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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選舉:皇帝的裝甲臉皮 185 nicesho 文 / 納爾遜勳爵

    15ni

    【選舉第五周點】龍川多雲

    民主黨一夥人出來了屋門,來到了鍾二仔家的院子裡,他們全都撐著通宵沒睡而佈滿血絲的雙眼,包括昨晚凌晨趕到龍川的易成一夥人。

    昨天他們商議了一宿,鍾二仔的事情已經被**官朝朝廷報了,而且就各方面所得的情報來看:

    鍾二仔情況極端不利,人證多的是、物證也不缺;

    民主黨其他候選人估計以前也沒做好事,或者已經心裡確認鍾二仔完蛋了,怕那怕得要死,連個辯方證人都要死要活的死咬著牙不做,死活不去拉鍾二仔一把;

    **官身為虔誠基督徒,對鍾二仔這種少女、威逼利誘讓其構陷傳道士的罪行,恨得牙根癢癢,甚至說後悔不該來做選舉主持人,否則惠州地區巡迴法庭還是他的,於是在電報裡請求朝廷讓他就地在龍川審判此案。

    聽完這些,連洋藥行會總部法務部的傢伙都萎了:這鍾二仔貌似很難摘。

    一行人走到院子裡,街道已經人聲鼎沸,方秉生指著院牆無奈的對易成等人說道聽,這也是救鍾二仔的一大障礙。」

    一夥人豎起耳朵,只聽外面辱罵聲驚天動地,大部分都是吼叫:鍾二仔誣蔑李醫生,下地獄去;鍾二仔丟了龍川全體百姓的臉,這個外地人趕緊去死,龍川不承認他候選人;李醫生以馬內利,鍾二仔地獄三溫暖之類的。

    幾個人趴門縫裡瞅瞅,只見正對著鍾二仔家大門,還有人豎了一個小木架子,面垂下來的繩子掛著鍾二仔頭像,一堆人在那裡指著大門辱罵不止,旁邊記者圍了一圈,又是記錄又是拍照。

    方秉生看著臉色慘淡的幾個京城來客,攤開手說道你們即便要做無罪辯護,也得點,最好別在這段宣佈於眾,自由黨那伙禽獸就巴不得藉機生事呢,最好要求不要在龍川審理這個案件…….」

    「走,見了**官就加這個要求。」易成悻悻的說道。

    方秉生點了點頭,指揮手下把一箱一箱從屋子裡抬馬車,就在這時,鍾二仔的妻子哭天搶地的衝了出來,一下就抓住了方秉生的衣服,跪在了他的腳下,嚎哭著說道方啊,我家老爺遭了這大難,您也要走啊?這不是要我們家的命嗎?」無錯不跳字。

    「是鍾有事不能在家,我們都是大老爺們,不方便住在這裡辦公啊。」李猛趕緊勸說道,接著讓丫鬟把主母拉扯開了。

    方秉生很無奈的搖頭:鍾二仔都成囚犯了,弄不好丫就是個死刑犯了,還把民主黨總部設在他家、住在他家,這不是給臉抹屎嗎?要不是為了等易成,昨晚他就指揮人馬收拾溜了。

    至於搬到哪裡去,看看提到王秀珠就驚恐不定的李猛、犯了大煙癮哈欠連天的林留名、連聲問十年前嫖ji犯法不犯法的莊飛將,方秉生很鬱悶的要把指揮部搬去龍川火車站,那裡可能安全點。

    看方秉生好像有點不幫忙的架勢,鍾二仔的是婦道人家就是要依靠人的,她又看到了幾位京城來的客人,又掙脫開丫鬟的扶持,跑到易成腳下跪下嚎哭。

    「放心放心鍾二仔是洋藥行會的職員,曾經是;還是我們的民主黨候選人,我們不會撒手不管的。」易成彎下腰耐心的勸說道。

    但是鍾二仔妻子認為這不夠,她仰起頭大喊道易啊,你是鍾家良老闆的老手下了,俺們家可是鍾老闆的親戚,是他的親侄子啊,你可不能……」

    話還沒說完,易成臉就綠了,旁邊的方秉生一個箭步衝去,也不管避諱了,一把拽起鍾二仔,叫道鍾弟妹,昨晚不是沒和你說過了嗎,也給你錢了你千萬不要再說親戚了,你要說鍾二仔和鍾家良沒有關係記者誰來採訪你千萬都不要放進來。」

