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1章 文 / 諾諾寶貝
第81章
看著突然臉色蒼白的夜寒鏡,大元帥心裡也隱隱感到了不安,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斬殺了旁邊那些礙事的星月國士兵,移到了夜寒鏡的身旁,問道:「夜公子,你怎麼了?怎麼臉色變得這麼難看?」夜寒鏡在軍營裡其實只是名義上的軍師,等到戰爭結束的時候,他就會離開軍營,所以大部分將領都直接叫他夜公子。
夜寒鏡揮手將進攻到身邊的敵兵斬殺,輕輕地搖了搖頭,道:「沒事!」他不能在這裡說出凌兒有危險這件事,不然一定會讓大元帥分心,在戰場上分心可是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尤其是身為主帥的大元帥,他可是身繫著幾萬將士們的性命呢!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夜寒鏡已經感覺到了凌兒的處境已經越來越危險,他必須要馬上找到她,可是現在的狀況似乎並不允許他輕易地離開戰場。
夜凌兒的額頭上早就已經佈滿了汗水,那些汗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混合著嘴邊的那絲血跡滴在了淡青色的紗裙上,留下了一個淡淡的血印,但是嘴角的那絲血跡卻半點都沒有減少的樣子。
眼看著那層血霧變得越來越稀薄,夜凌兒的眼裡閃過了一絲堅定,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她就可以破解弒殺陣了。只要沒有了弒殺陣的威脅,星月國的將士們根本就不是蕭家軍的對手,這場戰爭自然也就可以早早地結束,爹爹也可以早點回家了。
拚命地抵抗著想要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覺的衝動,手上的動作也絲毫都不見有停留下來的意思,現在的夜凌兒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如果不是因為淵星雷剛剛中毒損傷了內力,只怕她根本就不可能堅持這麼久。
另一邊,正在搜尋著星月國的軍營的莫野逸軒在進入到其中一個帳篷的時候差點就跟一個人撞在了一起,看著那個一直都在笑看著他的人,莫野逸軒不解地皺起了眉頭。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不會是嚇傻了吧?看他的樣子不像是癡傻的人呀!
在莫野逸軒還沒有任何動作的時候,那個人卻先一步地開口說話了,「你就是天麟皇朝的軒王吧?」
「正是!」莫野逸軒並沒有說多餘的話,眼前的這個人看上去似乎一點都不緊張被他們抓到,反而還在煞有其事地打量著他。真是個奇怪的人,不知道接下去他打算要做什麼?
得到了莫野逸軒肯定的回答,那個人依然是笑瞇瞇地打量著他,然後說道:「不錯,俊朗不凡,足智多謀,很有王者之風,果然是名不虛傳!」
莫野逸軒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他的眼神怎麼感覺他像是在選女婿似的?如果是大元帥用這樣的眼神打量他的話,他肯定會樂意之至,那老頭似乎很不想讓凌兒嫁人呢!可是對於眼前的這個老頭,他可是半點興趣都沒有!
伸手將手中的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語氣平淡地說道:「廢話就不要說了,既然你在這個地方,那就先跟我們到我們的軍營裡去吧!」
對脖子上的那把劍視而不見,那老頭徑直看著莫野逸軒嘖嘖稱讚道:「功夫也不錯,似乎跟熙雲那丫頭還要強上那麼一點點!」
聞言莫野逸軒的眼裡充滿了疑惑不解,看著那個老頭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熙雲,應該就是凌霄宮宮主凌熙雲了吧?他怎麼會知道凌熙雲的功夫到底有多高?
