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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選舉:皇帝的裝甲臉皮 160 【免費】陛下的左右互搏 文 / 納爾遜勳爵

    160【免費】陛下的左右互搏

    民主黨這種買辦商人自然和列強好得穿一條褲子,因為靠人家的實力在本土賺同胞的錢嘛。

    但這種人極大的損害了另一類豪傑的利益。

    自然就是不具備壟斷市場條件的自由競爭的本土商人。

    不錯,所有的大亨都是海皇扶持起來,雖然海皇給本土的布商、軍火商、船運業等等所有西學大行業,無償提供極大的金錢、人才、技術支持,然而這群商人發展起來面臨的就是列強商人的競爭,因為他們所處的行業是自由競爭性質的。

    比如在遠東軍火市場,本土兄弟和皇恩就和洋軍火商展開激烈角逐;

    在東亞紡織市場,周開源和列強的布錙銖必較,比著降價傾銷;

    海運業不必說了,原來的大亨何博已經玩成了最窮的大亨了,海京到上海的航線上幾乎所有的小競爭者都被消滅了,不就剩下英國、美國兩家最大海運公司了嗎?不知道誰能撐到敵人死絕的最後一刻,完全是場俄羅斯輪盤賭。

    相對列強競爭者,嬰兒般的本土工商業在技術和人才積累上全面處於劣勢,唯一的優勢就是皇帝努力保護支持他們、廉價的人力成本和熟悉本國文化的營銷。

    但是即便這點優勢,也被「帶路黨」、「大漢奸」——買辦商人抵消了大部分,買辦商人為虎視眈眈的列強資本提供本土的商業情報、管理人才、營銷實力。

    那些本土商人難以匹敵的雄厚國外資本可以如鑽井平台一樣突入到宋國,然後源源不絕的吸走本土金銀,讓本土商業競爭者枯萎,而這鑽井的鑽頭必然是買辦商人。

    所以即便鄭阿寶這種大亨晚上都經常睡不好覺,做噩夢也是做克虜伯等大軍火商在宋國建了炮廠,皇帝無奈的把他的合約擲下了御座,說:「你們的炮無法中標。朕幫不了你們了。」

    而這是可能的

    鍾家良已經對本土軍火商捅了一刀。

    這是由於他的本行業吸金能力下降,積累了大量金銀的他就把目光轉入了包括軍火在內的各個行業。

    分銷外來鴉片收入在減少有如下原因:

    1因為宋國信仰化,鴉片客源減少,50後的年輕人大部分都是基督徒,都以抽鴉片為恥;抽鴉片沒法在宋國基督徒朝廷當官也是個可怕的事實,所以家長也不希望孩子抽煙;

    2西醫的引進和普及,也進一步減少客源,以前諺語稱:「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一個窮人牙疼沒法治療,只能靠鴉片這種鎮靜止痛藥物;而現在西醫說:「牙疼也是病,治好就不要命。」,能治好某處傷痛,還要鴉片,乃至上癮幹嘛?

    3出現了強力競爭者。

    清國發現了財源,鴉片這種美麗而邪惡的植物在中國也可以很好的生長,真比野草還厲害。清國各地都在大量種植鴉片,暴富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也毒害了更多的同胞。

    因為土壤問題,東亞各種鴉片嗎啡含量如下:

    馬其頓鴉片15-17;

    波斯鴉片12-12.5;

    土耳其鴉片11-15;

    印度鴉片8

    清國鴉片6;

    清國自種鴉片嗎啡含量最少,毒性也最弱,比較符合清國人的體質:吸食外國鴉片可以興奮得徹夜不眠,而本國鴉片則不至於如此。而且較容易戒除。而因為吸食鴉片的普及性極高,反而重煙癮者比例較少,選擇本土鴉片是最佳選擇,所謂的薄毒多銷、薄毒多抽。

    而且還因為清國人力成本很低,自產鴉片又不必加入外國鴉片的運輸成本,自然也價格低廉。

    所以,現在清國自種鴉片正蓬勃興起,而外國鴉片銷量越來越少,正有驅逐洋煙、土煙一統東亞的態勢。

    但是清國不僅自產自銷,還瘋狂朝宋國走私,因為宋國是官辦壟斷鴉片分銷,價格高得離譜,走私過來的清國土煙,即便相對國營鴉片館以很低價格零售,也能賺在清國自己銷售十幾倍至幾十倍的暴利。

    因此鍾家良的產業也受到了清國土煙的衝擊,氣得他好幾次直接上書皇帝,要求——更加、更更加、難以想像的更加——打擊清國走私私煙。宋國禁走私鴉片也越加嚴厲,但總架不住兩國在同類產品上存在的巨大差價,毒販子不惜掉腦袋也朝宋國走私。

