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四十一章 海伶夫人 文 / 漢鐵
. 下午好，狄安娜女士，很高興能夠見到你，要喝茶嗎家的會客室裡，我接待了眼前這位美貌的婦人，也就是仙黛的母親。這位夫人和妻子歐萊雅看上去差不多年齡，不過大概是由於常年忙於經營海伶家的產業，使這位婦人更多了一份精明和成熟的韻味。
「謝謝，不過……可以的話，請稱呼我為海伶夫人。」說著這位美貌婦人淺淺一笑將雙手搭在大腿上。的確是個很精明的女人，第一句回答就是不動聲色地給帶著某種幻想的人先打個預防針。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倒了一杯茶放在左邊的桌子上做了一個請用的姿勢，咱不是輕妄之徒，只是那個茶壺好像剛才會客室裡就我一個人的時候又被我直接拿起來喝過……呃，這是習慣，不是輕妄。好吧，我承認自己德行不好，在海伶夫人優雅地捏著杯耳抿了一口茶之後，用拳頭頂著自己的鼻尖假咳了一下。「狄安娜這個名字的確很少人用，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南方古代神話裡月之女神的名字。不過……倒是沒想到仙黛的母親竟然出人意料地年輕。」
「咯咯……謝謝，您的讚譽還真是讓人欣喜。其實當初我嫁給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兄，生下仙黛這個孩子的時候也只是和現在的仙黛差不多大……」說道這海伶夫人輕歎了一口氣：「仙黛的父親是個好人……」
聽到這我皺起了眉頭。「既然是這樣……那麼是什麼促使夫人你做出決定把仙黛送出來的？」當我有問仙黛這個問題的時候仙黛總是說那是她自己的決定，不過我對於仙黛這樣的回答持懷疑態度。
聽見我的質問之後海伶夫人愣了一下，然後不太情願地回答道：「仙黛她本來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但是仙黛的叔叔，也是就我亡夫的弟弟把這事情告訴了仙黛。她是個懂事地孩子，即使是再糟糕的事情，她也總能夠從中找到讓自己快樂的東西來。所以在她叔叔的安排下她就去了紫琴城……還好，諸神願意眷顧這個孩子，至少她能夠遇見你，而不是一個臃腫的老頭。」
我注意到了。在回答我質問的時候她對我的稱呼是「你」，而不是其它敬語。雖然這代表不了什麼，但要是一個人在闡述一件讓自己不太舒服的事情時還記得恭維地話，那麼連帶著她說的話就有必要再推敲一番。
「事實上……那時候和仙黛一起來的女士們所陪伴的都是青年才俊，其中還有幾個死在為城邦作戰地沙場上。在我的麾下沒有臃腫的老頭。」
「這麼說我還應該感謝自己亡夫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咯？」海伶夫人地言語中充滿了諷刺。
「這個跟我們今天要討論的事情沒有關係。」轉移了話題，開始將自己之前拿進來的小箱子打開。
「有關係，因為很快仙黛就會再有一個父親，而那個新的父親就是她那個不成器地叔叔。這時候討論商業上的事宜……基於商業規則。我認為並不合適。」
海伶夫人的這句話讓我停下了手上地動作，如果是這樣地話那我就有必要重新考慮用海伶家做代理人這件事情。指尖輕點著桌面想了一會兒，開口問道：「能說說是怎麼回事麼？」
「仙黛地祖母，也就是我的姨媽希望自己地二兒子能夠得到她已故大兒子——也就是我丈夫留下的產業。並且……仙黛的那位叔父因為仙黛的事已經取得了紫琴堡的認可。東港屬於紫琴堡的人和海運行會已經開始對我們家的產業施加壓力了。我連我自己能夠維持這份產業多長時間都不知道，你能放心麼？」說道這海伶夫人擺了擺手：「算了……我只希望你能夠好好地對待仙黛，她是個很替人著想的好姑娘，這件事你也別告訴她。讓她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正在慢慢地朝好的方向發展就可以了。」