那老頭卻根本就是答非所問,朝莫野逸軒搖了搖手,道:「我是誰你現在就不用知道了,既然你們親自前來了,那麼就將藏在糧倉地低下的那些原本應該已經被燒燬了的糧草運走吧,也省得我們再跑一趟。唉,凌兒那丫頭也真是的,說什麼不能浪費糧食,不然我才懶得還要將這麼多的糧草送進地低下去呢,直接一把火燒了多乾淨!」
「凌兒?」莫野逸軒滿臉不解地看著眼前的這個老頭,難道這也是凌兒早就安排好的嗎?不由得問道,「凌兒的計劃是什麼?」
那老頭搖著頭唏噓道:「原本凌兒只是想要讓他們沒有足夠的糧草,那樣他們自然就會停止了戰爭,但是卻沒有想到沒有草完全可以再從星月國內運送過來。你小子不錯,竟然能夠填補上凌兒計劃中的漏洞,直接搗毀了他們的駐紮地,讓他們失去了後援,這才是上策呢!」
其實這也不能怪夜凌兒的計劃不好,而是因為夜凌兒雖然夠聰明機智,但是卻沒有戰場上的經驗,對戰場上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很瞭解,所以制定的計劃才會有了一些紕漏。但是莫野逸軒不同,他從小就跟在大元帥的身邊行軍打仗,運兵之道更是連大元帥都望塵莫及,雖然事先並不知道夜凌兒的計劃,但是他卻能夠只是按照著自己的計劃行事也填補了夜凌兒計劃中的漏洞。
但是他並不能完全相信眼前的這個老頭講的話,這裡可是戰場,不是隨隨便便的其他的什麼地方,更不可以輕易地相信來路不明的人的話。
老頭瞪了莫野逸軒一眼,不滿地說道:「你那是什麼眼神,難不成還在懷疑我嗎?你有空懷疑老夫還不如擔心一下凌兒那丫頭,那丫頭可能正在用清心咒對抗弒殺陣呢!雖然說淵星雷因為中毒損傷了一點內力,但是有弒殺陣助陣,他的功力至少也能夠提高幾十倍以上,凌兒的功力再高也的有個限度的。」
聞言,莫野逸軒心突然就收縮了一下,凌兒她不是好好地在軍營裡呆著的嗎?什麼時候出去對抗弒殺陣了?但是心裡的那陣不安卻是開始慢慢地擴散了開來。
那老頭將莫野逸軒拉出了帳篷之外,指著南方的那片天空說道:「你自己看吧,那層血霧是不是稀薄了很多呢?還有,難道你沒有聽到那陣琴聲嗎?那就是凌兒彈奏出來的清心咒,從那層血霧的波動情況來看,凌兒現在應該也很不好受呢。」
還沒有等那老頭說完話,莫野逸軒就騎上了追風朝軍營的方向飛奔了回去,難怪從剛才開始他就感到一陣心神不寧,是因為凌兒現在正在面臨著危險嗎?
看著莫野逸軒離去的方向,那老頭歎息了一聲,喃喃地說道:「唉那丫頭什麼時候才能明白要保護好她自己呢?算了,我老頭子就不用擔心那麼多了,這些事就讓年輕人去擔心吧,呵呵!」然後搖著頭轉身就走進了帳篷內,再也沒有見到他從裡面出來。
弒殺陣中心的淵星雷感受到了一陣錐心的疼痛,感覺全身上下的經脈全部都要斷裂了一般,體內的真氣也越來越不受他的控制,開始在體內亂竄了起來。再這樣下去,他必定會經脈盡斷,就算不死也會變成一個廢人,但是體內的真氣根本就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他現在除了盡力地將真氣運行到正道裡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能做了,心裡也開始被死亡的陰影籠罩了起來。
突然,「噗」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吐了出來,同時,體內的真氣也徹底地亂成了一團,他再也控制不了它們一丁點了。慢慢地,弒殺陣上空的那層血霧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空洞,並且還一個一個地多了起來,慢慢地變大,慢慢地幾個空洞合在了一起,血霧也在慢慢地消散。
就在血霧完全消散是那一刻,站在山頂上的夜凌兒也噴出了一口鮮血,淺笑著看著不遠處的戰場上的情景,現在已經能夠很清楚地看到那裡的情況了。但是她卻怎麼樣也看不清那裡的狀況,好像她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了,然後眼前一黑,徹底地失去了意識,軟趴趴地倒在了山頂上。
當莫野逸軒來到這裡的時候,正好看到夜凌兒慢慢地軟倒在地上,嘴角卻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好像遇到了讓她很開心的事情。看著她這個樣子,莫野逸軒卻是更加的心疼,她什麼時候才會把她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呀?難道她不就不能好好地保護好她自己嗎?難道她不知道她這個樣子會讓他們更加的擔心嗎?