    他的幕僚建議鍾家良說:走私只是疥癬之傷,不傷根本;問題在於本國鴉片消費市場的萎縮,不要說遍地的教會就是免費的戒毒所,光神皇不許抽鴉片成癮者為官就能趕走多少年輕消費者?這十幾年暴富其實是趕滿清文化的末班車,本國是以神立國,鴉片市場總會萎縮到一定程度,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趁現在手裡有的是錢,進入現在蓬勃興起各種西學行業,從巨艦橫掃天下專一行業策略轉入艦隊縱橫無敵多行業經營策略。

    鍾家良一轉頭,他看哪個行業,哪個行業的本土商人就哭了。

    架不住這王八蛋有錢而且背後有一窩有錢、有技術、有經驗的洋人朋友,想入哪個行業分分鐘的事情。

    鍾家良也想進入軍火行業分一杯羹,誰叫遠東是全球最大軍火市場呢?但是低端市場全部被兄弟和皇恩佔據,他就想從高端市場——也就是技術含量極高本土從業者望洋興歎的重炮市場入手,因為他和洋人關係太好,比如英國大鱷怡和商行就是他鐵哥們,英國議會的議員都知道鍾家良——本國(英國)在遠東自由貿易的本土重要夥伴;所以他從英國或者其他列強國家購買較為先進的專利和設備組建炮廠也許不是不可能的。

    而皇帝圖得是先進軍事科技到手,也同意鍾家良用自己力量組建先進的炮廠,甚至讓外交部全力幫鍾家良斡旋該事。

    這下楚漢爭雄要也許會變成三國鼎立,兄弟和皇恩會恨不得吃鍾家良的肉嗎?而且是生吃,生吃之前還得嚴刑逼供讓他承認自己就是漢奸

    不僅本土軍火商恨他,其他行業也恨他。

    鍾家良還組建第一家宋國民間銀行《宋商銀行》,不必想,這人才和資本大部分來自於他的列強哥們,有了銀行,那可以用作投資的錢就源源不斷了,某種程度上講就是替洋人放高利貸對付本土企業。

    鍾家良組建了《宋商紡織廠》,最先進的設備,原封不動的從大不列顛運來的,挖了周開源紡織企業的一個副總做總經理,雖然規模不如周開源,但從技術上講是本土目前最先進的紡織廠,周開源恨不得咬死他,正和洋布拚命呢,背後又被這漢奸捅了。

    他還想入股正和皇家海運死鬥拼誰先破產的美國海運公司,因為他想趁何博焦頭爛額的時候收購本土航運霸主皇海的一部分股份,何博不賣給他,所以他就想以支援其敵手威脅何博,來個強盜一般的強行入行,摘取何博這些年搏命的勝利果實,三大航運巨頭都奄奄一息了嘛,正好進場撿果子吃了。嚇得已經封了子爵的何博在皇帝面前錘地嚎啕大哭,皇帝當即找鍾家良來打了一夜麻將,這事鍾家良才算不提了。

    鍾家良這種人不招人恨就怪了。

    因此龍川選舉中,鍾家良在某人和他叫板,白扔10萬抽他臉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這個傢伙是誰,因為仇人委實不少,而他的仇人別說白扔10萬,白扔30萬也扔得起,看你多厲害,是看你仇人有多厲害的——大宋首富的仇人有多厲害呢?

    民主黨不止鍾家良可恨,宋右鐵電翁建光也很可恨,且不說他也是皇帝用權力劃了個領域讓他壟斷,而且錢和技術也是朝廷給他找,等於朝廷硬生生的扶持出一位新的大亨,在激烈競爭各行業內的商人對這種官督商辦企業是羨慕嫉妒恨啊,在酒會裡,在角落裡總是有一小群人,看著神采飛揚洋洋得意的大宋詩人翁建光的背影偷偷說:「在那個混蛋的老闆椅上,哪怕皇帝放一隻猴子,它今天也會這樣飛黃騰達。狂什麼垃圾」

    還因為資本、技術、人才培訓等於全是從列強那裡原封不動買來的,翁建光也是個洋人的狗腿子,而且拚命巴結和自己同性質的官督商辦大亨鍾家良,本土看不過眼的大亨編排他說:「翁建光的祖宗是皇帝,爺爺是洋人,他爹是鍾家良,他就是個串子。」

    民主黨各個大亨大體如此。

    當然,說民主黨各個大亨因為卑鄙無恥、作惡多端是被人恨的主要原因有失偏頗,因為論起心狠手辣來,自由黨各個大亨不遑多讓

    兩大軍火商有多狠毒不必說了,恨不得天天打仗;只不過因為要成為軍火業巨頭需要很高的技術門檻和權力後台,而小軍火商對他們不構成威脅,因此他們對小競爭者的凶殘不如其他大亨明顯;

