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9章 聖者超然1 文 / 度寒
第219章聖者超然1
他腦中不停的思索著,能否換一種更溫和的方式,來阻止淺離與那人的見面。
「藍兒和鴻兒正在玩,宮人們說看見你獨自往軍營去了,我就猜到你是來瞧『美人兒』,嘻嘻,你好久沒指導過我了,這種時候怎麼能少得了我呢。」當然是一抓到機會,立即湊上來,好學不倦。「咦,已經結束了嗎?嗚嗚嗚,早知道我就跑的再快一點了。」
墨染還未回答,床上的人忽然輕微的翻了個身,淺離小呼一聲,越過御醫,上去檢查,「『美人兒』的病還是不見起色,能想到的方法都已然用過了,可是他體內殘存的最後一點點餘毒還是不能徹底的清除掉,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美人兒』?」墨染立時現出很古怪的神色。
「對啊,他從來沒徹底的清醒過,也不曾和別人交談,當然得幫他取蚌名字,嘻嘻,你瞧,他長的多好看,『美人兒』之名,當之無愧。」墨染的歸來帶給了淺離一線希望,連日挫敗,治好『美人兒』的信心越來越不足,她沒回來看他,都懊惱的想掀桌子。
「『美人兒』。『美人兒』。」喃喃重複,墨染的唇瓣顫了幾顫。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叫的習慣了,淺離也不覺得這名字有啥奇怪,值得御醫放下許多關注。
「他是個。男人!」不行了,再多說一個字,他都可能破功,笑出聲來。
「男人怎麼了,男人長的比女人都漂亮,當然擔得起被叫一聲『美人兒』。」淺離撅著嘴嘟囔,這個名字叫得久了,早就被她理所當然的接受。
「沒錯,你說的對,的確是名副其實,這個名字取的好,意境十足。」不吝惜的『讚美』,墨染給予了充分肯定。
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這種名字,床上那位居然也能甘之如飴的接受。
他他他,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一位嗎?
在墨染的記憶中,『他』可是超級討厭別人評論自己過於出色的容貌,在苗疆聖域內絕對的禁忌到了北國全變了味兒。
淺離喊『他』『美人兒』,還一喊就是幾個月,明明聽在耳中,他還能忍受。
墨染的心情又沉澱下來,或許,他該回去和沙迦好好談一談,『他』能退讓至此,對淺離的那份心,真不知下了多少。
真是讓人忍不住擔心啊。
「別的話容後再敘,我時間不多,等皇上回來了,還得回勤政殿伴駕呢。」她期待的望著墨染。
「好吧。」不幫著『他』看一看,她總會是放心不下。墨染跟在淺離身後,來到床邊,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的側臉,「『美人兒』,奉皇后之命,墨染特來幫您診療。」
『美人兒』不說話不動彈,把一出裝病的戲碼演到了足。
在墨染跟前,淺離還保持著修心閣時的小習慣,御醫診病,她會習慣性的在一旁打下手幫忙。
輕輕幫『美人兒』翻了個身,讓他能把左手放在床頭。
墨染搭在他的手腕,敏感的察覺到指尖下的手腕不自然的一動。
看來他還是『他』,不喜外人碰觸。
淺離的診斷沒有錯,果真是久毒纏身的徵兆。
大半年的治療已然好了七七八八,不過還有一絲隱疾,始終蠢蠢欲動的蟄伏著。
「你的方法沒有錯,他中毒時日太久,想從骨子裡徹底根除,需要一定的時間。」墨染心中歎息,真不知淺離歪打正著的把『他』的毒都治好了,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淺離聽了,莫名興奮,「那就是說,是有效果的了。」
無奈的點點頭,「沒錯,你一向很棒,如果換成了我,也未必有你做得好,娘娘,你早就出師了,要自信些。」
淺離一蹦三尺高,笑的好開心,紅艷艷的臉頰瞬間被點亮,即使在燭光微弱的暗室之內,仍舊不掩光輝。
『美人兒』慣然就喜歡生活在陰影之下,和那些見不得光的毒物一樣,最怕陽光的招搖。
真是難以想像,『他』居然會對淺離傾心,不管她已然嫁人並生了兩個孩子,不顧身在皇宮之內隨時都可能被戳穿身份,寧可裝病沉睡也得留下,以換取短暫的相處時光。
墨染很難理解。
「回去吧,皇上還在等著您。」收拾好用具,御醫催促著淺離離開。
「你呢?不和我一起嗎?藍兒也在勤政殿,咱們好久沒聚一聚了耶。」那邊特意準備了不少酒菜,就等著人聚齊,把宮門一關,和樂的吃一頓團圓飯。
「我等下再過去,現在想留下,再仔細的幫他檢查一番,娘娘,您在不大方便。」澄清的目光坦然,假話說的和真話一樣毫無破綻。
淺離大略明白,也不強求,點頭答應,「好啊,你忙完了要跟我說結果呦,不耽擱了,我先走,你抓緊吧。」
淺離走出門去,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墨染才嘲諷道,「還裝什麼,人都已經走遠了。」
『美人兒』慢吞吞的爬起來,「你為什麼不走,還想繼續打嗎?」
「不打了,咱們好好談談。」墨染不去理會他明顯帶有火藥味的挑釁,「你留在禁軍,是為了皇后娘娘,還是另有所圖?」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墨染吶,你我之間,見面直接動手比較合乎於邏輯,當日在苗疆,你四處搞的雞飛狗跳,這筆賬,還來不及找你算呢。」隨便找了個借口,『美人兒』欺身上前,一頭行雲流水般的長髮,劃出令人心驚的弧度,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果真不負了『美人兒』之名。
「苗疆聖域已經沒了,過去的恩怨也不在了,您想打架瀉火就直說,墨染奉陪,不必尋了些烏七八糟的借口來搪塞。」哼了哼,墨染雙色的眸子向上翻,「別忘了,當年還是你親自把我放出了苗疆,大人,說起來,你也算幫兇吧。」
「有這事兒嗎?」不文雅的挖了挖耳朵,他準備來個抵死不認,「不太記得了,好像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啦,還提他作甚。」
「大人,聖域毀了,你好像一點都不心痛,照理說,您現在可不敢躲在北國的皇宮內睡個不停。」墨染狐疑的瞟了瞟他,最後把藥箱子打開,在最下邊掏出一小瓶佳釀,丟過去。
『美人兒』吞嚥了一大口唾沫,拔出瓶口,酒香四溢,「好久沒喝到這麼好的玩意了,墨染吶,你才是本尊的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