「凌兒!」莫野逸軒輕喚著她,將她抱在懷裡,一隻手抵在她的背上,將自己體內的真氣慢慢地渡進她的體內,她傷得很重呢,比當初他受的傷還要重一點,而且還全部都是內傷。
夜凌兒似乎也感受到了莫野逸軒的氣息,嚶嚀了一聲,在他的懷裡輕輕地磨蹭了幾下,找了個更加舒服的位置安心地昏睡了過去。
莫野逸軒低下頭輕吻著她的額頭,臉頰,還有嘴唇,眼裡是滿滿的心疼,如果沒有那個老頭的提醒的話,他根本就想不到凌兒會在這裡。即使心裡有著隱隱的不安,也根本就不會想到凌兒在他剛離開的時候也離開了軍營,一直就站在這裡跟弒殺陣和淵星雷對抗著。
心不由得抽緊了幾分,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夜凌兒,手上也源源不斷地朝夜凌兒的體內輸送著真氣,即使他的傷還沒有好,但是只要能夠讓凌兒稍微好受一點,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兩天了,夜凌兒還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一時間,軍營裡也被鬧得雞飛狗跳的了,尤其是當那些將士們知道她是因為破解弒殺陣才會受的內傷的時候,夜凌兒簡直就成為了整個軍營裡所有的將士們的神。這所有人之中最可憐的就是那幾名軍醫,因為夜凌兒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他們幾乎每時每刻都要做好被軒王和軍師臭罵的準備。大元帥雖然不會想他們兩位那樣,但是他看他們的眼神中卻明顯地透露著一種信息,那就是:如果你們再想不出什麼辦法來的話,本帥保證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不僅僅是這樣,現在整個軍營裡的所有的視線都放在了昏迷不醒的夜凌兒的身上,不管是誰,只要遇到軍醫的話,第一句話問的就是:「蕭姑娘怎麼樣了?醒過來了嗎?」自那天之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派來的那個參謀其實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是他們的大元帥的女兒。
在如此強大的壓力之下,軍醫們艱難地扛過了兩天的時間,但是躺在床上的夜凌兒根本就還沒有半點要醒過來的跡象,這個情況讓軍醫們的腦門上又冒出了很多的冷汗,看來等會兒又要被王爺臭罵了。
他們從來就沒有見到過脾氣如此暴躁的王爺,簡直就比吃了火藥還要火暴,每次軍醫們都是通過猜拳的方式派出一個人向他稟告夜凌兒的病情的。不知道這次倒霉的又會是誰?
「怎麼樣?凌兒什麼時候會醒?」
莫野逸軒只是問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但是聽在那幾個軍醫的耳朵裡卻猶如一聲驚雷在耳邊響起,不由得集體瑟縮了一下。將那個猜拳輸掉的軍醫推出了人群,然後剩下的幾位全部地低垂著腦袋,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這要命的王爺就叫到了他,讓他來回答他提出的那個問題。
那名被推出人群的軍醫吞了口口水,額頭上冒出了三滴大大的冷汗,硬著頭皮上前了一步,顫顫巍巍地朝著莫野逸軒躬身說道:「啟稟王爺,蕭姑娘實在是傷得太重了,恐怕現在還無法清醒過來。」
聞言,莫野逸軒幾乎是跳了起來,朝著那名可憐的軍醫吼道:「現在還無法清醒過來?你們是怎麼當大夫的?都兩天了,竟然還不能讓凌兒醒過來!」
那軍醫苦哈哈著一張臉,實在是因為蕭姑娘傷得太嚴重了嘛,前段時間王爺受傷的時候不是還昏迷了五天了嗎?但是這句話他不敢說出口,不然會死得更慘。
夜寒鏡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到暴怒的莫野逸軒和一頭冷汗的眾位軍醫們,然後就知道肯定又是因為凌兒還沒有醒過來的原因,很想也衝上前去罵上幾句,但是最後忍住了。不是因為覺得那些軍醫們可憐,不忍心再罵他們,而是因為不想破壞自己的完美的優雅的氣質。
其實也難怪莫野逸軒會脾氣火暴,夜凌兒現在的情況根本就不能跟前幾天莫野逸軒的相比,莫野逸軒受傷的時候是過了五天才醒過來,那是因為他是純粹地靠著軍醫的藥物,才會昏迷了那麼久。但是夜凌兒不同,這兩天來,大元帥,莫野逸軒和夜寒鏡三大高手輪流著給她運功療傷,再加上她和夜寒鏡的身上都會帶有一些神醫研製出來的獨門療傷聖藥,照理說,她應該早就醒來了才對,但是她就是沒有醒過來,一直就在那裡睡個不停,活活地急死了一大批的人啊!
