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選舉:皇帝的裝甲臉皮 138 【第三周】!!! 文 / 納爾遜勳爵
上週六的龍川彩票引發了一場小小的騷亂,因為縣城小,有高官坐鎮,治安局也處置得力,並沒有引發什麼大的損失。
唯一的損失就是鍾二仔家家裡遍地都是石子瓦礫和爛菜——的那套狗東西,以為什麼「沾了西學就發財」、「這次誰選議員可就富貴齊天了,是當官了啊」,還曾經想替鍾家良出來當官,誰想到是這種要命的差事,要像治安官一樣和一夥無法無天的暴民打交道啊,拿幾千白花花的銀子出去賭啊,在烈日下筋疲力盡的朝百姓買好啊,而且一個處理不好,整個縣城就聲名狼藉了,別再想混了。
「幸好我老爹勸住了我英明啊英明啊議員?去死吧打死也不要摻和」鴉片館主事經理在肚裡心有餘悸的叫道。
此時黨幾個候選人也沒法子,人人如林留名一樣干了酒碗,摔碎了,跳起來流著淚和鴉片館簽訂借款協議。
看著幾個人的背影,山雞偷偷的彎腰附耳在方秉生耳邊道:「生哥,總算搞定了,昨天我還以為有幾個會『自殺』或者死活不來呢,多虧您口才好啊。」
「唉…….」方秉生長長的歎了口氣,看來一點不比前面四個人輕鬆,他歎道:「這太累心了……選舉?這已經變成了什麼東西啊動不動就是暴動啊要是能抽身趕緊抽身好了我以後再也不摻和什麼選舉,常在河邊走肯定要濕鞋,說不定哪天就被暴民給揍死了。」
接著他想起了什麼,扭頭小聲問道:「我昨天就偷偷的朝老大發了讓他疏通鍾家良,咱們不在這鬼地方受煎熬了,趕緊抽身,你說他會同意嗎?」
山雞趕緊寬慰對方的笑笑,說道:「您是老大的愛將,他肯定會同意的吧,我們還是找錢修鐵路去,咱們宋左鐵電又不是開賭場的,幹嘛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陷入莫名其妙的對賭?」
在方秉生焦灼的點頭掐手指的時候,那邊幾個人都簽完了,鴉片館主事經理站起來對方秉生鞠了一躬,拍了拍手裡的公文包,說道:「方先生,我們都做完了。支票也帶來了,是不是現在就去三一街那邊購買彩票示眾?」
「好好好」方秉生趕緊點頭,接著說道:「趕緊把鑼鼓、鞭炮都準備好,一會要把場面搞大點。」
一群人立刻忙活起來,院子裡人仰馬翻,又要開始戰鬥了。
林留名衝到門外,仰天捶胸大吼:「彩票商業協會我們**黨出來了」
鍾二仔也流淚和他並肩起,朝著大門遙遙吶喊:「**黨不怕你們」
李猛本來已經在台階下指揮僕人,看到這副熱血沸騰的樣子也衝回來,摟住兩人肩膀大吼:「要賭?就贏死你們」
莊飛將裡面年紀最大、錢卻最少,拿出7去參賭,壓力大得壓得他直不起腰來,就扶住門框,合著三個弟兄小聲的嘶吼:「打死他們拼了」
「這群傻/逼」看著這四個人估計已經被選舉彩票整得快瘋了,方秉生厭惡的轉過頭去,拿手帕擦自己的皮鞋,幻想著突然總部讓自己回家了,把這檔子破事留給鍾家良自己搞去吧。
就在這時長匆匆的跑了進來。
他作為龍川火車站站長還擔負著選情電文往來的重擔了,這些天更是這群可憐人的唯一心理依靠,就指望他帶來京城的好消息。
一見他進來,幾個傻/逼停住淚流滿面的大吼,紛紛問道:
「陸站長,有什麼好消息?」
「是不是鍾先生又給我們買了10萬?」
陸站長面色尷尬的擺脫了快要趴在他身上的莊飛將,煞白著臉說道:「不好意思,這次沒有你們洋藥行會的是我們宋左鐵電的內部電報,交給方先生。」
「公司內部電報?讓我脫身了?這麼快?」聞言一振,方秉生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吼道:「誰的電報?」
「翁總經理發給您的急電。」陸站長急急跑了進來說道。
「哈」方秉生臉上一陣難以掩蓋的喜色,揮手叫道:「我們裡屋裡私聊。」
罷興沖沖的和山雞陸站長跑進了隔壁。
關上門後長一邊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沓子電文格子紙,一邊面帶苦澀的說道:「很長的電文…….」
「老大又寫詩了吧?」山雞笑道。
「呵呵。」方秉生來回踱步想掩蓋自己在手下面前的急不可耐,聽到這話也笑了起來--老大寫詩說明心情很不錯啊。
「你念吧。」山雞隨口又說了一句,他不識字,對方念是他最快拿到信息的方法,否則還得求著方秉生告訴他老大寫了什麼。
「念?」陸站長臉色頓時煞白,驚恐的看向方秉生。
「念吧」方秉生一手抱胸夾住下巴,來回踱步,並不長,這是他急切盼望好消息的姿態。
陸站長如同見了鬼一樣看了看兩人,打開電報文,聲音略帶顫抖的說道:「你苟日的姓方的…….」
一言既出,方秉生傻了,山雞勃然大怒指著陸站長大吼道:「你說什麼?你敢罵生哥?」
「不是我,是電文」陸站長指著滿滿的字的電文苦著臉說道。
翁建光說:「你苟日的姓方的」?
