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四十章 危險的想法 文 / 漢鐵
. 啊……讓我想想這幅畫應該叫什麼名字好呢……『水課』是個不錯的名字……」隨著周圍圍觀人群的散開，一位穿著黑色喬其紗貴婦裙的婦人帶著兩個侍女走了過來，然後站在畫作前用右手輕輕頂著擁有柔和弧線的下頜作欣賞姿態慢慢地說道。
看見美人總是讓人愉悅的，更何況是談得來的美人。起身走到她衝她微微一笑，待美人伸出套在長手套中的小手輕吻手背之後才開口說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夫人。」
這位美人真是維露詩小妞的「表姑」銀桂夫人，聽完我的話銀桂夫人款款一笑。「我就是來找你的啊，漢大人。我是代表著城邦政府來的，之前我經過這裡的時候看見一群人在圍觀你作畫沒注意，沒想到我到亞齊家之後亞齊的管家卻告訴我你們都在這裡，咯咯……讓我也有幸能夠看到漢大人作畫，這種機會可不多。」說完一個眉眼拋來。「我可以買下這幅畫麼？」
「其實，要是夫人您想要的話……我可以……」
「這幅畫已經被我給買下了，你出多少錢跟我買？」還沒等我說完，維露詩這小妞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插話道。
「咯咯……你剛才不是還在擔心這幅畫沒人買麼？」銀桂夫人脾氣不錯，對於維露詩的插話倒是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只是雙手重疊放在小腹的位置，面帶微笑地看著維露詩。將一個貴婦人該有的涵養表現得淋漓盡致，讓我不禁感慨女人這種生物的奇妙，同一年齡的兩個女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事實上呢，在漢大人開始畫這幅畫之前我就已經和他商定用五十個大金克裡買下這幅畫，可是看見這幅畫之後我後悔了，擔心這幅畫轉手不出去而已。」維露詩小妞撒謊也不帶打草稿的，張口就來。
「咯咯……你出的價錢還真高，居然出的價格比雅戈老師的賣的最高地畫作還高一些……」銀桂夫人已經看出來維露詩小妞是在胡扯了，不過她只是在言笑中諷刺了一下。並不打算找維露詩小妞的茬，否則她只要要求能看一下契約或者詢問我就成了，顯然，這個女人並不希望我難做。道：「我再加十個大金克裡，一共六十個大金克裡，我買下了。這幅畫將成為目前可以買到的價格最高的畫作。」說完銀桂夫人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她這個眼神很迷人。
要是老鐵我在前世剛從校園裡出來的時候能夠碰上像銀桂夫人這樣年輕漂亮又欣賞我的富婆多好，不管畫本身具備什麼樣的價值。只要有人願意買的話那幅畫就能夠達到那種價值。說白了，炒作。
即使那畫本身未必達到讓原作者滿意地程度也沒所謂，前世法蘭西國寶達芬奇大佬創作的不朽畫作《蒙娜麗莎》到了老鐵說生活的信息時代已經是無價之寶，有錢都買不到。但是那幅作品真的是能讓達芬奇大佬他自己滿意地作品嗎？達芬奇本人可是在死之前可是說過「縱觀我的一生，手頭上卻沒有一件已經完成的工作。」即使是迷人如蒙娜麗莎的那個微笑，即使五百年年來人們一直對《蒙娜麗莎》神秘地微笑莫衷一是，估計達芬奇他本人也是還帶著不少遺憾的。要是哪天再發現一份達芬奇失蹤五百多年的日記或者手稿上面寫著「其實我畫那個笨丫頭就沒花多少氣力」之類的話。那就有意思了。那將是對前世一堆評價過這幅畫地各個學科專家和博士們最大的諷刺。
「你們這麼做的話不怕引起你們老師地不滿麼？」這倆女人一個胡扯開口五十個大金克裡，另外一個乾脆直接花六十個大金克裡地高價買下來，我很擔心回頭那個雅戈老頭連門都不讓這倆丫頭進。