    「蒼天啊,耶穌啊他可不就是鍾家良親戚嗎?選舉勸著讓他辭職,好話說盡,現在出事了,又變了臉色要撇清關係了,你們要看著他去死啊,哇啊哇哇…….」鍾二仔大哭著喊道。

    法務部的頭子跳前來,怒不可遏的指著鍾二仔老闆鼻子吼叫道這個死婆娘你丫再說這個,我們洋藥行會告你誹謗」

    院子裡人仰馬翻。

    方秉生也怒了,指著鍾二仔大叫道就哭?老子在他們每個人身都有5000塊銀元你完蛋了,老子5000銀元就沒有了這不都忙著救他的嗎?你哭個屁啊」

    山雞看看身邊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易成,指著鍾二仔,在氣得渾身哆嗦的方秉生耳邊小聲說道這婆娘會不會多嘴多舌誤事啊,我們是不是忘了帶個殺手來?」

    「殺個屁啊殺手不要錢啊?他都讓我虧死了,我還來個買一送一?」方秉生扭頭叫道。

    費了好大勁連哄帶勸才搞定鍾二仔婆娘,一行人三架馬車這才垂頭喪氣的出門。

    駛過被一夜之間再次被塗滿「地獄」、「撒旦」、「敗類」的院牆,經過示威人群的辱罵和嘲笑,車隊在兩個街口拐角那裡才和等在那裡的林留名,連帶他帶的幾十個人匯合,雖然看起來人多勢眾,但人人都無精打采,有點惶惶然的表情。

    這些人就是方秉生他們去衙門的一個原因:鍾二仔的彩票。

    鍾二仔雖然涉嫌嚴重犯罪,但那是選舉之前好多年的事情了,現在被搞了陳年舊賬出來,他也許完蛋,但身為銷售量第一位的候選人,賣出去的那麼多鍾二仔彩票算回事?這錢不能白白打水漂啊。

    這些彩票也不都是民主黨購買助選的,一大部分在龍川本地人手裡,這些人不能眼睜睜看著手裡的銀子變成廢紙。

    民主黨也不想任由鍾二仔的倒掉就不僅輸錢還輸選民,由方秉生提議,他們要去找**官,提議:求朝廷朝全體國民退還鍾二仔彩票錢,就當買了假冒偽劣了。

    雖然民主黨想來個以一換一,以其他候選人彩票兌換廢票,但考慮到全國不多少彩票購買了鍾二仔彩票,幾十萬銀子打水漂的響聲有點太大,就沒敢。

    一路,這只長長的請願隊伍沉默不語,宛如一隻末日送葬的隊伍,收到了街邊自由黨支持者和外地遊客的冷嘲熱諷,隊伍裡有人忍不住回嘴,當即就會被大喊大叫看哪,西街豆腐坊的王二麻子竟然支持鍾二仔那個淫賊、撒旦,他是不是也過黃花大姑娘、也罵過李醫生呢?他是滿清游的?無不少字」

    一句話,王二麻子這樣的人就汗流滿面的縮進隊列去了,再也不敢言語了。

    因為民主黨提出的是涉及雙方都有權的仲裁,按程序,**官通知了自由黨,自由黨可沒民主黨那麼多煩心事,等民主黨抵達的時候,衙門裡自由黨早已等候在那裡多時了,在鄭阿寶的帶領下宛如得勝的軍隊那樣洋洋得意的用下巴看著灰頭土臉的民主黨等人。

    在辦公室裡,**官通報他們:朝廷來電,鍾二仔因為涉案候審,候選人資格已經被廢除。

    這是板釘釘的事,民主黨雖然垂頭喪氣,但還不至於有更深的打擊。

    接著民主黨交付**官和鄭阿寶一份原件和一份抄件,已經瞭解來意的鄭阿寶連看都不看,把抄件扔給身後的張其結,返身就說道:

    「我反對彩票賣了哪有退錢退貨的道理

    選舉就是選舉,那個人渣犯得是死罪,他不可能死罪的情況還在申報候選人的時候就宣示出來。這事和官府沒有一點關係

    至於購買彩票的百姓,這件事在龍川是有早有風聲的,我都,本地人會不?就算本地人不,看看鍾二仔那麼流里流氣的樣子也他不是好誰叫買他彩票的龍川人見利忘義,這種敗類的彩票都買?一句話,他們是咎由自取

    至於誰該負責,自然是你們民主黨咯,要退錢你們退,誰叫你們民主黨眼睛瞎了收了這樣一個敗類?」

    話音未落,跟著方秉生來的易成再也按捺不住,跳出來指著對面的鄭阿寶叫道鄭,現在案件未被審判,你哪只眼就鍾二仔是有罪的?張口閉口的人渣,你有這資格嗎?選舉彩票是朝全國發行的,候選人出了意外,受損失的是老百姓,是可愛的帝國子民,要是不退錢,難道朝廷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嗎?」無錯不跳字。

