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7章 學著去愛1 文 / 度寒
第107章學著去愛1
然而，事與願違，卻是淺離的聲音一點點虛榮下去，直至最終不可聽聞。
她只喊了一小會，就不再吭聲。
怎麼了？房間裡究竟出了什麼事？
沙迦再也顧不得許多，極為緩慢的一步一步朝著那扇門走過去，他要進去，要看看淺離，要陪著她，告訴她，他在，一直在，永遠都會在。
再也不走了，再也不離開了，往後不管她怎樣任性無理，他都不會再拿分別作為懲罰她的方法。
藏冬端了一盆用過的熱水，從房間裡退出來，那血淋淋的紅刺痛了沙迦的眼睛，他一把狠狠扯住爆娥的手臂，「娘娘怎麼樣了？快說。」
「皇上，娘娘的情形還好，您別擔心。」被嚇了一跳的藏冬說話有些哆哆嗦嗦。
「還好？那這些血是怎麼回事？？」好紅，好紅，都是從淺離的身體裡流出來的，小東西身體瘦成了那樣，有多少血給她流啊。
藏冬無奈之極，「皇上，生孩子哪有不流血的呀？您仔細瞧瞧，這盆裡不全是血，是清水被染紅了而已。」
這些話，沙迦彷彿都聽不見了，他忽然鬆開了鉗制著藏冬的大手，目光轉移到了那扇厚厚的木門上。
「您不能進去，裡邊是產婦，會沾了晦氣的。」藏冬連忙上前攔住。
沙迦剛要一把掀開，奪路而入。
他可以悄悄的進去，躲在角落裡不讓淺離發現，這樣就不會刺激到她了，而他也能親自瞧著淺離，這樣才能稍微安心。
「沙迦，嗚嗚嗚，你在哪兒啊，沙迦。沙迦。」屋子裡忽然就傳出了淺離呼喊的聲音。
他沒有聽錯。
小東西的確是在喊他。
不是生疏的用皇上或是臣妾來分開彼此的距離。
她喚的是他的名字，沙迦，這個世界上，他唯一允許的被她如此稱呼而已。
還等什麼？他什麼也顧不了了。
一把推開了藏冬阻攔的身子，力道太大，把個小爆娥帶了個趔趄。
如同天神降臨一般，威武的北皇出現在一群產婆和宮人中間。
大概是沒想到皇上真的會闖進來，所有的人都呆了，更沒有人敢上前去阻攔他。
直直的走向床邊，他的小東西披頭散髮，雙腿叉開，做好了即將生產的動作。
她全身都被汗水浸濕，小臉紅通通的看不清晰，消瘦讓她的改變很大，一雙眼更是出奇的閃亮，吸引住沙迦所有的目光。
「小東西，朕來了。」有人搬來了椅子，讓沙迦坐在淺離床頭，他可以握住她的手，同樣的瘦弱讓他濃密的眉下意識的緊蹙，很快，他就說服自己不要去關注這些東西，只要淺離還在，他就有辦法再把她養得和原來一樣白白嫩嫩。
重要的是她在他的身旁。
「皇上。」淺離不可置信的張大了眼。
不會這麼邪門吧，她只是發洩式的喊了幾聲，然後沙迦。居然就真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用床裡側沒有被沙迦握住的手背揉揉眼，擦掉朦朧了視線的淚水，沒錯，果真是北皇沙迦，並非是劇烈疼痛而產生的幻覺。
他的手心裡全是汗，也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混淆在一起，兩個人都覺得滑膩膩。
可是，誰也不願意分開，反而五指用力收緊，扣住了手背，更讓兩隻手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處，心心相印。
「看什麼看，還不快給娘娘接生。」連產婆都看直了眼，非要沙迦怒吼一聲，才能收回神智，繼續進行未完的工作。
「您是來接孩子的嗎？」不是滋味的扁扁嘴，到了這個時候，淺離還是糾結在是孩子重要還是她重要的選項當中。
「小東西，再胡思亂想，等孩子生出來，朕要重重的打你的屁股。」嘴上說著狠話，他的動作卻輕柔無比，俯下身，好虔誠的在她的眉心和臉頰連連烙下親吻，鹹鹹的汗水粘到了他的薄唇之上，一陣幸福感油然而生。
是淺離的味道，這不是做夢，她是真真切切的就在自己的身旁。
「孩子還是要在親生母親跟前長大才好，朕要把你和孩子一塊接回去，你在乎的那點小心眼，朕一定想辦法完美的解決，絕對不會讓你再受了委屈。」他在她耳畔低低訴說著只有兩人才懂得的悄悄話，「你現在要好好的集中精神，把孩子先生出來，朕陪著你，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再走開。」
接過濕潤的帕子，擦掉她眼角洶湧擠出的淚水，又耐心的把滿臉細密的汗珠都擦掉，沙迦輕輕道，「別哭了，有什麼好哭的，朕都親自來了，你有什麼心願，自然會替你做主，放心吧，小東西，就算你想要天邊的星星，朕也一定給你摘下來。」
「我不要星星。」她啞著嗓子，隨著產婆的動作，下身用力，還得分神艱澀的與沙迦討價還價。
「我要你。」
「好好好，朕把自己當做禮物送給你了，乖，別說話了，專心點，生孩子呢。」這麼多汗，這麼多血，沙迦很想讓語氣更加輕鬆一些，可是，天知道，他也要擔心的崩潰了。
「你說話算數嗎？」她語帶懷疑的問。
「君無戲言，這四個字你沒學過嗎？回頭朕親自教你。」他無奈的以唇吻住淺離的喋喋不休，很快又立即遠離，讓她可以自由呼吸，「小東西，有話稍後說，你就先努力的把孩子生下來吧。」
既然他如此真心誠意的懇求她，不惜在一群丫鬟婆子面前顏面掃地，淺離也就勉強接受了這樣的誠意。
微微闔上眼，按照先前在樹上看過的辦法，循序漸進的用力，用力，再用力。
「看到孩子的頭了，接住，要小心。」產婆驚呼，大叫出聲，一方面是幫淺離打氣加油，另一方面也是借由這樣的氣氛，鼓舞產婦能堅持不懈的繼續用力。
「小身子出來了，哎呦，彆扭到孩子的胳膊，繼續。娘娘。再加把勁兒。」
噗通，體內流出了一大堆東西，淺離覺得好像心肝脾肺腎都一股腦的湧出來似的，止也止不住。
可也伴隨著這樣的鬆弛感，腹痛難忍，奇跡般的消失不見。
她做夢一樣摀住平坦的小骯，心情微微放鬆下來。
「孩子怎麼不哭啊？」沙迦忽然插嘴問了句，害的淺離又緊張起來。
她還真的就沒有聽到傳說中嬰兒降生時會響起的洪亮哭喊聲。
「皇上，娘娘，別急別急，待奴婢清理完小皇子口鼻中的穢物。」胖乎乎的產婆笑瞇瞇，手腳卻出奇的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