間用合金板子隔開,不用想,後艙裡面肯定藏著光溜溜的女人,一想到這廝不知道剛才在車上幹了什麼好事,頓覺噁心不已,連忙拉著項瑾躲開了。

    「老紐,你丫的以後給我洗乾淨點。」

    說完,直接走人。

    紐葫蘆一頭霧水的目送兩人離開。半晌才回過神,看向一旁仍癡癡看著陳揚背影的林語,說道:「林語,還愣著幹嘛?人陳書記早走遠了。」

    林語「啊」的一聲,忙不好意思的回過頭,跟著就要上旁邊一輛桑塔納。

    「哎,林語,你等等。」

    紐葫蘆又叫住了她,問:「林語,前面陳揚那話啥意思啊?」

    林語回過頭撲哧一笑,老實回道:「紐總,陳書記說你的車很髒的。」說完趕緊上了桑塔納。

    紐葫蘆在原地愕然半天,才點起棵煙,忿忿道:「靠,居然說我的車髒,你那帕薩特我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完,拉開車門,還沒等他上車呢,四隻光溜溜的手臂就攬住了他,緊接著就是一陣嬌滴滴的膩人聲音響起。

    等最後一個表演嘉賓齊小玲退場候,主持人就宣佈晚會到此結束。

    隨後,在工作人員和警察的安排梳理下,粉絲們井然有序的紛紛退場。

    不過,粉絲們從會場出來後,情況卻大不一樣。

    跟來時從四面八方湧進來不同,離開時,大多數人會選擇從距離會場最近的工業園正門出去。

    不得不說,陳揚臨時拼湊起來的組委會畢竟還是沒什麼組織大型晚會的經驗,竟然一下子把人都從會場裡放了出來。

    一時間,十多萬人齊齊的往正門方向湧去,聲勢是夠壯觀了。可卻是看得陳揚頭疼不已,趕緊讓項瑾先去要車,而他自己則飛快的給區分局的彭局長去了電話,讓他帶把警力全都調到正門來,然後立刻往正門方向跑去。

    陳揚的預感果然不錯。

    還沒等他跑到正門,就聽到了前方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一直緩緩往外移動的人潮彷彿被卡住了一樣,不再往外疏散了。

    他一驚,這可不得了,只要現場秩序一亂,肯定會發生踩踏事件,到時候死傷無數,造成的後果難以估量。

    當即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到了距離門口還有幾十米的地方就不得不停住了,圍堵在大門口的人跟螞蟻一樣,太多了。

    他根本擠不過去,在外圍往裡一瞅,大門倒是還開著的,不過最前頭的那幫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卻是不肯走了,乾脆就圍住保安室的門口,堵在了門口處,後面的人想出出不來,這才導致後面的一大幫人紛紛喧嘩起來,而且貌似已經有十多個人被擠到在地,哭爹喊娘的大呼小叫起來。

    「媽呀,誰踩的我啊!」

    「啊,我的腳,我的腳啊!」

    「別擠啊,求求你們了,我的孩子還在裡面啊」

    一聲聲哭嚎慘叫傳來,聽到陳揚耳朵裡猶如一道道催命符似的,聽得他一陣頭皮發麻。

    饒是他是這裡的領導,可這時候誰聽他的啊,每個人都拼了命的往前邊擠去,許多僥倖逃出去的人居然還留在外面看戲。

    「陳書記!」

    這時,身後傳來了彭局長的聲音。

    陳揚回頭一看,是彭局長接到他電話後帶著二十多個警員趕了過來,後面的則是秦方、萬偉等一幫組委會的工作人員,以及從各處大門抽調的巡防隊員,呼啦啦的一下子來了好幾十號人。

    不過,看到門口這密密麻麻的人頭,尤其是聽到裡面頻頻傳來慘呼聲,他們全都驚得愣住了,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紛紛把目光看向了一臉鐵青的陳揚。

    事態緊急,陳揚顧不上多想,當機立斷的命令道:「彭局,你立刻帶人去門口,不管任何理由,誰堵在門口就把誰抓起來!還有,滯留在門外面看戲的都給我統統全趕走。」

    彭局長沒有廢話,立刻應聲,然後帶著手下擠了過去。

    「老秦,你把巡防隊都領到後面,從中段開始,把人統統都給我往後趕。」

    秦方此時也是急得滿頭大汗,六神無主,不敢廢話,飛快的帶著

    「剩下的同志都聽著,立刻手拉手的衝進去,把後面人都給我攔住了。」

    「小萬,你立刻打電話聯繫區衛生所派車過來。」

    陳揚的一連串指令飛快的傳了下來。

    別說,警察的警棍還是挺管用的,只一會,原本水洩不通的門口硬是被擠出了一條小道。

    不過,警察的到來反而使得原本就已經很惶恐了的人群更加驚慌,以為出了什麼事呢,騷亂進一步蔓延。

    工作人員們則立刻趁機按照陳揚的指示,抓緊時間手拉著手,挨個的擠了進去,不一會,就在前面的幾十號七倒八歪的傷者面前豎起了一幢人牆。

    彭局長的動作也很麻利,一旦有了活動空間,立刻就如同老鷹捉小雞似的把原本堵在大門處的那十多個社會青年扔了出去,一溜的挨著牆壁站好。

    同時,他還分配警力,驅散了堵在門口看熱鬧唯恐天下不亂的那一幫人。

    而陳揚此時已經飛快的衝到保安室門口,一腳踹開了大門。

    彭!

    一聲巨響。

    保安室裡躲著的六名巡防隊員都是一驚,他們都見過陳書記,立刻就要迎上來。

    「都給我滾開!」

    陳揚冷喝了一聲。

    六人心驚膽戰,齊齊的頓住了腳。

    陳揚飛快的從保安室的桌上把那個用來維持秩序的大喇叭和一支手電筒抓到了手裡,然後命令身後的兩個警員:「快,把梯子架好,我要上房頂去。」

    兩個警員很機靈,立刻從保安室裡把梯子扛了出來,架到了屋外,而陳揚也沒工夫廢話,噌噌噌的爬到了足有兩層樓高的保安室炮樓上。

    手電往遠處一打,後面的人正緩緩往外退去,顯然秦方他們的工作開始有了效果。

    不過最靠近門口方圓幾十米以內的地方仍是一片混亂,他的手下雖然排成了人牆暫時把幾十名傷者護住了,但是,後面混亂當中,又是一片人仰馬翻,顯然又產生了不少新的傷者。

    他一急,回過頭對下面的彭局長急道:「彭局,你讓同志們把手電光都往我身上打!」

    「是,陳書記。」

    彭局長顯然明白了陳揚的意思,大手一揮,身後刷刷的亮起十多道手電,光線全都聚焦到了站在屋頂的陳揚身上。

    警隊配備的強光手電效果不錯,只一下,陳揚的身上閃爍起了十數道白光。

    為了突出光影效果,彭局長還當即命令手下把保安室和大門口的燈光全都熄滅掉了。

    這樣一來,加上他站得又夠高,在暗夜中,顯得格外醒目。

    「大家聽著,大家聽著,我是辛莊開發區的黨委書記陳揚!」

    陳揚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

    擴音喇叭的把他的聲音緩緩的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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