    鄭阿寶反唇相譏道照你這麼說,萬一你的候選人今夜突然得病死了,帝收靈魂了,這錢算誰的?萬一清國同治皇帝改裝易服來參加選舉,一人給一萬兩銀子,被那些貪婪的敗類認錢不認人投票選議員,被揭露後還要退錢?你丫這是賣國」

    易成咬了咬牙,不理得意洋洋的鄭阿寶,轉身朝面的**官深深一鞠躬說道為了百姓利益,請達天聽,轉達我們的請求。」

    鄭阿寶冷笑一聲,揮手要來的《意見》,也轉身朝面的**官鞠躬遞,說道這是我們自由黨的意見,也請達天聽,本黨是為百姓利益為未來選舉著想。」

    **官面無表情的收了自由黨對敵方仲裁的《意見》,說道兩文,我會電奏朝廷,各位放心。昨夜收到陛下對鄭阿寶、方秉生二人的電文聖諭,先轉交二位。請整理衣著,準備接旨。」

    「?陛下給我聖諭?」方秉生一下傻了,還是易成推了他一下,他才惶恐的扭了扭領結、拽了拽衣角,做完了這個表象性禮儀。

    電文聖諭就是電報文,薄薄的一張紙,還被折了一下,即便是秘官托在盤子裡的絲絨送,還是顯得輕飄飄的,隨時要被風吹走一般,和它巨大的榮譽沉重感顯得那麼的有反差。

    方秉生用顫抖的手「抬起」絲絨的那張紙,打開一看,電文空空蕩蕩的,只有下兩頭,下頭都是密密麻麻的簽名,表示誰發送的、誰接收的、誰解碼的、誰轉遞的;頭長長的一行就是海宋陛下的尊貴全稱。

    但是在冒號之下,大大的空白裡,就寫了一行英文gdjb」做得好。

    這就是對的聖諭?

    方秉生眼睛反覆閱讀其實不多的文字,終於確認了在第一行看漏了幾個字諭令方秉生」。

    這就是給的?

    聖諭?

    陛下說做得好?

    雖然就是7個字母,但是這讓方秉生宛如喝了七斤酒,整個人都在晃蕩——這一介布衣竟然收到了皇帝的聖諭啊。

    旁邊傳來鄭阿寶的冷嘲熱諷的聲音,才讓方秉生回過神來,鄭阿寶說的是好麼,看方可以裱了,掛在牆,讓你子孫八代瞻仰聖諭了。」

    方秉生微微一怒,隨即心裡樂開了花裱了掛在牆?這是給我的私人聖諭啊,太棒了」

    鄭阿寶把的聖諭電報文伸到易成和方秉生面前,笑道這英文啥意思,兩位給翻翻?」

    也好奇對方聖諭寫的啥,兩人一起伸頭去看,只見大大的空白裡寫了個字母:

    「ni」漂亮一擊

    鄭阿寶收回聖諭,看著呆若木雞的兩個人得意的笑道我昨天在龍川打獵,一槍打死一匹馬,據說值幾十萬銀子呢,陛下誇我槍法好,哈哈。」

    面**官叫道鄭,注意你的儀表,你在朝廷重地呢」

    鄭阿寶這才收起他那套趾高氣揚的態度,乖乖的對著**官一個鞠躬。

    「沒有公事的話,可以退下,繼續你們競選了。」**官說道。

    「大人,可否容小人在衙門前對記者一下選舉進度,不過需要十分鐘而已。因為想入鏡衙門。」鄭阿寶問道。

    「許可。」**官揮了揮手。

    自由黨要做這事,民主黨不敢落後,兩撥人一出縣衙的辦公室,一個派出了李廣西,一個派出李猛,好像賽跑一般拔足狂奔,指揮馬車駛出衙門大門,當做基地,招呼記者和支持者。

    隨後方秉生見對方大將鄭阿寶領著剩下三個人慢悠悠的朝著門口走,他琢磨了一下:雖然是龍川的負責人,但肯定不能指望易成發言,還得出馬。好,既然你鄭阿寶自重身份不搶,那我就搶

    念及此處,他請示了一下易成,立刻也從走變跑,突突的跑出了大門,站在馬車旁邊,大聲叫道記者們,我要宣佈幾件重要的事。」

    他們兩黨都進了衙門,外面早都全是記者等著了,方秉生這樣振臂一呼,立刻應者雲集。

    眼看著一窩窩的記者圍了來,連帶扛著的照相機都對準了,他們大聲問鍾二仔的犯罪與否,方秉生握拳高聲道重申一次,鍾二仔是嫌疑犯,不是確認為罪犯案件還在審理當中;

