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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天誅九劫 第十三章、玄天證道 文 / 弦殘

    人是一種有感情的動物,一種會懂感恩,思念,憤怒或仇恨的動物。

    無論好的壞的情感,也只有人才擁有,一個真正的人,也必定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只是或許有些人會藏匿身上本該擁有的情感,但是這並不影響他是一個人。

    星夜正是一個人,一個真正的人,所以他也是有感情的,只是,有些時候,連他自己也要隱藏自己的感情。

    但當面對著這樣一個明理,豁達,包容,且關懷無微不至的師傅時,他的感情也會爆發。

    當他聽到離灰對他說的:「一時的成敗又能算什麼呢?」

    他可以理解到離灰並不是不想他贏,兌現自己曾經的諾言,只是在當他已經沒有勝算的時候,離灰絕對不會勉強他去做他力所難及的事。

    星夜動情道:「師傅,弟子……弟子一定謹遵教誨,不讓師傅失望。」

    離灰高興地點點頭,拍拍星夜的肩頭道:「嗯,嗯,師傅這一生有你和歸海兩個好徒兒,也算沒有白活一場。」

    說到歸海,離灰眼光也略微閃亮起來,對星夜道:「你們分開獨自閉關三年,也許你還不知道,在血草神奇力量的改造下,他已經脫胎換骨,天賦潛能大為改善,已經不下於門中任何後天之人,只趕不上獨孤,慕容丫頭和你的先天之體了。」

    說著似乎想起什麼,哈哈大笑道:「歸海那小子,不之道在我離開的這些天,可有突破,應該也要到轉靈境界第三層了。」

    星夜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那天他看的果然不錯,歸海已經脫胎換骨,成為另外一個資質奇佳的奇葩了。想起當年那個像自殘般苦修的少年,嘴角也揚起一個弧度。

    「如此,也算歸海的造化,能得到血草本來也就是意外之喜,能夠對他有這麼大的幫助,也是天可憐見。」星夜道。

    想到半年後即將開始的『玄天證道』大會,星夜忍不住問道:「師傅,還有半年就是『玄天證道』大會了,你能跟我講講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離灰道:「這個必然,走,我與你去找歸海那小子,然後給你們一起講講何為『玄天證道』吧。」

    筆直陡峭的山崖,間或長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樹木或雜草,草木較密之處,隱約可以看見一些洞穴開鑿於驚險的崖壁之間。

    三五成群的洞穴,或按天地人三才之陣排列,或為先天兩極之陣的互相環抱,雖然是立體的排列,但是陣形所散發出的護陣之氣依然凜冽在空中,如非通曉陣法之人,就算能夠升空飛翔,亦然進不了這些洞穴。

    這就是天玄門大多弟子的修行場所,開闢於險峻的斷夔峰之上,門下弟子按照身份和修為的不同,閉關時便進入不同的洞穴。

    天玄門有兩大奇峰和一片丘陵,數個小盆地構成,因為這是一個隱匿與凡俗世界的獨立存在,它所佔之地並非多寬廣,但是神奇的千目峰和斷夔峰已經把天玄門的宏大氣勢,玄靈之氣透露無遺。

    天玄門乃是世間三大龍脈的玄龍脈之所在,本當靈氣濃郁,但由於玄龍脈在鎮壓絕世幽穴中消耗極大,又要不間斷地提供靈氣給封印,使得這個靈修的聖地的靈氣質量下降不少。

    而千目峰和斷夔峰更是集中了天玄門中絕大部分的靈氣。

    門下弟子的修煉之所開闢與斷夔峰上也就不言而喻了。

    帶著星夜飛翔於斷夔峰上,離灰認準位置,直接從天而降,落於四象陣中的朱雀內,閃身進入洞穴,只看離灰的毫無停頓,如行雲流水的穿越飛翔於所設置的陣法之中,就可以知道離灰對於設置在此處的陣法的熟悉程度。

    四象陣內的修行洞穴,是這一代弟子中最為傑出的幾個弟子的修煉之所。如獨孤缺,抑或慕容,公輸磐等都在此處,而歸海之所以能擠進這裡,也得歸功於血草對他的改造。

    四象陣即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組合的復陣。

    而每一個單陣之內,又分四個小分陣,亦即朱雀洞穴之內,開採了四個分開的小洞穴,以供弟子分開獨立的修行所用。

    找到歸海,離灰帶著星夜哈哈大笑地道:「歸海小子,你師兄來看你了。」

    現在的離灰更像是星夜他們的朋友,而不是師傅。

    歸海聞聲起立,向師傅行禮,同時跟星夜眨眼,算打過招呼。

    離灰審視了一遍歸海,眼裡射出一道神光,繼而大笑道:「果然你小子也沒讓我失望,轉靈境界第三層了,哈哈,就算在天玄門中達不到前三的位置,也已經讓為師臉上大大有光了。」

    歸海感激道:「這都是師傅的功勞,要不是師傅耗費心機,用血草改造我的身體,我今生或許都難以擁有這樣的成就。」

    接著看向星夜道:「當然也要謝你,把所有的血草都讓給了我。」

    星夜苦澀一笑,當年那個跟在自己背後,望塵莫及的『廢物』師弟,現在也已然遙遙領先自己了。而當年,自己卻是對血草那樣的奇物不屑一顧。

    離灰和歸海看到星夜這樣的臉色,自然明白過來,離灰叉開話題道:「好了,進入主題吧,半年後,我天玄門的『玄天證道』大會就開始,但你們現在依然不瞭解所謂的『玄天證道』,我才來給你們解說一下何為『玄天證道』。」

    星夜和歸海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認真地聽著離灰的講解。

    「『玄天證道』即是以我天玄門的無上秘法『玄天訣』印證天道,所謂的天道就是我們靈修之人所追求的道之極致。其實,說白了,所謂的『玄天證道』大會也就是我天玄門中的弟子間的一個比試,以輩分為標準,每一屆決出每一屆的冠軍。」

    「像你們這樣剛入門的弟子,乃是天玄門中最小的一代,你們這一代的冠軍,想必要從慕容和獨孤缺之中產生了吧。」說著似是不甘地看了一眼星夜。

    如果不出意外,星夜本來當是這一屆當之無愧的冠軍的。離灰這樣想。

    歸海似是欲言又止,離灰卻像看透他心裡,說道:「歸海不要喪氣,你開始的起點就比他們低,在你近乎苛刻的努力之下,將來必也不在他們之下,只是現在,你依然還是沒有趕上他們而已。記住,生命不吸,修行不止。」

    「『玄天證道』大會,每五十年一屆,每一屆的冠軍,都會得到門中的重寶一個,以獎勵他們的刻苦修行,而每一屆的冠軍,如果不出意外,將來會接替老去的,或是歸隱潛修的長老,甚至天羽師兄和我的位置,也會有他們接替。」

    「當然,只要在大會嶄露頭角,必然會得到門中的重視,即使不是冠軍,將來門中的重要位置上,也大多是大會的一些優勝者。」

    離灰講完,淡然道:「為師說這些,也無非是想你們盡力而為,為自己博一個聲名,你們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做到自己的最好,才是『玄天證道』的初衷,才是修行的初衷,只要不斷超越自己,不斷蛻變,也就不斷地接近了我們靈修的終極目標。」

    星夜和歸海驀然感到,離灰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希望他們在大會嶄露頭角,大出威風的希望卻是不言而喻的。

    同時他們心中也下定決心,即使再苦累,自己也要在這所剩無幾的時間裡,去做出自己最大的突破,以不讓離灰失望,更是讓自己的生命得到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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