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侍女 文 / 高坡

    第一百一十四章侍女

    離開古蘭鎮後，眾人一路快馬加鞭，越過一座座高山。傍晚時分，才在一座隱秘的山谷紮營。

    勞累了一整天，騎士們都已經極為疲倦，夜幕降臨後，不久就紛紛進入了夢鄉。上半夜，蘭多夫親自在營地內警戒，下半夜，則由最先去睡的三角臉薩寥爾代替。荒原上危機四伏，雖然已經在營地外圍布下了陷阱，但騎士們仍然不敢大意。

    「斬殺了一個聖階死靈法師，回到榮耀城堡，是提升為騎士統領，還是得到一片領地？」

    薩寥爾打個呵欠，剛開始還不時警惕地走來走去，到了後來，乾脆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坐下，靠著一棵大樹養神。想起死在自己手裡的死靈法師，心裡不由得一陣自豪，憧憬回到榮耀城堡後獲得的好處。

    斬殺一個邪惡的死靈法師，可以說是他此行意外的收穫，唯一的不爽，就是遇到胡風這個小小的神官。以自己榮耀騎士的身份和實力，不僅敲打不成，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搞得很沒面子。

    那種感覺，很不爽！

    「要不，趁機在路上想個辦法把他暗中殺了？」

    想起次次讓自己下不了台階的胡風，薩寥爾恨得牙癢癢的，心裡突然浮起一個陰暗的念頭。剛開始還有點不安，怕被人看出自己的想法，左顧右盼。很快，就越想越興奮，一發不可收拾，閉著眼睛開始琢磨起來。

    神官在神庭內的地位非同一般，刺殺一個神官，無疑是一條死罪。但荒原上處處危險，暗中謀殺一個沒什麼實力的低階神官，那簡直就是太容易了。只要沒人知道，沒有任何證據，那就什麼事都沒有。

    雖然已經睡了一覺，但累了一整天，半夜起來值守的薩寥爾還是精神萎縮。剛開始還只想閉上眼睛養養神，琢磨如何下手對付胡風那個神官，想著想著，就打起了呼嚕，不知不覺就再次進入了夢鄉。夢見把胡風那個傢伙四肢綁起來，一點一點地捏碎他的指骨，多日來的怨氣終於爆發出來。

    夜半時分，山谷內涼風陣陣，疲倦的騎士們都此起彼伏地打起了呼嚕。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身穿白袍的妙齡女子悄然出現，確認薩寥爾這個守衛也睡著後輕手輕腳地來到胡風的帳篷，扭著又高又翹的『臀』部掀開布簾走進去。

    「大人！」

    修女貝拉裊裊地來到胡風申請，恭敬地躬身行禮。

    作為奧羅拉長老身邊唯一的親信，她聰明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眼看胡風展開龐大的暗黑之翼，施展大吞噬術斬殺奧羅拉長老，然後搖身一變，龐大的死亡氣息變成淡淡的神聖氣息，恢復一個小小的神官模樣後，她就知道胡風這個神官不簡單。

    「你很聰明！」

    胡風盤腿坐在地上，深情淡然，看不出喜怒哀樂，淡淡地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修女。聰明人之間，不用繞著彎子多說什麼廢話，之所以不惜頂撞薩寥爾救下貝拉，自然有他的用意。果然，貝拉這個修女也沒有讓他失望，夜半時分自動走了進來。

    「貝拉只有一些小聰明，大人，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貝拉恭敬地匍匐在胡風面前，「謝謝大人的相救，有什麼事情，大人儘管吩咐。」

    天底下，從來不會白掉的餡餅，貝拉很明白，表面上是一個低階神官，實質上卻是一個大魔頭的胡風，絕不會沒有任何目的地救下自己。不忍心、同情、堅守原則……如果是一個真正的神官，倒還有可能有這樣的原因；一個潛伏在神庭內部的大魔頭，則絕對不可能。

    見貝拉修女如此識相，胡風點點頭，明白自己沒有選錯人，「貝拉，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嗎？」

    「修道院內有一個地下室，藏著不少晶石和藥草，但我想，也許……也許大人對這些並不會在意。」看著面無表情的胡風，貝拉心裡泛起了一絲不安。

    她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揣摩別人的心思，不然，也不可能從一個普通的修女被奧羅拉長老提拔為唯一的親信。但此時此刻，她竟然發現看不出胡風心裡的想法，一絲都沒有，「大人，奧羅拉長老修煉的毀滅之眼，其實原本是當初來到我們修道院的那個神官身上的一件寶物，費盡了心思，奧羅拉長老才慢慢地拿到手。」

