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6章 生死之間,墨染設計2 文 / 度寒
第106章生死之間,墨染設計2
不痛的話,怎麼會記得住呢。
墨染這麼一說,倒也蠻有道理的耶。
不過,沙迦怎麼說都是藍心的父皇,要她眼睜睜的瞧著親爹被人戲弄,心裡還真是有點過意不去哇。
「藍兒,咱們這一走,短時間內怕是不會再回北國了,其實有件必須要去做的事,我一直拖延至今,放心不下那麼久的時間內,讓你單獨呆在皇宮內。」他無比溫純的摸著淺離的長髮,「後來又碰巧遇到淺離懷了身孕,守著她過了大半年,現在終於快要結束了,我也該去辦事了。」
藍心的心情跟著抽緊,即使墨染承諾要帶著她,她還是有些緊張,怕中途再出了什麼變故,兩人不得不分離。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念頭,於是什麼都顧不得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拋下我,墨染哥哥,你一定要答應藍心,不能反悔。」
「傻丫頭,不帶著你的話,我又怎會在北國呆這麼久,別瞎擔心,自己嚇唬自己,走走走,咱們去找些東西來吃,還得熬個大半夜呢。」他輕而易舉的化去了藍心的不安,緊緊抓住鮑主的手如此堅定,和她小時候的記憶一模一樣,無論到了哪裡,都會有這麼一雙手無微不至的保護著自己。
比起淺離來,她真的要幸運得多。
也許,父皇真的需要一點點教訓,才能學會珍視愛人。
藍心逐漸領悟了墨染最深的用意。
他們不可能永遠跟在淺離身邊保護她,這個工作還得要沙迦心甘情願的接下來才行。
在此之前,北皇身上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必須要徹底的糾正才行。
思來想去,藍心也硬下心腸。
淺離和父皇一折騰,就以年做單位,彼此互不理睬,也聽不進別人的勸說。
尤其是父皇那邊,根本就是油鹽不進,說得太多,他還發火,動輒嚇的一群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不如按照墨染的計劃,好好的給他留下一記深刻的教訓,這樣,將來淺離回了宮,才不會被欺負的抬不起頭來。
那就這樣吧,忍一時之痛,換回百年好合,這筆買賣值得。
墨染早就知道藍心這邊容易說通,瞧著她小臉上徹底放鬆下來,又愉快的捏捏她的桃腮粉面,「淺離面相長的好,團圓富貴,放心吧,她一定會幸福的。」
「為什麼我忽然覺得你好像是在公報私仇耶。」從一開始,藍心就覺得不對勁,尤其是瞧見墨染由內而發的笑容,愈發嗅到了某種報復的快意。
「我有嗎?」他既不肯定,也不否認,由著藍心去猜。
「沒有嗎?」撇撇嘴,藍心一臉不信任。
假裝繃起小臉,幫父皇叫屈了一會,終於忍耐不住破功,大笑出聲。
不是她這個當女兒的不孝呦,她也是在為父親後半生幸福考慮嘛。
一**的痛楚,逐漸劇烈,淺離的意識飄離在身體之外,耳邊有很多人在說話,距離靠的那麼近,她也好像聽不見一樣。
生孩子真的好痛好痛,可墨染說,不讓她大喊大叫,攢足了力氣,孩子才會更快的來到這個世界之上。
沙迦呢?這個時候,他又在哪兒?
難倒他不知道,自己為了生下他的孩子,正承受著人世間最極限的痛楚嗎?
淺離忽然想起了那日的爭吵,沙迦氣的臉和脖子一個顏色,泛著暴戾的青黑,他說她無理取鬧,說她恃寵而驕,還說她不知分寸,奢求本不應該去盼望的東西。
他說的沒錯,她的確是越來越貪心了。
在真正的愛上了沙迦之後,想要的東西就越來越多,對物質和外在的權勢地位沒有**,這些個需要全部都轉移到了情感之上。
她想要他的專寵獨愛,她不要有別的女人分享沙迦的注目,更不能眼睜睜的瞧著他,在一個又一個女人身邊來來去去,身上還掛著她們的脂粉香味,回到自己身邊。
的確是她太過於任性,要求的太多了。
沙迦做不到,所以他離開了她。
即使在生產這種最人生最關鍵的時候,他也沒能陪伴在左右。
忽然覺得一股很濃很濃的委屈,襲上了心頭,產婆看她在哭,大喊著,「娘娘,您不要鬆懈精神,再堅持會,您的孩子就會降生在這個世界上,您忘記了嗎?皇上可是盼望了很久呢,您也努力了很久,就差這麼一點點,一定要挺住啊。」
她們說沙迦盼望了很久,沒錯,他對這個孩子有多麼在意,淺離是十分清楚的。
這些人,從京城內不遠千里而來,她們身上帶著的是沙迦的願望。
孩子,孩子!
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根本就比不過這個孩子。
她為什麼要為了他的盼望,疼的欲生欲死。
「混蛋,你是個大混蛋,天底下最沒有心的人,我恨你,恨你。」下體撕裂的痛楚,和心頭的壓抑難過,終於讓淺離再也忍不住,尖叫的呼喊起來。
沙迦守在門外,站的多久,已然不知道了。
淺離始終安靜而沉默,他的心就吊在嗓子眼,根本無法落回原地。
有多少次衝動的想進門一看究竟,又因為墨染的一番話而躑躅不前,忍忍忍,這個時候,他必須無視自己的**,把淺離放在最前邊。
終於,淺離的聲音,劃破長空,如同天籟之音,從屋子裡飄出來。
一連串的咒罵,流利異常,雖然沒有指名道姓,沙迦還是能猜出,她罵的人是自己。
小東西誤會了,真的誤會了。
他怎麼會不理她,不管她,不在乎她呢。
雖然一直遠隔了千里之遙,可是他卻一直惦記著這邊的情況,每隔幾日就忍不住派人來詢問情況,寧可忍耐著看墨染那通篇官話的信函,也要從其中分析出隱含著的有關於淺離的信息。
哪怕只是寥寥數字,他也會覺得很滿足。
這樣的日子,未必會比小東西好過啊。
她說她痛得要死,他卻在風流快活。
沙迦捏著快沒有直覺的腿,苦笑不止。
有這樣『風流』加『快活』的嗎?
守在門外,卻不敢讓她知道,還得聽著那一句句剜心的話,不得辯解。
罷了,罷了,只要能聽見她的聲音就好,他不介意她說些什麼,即便是詛咒他不得好死,也是這世界上最美妙動聽的聲音。
然而,淺離的呼喊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慘,把沙迦的一顆心都揪揪著,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也彷彿完全沒有察覺到一般。
他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祈盼著,祈禱著,那一聲洪亮的哭聲劃破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