「呵呵……」原來還是繼承權那點破事。沒想到對於一般的商人家來說，紫琴堡的威力已經大到了如此程度。我不知道仙黛的那位叔父究竟是攀到了紫琴堡的哪層關係，居然可以把一個商婦逼成這樣。維露詩小妞那個層次的關係他們明顯攀不到，萊奧納多管家那？好像也不太可能。萊奧納多管家是留在翼獅城邦執行紫琴夫人意志的代理人，一般商人想攀到他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最有可能的就是萊奧納多管家手下在東港的紫琴堡代理人。
海伶夫人給我的第一印象並不是一個缺乏智慧的女人，但有些事情是智慧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的。這件事在我現在的角度來看的話再簡單不過。但是換個角度看。或者說打個比方。要是當初猛牛老丈人迫於外部壓力不得不將歐萊雅嫁給金毛大帥哥阿蘭多的話。我會怎麼做？我能夠做什麼？這個女人面臨的選擇恐怕對她來說更糟糕。在面對絕對強勢的時候，智慧所能夠發揮的作用微乎其微。而智慧也只有在強勢地位的幫助下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比如現在這件事情。我就根本不需要用到什麼智慧。不慌不忙地從小箱子裡拎出一個錢袋，放在桌面上。「這件事情你以後不用再擔心了，讓我們直接談論正事，在你看來我會用多少錢買下你們家的產業
「嗯？」海伶夫人對於我的舉動還沒反應過來，看見那一個錢袋後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又回復到原來的沉著。「三艘貨船，加上倉庫和租來的碼頭船位，以及所有的僱傭人員，頂多一百多個金克裡。現在你知道了我們說面臨的困境，出價更不可能高於一百個大金克裡。」
「好，你說了實話，這裡一袋剛好是一百個大金克裡。當收下這些錢簽署了契約之後，除了你之外所有的產業都將成為我的。」說著將那一袋大金克裡推到了海伶夫人面前，接著不等她回答，又從小箱子裡提了一個錢袋出來。繼續說道：「在我買下這些產業之後需要人經營，這樣才能使這份產業繼續賺錢，擴大，最終繼承到我與仙黛的孩子手中……另外。我還很自私，我想僱傭一個懂得經營，並且將來會將自己的財產也給我孩子繼承的人。你說僱傭誰好？」
為什麼要拚命地賺錢？為什麼要貪財？因為金子除了購買力之外還能夠讓智慧更具威力，讓人說話更有底氣，即使是一頭蠢驢，當它能夠明白自己有多少財富的時候嚎叫也能夠更大聲一些，如果它能夠明白的話。當然，這還一個不錯專屬詞。叫做魄力……通常具備這種條件的人和動物都很有所謂的「王霸之氣」。嗯……現在我也有，在打劫了一個城市之後。
「嗯……還真是讓人煩惱……」一邊用指尖輕點著自己地太陽穴裝出一幅苦惱的樣子，一邊說道：「因為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出其它的人選。」說完之後在海伶夫人的驚訝中將另一個錢袋推到了她的面前，然後又從小箱子裡拿出一樣東西來。這次拿出來的東西比較寒磣，就幾張捲起的羊皮紙。抽出一張交給海伶夫人。「你先看看……」
這張羊皮紙上所寫的是買下這些產業後地計劃，這是在李的幫助下完成的，其中大部分是購買東港產業的內容。海伶夫人接過去看了一會兒後直接將計劃書丟在了桌面上。
