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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名利場 第七十五章 屈辱 文 / 香煙盒子

    第七十五章屈辱

    事情辦妥,陳揚就沒有繼續留在後台,交代了一下秦方之後,他跟項瑾就先行離開了。而紐葫蘆因為要給他公司旗下的藝人做動員,仍然留在了後台。

    外面依然下著細雨。

    初冬的雨格外熬人,飄到人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刺骨寒冷。

    不過項瑾卻絲毫不覺得冷,一出到外面,把雨傘往陳揚手裡一塞,立刻就迫不及待的挽住了他。

    陳揚撐開了傘,緩步走到了距離中心舞台起碼有近百米遠的地方。

    不是他不想往前站,著實是來的人太多了,而這次晚會走的是時尚前衛的路線,他就沒有邀請任何政商名流參加,因此前排也沒留有座位,都開放給了粉絲,現在弄得他自己想到近點的地方看演出都困難重重。

    「陳揚,台上那個主持人我記得以前好像是江州電視台吧?」

    項瑾突然皺眉指了指台上正給觀眾報幕的主持人。

    「你還記得方晴啊?」

    陳揚登時微微一愣道,除了驚愕項瑾的視力之外,更驚愕於她的記憶力。

    不過項瑾還真沒說錯,台上那個一身華麗盛裝的主持人正是方晴,這次陳揚把轉播權賣給了交州電視台,她做為正當紅的節目主持人,自然得擔起晚會主持的重任。

    「你跟她很熟嗎?」項瑾眨著眼睛問道。

    「一般吧,打過幾次交道的朋友。」陳揚隨口回了句,不過他對方晴沒什麼非份之想,這麼說倒也不錯。

    「真的嗎?」項瑾有些不相信,想了一下,又問道,「陳揚,你老實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如果,如果想」

    陳揚見她越說聲音越小,臉上似乎也染上了淡淡的紅暈,說到最後都有點說不下去了,哪還不知道她想問什麼,就故意逗她道:「呵呵,我想什麼啊?」

    項瑾知道他在逗自己,就不依的拍了他一下:「哎呀,就是,就是你想我了怎麼辦啊?」

    「那還不簡單,想你了就給你打電話咯。」

    「哎呀,我說的不是這種想。你壞死了,你明明知道的。」項瑾羞急不已。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陳揚一臉壞笑的看著項瑾。

    項瑾沒辦法了,掐了一把陳揚腰間軟肉,氣乎乎的說道:「人家說的是**啦!咱倆這麼久才見一回,你要是忍不住了,你怎麼辦啊?」

    陳揚哈哈一笑:「能怎麼辦,上夜總會消遣唄。」

    他說得這麼直白,項瑾反倒是不相信了,輕拍了他一下,啐道:「去你的,我才不信哩。」

    陳揚更樂了,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

    過得一會,他才收住笑,湊到項瑾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悄悄話。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流氓話,項瑾聽了之後羞意更濃,再也不敢抬頭,整個人都快依進了陳揚懷裡。

    直等到台上一個組合唱完了一首歌之後,她才咬著下唇,扯了一下陳揚的襯衫領口,臉上嬌羞無限的蚊鳴道:「老公,你剛才說的是真的麼,我那裡真是像你說的那樣麼?」

    「當然了,名器嘛,你那裡名曰『朝露花雨』,哪裡能做得假。」陳揚很老到的說道。

    項瑾臉一紅,抬眼看向陳揚,卻發現她男人臉上的笑容很怪,就不懷好意的問道:「那一共有幾種名器呀?」

    此時台上剛好輪到譚十方出場,他穿一身白色西裝禮服,顯得儒雅倜儻,身上的巨星范兒十足,而他的號召力確實驚人,剛一出場,歌迷瘋狂的尖叫聲險些震破陳揚的耳膜。

    一時間就沒注意到項瑾的不懷好意,隨口回了一句:「七種!江湖人稱七種武器。」

    「陳揚,你倒是懂得挺多的嘛。」

    項瑾臉上的羞意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惱火的笑容。

    陳揚猛然回神,心知剛才一時口快說漏嘴了,趕緊把目光從舞台上收了回來,把傘往項瑾手裡一塞:「小瑾,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先去上個廁所。」

    說完,忙不迭的跑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在建公廁。

    「陳揚,你別跑,你這個壞蛋快說,你都試過幾種了?」

    項瑾恨得牙癢癢的,使勁跺了跺腳,邊喊邊追了過去

    晚會的進展很順利,明星們賣力演出,歌迷們盡情吶喊,不知不覺已經將至尾聲。

    後台的化妝間裡,已經比晚會開始前少了不少人,大多數明星表演完之後,就徑直乘車走人了。

    因此這時候就顯得有些冷清,偌大的化妝間裡,只有林語一個人還在認真地做著上台前的準備。

    此時她已經換上了一套公司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條淺綠色的水紡紗裙,腳上是一雙很乾淨的白色運動鞋。

