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電報黑幫重裝上陣 026 憤怒的臥龍 文 / 納爾遜勳爵
不由得李醫生對房主老太太的話大吃一驚:基督教的教義就指明了世界無時無刻進行著光明與黑暗的戰鬥,直到耶穌復臨進行末日審判的那一天;而黑暗除了人心的邪惡之外,還有更越人的東西,那些可以飛天遁地的邪靈,牠們比人類的歷史還要久遠,力量越人類,在公元元年耶穌降臨那一刻之前,牠們是這世界的王,人類伏於牠們的腳下
此刻聽說有人居然有神力,還敵視基督徒,那很可能就是個騙子,或者就是敵對能力者。
李醫生詳細的問了情況,只是房東老太太就和漁夫兒子相依為命,她有些事情也說不清楚,李醫生只好出去找了幾個常年在水貝村周圍廝混的老住戶,一打聽,果然最近來了個了不得的大師,自稱是龍王上身,可以治病、可以算命、水火不侵,也可以jiao鬼,把死去的親人想提誰上身就提誰上身;
在北邊牛枙塘村落腳過,只呆了幾天,就震住了一大片人,很多人都跟著他走了,名聲也傳到水貝村,不少人也慕名而去了,回來後都說了不得,太神了。
牛枙塘村就在縣城的北邊和蓮南村、水貝村組成一個直角三角形,蓮南村是直角頂點,水貝村釘在江邊,而牛枙塘村抵住鐵路,組成一個斜邊對著縣城,因為龍川不大,說起來,牛枙塘離水貝村也不遠。
也無心傳道了,李醫生立刻和侯長老商量起來。
「聽說這個人就在牛枙塘附近隱居,我覺的應該去看看,這很像是邪靈啊。」李醫生說道。
侯長老一聽愣了,攤開手道:「你什麼時候去?」
李醫生答道:「反正牛枙塘也不遠,我也跑過去看看唄,現在就走?」
「現在就走?現在幾點了?」侯長老吃了一驚,坐在小板凳上的他抬頭朝門外看去,只見還是稀稀落落的小雨,不見太陽沒法分辨時辰,他只好扭頭問正在給章必成改她媳婦褲子的房主老太太道:「羅婆婆,現在幾點了?你知道誰家有個表嗎?」
羅婆婆撇了撇嘴,放下陣線走到外邊,捉了她家的貓過來,在三個傳道士面前撥開貓的眼珠子遞到他們面前,說道:「我眼神不好了,你們看看這貓眼珠子說幾點了?」
李醫生和侯長老外帶狐疑滿臉的章必成一起伸頭去看那貓眼,看了看之後,李醫生和侯長老點了點頭,說道:「大概中午十二點了。」
章必成看得是倒抽涼氣,問道:「你們憑什麼看了看那貓就知道時辰?」
侯長老笑著解釋道:「因為貓的眼珠子到中午就瞇成一條線啊,剛剛那貓眼珠子就是一條線,估摸著到中午了。」
「這也行?這什麼科學過貓能分別時辰?」章必成一臉見了鬼的模樣。
李醫生笑了起來:「不是很準,差兩三個小時也是正常的。你想,我們這邊窮人沒有日晷、沒有水鐘,以前連鐘錶也沒有,在下雨天靠什麼分別時辰?就靠貓眼睛唄。」
「神奇的國度啊。」章必成喃喃自語。
李醫生沒有理被震驚得夢囈般的洋弟兄,扭頭對侯長老道:「現在才是中午,傍晚肯定就走到牛枙塘了,我現在就去吧?」
「你現在去?那傳道怎麼辦?明天蓮南村的護士、傳道士這些大部隊就過來了,你明天能回來嗎?」侯長老很無奈的說道。
「那就靠你指揮唄,我自己去,你留守,反正這裡幾個病人我手下那些護士也能應付。」李醫生說道。
侯長老擺了擺手道:「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要是真邪靈上身怎麼辦?還得驅鬼呢我可從來沒有驅鬼過。」
李醫生笑了笑說道:「我也沒幹過這事,不過無所謂,神與我們同在,還怕他們?估計又是一個騙子而已。但是我必須去看看,你就留在這裡吧。」
侯長老點了點頭,身後的章必成穿上了羅婆婆兒媳婦的褲子,1u著小腿肚子說道:「我也跟你去。」
「兄弟,你穿著女人衣服呢!」侯長老哈哈大笑起來。
章必成疑惑的低頭看了看,反問道:「這中國傳統服飾,男女有分別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一句話就把侯長老噎住了:因為章必成身高很高,穿上女人衣服也不過就像男人穿著1u手腕1u小腿的短打扮。
「章弟兄也是個很好奇的人,喜歡到處轉悠,我看出來了。好,咱倆去看看。」李醫生笑道,接著指著章必成的大腳說道:「我給你找雙草鞋,草鞋可能有你這麼大號的。」