「不夠。這裡地錢連購買計劃中一半的船隻都不夠，太異想天開了。」談到經營，海伶夫人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那說話的口氣特別像前世職場的女上司。「更何況我們根本就用不了那麼多地船。即使海上的封鎖解除，那麼多船開往穆蘭德帝國也未必都能裝得了貨物回來，現在所有城邦的運輸商都等著解除封鎖狀態。到時候肯定有非常多的船隻撲向那裡。但是穆蘭德帝國這些年來可是一直跟雙手蛇公國進行貿易地。他們的貨物又不是堆著等著我們過去買。到時候肯定沒那麼多貨物可以運回來。
買那麼多條船到時候估計起碼有一半以上的船只得一直在穆蘭德帝國等上幾個月甚至是半年才能夠將貨物收齊。更何況有一些貨物。比如更加遙遠東方來地貨物是有配額地，大部分地配額都在大貴族家代理商人的手中。在這種情況下只會有更多地人在希望的泡沫中破產。如果我們這麼做的話，也將成為其中的一員。要是我猜得沒錯，現在城邦政府不是解除不了封鎖狀態，而是在等待大貴族們派出的使節去穆蘭德帝國商定完配額問題後再打開封鎖。」
「錢不是問題……」說著抽出另外一張羊皮紙。
「這不是錢的問題。」還沒等我開始展示自己的財富，海伶夫人直接將我的話給打斷了。
「好吧，那你說說應該怎麼做。」在這個問題上跟海伶夫人沒什麼好爭執的，畢竟她在這一行比我有經驗。
「我只需要一張哥頓侯國的貿易許可，現在這個許可要從紫琴堡開，想辦法買到那個許可。我打聽到哥頓侯國現在需要大量的黑油，另外哥頓侯國取消了國內的關卡稅。我們根本不需要跟其他人搶貨物的配額，我們只需要收購在穆蘭德帝國毫無用處的黑油，然後運到哥頓侯國去，再把哥頓那邊的貨物運回到城邦來賣就可以了，雖然那邊的武器和酒有限制貨物配額，但是鐵材和木材是不限貨物配額的。雖然說賺得慢了一些，但是起碼可以保證有賺，更何況前一段時間聽說亞夏大公國派了個伯爵來城邦，說是打算將貨物運到哥頓侯國的天鵝堡，在那裡設置貿易點，這或許能夠讓我們在每隔一段時間大賺一筆。那邊的毛皮、琥珀、鯨香都是高檔的奢侈品。現在還不知道貨物配額怎麼樣。對於那個國家我們瞭解的不多，但是值得試試。
而在大批買不到穆蘭德帝國貨物的商人破產之後，我們就可以開始收購可，在一段時間裡繼續從穆蘭德帝國到哥頓侯國的商路，船隻多起來以後這條商路賺得也就不少，等有了更多可以分配的金子之後我們再去謀求其它的貿易許可和貨物配額。」看來海伶夫人對這個計劃想很久了，一開口就是一個完整的計劃，而且是排除我的資金援助也能夠實施的計劃，缺少的只是紫琴堡的那張許可。
曾經有一個人對我說過……呃，不……是我自己對自己說過財富是什麼來著？財富就是買東西地那個貨幣在自己的產業裡轉了一圈後又回到自己手上。沒想到現在這「財富」來得這麼快。賺錢賺到自己頭上來了。
「咳嗯……」覺得嗓子有點幹，遂拿起茶壺對著
飲了一口。長舒了一口氣之後才發現海伶夫人正一我。「呃……」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茶壺。然後輕輕地放下。「請別介意，對於這個計劃我感到很吃驚。」
「怎麼了？這個計劃有什麼疏漏嗎？」
「不……不是，這份計劃很好。」手掌輕輕下壓，讓海伶夫人不必那麼拘謹。「事實上，我只是想說哥頓侯國的貿易許可除了紫琴堡之外還有其它地方可以開。」
「哪裡？哥頓侯國嗎？這個我知道，可是我們不認識任何一個哥頓侯國的領主，我們甚至連任何一個北方的領主都不認識。從紫琴堡買許可估計更容易一些，他們擁有大量穆蘭德帝國的貨物配額。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的船隻要優先走城邦與穆蘭德帝國之間地商路來填補封鎖期間的損失，所以我們走穆蘭德帝國到哥頓侯國的商路也不會得罪他們。」