就在軍醫們不知道該如何面臨王爺的狂怒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夜凌兒突然就發出了一點點的聲音,雖然說只是一點點的聲音,但是還是飄進了所有人的耳朵裡,讓他們所有人都欣喜若狂。尤其是那些個可憐的,一直都被強大的壓力摧殘著的軍醫們,簡直就快要喜極而泣了,老天有眼,終於讓這個姑奶奶有反應了,不然恐怕他們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最先衝到夜凌兒的身邊的無疑就是莫野逸軒了,他等凌兒醒過來都快要等瘋了,現在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凌兒有了一點反應,這說明她應該馬上就會醒過來了的。
夜寒鏡只是靜靜地站在旁邊,若有所思地看著一臉激動的莫野逸軒,他很清楚莫野逸軒身上的傷有多麼的嚴重,根本就不可能會有多餘的力氣將真氣輸送給凌兒。但是他還是那麼做了,這兩天來他只要一有機會就向凌兒的體內輸送真氣,幫她運功療傷,結果是他身上的傷越來越嚴重了,現在還能夠站在這裡簡直就是奇跡。
輕輕地皺起了眉,如果莫野逸軒出了什麼事,凌兒是不是會很傷心呢?不管怎麼說,她應該都是愛他的吧?可是,他還是有點不甘心的,老大也那麼愛小凌兒的,為什麼她要跟莫野逸軒在一起,而傷害了他呢?
夜凌兒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幾下,但是卻並沒有睜開眼睛,只是微微張合著小嘴,發出了一點微弱的帶著一點不安的聲音:「軒哥哥」
莫野逸軒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凌兒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還想著他,眼裡劃過一絲欣喜的光芒,馬上就握住了她的小手,柔聲說道:「凌兒,我在這裡。」
被莫野逸軒握住手心裡的那隻小手輕輕地握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腦袋在枕頭上輕輕地蹭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眼神也漸漸地有了焦距,當看清莫野逸軒的臉的時候,甜甜地笑了起來,道:「軒哥哥,我剛才做了個好奇怪的夢,夢見在一個漆黑的空間裡,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微笑著看著她說道:「那只是一個夢罷了,你不會只有一個人的,不管到哪裡,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嗯!說話算數,不許耍賴哦!」夜凌兒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很享受莫野逸軒的手在她的臉上的撫摸。那應該不是夢吧,在世紀,她就是只有一個人,曾經被關在一間黑屋子裡接受著最殘酷的訓練,要麼完成訓練,要麼就是死!
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夜寒鏡眼神閃爍了幾下,然後帶著那些軍醫離開了帳篷,現在他好像不應該去打擾他們兩個。算了,就這樣吧,管她會選誰呢,他只要凌兒開心就好了。他們向來都是如此的,不是嗎?
「凌兒,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睜開眼睛俏皮地看著他,道:「有你睡的時間長嗎?」
「可是我在你到的時候就馬上醒過來了呀,你卻沒有,一直都讓我等著。」
伸手握住了莫野逸軒的手,有點心疼地看著他,他的臉色好像更難看了呢!將手撫上他的面頰,道:「對不起,軒哥哥,凌兒讓你擔心了。」
「傻瓜,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的,而且我也不喜歡聽到著三個字,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換成是另外的三個字呢?」
夜凌兒嘻笑了一聲,眼睛彎彎的,俏皮地看著他,但是就是不說他想要聽到的那三個字。看到莫野逸軒的臉色好像變得越來越難看了,夜凌兒心裡不由得一驚,這是怎麼回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驚訝地發現他的脈搏跳動得竟然是異常的不平穩。
臉色都變了,緊張地看著他說道:「怎麼這樣?你的傷明明已經好了很多了的,為什麼現在又會變得這麼嚴重?」
勉強扯出了一抹微笑,道:「沒事的,不用擔心!」但是身體卻感覺到越來越力不從心,先前是因為一直都在擔心凌兒,所以就一直都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現在凌兒醒過來了,看上去好像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心情一下子就放鬆了很多,一直以來硬撐著的身體自然也就要放鬆下來了。
夜凌兒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扶住了他有些搖晃的身體,但是她現在根本就使不上多大的力氣,只是稍稍用力的一點就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凌兒,你快躺下,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呢,不要」
「閉嘴!」看著莫野逸軒那緊張的樣子,夜凌兒開口就打斷了他的話,一滴滴晶瑩的淚水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滴落了下來。這個笨蛋,幹什麼要這麼緊張?既然是緊張,為什麼就不能緊張一下他自己?
