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八章 微妙的曖昧 文 / 燭
第二百八十八章微妙的曖昧
看見楚質有些呆滯的模樣,白瑾瑜抿嘴輕笑,樓上一縷輕風拂過,她身上那一襲輕柔白色的衣袂隨風起舞,襯得少女如同妙曼仙子,輕靈慾飛。
藍天白雲,清風拂面,三月裡冰雪消融,大地回暖,萬物復甦,所謂蒼山疊翠,綠水悠悠,鳥語花香,魚歡水唱,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嗯,以上是楚質的想像,確切的說,只是幻覺。
就當兩人含情脈脈的對望,像兩塊正反電極的磁石相遇,定定而視,難捨難分之時,旁邊的許七不甘被這樣忽略過去,忍不住輕輕咳嗽幾聲以示存在,然而結果讓他很是失望,大好七尺男兒站在這裡,已經開口出聲提醒了,兩人居然還沒有反應。
就在許七想著要不要給前面不開眼的小子一個教訓時,卻聽白瑾瑜清脆悅耳的聲音:「七哥,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請他上來一敘。」
猶豫了好久,察覺白瑾瑜眼眸中的微許哀求,許七輕輕點頭,心裡卻祈禱今日的事情不要讓蘇月香知道,不然自己又要倒霉了。
「公子,樓上請。」許七引手說道,聲音生硬,帶著幾分不情願,轉身在前面帶路。
楚質客氣的表示了謝意,壓抑了下心情,輕移腳步,順著樓梯緩步而上,跟著許七來到了廂房門前。
許七就著門上木格,輕輕敲了兩下,也沒等他叫喚,在房門無聲而開,白瑾瑜俏生生立在門前,紅撲撲的小臉,粉膩膩的嫩膚,散發著一種別樣的誘惑力,一雙美目清澈如水,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讓人一望之下,不由怦然心動。
一股怡人香風撲鼻而來,楚質頓時覺得腦中清爽,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七哥,你先下去吧。」白瑾瑜道,清脆悅耳的嗓音之中,竟微微有些發顫。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腦海中浮現許多少兒不宜的影像,許七堅決的搖頭,答應讓他們兩人相會已經冒了極大的風險,若是再讓他們單獨相處,蘇大管事還不把自己給生剝活剮了。
看著白瑾瑜的那雙又美又亮的眼睛,許七十分無奈的敗退下來,悲哀的再次點頭,臨走之時狠狠的瞪了楚質一眼,與之擦肩而過時,低聲警告道:「小子,待會給我規矩點,不然。」威脅意味十足,當然,警告的聲音的確很低,但恰好能讓兩人聽見,也不知道許七是不是故意的。
白瑾瑜小臉微紅,有些羞澀,飛快地瞟了楚質一眼,旋又低下頭去,輕聲說道:「楚公子不要介意,七哥只是。」聲音如蚊,最後還是說不出只是什麼。
難道自己的人品真的那麼不讓人放心,楚質自嘲一笑,但這點胸襟還是有的,自然不會將許七的話放在心上,望著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秀麗如春日遠山之上,晶瑩的肌膚光潔勝雪,潤美如玉的少女,芬香撲鼻,心口立時怦怦亂跳,竟然有些難以自持起來,突然覺得,其實許七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似乎心有所感,白瑾瑜抬起頭來,半路之上碰到楚質灼熱的目光,一顆處子芳心活蹦亂顫,連忙側目而視,避開他火辣辣的眼神。
這時,彷彿為了發洩不滿,許七走下樓梯故意放重腳步,登登登的聲音傳來,破壞了這微妙的氣氛。
「公子,請坐。」白瑾瑜俏臉醞起一抹鮮麗的胭脂,顯得格外嫵媚動人。
