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七十九章 魔法師本 文 / 漢鐵
. 後，小河邊的草坪上。麗維雅正陪著小藍琦還有藍萊士嬉戲，妻子歐萊雅則抱著小天可陪紫琴夫人還有母狼艾麗莎閒談。
至於我，我和兩個老頭——本神甫和猛牛老丈人靜坐河邊釣魚。兩個更年輕的小子，白鷹和昆廷在不遠處談論著它們感興趣的話題，等待我們的傳喚。當然，昆廷雖然說是作為的我弟子，但是除了抄寫工作之外我還沒打算在其它事情上使喚他。今天也只是在這種家庭出遊的機會下，順便也帶他出來透透氣罷了。
畢竟這小子兩個多星期來為了幫我設計完成新印刷機的構思工作得太賣力了。幾乎無論我什麼時候到那個石堡裡專門配給他的工作室都能看見他，而他的那個工作室光是我每天和他的談話記錄就已經在案頭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和許多設計圖紙堆放在一起，估計也只有昆廷能從那裡面找出他需要的東西來。
我們回到石堡到現在已經有兩個多禮拜了，皮德在上個禮拜就已經動身返回天鵝堡籌措建立人力調度的規劃部門。藍鳶則回到哥頓騎士團駐地去當他的騎士團教頭，不過那傢伙時刻都沒忘記自己兒子的婚事。他兒子才多大點啊？這就不放過任何自己的兒子陪著小藍琦一塊玩耍的機會，時刻都不放鬆。好像就怕小藍琦跟別人家的小子好一樣，就連今天我們的家庭成員出遊，他都不忘特意跑來找我叮囑一番。其實哪裡用得著我去幫忙咯，他家的婆娘艾麗莎比他手段高多了，本來就是小時候歐萊雅的玩伴。現在又是歐萊雅在貴婦們中最好地朋友，有艾麗莎就夠了。
「漢，你說的在托斯鎮建立要塞的事情，紫鳶伯爵今天早上已經啟程趕往托斯鎮了。」猛牛老丈人一邊把玩著手中那個小藍琦幫他做的草帽，一邊看著小河靜靜地說道。
「哦……父親大人……在翼獅城邦的事我……」
「呵呵……這事不用說了……」猛牛老丈人笑著抬手打斷了我的話。「你做得很好，不管做出地選擇是什麼。我相信你當時是做了自己認為最好的選擇。不管以後從事後的角度看那個選擇怎麼樣……」
「…………可是……」
「會被三個公國報復嗎？呵呵……你想太多了……」說著猛牛老丈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國家之間並不同於與人相處，人之間可以結下解不開地仇恨，而國家之間只有解不開的利益。即使不因為這事情打仗也會因為其它事情打仗的。而且……你看，如果不是如此的話我們暫時也沒注意到托斯鎮的重要性是不是。曾經的盟友變成敵人是非常快地。只有準備得比別人更快更充足才能夠打消它們的圖謀，毫無準備地人會發現四周只有敵人沒有任何朋友……」
「謝謝……父親大人……」對這個老頭報以真心誠意的感激，不知不覺中感覺好像猛牛老丈人對我的態度裡多了一些東西，如果說過去算是愛惜的話，那麼現在就可以算是袒護了。
「不用說謝謝，這是我自己必須做的事情。同樣。將來到你和歐萊雅執掌這個國家權柄地時候也會為了小凱洛做你們自己必須做的事情。呵呵……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明白那種感覺了……對吧，阿木河……喂阿木河……」說著猛牛老丈人用手肘輕輕撞了撞坐在身邊的本神甫。
「喂……阿木河。你怎麼了……喂……」一發現老頭有點不對勁猛牛老丈人和我趕緊爬了起來。一種莫名地擔憂突然湧上心頭，老頭現在已經又六十多歲了，不會是……想到這裡突然一陣心悸。
「嗤……哈哈哈哈……」就在我和猛牛老丈人慌慌張張地扶著癱軟的阿木河老頭時，這老頭突然睜開了眼睛大笑起來。
「狗屎，媽的……死老頭。你快點死吧！」一發現自己被耍之後猛牛老丈人放開老頭，笑著大罵道。
「呵呵……」還好，只是玩笑。老頭沒事，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老頭也把我給嚇壞了，還好只是玩笑。
原來老頭也這麼愛作怪，而且還把猛牛老丈人給騙到了。在猛牛老丈人的笑罵之中我彷彿看到眼前這兩個老頭年輕時候的樣子，那時候他們一定也像現在的我這樣，意氣風發，感覺每一天都是新的開始，一切都充滿希望。
而許多年以後，我也會如今日的他們一般老去，也會有兒孫滿堂一家人一起出遊的時候，不知道到那時候看著遠處嬉戲的孩童和身邊聆聽教誨的兒子們，我心裡會怎麼想呢？
「媽的，魚都給你嚇跑了！」猛牛老丈人一邊坐下來一邊抱怨道。
哈……是被你給嚇跑的吧。我可什麼都沒做，只是兒，睡得深了一點罷了。哎……要是真能在這樣的午後睡著睡著靜靜地離開多好……」