    何博的皇家海運一路拚殺到整個東亞沿海就只有三大航運巨頭,這個輝煌的事實背後就是大鱷們的價格戰導致所有的小航運從業者全被擊垮,你公司的船不併入三大巨頭之一的話,你等著破產吧;

    而周開源擊殺競爭者都不必知道對手是誰,他只要看著報表,新一批產品成本可以下降多少就可以,因為世界最大產棉國美國內戰結束,棉花大降價,成本下降,周開源正醞釀發起新一輪價格大戰;至於清國和宋國農民失去傳統經濟結構男耕女織的後一塊,土布市場結構被其完全摧毀會導致多少農民流離失所,他是不考慮的;相反他振臂歡呼,只有消滅了土布,機器造布才能一統市場;廉價到極點的機造棉紗會抽盡宋清農民的血,破產的宋國農民還有去城鎮血汗工廠出賣血汗的選擇,清國農民會怎麼樣?周開源不管,他已經因為自己的功績被神皇從男爵升格為子爵了。

    至於這夥同樣心黑手辣的自由黨商界大亨為啥仇恨民主黨這群大亨和骨幹,原因不過是對方錢太好賺:皇帝劃了一塊給你壟斷,這傻子都能發財而自己則面臨自由競爭市場,像打仗一樣辛苦勞心賺取潑天富貴;即便是民主黨內的小買辦商人,因為和洋人關係好,也熟悉西學,轉換職業和找新領域發財都比自由黨裡的小商人優勢大,因此民主黨是上帝賜你富貴,金塊啪啪的丟下來;而自由黨是上帝賜你努力工作,你努力工作回報自己的呼召,上帝才順便給你富貴;

    所以民主黨這批傢伙招人恨。

    除了發財方式不同,以及買辦勢力更大,本土工商業者位於劣勢,導致了其在政治上的觀點也有很大差別。

    1國際關係上:

    買辦都是洋人的狗腿子,全力支持洋人的要求,不希望宋國和列強產生矛盾和衝突;在列強眼裡都是和平主義者;

    而本土工商業者則畏懼列強工商實力的強橫,希望宋國可以建立關稅壁壘,保護自己免受衝擊;在列強眼裡,這是群民族主義者,有很強的排外性;

    2對獵物滿清意見上:

    買辦在戰略上全是帝國主義者,希望奪取清國的領土和百姓;因為他們主要是依靠壟斷或者因為和列強關係好,在技術和資本上對東亞工商業有優勢;多一塊土地就等於多一分銀子;比如鍾家良在宋國佔據的清國湖南湘江以東領土上所有城市都立刻建立了鴉片館,年度報表漂亮的不行了;翁建光就希望打到北京,基於朝廷給錢修鐵路的前提下,打到莫斯科更好;

    而買辦在戰術上全是維持現狀者,因為和清國衝突會影響他們的長期和短期利益:以鍾家良為例,每到宋清衝突,他的洋藥銷量就下降,原因是這種時候各地宗教活動數量和頻率暴增,為了前線戰事祈禱嘛,都去教堂了,誰還抽鴉片?

    其他的買辦則因為附著在列強資本上,因為列強相對遠東勢力根子硬,他們跟著天然收益就穩定,東亞一旦戰火起來,穩定的收益就會朝下波動,若自己的池子還沒有因此擴大,這當然沒人想這樣;

    而且和清國小衝突不斷,就等於釋放了帝國的軍事衝動,也會慢慢形成傳統,導致每次小衝突都鞏固了割據的現狀,可以割地的大軍事行動必然減少,因為越來越不受到列強的期望認可。

    一句話,買辦們希望一忍再忍、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不打則已,一打就要致命到割地。

    本土工商業者在戰略上全是維持現狀者,因為他們憑借海皇的神聖化國策在對清國競爭者的戰鬥中處於絕對優勢:朝廷支持鼓勵他們、稅少、釐金之類的費少、科技先進、法律慢慢完備、官吏貪腐勒索有,但少;所以宋國的產品對於清國競爭者真如摧枯拉朽一般,唯一的對手是洋人,而後者面臨距離太遠運輸成本加成的劣勢;

    若是能日進斗金,那就維持現狀多好;

    萬一統一天下了,各地在海皇統治下都會出現宋國精英商人,這內部競爭不加劇了嗎?現在是清國貪婪的官吏合著宋國商人一起對付清國工商業者,清國競爭者別想做大,由著宋國豪傑欺凌,這多好

    再說假如海皇實施征服滿清的大作戰,這得多少年?羊毛出在羊身上,這軍費還不得商人出?百姓都去打仗了,誰來工廠做工?誰購買自己的產品?這商業發展要停滯啊;停一天他們都不樂意。

