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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選舉:皇帝的裝甲臉皮 227 呂不韋 文 / 納爾遜勳爵

    227呂不韋

    雖然臨近晚飯時間接到鄭阿寶送來的來訪要求,易成略感奇怪,但也猜得到所為何來,立刻答應:歡迎貴黨總裁鄭阿寶先生造訪民主黨總部,我黨同志不勝榮幸。

    眼看著鄭阿寶的黑色馬車通過車站貴賓通道緩緩駛到樓下,等鄭阿寶的車伕停穩車子拉開車門之時,易成第一個走上去,半扶半握手的笑道:「寶少爺蒞臨我黨指揮部,真是蓬蓽生輝啊。」

    「打擾了,打擾了,參觀訪問民主黨龍川部,我也榮幸之至。」鄭阿寶一樣滿臉堆笑,握手非常有力。

    光看兩人親熱的架勢,絕對想不到幾個小時前,就是這兩伙人在衙門大打出手。

    在貴賓室裡,按照鄭阿寶的要求,民主黨無關人等一概不許入內,只留下易成、方秉生和鄭阿寶三個巨頭在屋內商談,由陸站長端茶遞水。

    這也是陸站長自己熱切要求的,說是既然寶少爺看起來客氣,不如要他留一副墨寶給龍川站,畢竟是全國大名人,有利於提升龍川站的名聲。看手下這麼有上進心,方秉生自然欣然同意。

    在屋裡,三個人分兩撥對坐在沙發上,鄭阿寶坐下之後,二郎腿一翹,不再虛頭八腦的說客套話,當即開門見山的說了來意:

    「今天下午,很多人都來報告說貴黨,就是你易成和方秉生先生去了玻璃廠,要招攬王魚家,但是我想你們沒有成功吧?少字因為假如王魚家同意你們,他壓根就不會叛出我黨他是個瘋子」

    聽對方猜到了下午的失敗,易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是啊。王魚家確實太虔誠了,而且對我們的產業和秉生以前的作為存在誤會。」

    鄭阿寶揮了揮手,表示讓對方閉嘴,自己說道:「王魚家威脅我們只有滿足潘近星的要求才回歸,這是根本不可能的現在那王魚家既不加入你黨,也不可能投靠皇恩,就變成一個私人身份的候選人了,你們打算怎麼辦?」

    「我們?我們?」沒想到對方直接問自己的計劃,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和他是敵手嗎?易成結巴了一下,扭頭和方秉生對視,都有點不知所措的意思。

    他們當然有計劃:就是大肆宣揚此事,抹黑鄭阿寶和自由黨唄。就是剛才方秉生一直在咬牙切齒的打新聞草稿罵鄭阿寶和張其結,易成咬牙切齒的在旁邊看著,中午的名人鬥毆中,兩個肉搏力最差的智將幾乎遭遇了有生以來最大的羞辱,不知道被人踹了多少次。

    鄭阿寶看著兩人猶豫的表情,自己說了起來:「你們呢,肯定就是在報紙上和龍川縣造謠唄。說我們要完蛋了,張其結就是騙子,我們自由黨候選人是個老千,還買通證人做偽證陷害了潘近星。對不對?撐死就這套玩意唄。」

    「哈……那寶少爺什麼意思呢?」聽到後來,易成自己也啞然失笑,直接問鄭阿寶。

    鄭阿寶此刻放下二郎腿,換了一臉嚴肅的表情朝前俯身,讓自己更靠近對方,手指虛點著一個方向,彷彿那裡就站著王魚家那樣,他說道:「我來是提醒你們,不要忘了一點:京城基督徒大俠給了王魚家25000張彩票記錄,我給王魚家30000張彩票記錄,他自己還買了一些,另外此人在縣城名聲非常好,換彩票的時候,很多人指名要他的彩票。也就是說他即便是沒有任何黨派,他說不定也能當選」

    「是啊……他本來就很強啊……」易成和方秉生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如何鄭阿寶是什麼意思。

    鄭阿寶看出對方還沒明白,他的手指換了方向,變成指著天花板,他叫道:「別忘了咱們為什麼在選舉假如一個無黨派人士可以當選,我們在朝廷眼裡算什麼?皇帝會怎麼想我們?帝國工商業和平民會如何評論我們?一群只會燒錢的廢物?人家不吊我們,都可以當選這先例一開,以後選舉怎麼辦?是不是收了我們的錢,一言不合,就大搖大擺的叛黨了?」