    她臉上的妝容很淡,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來。一頭水瀑似的黑亮長髮隨意的披在腦後,上面沒有任何頭飾,簡簡單單的,更顯得她冰清玉潔、迥異流俗。

    恰似盎然一新的陽春白雪,又如苦寒幽香的梅花三弄,沁人心脾,百感橫生。

    這也是公司給她的定位,她走的是乖巧清純的青春偶像路線。若是濃妝艷抹的,那就算把牌子給砸了。

    不得不說,為了捧紅林語,中娛公司著實費了不少心思。

    她被安排在倒數第二個出場,一會就該輪到她上台表演了。

    其實這兩個月來,隨著她急速走紅,她已經參加過不少類似的表演了,再加上在學校裡的訓練,要說舞台經驗她也算是很豐富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覺得有點緊張。

    也許,她是希望能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給台底下的陳書記看,這才不容許自己出現哪怕一丁點瑕疵,一遍遍反覆練著琴,就按照陳書記教她的方法那樣練習。

    當然,她也知道,現在這麼晚了,陳書記很可能已經走了。

    想到這,她心裡就忍不住有點小小的失落。

    今天中午,她滿懷希望並且鼓足了勇氣才跟陳書記說了那樣一番話,可到頭來,換回的卻是兜頭一潑冷水。

    今天的晚會開了這麼久,她除了前面剛開場時,偷偷躲在過道裡看了陳書記幾眼,之後等陳書記從譚十方的化妝間裡出來,她就再也沒見過陳書記了。

    而她本來還滿心歡喜的以為,陳書記會來跟她說說話呢。

    是因為那個漂亮的姐姐,陳書記才不肯來看我一眼嗎?

    想到這,她的手顫抖了一下,琴音也跟著跑了調,不過,很快她就調整了回來,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憂鬱,也許,真的是我太貪心了吧

    這時,化妝間的簾子一掀,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進來,打斷了林語的遐思。

    「林小姐,馬上到您出場了,您是不是提前去過道準備一下?」

    「好的,我馬上就過去。」林語點點頭,一如既往的禮貌回道。

    林語之前猜的沒錯,陳揚此刻的確被那個漂亮姐姐纏住了。

    前面陳揚本以為躲在廁所裡挺安全的,卻沒想到項瑾一急之下,竟然直接衝到男廁所裡把他給揪了出來。

    然後,就開始不停的逼問他,饒是他解釋了無數遍這種所謂名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萬中不可求一,跟長相完全沒半點關係。可奈何項瑾死活不肯相信,非要他說出個一二三來。

    其實賴不得項瑾不信,他還這兩輩子倒還真碰上了不少極品女人,別的先不說,至少閔柔就是其中之一,可他哪敢跟項瑾坦白喲。

    現在他算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沒事跟女人說那些個話幹啥啊?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眼下晚會都快散場了,項瑾依舊是滿臉不高興的瞪著他。

    「小瑾,你就別鬧了。」陳揚摟著項瑾,哄道,跟著又指向舞台,「快看,林語小妹妹上台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是說這小丫頭唱歌挺好聽的嗎?她現在也當歌星了,還挺」

    項瑾假意掙扎了一下就偎在陳揚懷裡不動了,但還是不滿的哼了一聲,冷不丁來了一句:「這位林妹妹該不會又是你眼中的名器吧?」

    陳揚聽了幾乎吐血,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沉下臉道:「項瑾,你胡說什麼呢?你說我可以,你拿別人小姑娘開什麼玩笑啊!」

    項瑾也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但哪個女人不是這樣的呢。不過話說回來,她還真挺害怕陳揚發火的,見陳揚好像有點被自己逼急了,忙收起了戲謔之心,柔聲道:「好了啦,人家錯了嘛,我不該說別人的,可是你用得著給人家使臉子嗎!」

    陳揚直當沒聽到,看向舞台,認真聽林語唱歌。

    見陳揚沒理睬自己,項瑾突然又冒出一句:「誰叫你那麼色的!」

    陳揚再次吐血,忙轉過頭,卻看到項瑾目不轉睛的看著舞台上的林語,登時無語極了。

    舞台上。

    隨著林語的登場,現場的氣氛頓時達到了自譚十方出現後的第二個高潮。

    尤其是林語的歌迷,苦等了一整晚,終於看到自己的偶像出現,更是興奮得尖叫喝彩起來。

    她都還沒有開始演唱呢,現場的聲浪已經響徹雲霄了。

    很快,工作人員就把電子鋼琴和琴麥都準備好了。

    林語目光環視了一眼台底下,只看到了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眼中悄然閃過一絲失望,定了定神,她還是微笑著看向她的歌迷,禮貌說道:「大家能不能先安靜一會,我想認認真真的把這首歌唱給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聽,可以嗎?」