    就連宋**火商也認為統一之後寰宇澄清、天下太平、無人敢來威脅大宋是最可怕的情況:天下太平、刀兵入庫了,誰還來買我家的軍火?混賬

    但本土工商業者在戰術上全部是帝國主義者。理由很簡單,發動大規模國家征服戰乃至地區征服戰不符合他們短視的利益,但是小小的地區衝突會提高宋國對清國的威懾力,極大的提高宋國工商業在清國的經營優勢。比如宋軍打贏過湘軍,湘軍就不敢收宋商釐金過路費;宋軍和明軍一起打贏過淮軍,淮軍控制的海關就得老老實實的按《宋清條約》來,關稅和英國一樣;宋軍打得福建南洋水師狼狽逃回老巢,那麼宋國商人在福建就趾高氣揚,享受超國民待遇;

    所以儘管本土工商業者本質上都是希望維持現狀,但遇到風吹草動,比如傳道士被殺了、宋國漁民被福建漁民打了、本國商人被清國拘役了等等;這種小事只要報紙上一報道,他們比誰都凶,就嚎叫著讓皇帝和軍隊替他們出氣、執行上帝的公義——打贏了,皇帝有面子有賠款,其他一切照舊,而那些需要經常跑滿清的商人爽了,該地清國官吏會老實幾年。

    這些因為各自自身利益出發的考慮,導致了商人們自動分成兩派:買辦和土鱉。

    買辦覺的土鱉們都是一群短視的暴發戶:對洋人不懂從大局考慮,總是說些不切實際的口號,宋國還不是列強,憑毛外交上能佔優勢?就憑你們吐幾口口水嗎?對滿清就會遇到點小事就上躥下跳顯示自己忠君愛國,一點也不考慮長遠,不懂韜光養晦和刀刀見肉的道理;裝逼裝成傻|逼的傢伙

    土鱉則認為買辦們都是一群胳膊肘往外拐的漢奸:對洋人言聽計從,一個屁不敢放,滿嘴都是友邦、友邦的;對滿清則是大家愛國的時候他們說幾句風涼話,什麼稍安勿躁啊,什麼等待時機啊;大家覺的「夠了、恢復和平、繼續賺錢吧」的時候,他們又激動起來非要打死人家滿清;這尼瑪專門和人唱反調嗎?裝逼

    不過不論是買辦還是土鱉,是大亨還是小商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特別忠心陛下。

    陛下對商業的恩典若不瞭解,從清國旅遊幾天就知道了,清國商人過得和孫子一樣,只有兩種商人:官商和商官。

    至於海宋各個商業大亨,幾乎全是這位神皇一把屎一把尿的扶持起來的

    人總是忘恩負義,恩情不一定記得。

    但還有一點,皇帝搞死任何他扶持起來一個大亨都分分鐘的事。官督商辦的大亨不要講了,就靠著海皇的心思,在皇帝面前一個個比太監都太監,不要說攙科打諢,乃至於故意暴露自己的醜態,相聲演員和小丑的職位他們都搶了;有一次打麻將,海皇不小心摸相公了(多摸了一張牌),打下來發現其他三家全相公了,不知道他們為了相公啥時候偷的牌;

    自由競爭出來的大亨也指望著皇帝的恩寵,否則眨眼間自己領域內就能出現一個旗鼓相當且有皇寵的新大亨,甚至於失去皇帝的恩寵就會在強力競爭者面前一夜倒台,所以他們在皇帝面前,比宦官都宦官,不要說裝瘋賣傻,乃至於眼巴巴的等著皇帝開個口說點事,自己趕緊替他做了,鞏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要是傳出去還會搶破頭。有一次在招待大資本家的宮廷酒會上,皇帝偶然說起小時候吃過的豆腐腦不錯,第二天他們就進獻了十幾個做豆腐腦的師傅,兄弟軍火送了兩個:一個擅長做鹹豆腐腦、一個擅長做甜豆腐腦。

    極度的恐懼也能產生信仰,更何況恐懼和愛交織、並且無數競爭者想擠掉自己獨霸皇寵的皇帝了,大亨們能不愛皇帝嗎?敢不愛皇帝嗎?

    就算極度喪心病狂的軍火商都認為:維持遠東亂世是必需的,但是咱們的宋國一定要穩定和強大,否則我們的根和後台就被砍斷了。沒有根支持,怎麼賺錢,這不是扯淡嗎?

    聽著鄭阿寶咬牙切齒的痛罵聲,在金中基**官心中也清晰的勾勒出了兩黨的實質:

    「民主黨是大買辦和官督商辦,自由黨是本土大資本家,而兩者是皇帝的左右手互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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