聽完海伶夫人的話點了點頭，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女人地心思的細膩，連應該將手伸向哪裡不會得罪人都想清楚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讓她在紫琴堡這邊開許可好了，她要向紫琴堡示好的話，那咱也沒必要多說什麼。畢竟除了在穆蘭德帝國和哥頓侯國之間經營以外，她還要在翼獅城邦經營。
「對了。那我們需要在哥頓侯國建商務會館和倉庫嗎？」既然是確定要先從哥頓侯國開始發展地話，那我索性將細節都問清楚好了。
「嗯……要的。」說著海伶夫人點了點頭。「不過要先等船隊跑幾次以後再確定，如果能夠買到亞夏大公國貨物的話，將商務會館建在哥頓侯國的天鵝堡是最合適地。可以在第一時間搶購那些奢侈品。」
「嗯，的確。這裡的協議你看一下，如果可以地話那麼簽字以後我將剩下地錢也交予你來分配。」一邊說著一邊從小木箱裡掏出一份契約和一張城邦銀行地匯票。將契約書交給海伶夫人。
「這些錢難道不是全部留給我的女兒和外孫？」看著契約書海伶夫人詫異地抬起頭來問道。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地年輕婦人說「我的外孫」這個詞彙時。那種感覺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怎麼留給我女兒和外孫的就兩成？就算是我的產業被你花了一百個大金克裡買下，現在產業是你的。算一百個大金克裡。可是你花了一百個大金克裡來僱傭我，另外我自己將產業賣給你之後再投入進去的話，那麼你不給我外孫留下一分錢那我的外孫也應該得到起碼六成啊？這樣的協議我不能簽。」說完海伶夫人將協議丟在桌面上。
「這三百個大金克裡我可以都算是給仙黛和自己孩子的。剩餘部分的錢在這裡……」說完將城邦銀行的匯票丟到海伶夫人的面前。在海伶夫人看完之後繼續說道：「不管如何，如果仙黛和我的孩子能夠出生並且健康成長的話，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他（她）都將得到這份產業兩成的所有權，另外我會再給仙黛一成的所有權。畢竟這些錢並不是全部都是我的，其中有一成必須給予為這些錢拿命拚搏的下屬，而我自己也需要這些錢，但是將來這份產業大部分都將會從我這繼承到我孩子的手裡。」
「也就是說……在孩子出生以前，她們所擁有的也就只有我手上這一成咯？」說著海伶夫人將那張匯票拿起來看了兩眼，然後又一臉嘲諷地盯著我看了看。「這麼多錢，你還真是慷慨。不過，以後我倒是不用像現在這麼受氣倒是真的。」
「賺得也比你原先快多了……」在海伶夫人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
「在商言商是嗎，好吧。不過……好像你不是城邦人吧，怎麼比城邦人還現實？」
「仙黛沒有跟你說過我是哪裡人嗎？」
「沒有……」海伶夫人說道搖了搖頭。「她只跟我說你是個好人……現在看來除了好人之外還是個吝嗇的人……」
「我除了自己的家人以外還有很多領民和手下要養活，我就是北方的領主，那個天鵝堡的領主……」
聽完我的話之後海伶夫人吃驚地張大了小嘴，過了一會兒才接受了這個讓她驚訝的訊息。轉而瞇起眼睛微笑地看著我，眼縫裡彷彿閃耀著微光。「那以後倒是方便很多啊，可以直接給我開個貿易許可嗎？」
「你不是打算找紫琴堡那邊開？」
「也是……不過可以給我開更多的貨物配額吧……不對，我要亞夏大公國奢侈品的專營權。」現在的海伶夫人就好像發現了金山一般。
「……」
「免稅證可以開嗎？」
「…………」
「還有聽說北方有許多領主賣自己領地上的司法權，你賣嗎？」
「………………」 xs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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