折騰了一個小時後,李醫生和章必成告別了侯長老,離開了鏖戰一上午的水貝村……
章必成背著藥箱,戴著個斗笠,而李醫生打著一把一角錢買來的破油傘,兩人踉踉蹌蹌的踩著爛泥就上路了,他們每人懷裡掖著兩個飯糰子,這不是午飯,而是怕自己晚上還走不到牛枙塘,當做晚飯吃的;
雖然牛枙塘因為靠著鐵路,劉國建修了公路連接縣城,但水貝村到牛枙塘可沒有公路,全是小路,走6路,因為下雨,路也不好走,不是踩在泥裡掙扎,就是爬過毒蛇出沒的小丘,走得很慢。
兩人估摸著走了兩個小時,總算掙扎出泥湯、水坑,摸到了西洋公路上的時候,小雨突然轉成暴雨,兩人頓時叫苦不迭。
李醫生一手握著傘把,一手死握住傘撐末端,因為若不這樣的話,這也許是清朝時候就被造出來的破傘很可能就在一陣風裡化作碎片了,傘面上全是漏洞,李醫生都不敢抬頭,只能低著頭走路,傘外面是暴雨,傘裡面是大雨,簡直是在洗淋浴一般;
章必成也不好過,他一手摁著藥箱,一手壓著自己的斗笠,以免被風吹走,暴雨打在那和李醫生手裡油傘一樣古老的斗笠上掀起一團團的白霧,而斗笠下面的章必成滿臉是水往下淌,還得不時的搖晃著腦袋,把金色頭和斗笠之間的積水倒掉。
看著李醫生踉踉蹌蹌,章必成一手拉住了李醫生的胳膊,把他拉得走輕鬆一點,在暴雨裡他靠近李醫生大吼:「李弟兄,我把我斗笠給你!你把雨傘給我!」
知道這是章必成看自己操控這把破傘太過辛苦,李醫生推開了章必成,在雨裡笑著大吼:「我沒事!你別看我比你瘦小,這點風雨算不得什麼!更大的我都見過!」
順著公路走了一段,路上空蕩蕩的也沒有個馬車什麼的可以求情或者僱傭下避避雨。
這時章必成突然指著李醫生腿腳大吼大叫起來,李醫生低頭一看,只見一股白色米湯順著自己小腿流進了腳下水裡。
「哎呀!我的飯團!」渾身滴水的李醫生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伸手進懷裡掏去,等伸出來的時候,手裡沒有飯團,而是滿手粘糊糊的米糊了。
「我的呢?」章必成也慌亂的伸手進自己濕漉漉的懷裡掏了掏,但伸出來的時候,一樣不見飯團,但手乾淨得很,他苦著臉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
李醫生抬起頭,迎著傘裡面的淋浴使勁睜開眼睛,斜指著公路下遠處小山上在雨裡時隱時現的一塊黑黝黝的東西叫道:「那裡有個什麼建築,我們先避避雨再走吧!」
「好啊!」渾身早濕透了章必成叫道
兩人互相扶持著下了公路,在暴雨裡,艱難的朝那建築走去。
現在兩人都渾身濕透,每走一步,身上的衣服都出嘩啦啦的聲音,就好像洗衣fu在河裡沖洗|com|g單的聲響,踩在鞋子上如同踩在濕被子上,順著腳心噗噗的出水。
一邊把李醫生拉出一個泥坑,李醫生笑道:「不必太照顧我,我以前可是當兵的。」章必成疑問道:「您還是個戰士嗎?呵呵,我真沒看出來!打過仗?」
李醫生在轟鳴的暴雨裡大聲說道:「我不是本地人,原來在宜章城,就是神皇南征軍打下的第一個小城!我家原來就是開中藥鋪的,城破了,我家因為有手藝被強制徵入軍中,就給神皇軍做軍醫!」
章必成搖了搖腦袋,把一瓢那麼多水從耳朵邊傾倒了出去,問道:「原來你是海皇的老兵啊,那你怎麼信主的?」
李醫生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雨裡走著,扭頭笑道:「原來我很害怕,等於是被賊裹挾了,就想勉從虎xue暫棲身而已!我很恨這些包著頭巾的長mao的!但做軍醫的時候,我很納悶為什麼他們不怕死?為什麼他們互相之間都很和氣?為什麼互相稱作弟兄?」
「所以我就去聽他們牧師的講道,我那時候就覺的人人都是神造的、都是兄弟姊妹、不可欺騙人,真是挺好的。」李醫生大笑起來:「你知道我為啥特別說不可欺騙人嗎?」
「為什麼?」章必成說道。
「因為我家從小就教我如何察言觀色,給病人看病的時候要說得模稜兩可,免得被抓住了把柄,我覺的很討厭!」李醫生彷彿充滿了力氣,他的步子越走越大,剛才是雨水chou他,而現在他卻好像在衝擊雨水。