    貝拉邊說邊看著胡風的眼睛，適而可止，話只說到一半，刻意保留一份底牌。想來想去，也只有奧羅拉長老的真正的秘密，才有可能讓胡風這個大魔頭動心。

    「我知道，那是一個叫哈塞爾的大神官。」胡風淡淡一笑，一眼就看穿了貝拉的小把戲，看著她緩緩地接著說道：「對一個強大的巫妖王來說，想掠奪一個人的記憶，或者控制她的意識，太簡單了。貝拉，你很聰明，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別讓自己的小聰明反過來害了自己。」

    巫妖王？

    貝拉心中一震，想起胡風斬殺奧羅拉長老時那鋪天蓋地的死亡氣息，身體不由得驚恐地哆嗦起來。

    傳說中，亡靈中最陰險，最邪惡的巫妖啊！

    詛咒，是他們的天賦，靈魂掌控，是他們凶名遠播的利器。聽胡風說出了哈塞爾神官的名字，貝拉毫不懷疑他已經完全掠奪了奧羅拉長老的力量和記憶，越想越不安。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可以用來交換，不知道還能用什麼拯救自己，除了……身體！

    看著胡風魁梧偉岸，充滿陽光氣息的身體，貝拉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了最後一個辦法。

    站起來輕輕一拉，身上的長袍就隨風飄落，露出一付白皙豐滿的嬌軀。往前走兩步，裊裊地跪在胡風面前，秀臉緩緩地俯下去。從上往下看，少女玲瓏的曲線暴露無遺，盈盈可握的細腰和又高又翹的『臀』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人，在奧羅拉長老的控制下，修道院很陰暗，但貝拉還是清白的。我願意，向大人獻上自己的清白和靈魂，永遠跟在大人身邊，做大人的侍女！」

    儘管還是清白之身，但在修道院內這麼多年，沒什麼是貝拉沒見過的，知道如何取悅一個男人，知道如何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些年來，為了在邪惡的修道院內保住清白之身，她想盡了不知多少辦法。沒想到，才脫離狼口，又掉入了虎穴，最終還是要失去。

    唯一的不同，就是以前墮落，需要侍候的是許多男人。現在墮落，需要侍候的男人則只有一個！

    「嗯……很好，貝拉，沒想到，你的嘴巴不光會說。不過，在真正成為我的侍女之前，你還有一件事情要做。」胡風一把按住修女貝拉的腦袋。

    只有聖潔的修女，才能混入信徒們心中的聖地——光明頂，在聖女養成之前，貝拉的清白之身還有大用。

    「大人，請儘管吩咐！」

    貝拉停下來，深深地喘口氣，心裡暗暗不安，不明白還有什麼等著自己。

    「仙妮亞是西部荒原的候選聖女，體內有一道上古生命女神的靈魂烙印，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成為一個真正的聖女。」胡風語簡意賅，接著說道：「你的任務，就是跟在仙妮亞身邊，協助她最終登上聖女的寶座。」

    聖女？

    貝拉渾身一震，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一向拒絕外人進入的奧羅拉長老，為什麼看到仙尼婭修女後突然下令放胡風等人進來；終於明白，胡風為什麼在關鍵時刻救自己一命。

    把主意打到一個聖女身上，這是何等的邪惡，何等的氣魄？

    明白胡風的目的後，貝拉震撼不已，心中一陣苦澀。剛剛，還說他是大智慧，大聰明，沒想到，胡風這個邪惡的巫妖，無論邪惡還是氣魄都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奧羅拉長老，你，死得不冤！」

    貝拉心裡暗暗說了一句，對坐在眼前的胡風再也沒有一絲反抗的念頭，任由他在自己的腦海深處留下一道深深的靈魂烙印。上下其手，更加賣力地侍候起來。她有一股強烈的預感，認識胡風這個強大的巫妖，也許將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轉折點。失神之下，渾然不舉胡風手上的獵魔卡滲出一絲淡淡的黑霧，化作一個人形鑽出帳篷，迅速消失不見。

    胡風在帳篷內享受一個修女的侍候時，不遠的一棵大樹下，薩寥爾正捲縮在大樹下做著自己的美夢。

    在夢裡，狠狠折磨胡風這個傢伙後，他再次夢見了美麗的仙妮亞修女。一邊嘎大笑，一邊拉扯她身上薄薄的長袍。正準備翻身壓上去的時候，突然脖子一涼，一股陰風透過皮膚滲入了脊髓深處，凍得渾身一個哆嗦。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罵幾句後，正準備接著做沒完成的春夢，眼睛的餘光突然看見背後似乎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身黑衣，身體乾瘦，滿臉邪笑，渾身縈繞著綠油油的磷火……

    死靈法師？

    睡得迷迷糊糊的薩寥爾渾身一個哆嗦，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