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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萬丈高樓平地起 第五百一十一章 若議和就割地 文 / 幸福來敲門

    ~日期:~10月13日~

    天正五年,九月十四日。

    越中境內,松倉城。

    從城頭之上俯瞰眺望,只見四面皆是旌旗如海,戰士猶如蟻聚,蜂擁八方。

    極目所至,一片鱗甲耀目,爍爍發光。

    越後大軍襲來,滿目遍地之下,皆是其黑衣黑甲的陣勢,殺氣沖天。

    插著毘字旗的越軍使番,騎乘著快馬飛速地從城下奔來馳去,將號令傳達各部。

    在一座攻落的小城砦下,亂龍之旗與毘字旗旛然而立,猶如門戶般一左一右守護著旗下,上杉謙信這位戰國最強大將。

    上杉謙信神色默然,頭罩絹布,雪色僧袍內襯戰甲,手托著一串念珠,四平八穩地坐在馬扎之上,目光之中遠眺著巍然聳立的松倉城。

    而他的兩個養子,上衫景勝與上杉景虎二人,皆是坐在其下首的馬扎上,靜候其吩咐。

    由於上杉謙信以身侍奉毘沙門天,故而不娶妻,沒有生子。

    若不出意外,上杉謙信身後,繼承上杉家家督的,會是這兩人之一。

    二人從血緣上而論,上衫景勝勝過一籌,是長尾政景之子,是上杉謙信的侄兒,又執掌本家上田眾,故而會更親近一些。

    兩年前上衫景勝還獲得彈正少弼的官位。

    不過上杉景虎雖是北條氏康之子,先後是作為武田信玄的人質,而被他收作養子。

    但上杉景虎在上杉家這邊待遇明顯不同,上杉謙信將其視若親出,即便在這幾年與北條家交惡的前提下,亦未砍了這人質,反而將上衫景勝之姐姐嫁給了對方,亦視為一門眾,並將當年自己的景虎之名下賜。

    故而上衫景勝,上杉景虎二人席次皆是不相伯仲,彼此明爭暗鬥亦有一定時日。

    而上杉謙信的態度亦有曖昧不明☆家臣之中或有人猜測,上杉謙信是否讓上衫景勝繼承越後守護長尾上杉家,而讓上杉景虎繼承關東管領家的打算。

    而前關東管領,山內上杉家竟不顧於北條家之世代恩仇,居然也傾向上杉景虎繼承關東管領。

    這無疑就令人詫異了,不過亦可看出上杉景虎之魅力。

    眼下這二人皆坐於上杉謙信身側,上衫景勝年歲大一些,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有幾分威嚴。

    而上杉景虎卻是儀容不凡,身材挺拔,精緻的鎧甲,金光閃爍之前立,令人望之亦覺得賞心悅目,事實上上杉景虎不凡之容貌,亦有關東第一美男之稱。

    端是非用雄姿英發,羽扇綸巾之詞亦不能形容,說是越後女子為其萬人傾巷亦不為過。

    上杉景虎出身與容貌,若放在現在。肯定是一個高帥富加官二代跑不掉的。

    如此風姿與魅力,自然在上杉家中贏得了不少死忠。

    不過上杉景虎的魅力。卻令居住上衫景勝下首一名武士投來不快的目光。

    這名武士身材並不高,形容並不出眾,更不用說與上杉景虎相提並論了,但是他的頭盔的前立之上,寫刻著一個巨大的『愛』字,走動之間頗有引人注目。

    這名武士名叫桶口與六重光,乃是長尾政景的家臣捅口與三兼豐之子。原先為上杉謙信的小姓,而今是作為上衫景勝的近臣侍奉。

    不錯,此人就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陪臣。直江兼續。

    直江兼續冷測測地盯著上杉景虎,作為上衫景勝的近臣,自然將這位與景勝爭奪上杉家主的北條家小兒,視作最大對手。

    這時上杉謙信開口了,問道:「松倉城現在如何?」

    先鋒大將,上杉四天王碩果僅存的甘糟景持,出聲言道:「回稟主公,正如柴田軍情報所述,為了出征加賀,李曉將松倉城,天神山城,魚津城駐守的五支常備抽調一空,並且木下秀長,竹中重治亦沒有在松倉城坐鎮,現在的松倉城守將是木下秀長麾下家臣橫濱一庵。」

    「父親大人,」上杉景虎開口了,他緩緩言道,「李曉雖將五支常備調走,但是駐守此地的新川眾並未調走,分別駐守在三城,況且這橫濱一庵亦不可小視,當年就是此人在天神山城之下討取了山本寺大人。所以我認為不可輕敵。」