看到夜凌兒那落下的眼淚,莫野逸軒慌得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只能伸手幫她把那些礙眼的淚水擦去,柔聲說道:「凌兒,別哭,我真的沒沒事!」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莫野逸軒就感覺到一陣陣的暈眩朝他襲來,差點就要倒下了。
夜凌兒連忙就將他按在了床上,好讓他好好地休息一下,嘴裡罵罵咧咧地說道:「笨蛋,難受就說好了嘛,幹什麼要強忍著?難道你不知道你剛才的那個樣子很難看嗎?」
抓住了正在給他蓋被子的小手,定定地凝視著她,嘴角掛著一抹邪笑,不懷好意地說道:「凌兒,難道你想要跟我一起睡嗎?」只要凌兒願意,他是非常的樂意的!
聞言,夜凌兒愣了一下,她剛才好像忘了這張床是她的,如果讓莫野逸軒睡在這裡的話,她就沒地方可以睡了,或者是跟他睡在一起。想到這裡,夜凌兒的臉就不可抑制地燃燒了起來,將臉撇向別處,有點強詞奪理地說道:「那你現在就離開好了,回你自己的帳裡去睡!」
莫野逸軒一用力就將夜凌兒拉了下來,緊緊地抱在懷裡,好像剛才的那陣暈眩感也已經消失了。伏在她的耳邊吹了口氣,耍賴似的說道:「才不要,好不容易能夠抱著凌兒睡覺的,這可是第一次呢!」
夜凌兒窩在他的懷裡,甜甜地笑著,伸手也攬上了莫野逸軒的腰,將話題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問道:「現在戰事怎麼樣了?」
「嗯,弒殺陣已經破解了,但是戰爭卻還沒有結束。只是星月國沒有了弒殺陣的幫助,在戰鬥力上並不是我們的對手。」
聽著他那有些喘息的聲音,知道他現在肯定很累了,尤其是傷勢竟然還比先前嚴重了很多。抬起頭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道:「你就好好地睡一覺吧,睡飽了就不會累了!」
聞言,莫野逸軒閉上了眼睛,但是卻收緊了手臂,道:「好,但是凌兒要陪我一起睡哦!」
順從地點了點頭,也收緊著抱著他的腰身的手臂,窩進了他的懷裡,懶懶地說道:「嗯,我會一直都在這裡的。」
星月國內,早就傳回了弒殺陣被破解,星月國大敗的消息,同時回來的還有已經變成了廢人的淵星雷。在弒殺陣被破解的時候,淵星雷就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全身的功力都被廢去,不僅如此,還筋脈全斷,今生再也不能練武了,而且甚至連行動都需要別人的幫助了。
莫野逸軒並沒有殺他,因為覺得就這麼殺了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反正他現在這個樣子活著也是受罪,那就讓他好好地或者受罪好了,正好可以慢慢地享受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
對於淵星雷的下場,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的,其中最高興的就是星月國的另外幾位王子,因為淵星雷現在的這個樣子很顯然是不能再當他的太子了,星月國的歷史上絕對不可能會有一個廢人皇帝即位的。這樣的話,太子之位就空缺了出來,那些王子們將都有機會問鼎太子的寶座,這能不讓他們開心嗎?
但是卻有兩個人對這件事根本就毫無半點反應,一個是二王子淵星傑,因為這一切早就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淵星雷竟然會這麼慘地回來。還有一個就是三王子淵星麒,他則是因為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他現在就蹲在星月國的天牢裡,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離開那裡呢!