房中佈置素雅,擺設卻非常簡單,中間只擺著一桌二椅,一道紗繡屏風將房間分成兩半,透過薄紗,隱約可見臥室內的繡床羅賬及梳妝台,還有一些女子常用之物,具體是什麼,楚質也沒有細看,只是依言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
楚質坐下之後,白瑾瑜從袖中伸出纖秀的手指,細如春蔥,瑩白如玉,輕柔的整理桌上的茶具,分盞,取茶團,注水,架起小爐,用夾子取炭著火,執起執起輕羅小扇,微微搖動,炭火由暗紅轉明亮,過了片刻,爐中之水滋滋的沸騰起來,冒起輕淡霧氣,適時,再用木勺將已經研碎的茶末放入沸水中動作優雅,神情專注,彷彿已將楚質遺忘。
鼻間聞的不知是茶香還是美人香的氣息,楚質似乎也有幾分陶醉,只是靜靜的看著,呼吸放緩,唯恐打擾佳人,不久之後,無色的沸水漸漸轉成青白之色,白瑾瑜取出幾塊明亮炭火,轉息沸騰的茶湯歸於平靜,煙雲裊裊,散發出陣陣清香。
青白色水漣如銀河墜落,注入盞中,水花濺起,晶瑩剔透的圓珠沿盞壁滾動,又回落盞底,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煞是好看,隨後柔荑輕拂,一盞透徹如鏡的茶湯無息放在楚質面前。
茶湯入口,喉舌生津,楚質的的臉上流露出讚歎之意,無聲的讚美讓白瑾瑜柔膩紅唇勾起半弧,柳眉彎成一輪新月形狀,配上整齊秀美的長長睫毛,眼波流動,猶如月中仙子,不似人間凡人。
然而楚質卻沒有留意,眼睛直定定的看著桌上空盞,輕聲道:「離京之時,我去找過你,他們說你回鄉探親了,還以為以後再無相見之日,沒有想到會在杭州與你相遇。」
剎那之間,白瑾瑜滿腔的喜悅在美眸之中點燃,明眸如星,好像一束絢麗火花,凝結成纏繞芳心的萬道情絲,愁思未盡喜顏初開,這種動人心魄的美麗難以形容,只可意會而不能言傳。
楚質輕輕抬頭,與白瑾瑜四目相對,癡癡凝望,默默無言,空氣似乎變得很稀薄,在兩人中間突然凝固,彷彿變成了一塊透明導體,傳遞著彼此的關切、愛慕和思戀,情感如電流一般瞬息穿梭,閃爍出燦爛火花。
「我也是,當日在寺院見到你時,還以為是。」白瑾瑜紅霞撲面,一雙柔美之極的杏眼中波光潤澤,嬌羞無限。
「以為是夢中幻覺。」楚質笑道,猶豫了下,又道:「當日我有事情要辦,也不敢耽擱,沒有隨行相送,但我已吩咐長隨暗中保護你們,本想過兩日前去拜訪,只是瑣事纏繞,實在是脫不開身,前兩日事情終於告一段落,才輕鬆片刻,正打算尋你,卻不想事情又接連而至。」
嗯,能將跟蹤尾明楚質的臉皮越來越厚了,然而白瑾瑜卻沒有絲毫責怪之意,閃亮的眸子中掠過又驚又喜光彩,好一會兒,才柔聲笑道:「我知道,錢塘楚知縣,為官清廉公正,愛民如子的聲譽,在杭州期間,我也沒少聽說,說起來我還沒向公子道喜,民女見過知縣大人。」
說著還真的站起來,柔身行了個萬福,楚質有意避開,但一時之間也來不及閃躲,連忙伸手攙扶,不想動作過大,觸及美人綿軟無骨的柔荑,一股柔軟滑膩之極的觸感直刺他的腦門,心臟彷彿被一道輕微的電流擊中,怦然顫動。
白瑾瑜清麗的小臉之上登時飛來兩朵紅雲,衣袖輕輕扯了下,楚質才恍然醒悟,連忙鬆開手,坐了下來端茶掩飾,卻渾然忘記茶盞空空如也,白瑾瑜也嬌羞垂頭,雪白纖細的頭頸在陽光下彎成一個優美動人的弧度。
斑駁的陽光像水一樣從窗口流瀉進來,在房間裡凝結成一團曖昧的輕霧,過了片刻,卻聽白瑾瑜囈語般的輕聲道:「有件事情,我一直很想問你。」
「什麼事情?」楚質說道,輕輕放下空盞。
「當日,你我初見,你是如何知道我姓白的。」白瑾瑜光潔的臉上浮上一朵紅雲,流動的眼眸有幾分好奇。
楚質聞言,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白瑾瑜胸前的兩團高聳圓潤之間,曼妙玲瓏的動人曲線如同上蒼精心的傑作。