「別說那種晦氣話，你還能活很多年。」猛牛老丈人啐了一口回答道。「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看你最近大概是太無聊了，讓我想想還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等那些勇士們歸來我們就進行一場重裝橄欖球賽吧，或許看著場上那些小伙子們激烈的碰撞會讓你找回年輕的，就這麼辦。」
「這個主意好像不錯……老頭，你覺得怎麼樣？再過一個多星期那些遠征的勇士就要歸來了。」從當初哥頓的橄欖球大賽場建好之後到現在都兩年時間了，說要辦一次大規模的比賽可是因為林林總總的事情一直都沒辦成。現在猛牛老丈人既然剛好提到，那就索性趁著這個機會把這事情給辦成了，以後再定下來年年都辦。
「先生們……剛才怎麼了？」身後傳來紫琴夫人的聲音，這位貴婦人正和我的妻子歐萊雅一起帶著那些孩子向我們走來。
「呵呵，沒事，我們剛才……一起回憶了一下曾經，現在又憧憬了未來。」老頭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嗯？曾經？在東地的時候嗎？那時候的日子的確讓人難以忘懷。」說著紫琴夫人溫柔地朝猛牛老丈人看了一眼。
「啊，對，呵呵……我們的『曾經』裡也有你這個小丫頭。時間過得真快啊，哦，對了……」說道這老頭朝歐萊雅看了一眼，衝她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撒克斯，你們的婚禮打算什麼時候舉行？準備等我死了以後嗎？我等著主持這個婚禮已經等了有三十多年了。也就是說，我生命中的一半時間都在等著主持你的婚禮，你看著辦吧……」
「呵呵……」這時候我知道應該怎麼做，識相地從猛牛老丈人的身邊爬起來，站到妻子歐萊雅身邊摟著老婆一起看熱鬧。
猛牛老丈人還是跟原來那樣面對著小河坐著，久久不出聲。「啐——」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啐了一口。背對著我們說道：「麗莎，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就嫁給我吧……」
沒有任何新意、創意、愛意，一點都不浪漫，而且這麼難得的機會居然還看不到猛牛老丈人現在的表情……太遺憾了。紫琴夫人也沒有那句經典的台詞「是的，我願意」，只是慢慢地走過去，蹲下來從後面抱住猛牛老丈人，微微地動了動嘴唇。沒有誰現在會跑過去欠抽地問「麗莎」是誰，因為我們都「看見」紫琴夫人說的那句話是什麼，對了，現在已經不能再稱呼她為紫琴夫人，而應該稱呼她為猛牛夫人……
「嘿嘿……」老頭一邊拍著自己袍子上的塵土，一邊笑著朝我們走來。「走，我們到那邊去。」說著老頭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嘶——老頭。」
「嗯？怎麼了？漢？」
「為什麼我總覺得有點奇怪？」
「呵呵……沒什麼好奇怪的，走，去那邊。我聽麗維雅這丫頭說你會彈奏加爾琴，而且還會不少曲子，拿上這個加爾琴……」說著老頭從麗維雅手中拿過加爾琴塞到我懷中。「給我們演奏一曲，順便也幫河邊的情侶伴奏。呃……歐萊雅，你……」
「別介意，本神甫。謝謝你……對於父親大人我虧欠良多。」
「呵呵……你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好姑娘。」
「哦——」拿著琴背靠著大樹坐下之後，我這才突然想起來。這老人精……不露聲色哇，原來連剛才那個裝死的玩笑都是他預謀好的，這老頭設計好劇本依靠自演就讓這台戲的男女主角配合著「相遇」、「相談」然後進入狀態。厲害哇……吃準了猛牛老丈人會破口大罵，也料定了准猛牛夫人聽見這邊的動靜後一定會過來。現在我相信有魔法師了，不管在前世還是在今生，魔法師是真實存在的，就像眼前這位老頭這樣……也許我應該稱呼他為神奇的「馬雞啃-本」或者「猥渣的-本」。
「行了，別『哦』了，要『哦』就接著唱下去……」狡詐的老頭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哦！」
「還『哦』？都有兒子了還這麼不正經。」
「我是說我知道了……」死老頭，猛牛老丈人罵得沒錯，在心中沖這個不正經的老貨豎起中指，居然輪到他說我不正經，忿忿地用中指撥動了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