淵星麒為什麼會進入天牢呢?理由很簡單,他反對他的父皇攻打天麟皇朝,認為依星月國目前的狀況根本就不是天麟皇朝的對手,而且,一旦打仗,受苦受難的就的老百姓,他們不能讓星月國的老百姓陷入到水深火熱之中。所以,他就被他的星月國的皇帝,他的父皇以妖言惑眾,打擊星月國的將士們的士氣這樣的理由關進了天牢。
對於淵星麒,這個星月國可有可無,地位底下的王子,所有人都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包括他的父皇,甚至恨不得讓他永遠都呆在天牢裡,免得出來也礙他的眼。原因是淵星麒的母親在二十年前將淵歷瑞最寵愛的妃子害死了,如果不是因為當時她很懷著淵星麒,當時就會被賜死。但是後來等到淵星麒出生之後,她也仍然被賜死了,而淵星麒則是在冷宮中長大的,一直都被淵歷瑞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只是沒有能夠找到好的理由好好地懲治他一番。
所以說,將淵星麒關進天牢,淵歷瑞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甚至還有種大快他心的感覺。因為淵星麒一直以來都是安分地生活著,讓他幾乎抓不到任何的把柄,現在好不容易想出了這樣的借口,能不好好地利用一下,能不開心嗎?
而此刻被關在天牢內的淵星麒並沒有半點不耐或者是不甘的神色,依然是那副平淡無波的表情,大事如果仔細看的話,也許還能看到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那就是眼裡的神色多了一絲涼意,多了一點堅定。
天牢裡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那陣腳步聲一直蔓延到淵星麒的牢門前,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暗裡的人出現在了門外,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淵星麒。
淵星麒走了過去,身上那皇室中人特有的王者之氣顯露無疑,此刻的他一點沒有在人前的那副安分無能的樣子,渾然就是一個站在最頂端的王者。他來到那名隱身在黑暗中的人的面前,問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那人朝淵星麒躬身說道:「弒殺陣被破,太子大敗回國,而且還受傷成了一個廢人,廢去太子之位是遲早的事情。目前二王子正在向皇上請命要求前往戰場與天麟皇朝的蕭家軍對陣!」
聞言,淵星麒只是嗤笑了一下,道:「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這麼多年來一直把自己表現得頑劣無能,人都知道星月國的二王子是個頑劣不堪的草包,也恐怕只有我才知道他的真實的本性了吧?只不過是太子將要被廢,他就忍不住了嗎?對了,那個弒殺陣是什麼人破解的?」
「聽說是大元帥蕭遙的女兒蕭凌!」
「是她?」淵星麒愣了一下,腦海裡馬上就浮現出了那張巧笑倩兮的臉,尤其出現最多的就是那個趴在草地上睡覺的可愛的樣子。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能力,將弒殺陣都被破解掉了。雖然他並不知道應該怎麼破解,但是卻也知道肯定不可能會簡簡單單就被破解掉。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淵星麒,眼裡閃著一絲訝異,問道:「殿下認識她?」
輕笑了一聲,道:「上次去天麟皇朝的時候到是見過幾次面,原本還以為只是個長得漂亮,有點小聰明的女子,卻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樣的本事,真是看走眼了呢!」
「殿下打算如何?什麼時候出天牢?」
朝他擺了擺,現在還不是時候,就先讓他們在那裡鬥著好了,至於我什麼時候出天牢,那就要看事情會怎麼發展了!」沉吟了一下,道,「知道那個蕭凌是怎麼破解弒殺陣的嗎?她現在的情況又如何?」
「聽說只是用了一曲琴音就將弒殺陣給破解了,但是聽說她也受了內傷,現在似乎還是昏迷之中。」
聞言,淵星麒心裡閃過了一絲一樣的情愫,很想馬上就能見到夜凌兒,看看她到底傷得如何。從天麟皇朝回來後,他幾乎每天都會想到她,如果不是因為兩國的關係過於僵硬,他很有可能會跑到天麟皇朝去見她的。
她受傷了嗎?大概是因為弒殺陣吧?不知道要不要緊?