方秉生衝過來,一把抓過滿頭冷汗汩汩而下,襯衣後背以人眼可見的速度,眨眼就被沃透了脊樑一塊。
確實是翁建光罵他苟日的姓方的了,而且是第一句,這篇密密麻麻的電報文充分顯露了大宋著名詩人自傳裡寫的:「豪放不羈的個性」、「早年江湖風雨歷練出的人生積澱」,但這次不是用來寫詩,而全是粗話,大罵方秉生。
先:「你苟日的姓方的……」--質疑了方秉生的出生父母;
其次:「……昨天鐘家良那兒子給我擺了鴻門宴,老子去了才知道,他們要我捐款給**黨2萬大洋,去湊份子參加什麼彩票選舉…….而且是白給的不記名不兌獎的…….老子最後都給鍾家良單腿下跪行見貴族禮了,流著淚喊哥哥,說老子是一直在還債的小屁公司實在沒現金、還給他出人就是你這個龜孫出錢已經替這老狗扔了兩千兩當競選經費出力就是他**的在報紙上支持他,結果有人用爛泥砸我馬車,才他**的換來了這2萬不是白扔的,還是記宋左的名頭……我恨不得掐死你……」
再次:看來鍾家良提高了對鐵路的投資預算額度,以此條件要挾翁建光就範,翁建光沒法子,只好認了,然後立刻把被搶劫了的滿腔怒火全撒在了方秉生頭上:「……姓方的,要是選舉是誰錢多誰贏,我他**的雇你是幹嘛的?雇你不就是為了不花錢就贏的嗎?你是吃屎的嗎?這點屁事都做不好還要我掏錢?掏2萬元你這個孫子你怎麼不自己一槍崩了自己,省的浪費糧食呢?…….」
隨後:在滿口怒罵之中,翁建光給出了他的方案:「……姓方的,聽好了,沒人可以從我這裡掏我的錢,只有我掏別人的錢這2萬元,不能公司出想你**美事啊你自己給我去賺回來,連本帶利的賺回來贏了,除去我開給你的利息,算你這孫子的獎金要是輸了,就從**今年年薪裡扣除本利………」
最後:翁建光以鏗鏘有力的「擦大廢物」的三個歎號結尾了。
看完電文後,方秉生搖搖欲墜,這次是眼疾手快的陸站長上前一步扶住了方秉生,他也知道電文內容,看著方秉生又是艷羨又是欣慰。
艷羨是這才知道公司上層待遇太好了,方秉生年薪是超過兩萬的,這天價高薪啊;
欣慰則是也從電文裡體會了:給你開多少的錢,就代表多少的苦難,這高層也不好混啊,雖然裡外都是光鮮受人艷羨的玻璃人,但在工作裡也被老大當孫子訓,沒有任何尊嚴。
山雞這才也衝過來扶住方秉生,他剛才光盯著方秉生那種臉色蒼白汗如雨下的不正常表情了,不知道電文裡寫了什麼。
一邊扶著方秉生坐下,山雞扭頭問陸站長:「公司電報說啥了?」
陸站長尷尬的看了一眼方秉生,立刻說道:「我不知道,我著急送來,根本沒看。」
坐在沙發上的方秉生終於張開了發紅的眼睛,看了長,狠狠的慢慢的兩隻手把那些電文擰成了一個紙團,接著用火柴點著了,慢慢的咬牙切齒的說道:「天大好消息。**黨正在京城籌款,巨額不記名不兌獎的彩金馬上就到位。」
「那太好了」山雞高興的叫了起來。
看著那電文變成一堆紙灰,方秉生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匆匆就往外跑,山雞有些驚恐的跟上問道:「您幹嗎去?」
「幹嗎去?贏回我的錢啊」方秉生扭頭咆哮道,接著一腳踹開了房門,衝到大廳對著幾個還帶著淚痕的傢伙,他怒髮衝冠的狂吼:「立刻出發乾掉商業協會這群狗種老子要把他們碎屍萬段」
這狂吼讓四個龍川本地土鱉**黨愣了片刻,然後就是同仇敵愾的振臂同樣怒吼,人人眼裡淚光閃動。
旁邊嚇了一跳的鴉片館主事經理怔怔的看著他們,肚裡暗想:「啊?怎麼又逼瘋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