    「這是什麼話?難道景虎殿下畏敵而不敢一戰麼?」下首的直江兼續,自然站出來冷嘲熱諷一番。

    上杉景虎看了直江兼續一眼,轉而看向上衫景勝,不失優雅地言道:「似乎閣下的家臣太過放肆了吧。」

    上衫景勝正目看向上杉景虎,一字一句地言道:「回稟兄長,桶口的意見,亦是我的意見。」

    「可以了。直江不可以無禮,」上杉謙信擺了擺頭,言道,「新川眾與橫濱一庵,我皆不放在眼中,所憂者唯有這松倉堅城,以及城頭之上的大筒,若要攻下此城必然損失慘重。」

    「不過我亦早有準備,向南蠻商人所購買的大筒正在這裡的路途之中,若是大筒一到,我軍就可憑此轟城了。」

    聽上杉謙信如此說,眾家臣們皆是點點頭,露出釋然之色,越後軍雖是英勇,但是若是戰死在大筒,鐵炮之下,對於武士而言實在是太不值了。

    家臣們釋然之際,上衫景勝,上杉景虎二人目光卻悄然對上,彼此卻在此時露出了不肯退讓之意。

    而這時,一名武士卻直接進入言道:「稟報主公,武田軍使者,從加賀趕來前來議和。」

    「議和?」上杉景虎微微一笑,言道,「父親大人,不可一世的李曉,亦畏懼了父親大人的軍威,想憑此議和。」

    聽了上杉景虎的奉承,上杉謙信淡然一笑,言道:「李曉並非是個膽怯之人,且聽他有什麼話說,請使者進來說話。」

    在上杉謙信說完之後,武田軍的使者既被上杉家武士帶入。

    對方見到上杉謙信之後,施禮拜見言道:「參見屋形公,在下武田家武士山本康元。」

    上杉謙信緩緩點頭≡道:「近衛少將,在加賀遠征柴田,想必已經大獲全勝了吧。」

    武田家使者點點頭,言道:「正是,主公在手取川畔重創織田家北陸道軍團,殲敵萬餘,柴田勝家未戰而鼠竄,這才逃之一命。」

    上杉家眾將聽聞李曉在手取川畔大勝柴田勝家的消息。皆是一驚。

    他們本以為柴田勝家與李曉之間的決戰,李曉縱是獲勝,亦會付出相當代價,但從這名使者說來,似乎武田家是一副舉重若輕的樣子。

    北陸道三萬五千軍勢,在手取川之畔慘敗,織田上杉東西夾擊武田家飛驒越中軍團之勢,已經破滅。

    上杉謙信笑道:「真不愧是近衛少將,當年川中島初見,卻沒有料到。今日他竟會成為我自信玄之後,最強的勁敵」至今日,他與我相爭北陸十數年,已有與我一戰之資格,但不知為何又來求和呢?」

    武田家使者,從容言道:「自是不想生靈塗炭爾,消能化干戈而止息,越後與越中能夠交好國不再有孤兒寡母。」

    武田家使者此言,上杉家眾將聽了皆是轟然大笑。

    甘糟景持立身而起,言道:「近衛少將也有此婦人之仁麼?笑話。若貪生怕死,何必成為武士。回去告訴近衛少將,儘管放馬過來一戰。」

    上杉謙信揮了揮手,言道:「李曉顧念蒼生之言,我姑且信之,不讓黎民受苦,可以,他要議和,我答應他。」

    聽著上杉謙信之言,眾將皆是一片嘩然。

    只見上杉謙信將手一揮,示意眾人不必再言,沉聲說道:「李曉若真有議和之誠意,就將越中新川郡之地,全數交納給我,如此我就答應退兵,與武田家議和。」

    越中新川郡,是越中四郡之中最大之郡,而松倉城,魚津城,天神山城皆在於此,其地形處於山脈之間,高低起伏,易守難攻。

    上杉謙信此言,就等於將李曉經營多年的松倉城防線拱手讓給對方。

    打個比方,等同於大明朝將山海關在內,關外之地,盡數放棄,讓給關外之族一般。

    若將新川郡交給上杉謙信,日後對方翻臉,越後鐵騎一夜之間就可以直下越中腹地,眼前是一馬平川的開闊地,可以直接兵臨富山城城下。

    李曉如何可能答應。

    武田家的使者想也不想,斷然言道:「這絕不可能。」

    上杉謙信聽此微微一笑,即言道:「如此我們亦沒什麼好談了。」

    武田家使者似不肯放棄,繼續言道:「屋形公,眼下公方殿居住本家,而閣下卻興兵討伐,這難道就是臣子之義。織田家背主而叛逆,閣下卻不討伐,反而與之聯手,難道這就是閣下的義理嗎?實在有負天下之望。」

    「大膽,你有什麼資格居然敢質疑大殿!」直江兼續最是敬仰上杉謙信不過,這時站出身來喝罵。

    武田家使者冷笑言道:「質疑?我想也是,閣下不過將義理掛在嘴上,實際內裡卻是假仁假義,這不是質疑,是事實。」

    上杉謙信對武田家使者冷嘲熱諷不動聲色,只是言道:「閣下,牙尖嘴利,不過逞口舌之能罷了,我之奉行義理,何必與你解釋,退下吧。」

    武田家使者面上閃過一絲寒意,正待他準備退下時,這時一名越後軍武士站起身來,言道:「站住,武田軍中我從未聽聞過一名武士叫山本康元的,倒是閣下之容貌,與李曉麾下佑筆宇佐美勝行有幾分相似,不知我可有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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