「不會地，雅戈老師是一位寬容的長者……而且……」說著銀桂夫人停頓了一下。朝維露詩瞄了一眼。「而且雅戈老師能夠看出這幅畫地價值來，相信老師在看過這幅畫之後也會認為我花的這六十個大金克裡物有所值的。」很有力的反擊，言下之意就是她自己擁有和那位雅戈大師一樣的眼光。而維露詩沒有。
「好了……」談論完畫作之後。銀桂夫人雙手一拍。「城邦政府委派我來接待漢大人您。歡迎來到翼獅城這個美麗的水上都市，漢大人。在您出使我國的期間裡所有的相關事務都可以找我來進行安排。另外。請允許我邀請您到我府上暫住。」
「有勞您了，夫人，不過最近幾天我在這邊還有一些事情。我和一位朋友約定在亞齊家見面，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成之後一定到府上拜訪。」雖然很想與這位美人朝夕相對，但是這邊的確還有一些事情得先處理完。把昆廷帶走的事情得跟他哥哥打個招呼，可以的話我想連昆廷的兄長也一起帶走，這樣昆廷也不會有什麼掛念。另外海伶夫人，也就是仙黛的母親現在已經在來翼獅城的路上了，估計再過一兩天就能到。
「雖然可以讓亞齊帶您的朋友來我府上找我，但是出於對您的決定以及您那位朋友的尊重，我還是決定在自己的府上亟待您的光臨……」說完銀桂夫人側著頭輕點了一下，然後轉向維露詩。「至於這幅畫作，我明天會派人將錢送到府上的，請準備好相關的契約。先告辭了……」銀桂夫人再次朝我點了一下頭，帶著侍女和僕從們離開了。
「回頭你得把錢還我。」目送銀桂夫人走遠之後，轉過來對維露詩說道。
「回頭你得準備好契約……維露詩聽見我的話之後立即回答道，完了還覺得不解氣，又補了一句。「真小氣。」
「小氣？」停了下來看著維露詩。「你不知道哥頓有多窮嗎？你知道哥頓侯國農夫平常的飲食中連橄欖油都沒有嗎？」咱純粹只是胡扯而已，不過翼獅城邦平民的飲食要比哥頓侯國好很多倒是真的，起碼在翼獅城邦平民的飲食中有大量地使用橄欖油。
「嗤——這只能怪北方的農夫傻，他們自己不懂得向
索取更好的生活條件，而且沒有任何契約觀念。既想當奴隸，那麼掌權者將他們當做奴隸來使用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不把他們當做奴隸難道把像城邦自由民這樣的平民當做奴隸？如果哥頓侯國掌權者也能夠像城邦這樣行使受到約束地權力的話，以現在哥頓侯國的土地。想窮也窮不到哪裡去。」
沒想到我的一句戲語引來了維露詩小妞這麼深刻的理論，看來她對翼獅城邦的歸屬感和優越感還真不是一般的強烈。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反駁她，畢竟即使是前世，集權和民主地話題從來就沒停止過，從公元前就開始，民主和集權都在以新的面目出現，至於優劣只能看人民的需要，以及……國家的運氣。最後只能撇下一句：「你這樣地想法很危險。」
「國家富裕不等於平民富裕。而平民富裕則國家一定富裕是嗎？」旁邊的昆廷也聽見了維露詩的話，拄著枴杖來到我們身邊。
「嗯，可以這麼說……」維露詩看見自己的話有人附和，開心地摸了摸昆廷地腦袋。
看來是我低估這時候西大陸人的思想。說準確點是低估了翼獅城邦某部分掌權者和自由民的思想。我原來一直以為在系統的民主理論出來之前整個西大陸，大多數地人都在延續著黑暗時代的愚蠢，是不會有人持有這些想法的，現在看來這未必如此。昆廷是個非常聰明地孩子。喜歡在各種亂七八糟地問題上思考倒是沒啥，但是維露詩小妞……這就……難道是是這小妞叛逆地性格使她將叛逆的思想進行延伸得到地這些理論？
「有些東西只要知道就行了，我不希望你們為此做出過激的舉動。真理是需要靠鮮血來證明的……」一臉凝重地沉聲對他們兩個說道，這警告一點都不誇張。昆廷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應該能夠聽的明白，但是維露詩小妞我很懷疑她的性格能不能聽進去我的話。