覺察楚質的視線,白瑾瑜臉蛋紅得如火燒一般,卻連耳朵根子都羞得粉紅一片,心中情緒複雜,有羞有怒,還有一絲驕傲及驚慌意亂,一雙小手下意識的擋在胸前。
出於男人的天性,戀戀不捨的多看了兩眼,楚質才將目光移開,咳了下,清聲道:「你身上,有塊美玉。」
美玉,柔荑在胸前輕輕一按,碰觸到自幼隨身攜帶的玉珮,白瑾瑜才恍然大悟,柔嫩的小手伸向雪白的頸項,纖指滑入衣領細膩,找到牽繫絲線,就要將玉珮取出時,忽然感應到楚質灼熱的目光,俏臉透紅,連忙轉過身子,巧手輕拉,將一塊圓形玉珮取出。
玉珮散發著柔和的光亮,柔如月華,就算在光線充足的房間也掩蓋不住它的光芒,玉珮周邊纏繞著精心雕琢的祥紋,正面中央浮刻著一個小篆,正是白字,纖細蔥指輕柔撫著玉珮上的白字,白瑾瑜秀眉悄然浮現出一縷哀思,一顆淚珠盈落在秀長的睫毛,搖搖欲墜,微微顫動。
「瑾瑜,你怎麼了。」楚質頓時慌了手腳,伸手就要安慰,卻停在了半空,幸好還有些經驗,連忙從懷裡掏出絲帕遞了過去。
晶瑩的淚珠黯然滴落,白瑾瑜螓首低垂,根本無視楚質舉在半空中的絲帕,圓潤的淚珠一滴一滴的凝結、滴落、融化。
女人是水做的,但是男人卻偏偏見不得其落淚,偷偷留意了下門前,沒有發現旁人的身影,楚質小心翼翼的靠近白瑾瑜,右手托著絲帕,漸漸移近她的俏臉,輕輕的將淚珠拂去,左手半虛,有心落在美人香肩,猶豫了半響,最終選擇凝固在空中。
肌膚順滑細膩,雖然隔著一層絲紗,但觸覺依然十分柔嫩,可惜楚質卻顧不上體會,卻見淚珠越拭越多,連著絲帕也有幾分濕潤。
楚質無奈輕歎,尋思著要不要找人借條毛巾來,不想一具柔軟的身子輕輕貼上他的胸膛,卻見白瑾瑜俏臉埋在他的胸前,身子不住輕顫,竟然嗚嗚地哭出聲來。
感覺全身彷彿被一股芬芳的處女之香包圍起來,楚質手心冒汗,喉頭有些發乾,但聽見白瑾瑜抽泣的聲音,察覺其悲哀之意,心頭一陣柔軟,無聲歎息,遲疑片刻,雙手輕輕環扣揉撫安慰,手指到處,只覺柔嫩有如綢緞,光滑猶勝無骨。
效果似乎很明顯,白瑾瑜抽泣的聲音逐漸停息,不過楚質卻感覺有些不妙,軟玉在抱,溫香撲鼻,胸前被兩團軟肉緊緊抵住,軟綿綿的身子更是完全貼在身上,又清心寡慾了好幾個月,楚質只覺丹田處的熱氣似乎準備燃燒起來,蠢蠢欲動。
楚質深深吸了口氣,本想定下不寧的心神,卻不想吸進的卻是美人處子幽香,沁人心脾,整個人頓時燥熱無比,熱血洶湧,下腹處一股熱力猛然上竄,像被電流擊了一下,白瑾瑜身子劇烈顫抖了一下,身子輕輕回縮頓時僵硬起來,一張潔白的俏臉脹得通紅。
男人氣血方剛,有時候身體某處總是有些難以把持得住,可以諒解,楚質也覺臉龐一陣滾燙,連忙鬆開雙手,後退一步,而白瑾瑜身子卻未站穩,失去支柱,自然向前傾斜,忍不住驚呼起來,楚質見狀,連忙再上前伸手輕摟,溫香軟綿的身子再次落入懷中,讓白瑾瑜一顆芳心活蹦亂顫,面上更是紅得如要滴出血來,低眉垂目,粉面含羞。
「瑾瑜娘子,發生什麼事了。」似乎聽到樓上有動靜,許七連忙叫道,快步跑了上來,或者是時刻準備著,許七上來的速度非常之快,才幾秒鐘而已,就到來房門,急忙的打量著房內情況。
「沒事,只是不小心,被茶湯灼了下。」而這時,白瑾瑜俏生生坐在椅子上,纖手執起煮茶之爐,往桌上茶盞分茶,沸騰升空的霧氣將她的小臉蒸出陣陣暈紅。
「灼傷可嚴重,是否要請大夫?」許七關切問道,目光卻滿是狐疑的打量楚質,發現他安分守己的坐在旁邊,端茶細品之時,心中越加的懷疑起來。
就當許七準備好好觀察,以發現端倪時,卻聽白瑾瑜說道:「燙了下而已,連痕跡都沒留下,何須請大夫,反到是,都過許久了,卻不見施姨返回,也不知道發生何事,還有勞七哥到外面詢問下。」
一聽就知道想打發自己離開,許七還能有什麼辦法,滿面猙容的瞥了楚質一眼,再次不安的走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