    若是鍾二仔確認犯罪,他就是混進我們民主黨裡的撒旦,我們絕不姑息養奸

    絞死給繩、槍斃捐槍、喝藥給瓶

    而且他和鍾家良一點關係也沒有,沒有親屬關係這是謠傳

    只不過我們擔心所需程序過長,影響選舉,故而暫時讓他休息,不計入候選人之中了。但是這沒有,我們民主黨始終是為民做主,為百姓著想,看看,我們希望朝廷能夠退還鍾二仔彩……」

    方秉生正聲嘶力竭的喊著,猛可裡,一個人擠開記者,撈起手裡的木桶把裡面的兜頭蓋裡的澆了。

    人群驚呼一聲,閃了開去,把方秉生孤零零的空在那裡,只見這個玻璃人從頭到腳都變成黑漆漆臭烘烘的,被人當頭澆了一桶墨汁,從頭澆到腳,墨汁睡著褲管往下滴。

    「敗類陷害李醫生鍾家良和鍾二仔不得好死民主黨就是閹黨敗類」那個人扔了手裡的木桶,和反應衝來的山雞扭打著,還不忘大吼。

    李廣西朝前一步,一手抓著那澆墨汁的人往後拖,一邊推著山雞,氣勢洶洶的叫道?你們民主黨還要打人?」

    「民主黨打人了」

    「民主黨、構陷,還打人」

    「民主黨大流氓」

    記者圈外很多百姓打扮的人怪笑著高叫起來,好幾個身高馬大的人沖,看對方人多勢眾早有預謀,山雞好漢不吃眼前虧,鬆開了手退了開去。

    「生哥,您沒事?無不少字」山雞退到黑漆漆的方秉生面前,想扶扶或者拍拍,但是他不是摔了一身土,他是被淋了一身墨汁,真是扶不得拍不得,山雞一隻能張著手腳圍著方秉生又跳又叫。

    方秉生甩了甩手,立刻就是墨水飛濺,好像墨魚一般黑點子亂飛,他摘下黑漆漆的眼鏡,露出兩隻眼睛,簡直好像烤糊了的乳豬擦掉了一塊黑焦皮那般,露出冒著熱氣的白肉來。

    「我…著眼鏡,方秉生想,但是卻立刻呸呸的吐出幾口黑色唾沫來,茫然不知所措。

    旁邊的李廣西已經振臂大呼起來記者們看這就是我們百姓對民主黨的態度他們藏污納垢、非奸即盜構陷我們長老會最受人尊敬的李醫生6年這是人嗎?他們就像這墨汁一樣黑民主黨是敗類,民主黨滾出龍川」

    方秉生背後十米處響起了鄭阿寶的大笑哎呀,都方墨水喝得多,今天又喝了一桶,這文化又大漲了三分。哈哈」

    說罷他轉頭看著目瞪口呆的易成等人,冷笑道本來今天要送給鍾家良墨水喝的,他沒來,就送給小方了其實論地位,應該送給易成你的,便宜你了」

    易成心知他早有圖謀要報復砸屎那件事,眼看被對方耍了,幾步遠的衙門外又響起整齊劃一的號子聲絞死鍾二仔民主黨敗類哈利路亞感謝神,閹黨滾蛋」——這看來對方在衙門外的人手也早就等著了。

    哪裡敢戀戰,易成等人趕緊鑽進第二輛馬車,接被山雞等保鏢扶回衙門的方秉生,連步行出去都不敢,直接馬車開路,倉皇逃竄,衙門口這裡肯定不是主場。

    沒料想,馬車沒走幾步,馬車兩邊的人群裡同時竄出來幾個人,幾桶墨汁又狠狠的從兩側車窗裡一起潑了進去。

    就聽著車廂裡咚咚亂響,眼看著發了洪災一樣墨汁從車門縫隙裡往外流,在嚎叫聲中,車門大開,一股墨汁臭氣就撲了出來,一群黑漆漆的大人物連車還沒停都顧不得了,一個個黑猴子一般渾身滴著墨汁從裡面跳了出來,在後面記者狂喜的吶喊追逐和照相機的白煙之中,民主黨這群錦衣玉食的頭面人物一邊像小民那樣嘶吼著鄭阿寶我擦你大爺」一邊不得不徒步撒腿狂逃,馬路留下一片片的墨水皮鞋腳印,清晰之極。

    「我改變主意了,易成你也得喝」鄭阿寶背著手站在衙門邊,聽著不遠處皮鞋卡卡的亂響和叫罵,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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