    聽到這裡,易成和方秉生同時如五雷轟頂、一臉震驚之極的樣子。

    鄭阿寶推開了陸站長遞過來的咖啡,兩手呈爪子狀敲打著茶几桌面,彷彿在逮著一個又一個的烏龜,他繼續說道:

    「大家都是做大買賣,誰也不是傻子。現在你我兩黨將成為帝國最大的兩黨,展開激烈競爭,這是皇帝希望看到的。

    龍川太過草率,候選人儲備不足,但是我想你們也學到了不少經驗,下次競選,候選人如何選定、如何甄別、如何避免污點候選人影響聲譽肯定要強過這次無數倍,那時候會有真正的精英進入,而不是你們這樣全是鴉片館這種歪瓜裂棗。

    這種候選人會有本事、有個性、有信仰,還都是當地呼風喚雨的人物,這種候選人萬一不想被*縱就麻煩了。像王魚家這樣,竟然想以一個縣城鄉巴佬的實力來改變我的旨意

    而且他還真能傷害我

    但是這種候選人也能傷害你們

    這是土鱉對我們精英的造反

    我們為什麼要選舉?除了取悅皇帝之外,還都有自己的打算,我想作為學習西洋政體最早、推動君主立憲不遺餘力、操縱選舉最力的鍾家良先生不會真是什麼怪癖才來玩選舉的吧?少字

    上次吃飯,齊雲璐說得好:我們就要成為朝廷編外的吏部尚書,我們是經營黨,批發官帽子的

    權力假如陛下真分一些,一定要掌握在我們這種豪商手裡,因為我們最有實力、我們知道最多、我們最聰明,而且有權就有金山銀山,對不對?

    所以一定要掌控任何一個議員,做到一個議員如果當選,必然是在皇帝面前說我們想說的話的。

    但是就是刁民王魚家開了個壞頭,底層土鱉敢於反抗我們

    你們假如幫他,其實在和整個我們這類人為敵,因為說不定下一次選舉,你手下也有這種瘋了一樣捅你一刀的傻貨

    而且他熟悉我們內部的底細,以王魚家為例,若他當選,就算張其結當選,也會損害張其結的聲譽,這完全就是害群之馬

    這會打擊我們整個頂層大商人的聲譽,顯得我們只是一群傻蛋和無法無天的異教徒,在朝廷、在百姓、在商界、在軍界眼裡,是給我們抹黑。」

    說到這裡,鄭阿寶停頓了一下,看著被說得如醍醐灌頂以致於面顯驚訝的易成,繼續說道:「商業競爭很激烈,帝國機會很多,但看得見看不見的敵人也很多,一項科技被引入,說不定就出現一個大金山,比如火車,十年前誰能想到這個讓人頭暈嘔吐的東西這麼賺錢而有的行業在萎縮,比如滑膛槍,比如你們的洋藥生意;總之,商業競爭如浩瀚大洋,有時候疾風吹起送你一日千里,有時滔天巨*讓你船覆人亡;唯一絕對安全而一本萬利的買賣就是權力,現在既然帝國要往春秋戰國古制走,最賺錢的商人定然是呂不韋,我不是要造反,我只是說一定要把生意和權力焊接在一起。所以選舉對我們這種大商人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可以靠錢製造一批不需要科考的官吏,但是我們要掌握他們,否則,你搞一批批的白眼狼出來?他還知道你的內幕,搞死你分分秒的事情」

    說罷,仰在沙發靠背上,二郎腿再次翹起,眼看著天花板,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面前的易成已經驚呆了,是被點醒的震驚;旁邊的方秉生也驚呆了,是學到難以置信的眼光、魄力和手腕的震驚。

    易成深深呼出一口氣,朝對面的鄭阿寶微微躬身,堅定的說道:「寶少爺,想必您已經有輿論上的對策,不妨拿出來合作,我們對於王魚家事件,就跟著你們走了在這個人身上,絕不和自由黨唱反調」