「殿下,殿下?」
「嗯?什麼事?」淵星麒一驚就從沉思中反應了過來,看向那個人有點不自然地問道。
那人眼裡閃過了一絲疑惑,但是很好地將那絲疑惑壓倒了心底,他知道有些事情他是不能隨便問的。朝淵星麒恭敬地說道:「不知殿下還有什麼吩咐?如果沒有的話,屬下就先行告退了,萬一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嗯,那你先下去了,注意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什麼情況馬上就向我來稟報!」
「是!」
看著那個身影消失在天牢的盡頭,淵星麒又想起了夜凌兒,那個至今為止唯一一個撥動了他的心弦的女子。
星月國皇宮內,一眾王子大臣都戰戰兢兢地站在下面,星月國這次可謂是敗得一塌糊塗,甚至將太子都搭了進去。但是這並不能說明他們應該這樣就放棄了,因為放棄的話就等於是要任由天麟皇朝的宰割了。
二王子淵星傑走上前去,拱手朝著淵歷瑞一拜,道:「父皇,兒臣願帶兵前往,勢將打敗天麟皇朝,只要敗了蕭家軍,天麟皇朝的其他軍隊根本就不足為懼!」
淵星傑此言一出,馬上就遭到了其他王子的恥笑,他們可不認為這個只知道尋花問柳的二皇兄還能夠帶兵打仗。但是淵星傑只是一個眼神射過去,他們馬上就奇跡般地安靜了下來,心裡也俱是一驚,不明白這個平時頑劣不堪,只知道尋花問柳的二皇兄竟然也能有這樣的眼神,就好像能夠刺穿他們的身體一般,讓他們全部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淵星傑貌似很滿意他們的反應,轉過頭去看著他的父皇,再次請旨道:「請父皇成全,就讓兒臣帶兵攻打天麟皇朝的蕭家軍吧!」
這時,一員大將站了出來,看著淵星傑說道:「但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多少的兵力可以抽配到與天麟皇朝接壤的東南方前線上去了呀,不知二王子打算怎麼辦呢?」
淵星傑不悅地看了那名將軍一眼,道:「那就將西南方的陣線上的兵力調配過來,反正在那裡也只是浪費,根本就沒有打仗的可能。」
星月國的西南方是與騰龍國接壤的,因為騰龍國很少會主動與他們打仗,再加上星月國這幾年來都將所有的精力去放在了攻打天麟皇朝上面,所以那裡已經有連續好幾年沒有戰亂了。但是守在那裡的兵力卻仍然不少,為的就是防止騰龍國的突然發難。
聽了淵星傑的話,那名將軍連忙反對道:「這怎麼可以?如果將那裡的兵力抽調到東南邊的話,萬一騰龍國突然進攻,那我們可就只能坐以待斃了呀!」
「那是不可能的!騰龍國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攻打我星月國?更何況,那裡不是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起戰亂了嗎?我們這麼做也只是暫時的,等到戰勝天麟皇朝之後,自然就會將那些兵力重新分佈到那裡去的!」
「沒錯!那裡根本就不可能會發生戰爭,但是卻仍然投入了大量的兵力,朕也覺得實在是浪費了一點!」
「皇上?」那名將軍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突然開口的淵歷瑞。他怎麼能說得這麼肯定的呢?誰知道騰龍國會在什麼時候就突然犯難了呢?
但是淵歷瑞根本就不聽那名將軍的辯解,逕直下了聖旨,讓淵星傑帶兵前往東南陣線,勢要打敗天麟皇朝,將敗局扭轉回來。
五天後,當淵星傑帶著從西南陣線抽調過來的五萬大軍趕往了前線,加上原本就在東南陣線上的現在還存活著的八萬大軍,一共十三萬大軍,與天麟皇朝的十萬蕭家軍對陣在邊界上。但是蕭家軍是何等強悍的軍隊,雖然在數量上比星月國的軍隊要少了三萬,但是星月國的那些原本就在這一帶的士兵們早就對蕭家軍產生了懼怕的心理,在跟他們對戰的時候也根本就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
再加上蕭家軍的將士們因為受到了蕭凌的鼓舞,個個都變得英勇無敵。人家一個女孩子都能夠將如此邪惡和強悍的弒殺陣給破解掉,難道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還比不上一個小女子嗎?
幾乎是在他剛剛帶兵到達前線的時候,由騰龍國太子率領的十萬大軍突然就向星月國發動了進攻,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打下了那原本就已經沒有剩下多少兵力的邊境地區。
一時間,星月國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真正是前有狼後有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