    偶像的力量是無窮的,現場立刻變得靜寂一片。許多男歌迷都癡癡看著她,心都碎了。

    遠處。

    項瑾聞言忍不住轉過頭看向陳揚,語帶拷問的說道:「老公,人家小姑娘說的那個對她很重要的人是誰呢?」

    陳揚乾咳了一聲:「我猜可能是她的老師吧,聽老紐說,音樂學院裡有個張教授挺關照她的,不僅教她聲樂,還教會她彈鋼琴了吶。」

    「喲,老公,我還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跑到音樂學院去當教授了啊,而且還改了姓?」項瑾的話裡酸溜溜的。

    「別胡說了,認真聽歌。」

    陳揚把手撫上項瑾的翹『臀』,報復性的狠掐了一把,中指更是極其曖昧的放到了那處『臀』線裡,來回的游動起來。

    項瑾「呀」的嬌呼了一聲,在這外頭要她動動嘴皮子還行,動真格的她就扛不住了,頓時就不敢再多話,一臉緊張的關注著陳揚中指在她『臀』線處附近的活動,哪還有精力去聽歌啊。

    舞台上的林語唱得很認真,很投入,琴彈得也很用心,而台底下的歌迷則聽得如癡如醉,絕大多數人是第一次現場聽到林語的歌聲,但僅此一次,就足以打動他們了。

    也許,通過多家電視台的直播,從今晚開始,林語的粉絲又將激增數倍了。至少現場這十多萬人都已經毫無疑問的成為了她的鐵桿粉絲。

    一曲唱畢,琴音猶自繞樑不已。

    歌迷們仍沉浸在林語那宛如天籟的歌聲帶給他們的感動中。

    現場依舊是靜寂一片,因為這一刻,所有人都忘記鼓掌了。

    對於林語來說,有人喝彩也好,沒人喝彩也罷,她都沒有什麼苛求,她只希望自己剛才的歌聲能讓陳書記聽到,這就足夠了。

    在她心裡,陳書記一個鼓勵的微笑,也比現場這十多萬人的掌聲重要得多。

    她該退場了,但是她還捨不得走,又默默的多看了一眼台底下。

    但很可惜,底下那千千萬萬人中,沒有陳書記。

    其實她錯了,陳書記也在,只不過站得遠了些,在一個她看不到的地方罷了。

    足足十幾秒鐘過去,歌迷們才彷彿想起來要鼓掌喝彩,不知是誰帶了個頭,現場頓時響起了雷霆般的掌聲,那音量,竟似比前面給其他任何一個明星的都更加的熱烈。

    掌聲中,林語黯然神傷的退了場。

    在狹窄的過道中,心神恍惚的她低著腦袋,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迎面走來的最後一位大明星齊小玲,腳還踩到了對方的亮閃閃的皮鞋上。

    「啊!」

    被踩者頓時尖叫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林語忙不迭的向對方道歉起來,一臉的不好意思。

    「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啊?對不起有用嗎?你自己看看,我剛從巴黎托運回來的皮鞋,都讓你踩成什麼樣了?」

    林語在娛樂圈混了兩個月,再怎麼孤陋寡聞也知道對方來頭不小,是正當紅的新科「視後」,心知自己闖了禍了,趕緊又抱歉道:「對不起,齊小姐,我,我賠給你。」

    「賠?」齊小玲臉上怒意大熾,指指自己的鞋子,又指指林語,「這是我專門從巴黎定制的,世界上只有獨獨這一雙,你拿什麼賠?你說啊,你拿什麼賠?」

    林語本就不善跟人打交道,這下子更是嚇得連連往後退去,急得都快要哭了。

    這時,過道裡的一個工作人員看不下去了,忙上來勸道:「齊小姐,算了吧,馬上該您登場了。」

    而齊小玲的助理也在一旁勸道:「小玲,算了吧,別耽誤了一會的演出。」

    「算什麼算!」

    齊小玲一把推開了拉著她的女助理,看來她這火已經憋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個出氣筒而已。

    說實話,自打接到贊助商通知,說要她平安夜這天跑到這什麼叫辛莊的鬼地方來免費演出時起,她的心情就一直很不舒服,甚至比大姨媽來的那幾天都要不爽。

    本來按照她的設想,自己現在應該是跟伍公子一塊在海邊,開著遊艇共度良宵的。沒想到被該死的贊助商安排到了這鬼地方來。

    雖說現在伍公子還寵愛自己,可鬼才知道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萬一伍公子另覓新歡,自己找誰哭去。