「我覺的耶穌真好,就沒聽我老爹的,跟著長mao研習聖經、虔誠禱告,神的恩典臨到了我!我被拯救重生了!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長mao!」李醫生握緊了拳頭朝章必成搖著:「很快,我不止是軍醫,我還是軍牧了!」
「後來我被送去西洋來的教授開辦的學院學習西醫,在裡面跟著我的導師加入了長老會,我覺的軍隊不適合我,我的醫術僅僅是我傳道的工具,與其做一個醫生,不如做一個傳道士,完全奉獻自己給神!所以我就作為治理長老被派來龍川了,一幹就是八年了!」
「感謝神!哈利路亞!」章必成聽完後,看著劃破天空的那道閃電,大叫起來。
「來,咱們一起唱讚美詩吧,感謝神賜給我們這麼多的恩典!」李醫生在雨裡像個小孩一樣大叫起來。
結果兩個人彷彿小孩子一樣手拉著手,一邊唱歌一邊跳躍跑步,唱到高興之處,都拿開了雨傘和斗笠,把自己整個人都暴1u在充塞天地的暴雨裡,這也是神造的。
但是走到那小山上一看,被淋成落湯ji的兩人都傻眼了。
這趴在小山包上面的東西確實是個石頭屋子,但早就塌了。
只剩下左邊一堵石牆和後面半截牆可憐巴巴的矗立著,原來的地基裡全是泥水,裡面的一隻蛤蟆驚恐的從兩個瞠目結舌的人面前跳走了。
「那是什麼?」愣了好一會,因為濕透了而渾身哆嗦的章必成扭頭指著殘留石牆的一邊叫道。
李醫生一看之下,卻是高興的跳了起來,原來是個豬圈。
這個豬圈原本是靠著這石頭屋子建的,就是一個半人高的草棚子,但是草棚子也可以避雨不是。
李醫生和章必成現在被暴雨趕得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匆匆的就衝到草棚子邊上。
但是一看之下,兩人又愣了:這棚子是有主的!
一頭豬竟然趴在裡面非常不滿的瞪著兩人,彷彿家裡來了不之客那樣。
不知道這豬是野生的,還是家豬跑了變野了,又或者他的主人經常這樣把它放出來打野食,但是很明顯的,這豬也認為這棚子是自己的,並且也絕對不想被外邊的大雨淋著,所以竟然不跑,而是哼哼的對著兩人叫喚,大概意思就是:「我先來的,你們滾邊去吧。」
「去!去!去!」李醫生從頭上把雨傘拿下來,急不迭的合攏了,彷彿一根槍一般去趕那豬,旁邊的章必成也撿起一根木棍,連吼帶嚇。
結果這豬四蹄難敵四拳,只好忿忿的哼哼著從棚子下跑了。
它一跑,章必成和李醫生立刻竄了進去,取而代之——被這暴雨淋得夠久了,渾身都如同針紮了。
拿雨傘把那原住民的大糞撥了出去,兩人脫下濕漉漉的衣服,擰乾,接著也不管臭不臭、乾淨與否,立刻躺在了還算乾燥的地上,衣服也沒地方掛,就放在自己胸口。
結果在暴雨裡,一個曾經的帝**牧和一個日後要繼承父親爵位的英國准貴族,一同分享這簡陋的豬舍。
休息了一會,章必成就渾身哆嗦著坐起來,打開醫藥箱翻找著什麼。
「你在找什麼呢?」李醫生一樣渾身哆嗦著問。
「有火柴!我們最好生火!都被雨淋了,會感冒生病的。」章必成手裡捏著一盒火柴叫道。
李醫生愣了一下,看了看外面咆哮的暴雨和翻騰的水花白霧,說道:「以我的經驗,目前你找不到乾燥的柴火生火。」
「啊!」章必成呻吟一聲,放下了火柴,坐在豬舍裡,雙手抱臂來回搓動,想以此取暖。
這時他扭頭一看,卻看到李醫生躺在地上,閉著眼睛嘴角翕動,一看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朝神禱告。
「你在禱告什麼呢?」章必成問道。
李醫生睜開眼睛說道:「我在感謝神賜我們溫暖的食物和乾燥的衣服。」
「溫暖的食物和乾燥衣服在哪裡呢?」章必成茫然四顧,甚至遠遠的朝公路眺望,但是別說這山上鬼影子也沒有,連幾百米外的公路上也一個人影看不到。
「快到了。」李醫生坐起來身,笑著說道:「我們的需求天父早就知道。不過要到了,你才感恩,而我已經感恩了。」
章必成攤開了手,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
這時棚子外一陣哼哼聲傳來,兩人抬頭一看,原住民又回來了!