    鄭阿寶冷笑一下,眼睛依舊瞪著天花板,嘴上說道:「我們就總結兩點:1王魚家重病纏身,命不長久,所以抵抗不了壓力退出;2王魚家嫉妒張其結的成功,兩人好久不和;這些東西你們就拿去發揮吧。在報紙上說得可信點,盡量抹黑王魚家的人格。」

    「沒問題。」易成獰笑著點頭。

    這時候鄭阿寶坐直身體,看著易成道:「光在名聲上打擊他還是不夠的,還必須在經濟上消滅他」

    「破壞他的生意?」易成面顯苦笑,說道:「他就是個縣城小廠主,銷售對象是本地和周圍幾個地區,不是大生意,較難給他下絆子。」

    鄭阿寶看著易成的眼睛說道:「張其結給了個辦法,一年半前,他是擔保人,王魚家朝龍川巴黎銀行抵押貸款3萬宋元。你們不是法國各大銀行都關係很好嗎?我們這邊張其結舉報,你們去疏通關係,讓巴黎銀行找借口撕毀合約,以最快的速度索要貸款。王魚家剛擴大了工廠規模,絕對還不上這麼多錢,除非賣廠子哪怕打官司也可以,反正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讓銀行和官府封掉他的廠房在這段時間讓他廠子關門、讓他的工人失業我們也好力上加力、勢上加勢,徹底毀掉他的聲譽和他最穩定的票源。」

    易成和方秉生都是一驚,易成開口道:「我們倒是和巴黎銀行也很熟,龍川這邊自然也是曉得的,畢竟這個行長是個法國猶太人,我在京城和他有過一些交往,因為中文都可以說寫很溜的洋人銀行家,那肯定和洋藥行會是朋友……」

    就在這時,方秉生拽了拽易成的胳膊,意思是不要貿然答應,可能有詐;這個動作讓鄭阿寶看在了眼裡,他冷笑道:「你們是怕他走投無路再來投靠我是吧?少字沒錯有這個可能」

    鄭阿寶手掌橫起,像刀子一樣對著易成方秉生二人推了推,說道:「這是我們在龍川爭鬥,確實有輸贏」

    說罷,手掌一翻,食指朝天捅了捅說道:「但是在更高的層面——我們這個階層未來的利益和皇帝的恩寵方面,大家都是贏家,即便我們雙方有一方處於劣勢,下一次總有機會翻盤有機會就不叫輸」

    說罷,手掌又一翻,食指指著地捅了捅說道:「往下說,這是給所有的土鱉和賤民一個教訓:離開我們的下場只能死路一條必須攀附我們才能陞官發財、飛黃騰達」

    接著,他手掌握成拳頭說道:「這樣說來,只要皇帝給我們組建黨派操縱選舉的權力,各黨即便有輸贏,然而我們這個階層始終是贏家,沒有輸家;輸家只能是敢於背叛我們、藐視我們、不聽我們旨意的賤民反骨仔」

    說完這些,鄭阿寶再次背靠沙發,恢復了二郎腿姿勢,幽幽的說道:

    「不打死他的廠子、斷掉他的財源和票源,不管他是不是會回來自由黨,總歸對我們對你們都是威脅:要知道現在是4個名額,7大候選人,每個候選人中選率為57;若是滅掉王魚家這個候選人,就是6選4,每個候選人中選率提高到67提高1成把握

    對於你黨而言,現在已經手握最多的3個候選人,對你們最有利。這個問題就好像是布袋摸球的概率問題:你們候選人是3個紅球,其他候選人是黑球,一次拿4個,有2個紅球和3個全中的概率為多少?我的秘書已經算出:假如王魚家不滅,是7個球,3紅4黑,你黨包攬一半席位以上概率為63;假如只剩6個球,3紅3黑,你們概率立刻飆漲為80;

    而且滅了他的廠子之後,裡面的工人我們兩家平分,估計有90到100票,玻璃廠工人識字率在龍川是最高的,近乎百分之百就這樣,你看著辦吧。」

    方秉生愣愣的看著鄭阿寶,再也不去阻止易成答應某些他剛才認為危險的承諾了,易成想了好一會,抬頭對站在鄭阿寶身後的陸站長道:「陸站長,認識巴黎銀行的弗朗索瓦嗎?就是龍川城裡除了神甫外的第二個洋人,拿我的名片去預訪他,看看今晚能否共進晚餐。」

    227呂不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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