    來了之後又聽說組委會安排她在第四個出場,更是一肚子的火,後來好不容易調到了壓軸出場,她勉強也能接受了,可誰知道,前面出場的這個新人竟然會這麼受歡迎。

    其實對於林語這個新晉冒出來的歌星,她可是著實研究了一番。長相,唱歌等等各方面都是不俗,明顯是個未來的巨星苗子。而且她也知道對方是中娛力捧的新人,算起來自己才從中娛過檔星藝沒幾個月,一姐的位置也才剛剛讓出來,沒想到對方轉個背就找到了這麼個好苗子,要說她心裡沒有酸味顯然是不現實的。

    而剛才林語的演唱完之後的那陣震耳欲聾的掌聲深深刺激了她,好多原本舉著她的宣傳海報的粉絲立馬就收起了海邊更是讓她幾欲抓狂。

    娛樂圈就是這樣,被搶風頭無疑比被搶了錢更讓各大小明星們感到難受或者難堪。

    這下好了,林語冒冒失失的就踩中了她這顆地雷,她能不借勢爆發嗎?

    推開助理後,她當即指著林語怒罵起來:「林語,別以為你唱紅了首歌就真把自己當成大明星了。哈,想在我面前擺譜?我告訴你,你還差得遠呢!」

    「我,我沒有」

    林語一臉的忐忑不安,眼眶都紅了起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在電視上經常扮演嬌俏小女人的齊小姐在現實中會這麼潑辣。

    齊小玲接著冷嘲熱諷道:「一個音樂學院的小狐狸精,短短兩個月就能出碟子大賣了?呵,長得倒似模似樣楚楚可憐的,我看你一定是勾搭上了你們紐總吧?」

    「你,你胡說的!我不是狐狸精!」

    林語急了,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

    「哈哈,不是?騙鬼吧!」齊小玲一臉的不屑,看到自己把林語逼得哭了出來,心中甚感滿意,鄙夷道,「裝什麼裝啊,討厭死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幫我把皮鞋擦乾淨,今兒個我就饒了你了!」說著,隨手把手裡的一張用來擦汗的紙巾扔到了地上。

    什麼?

    旁邊幾人全都呆住,這簡直是赤裸裸的侮辱人啊。

    林語再怎麼軟弱,也是不肯的。只是她也知道今天這事錯在她不小心,忙擦了把眼淚,急道:「齊小姐,要不你,你也踩我一腳吧,我,我不會幫你擦鞋的。」

    這時,台上的主持已經報完幕了,工作人員一急,忙上前幫著勸:「是啊,齊小姐,您消消氣兒,就算了吧。什麼事都等演出完再說,好嗎?」

    「呵呵!」

    齊小玲冷笑一聲,看向那個工作人員:「你是組委會的吧?」

    工作人員忙點頭說是。

    齊小玲一臉狂傲道:「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們,今天除非她幫我把鞋擦乾淨了,否則,我還就不出場了。」

    什麼是耍大牌?這就是了。

    工作人員登時就急了,這場晚會眼看著就要圓滿結束了,還鬧出這麼個岔子出來,待會陳書記怪罪下來,自己哪扛得住啊?當下狠心一咬牙,上前道:「齊小姐,您看這樣行不,我來幫您擦乾淨好了。」

    「你算什麼啊?一邊去,我今天還非讓這小騷貨幫我把鞋擦了不可。」齊小玲一臉不耐煩瞪了工作人員一眼。

    工作人員扇她的心都有了,但是陳書記治下,紀律相當嚴格,他只能硬吞了這口惡氣,轉頭回去勸在一旁垂淚的林語。

    「林小姐,您看」

    後面的話他真是說不出口來了。

    林語雖然不知道這場晚會有什麼實際意義,她只知道這是陳書記舉辦的晚會,如果出了岔子,她都沒臉見陳書記了。

    想到這,她緩緩蹲到了地上,把齊小玲剛才扔到地上的那張紙巾撿了起來。

    齊小玲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扯住裙子,把腳往前一伸,搭在了一塊小磚頭上。

    啪嗒!啪嗒!

    大顆大顆的淚珠從林語眼眶裡掉了下來,落在了地面上。蹲在地上緩緩的挪到了齊小玲的腳邊,手裡拿著那張紙巾,顫抖著伸向齊小玲那只所謂的巴黎皮鞋挺翹的鞋尖兒上。

    此刻,她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已經無以復加了,此刻所受到的屈辱怕是這一輩子都得烙在她心底裡了。

    工作人員,甚至包括齊小玲的助理都不忍看到這一幕,把頭扭到了一旁。

    看到林語無聲哭泣著,還磨磨蹭蹭的,齊小玲又有點不耐煩了,看向那工作人員,喝道:「叫她快點,裝什麼裝啊,我跟你們說,她再不動手我就不演出了!」

    「不想演就別演了吧。」

    這時,一個很平靜的聲音從過道的盡頭處緩緩飄了過來。

    聲音不大,但在場所有人聽了,心裡卻同時往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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