不是一個,還叫來了援兵。
兩頭豬,氣勢洶洶的在外面雨裡對著棚子裡的兩個侵略者吼叫。
「我應該帶槍來,要是有干木柴,我們現在就可以吃烤豬ro必成一邊用木棍趕著氣勢洶洶的豬,一邊苦笑道。
而李醫生卻扭頭看著外邊,叫道:「你看,有人來了!」
章必成扭頭一看,果然漫天白雨裡,三個人正順著山的另一邊艱難的爬上來,他們外邊披著巨大厚實的蓑衣、戴著巨大的黑色斗笠,一邊走,一邊扭頭四處看,看起來如同三堆黑色稻草一般緩緩移動而來。
看到了對方手裡提著一個長方形的包裹,章必成笑道:「我希望他們可以給我們點熱的食物,或者知道周圍哪裡有個帶頂的房子可以烤烤火就好了。」
「錢你沒掉吧?」李醫生緊張的問道。
章必成立刻扔了手裡的木棍,跪在地上打開藥箱看了看,笑道:「放心,我們有錢買東西。」
「穿衣服!問問他們,這雨不知道啥時候能停,不能在這裡過夜啊。」李醫生穿著衣服,看著外邊怒不可遏的兩頭豬苦笑道。
兩人穿好濕乎乎的衣服,外邊的三人已經走得很近了,李醫生拿著傘,伸頭出去雨裡對他們叫道:「朋友,你們從哪裡來?知道周圍避雨的地方嗎?」
這一聲,只看那三堆黑稻草般渾身一震,停在了雨裡,斗笠不約而同的抬起,看向二十米外的這個棚子。
「果然在這裡!」雨裡突然響起了一聲驚恐和喜悅交加的喊聲。
「嗯?什麼叫果然?找我?」李醫生疑惑的看了看自己,又疑惑的看了看外邊兩頭哼哼的豬,說道:「還是找豬?」
說時遲那時快,稻草動了,只見兩人胳膊一閃,手裡多了兩把大砍刀,被雨水一刷,看起來殺氣騰騰的瘆人;第三個竟然半跪在地上,手連牙齒一起上了,解開了手裡的包裹,一條老褐貝絲滑膛槍出現在了手裡。
「他們要打獵嗎?」章必成在目瞪口呆的李醫生身後伸出頭來,看著不遠處三人殺氣騰騰的模樣,也疑惑的問。
「打獵?這看起來是家豬啊?打獵打家豬?是找豬的吧,但是找豬不至於上槍啊。」李醫生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三人突然有人一把把自己斗笠掀到腦後,用刀指著李醫生大吼道:「李約翰!你這個雜種!」
隨著這聲大罵,兩個持刀的人吶喊著朝棚子衝來,而第三人看來早上好了子彈,半跪在那裡,瞄準了李醫生,當即勾動了扳機。
「小心!」章必成是打獵高手,雖然驚異之下,還不理解持刀兩人是為什麼如此干,也沒聽明白那句因為飽含仇恨而含糊不清的大吼是什麼,但一看那槍口指向,就知道他是要開槍打自己兩個,猛地一拉李醫生肩膀,把他扳回棚子。
但是他是彎著腰在棚子裡,一扳李醫生,自己半個身子就不由自主的衝到雨裡去了,也就是棚子外邊,眼睜睜的看著那黑森森的槍口對準了自己。
只聽噗嗤一聲響,那槍yao鍋裡爆出半截白煙,卻沒有火藥爆炸的聲音,竟然啞火了!
原來對方使用的槍太老太落後,還是使用yao鍋裡放火藥來點火引槍膛裡的火藥ji子彈,這種裝填方式當然會在暴雨裡影響引火;要是稍微先進一點的槍,連滑膛槍都是火帽引火了,不怕天氣(火帽引火:參考小時候的玩具六左輪炮槍,把裝了yao的小帽子扣在凸起部分上,後面擊打就可以啪的一聲爆炸——但是真槍裡還有火藥,這種爆炸方式會引槍膛火藥爆,she子彈),說不定章必成腦袋已經被打開花了。
章必成還沒反應過來,李醫生卻扔了雨傘猛地拉住章必成衝出棚子,往公路方向狂奔,他可是見過打仗的,知道對方來意不妙,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結果兩人在往山下狂奔,後面兩個黑蓑衣舉刀狂追。
而第三個人慌不迭的跟著前面的人衝進可以避雨的棚子,用衣服角擦乾淨了yao鍋裡受潮的火藥,重新填了一些yao,然後立刻舉槍瞄準幾十米外雨中那兩個人的背影,再次扣動扳機。
「咚!」一聲大響,穿透了雨簾,迴盪在了這曠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