「呵——」果然，聽見我的話後維露詩又是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將頭轉向一邊。然後沖昆廷問道：「你就打算跟著這麼一個老師？一個北方的奴隸主？」
「呵呵……因為我知道先生他肯定知道這些的。即使他是一位北方的領主。我還是很願意跟在先生身邊。這樣我也能夠繼續思考這個問題。或者……我還能有幸看見先生的智慧。」說著昆廷抿著嘴朝我望來，眼中充滿了信賴。
「別看我。呵呵……這些我可做不了。」說著撓了撓昆廷一頭色的卷髮，又衝維露詩說道：「昆廷說得沒錯，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明白這些問題，即使是在翼獅城邦，估計所有的掌權者和一小部分的平民都知道這些，但是為什麼沒人去說？因為民眾只要活的下去就沒有人會拿自己的性命去證明這一點，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響應證明這一點的人，即使他們都知道那是真理。但是……知道又能如何？明白其中的危險卻還要去嘗試的話那就不是聰明，而是愚蠢。另外，不明白其中危險的自以為自己的思考走在他人之前的人更加愚蠢。」
說完不再理會陷入沉默中思考的維露詩，讓阿土他們幫忙收拾東西準備回去，自己和昆廷一起在欄杆邊的石椅上坐下。維露詩那小妞不傻，只是心高氣傲了點，仗著家裡的權勢就想肆意妄為。給她當頭棒喝也好，免得自以為是地越演越烈，到要紫琴夫人和猛牛老丈人幫她收拾的時候就麻煩了。
「先生，那是不是說人類永遠都不會重現神言中真正自由與平等的人間天國？」坐下之後，昆廷將枴杖放到一邊，又衝我問道。
「呵呵……」摸了摸昆廷的頭髮。「孩子，就算是神言中的天國真的就出現過嗎？即使真的有過……」說道這看了一下四周，低聲地說道：「即使真的有過的話，那上邊不是還有一位父神嗎？至於將來……將來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可以從過往的歷史中尋找未來前進的方向。古代的共和國不如現在的共和國，古代的**亦不如現在的**。但是不管是共和還是**都在朝著適合國家的需要發展，就像是人一樣，它們也會隨著時間成長，或許有一天將不再有共和與**之別呢？
或許將來有一天你會發現共和制度也是一種**，或者**也可以用共和來詮釋呢？這不是看誰才是真理，而是誰更加適合生存，對於民眾來說，只要能活的滿足，共和與否並不重要，而且一個人的生命短暫，不足以使他看到這兩種制度的成長過程。未來即使有人再像我們一樣嘗試著去思考這個問題時，也只能跟我們今天這樣，尋找過往歷史的足跡。這不是你要煩惱的事情，而是費盡心思想著確保王室延續的君王他們應該煩惱的事情。」說完之後長歎了一聲，這是我要煩惱的事情。我正是那個處心積慮想確保王室延續的人。
「你這種想法也很危險……」突然，一個人影從旁邊的小樹後閃了出來，微笑著用蔥指指著我。讓我嚇了一大跳，差點準備拔刀砍人。
反應過來之後發現是維露詩這小妞才鬆了一口氣，又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還好，附近能聽見我們說話的沒別人。剛才這小妞那一下把我的心都給嚇涼了。
鎮定下來之後雙手一攤：「沒所謂，反正就你們兩個聽見，說出去我矢口否認，空口無憑的，別人要找麻煩也是找你們。」
「嗤——你還真是個無賴，真懷疑你是不是個騎士？」
「本來就是個無賴騎士……」其實我是想說「你爹封的」，不過好像在這裡說不太合適。
「那……先生，我能把你的話記錄下來嗎？」
「不行……」連忙出言阻止了昆廷這一打算，發現還有另外一個人跟著我一起喊的。是維露詩小妞……這下我倒是奇怪了，這妞…… xs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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