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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二殿下的病情 文 / 鳳珛玨

    如同往常一樣,林瀲衣帶著丹丸隨著青紅姑姑步入宮殿。

    她輕輕撫上左臂,微微的刺痛之感輕輕地刺激著林瀲衣的神經。林瀲衣清冷的眉目不知覺的一蹙,竟有些莫名的擔憂之色浮上面頰。手上的針跡並不那麼疼痛,平常的針法短暫時間便可恢復無留蹤跡,而她的手上卻還留著清晰不散的痕跡,這並非是尋常施針者手法不精而造成的傷痛,而是這套針法太過於精細。

    無憂回生,乃是醫者夢寐以求的醫術針法。這套針法出自何人鮮少有人知曉,多年以來醫術上流傳不一,可真正的針法卻是見所未見。林瀲衣曾聽皇后說過,世上若說還有什麼能救得了我的命,只怕只有無憂回生了。

    林瀲衣記得當初皇后還說,無憂回生她此生只見過一次,那是一種可以令人絕地逢生的針術。而被施展無憂回生之人的脈象會持續浮動一層薄薄的生氣,亦會可見施針手臂隱約浮現一條血線。

    林瀲衣很久很久都沉浸在這份震驚和錯愕當中,她知曉顧夜闌絕非凡物,亦知曉他的武功無可挑剔的,可她也從未想過顧夜闌竟然可以使出無憂回生。施展無憂回生需要消耗很大的精力,而以顧夜闌此時的身體狀態應該是不可能的。

    林瀲衣心中疑惑重重,連帶步調都有些緩慢,她該不該向他詢問?

    「林瀲衣姑娘?你怎麼了?」察覺到林瀲衣的不對勁,青紅姑姑亦停下腳步,望著林瀲衣不解的詢問道。

    林瀲衣被青紅姑姑的聲音喚回了思緒,這才歉然的微微一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恍了神。我們進去吧。」

    青紅姑姑見她如此也知不便多問,遂點了點頭,帶頭步入殿室。

    殿室中溫暖如春,此時的顧夜闌一襲儒雅的白衣,靜立窗前,正看著窗外兀自愣神。聽見動靜他緩緩回過頭。

    「殿下。」

    青紅姑姑向眼前的人拜了下去,柳林瀲衣看著他卻是一時怔了神,好一會才輕輕拜下。

    顧夜闌揮手讓青紅姑姑退下,自己卻沒有離開窗前,他轉頭依舊看著窗外之景,若懷所思。

    他的臉色很差,瞳色也愈發的淺淡,林瀲衣心底掠過一絲擔憂。

    她慢慢地走到桌旁,玉手輕抬為他沏了一杯茶,將丹丸放入茶中,淡淡的香氣散去,讓屋室充滿茶香。

    自水汽中望去,顧夜闌分外的溫潤爾雅。想起那一日她倒下之前,他臉上的那種愕然與驚痛之色,林瀲衣幾乎不能分清那是否是真實。那一瞬,她忽然有種心痛的感覺,想到這點,林瀲衣暗自惱恨。心緒有些紊亂,她默念心經,才稍稍平復。

    茶香撲鼻,顧夜闌稍稍偏頭,望著面前的茶水,微微愣了一下,隨後接過。淺淺呷了一口,輕道了一句:「多謝。」

    林瀲衣點了點頭,見他神色極差,不由得出聲道:「殿下可是妄動了內力?」

    顧夜闌表情極淡,卻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並沒有對此有所解釋。

    林瀲衣沉默了一陣,面上也帶了一絲慍怒:「殿下可知後果?」

    「虞姑娘不必擔心。我自知曉分寸。」顧夜闌淡淡看她一眼,轉過頭去,胸口依舊有些發痛,忍不住悶悶地咳了幾聲。

    「你」林瀲衣想要呵斥,只說了一個字卻也不願再說。心中縱然有所擔憂也知無用,默言片刻,她只是笑笑:「再過兩日我一定要為殿下取出毒針,務必請殿下這兩日要保重精神,憑林瀲衣一己之力是萬萬不夠的。」

    說到這裡她轉身準備離去,秀影略頓,她再言一句:「殿下再忍耐兩日,等殿下無礙,林瀲衣還有所求。」

    不去看顧夜闌的神色,也沒有等到顧夜闌的回答,她已逕自離開殿中。

    顧夜闌愣在原地,神色間有些歉意亦含有更濃的倦意。而他只是看著手中的熱茶,霧氣氤氳,迷濛了他漆黑的雙眸。

    「她是給你治病的大夫?」七夫人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了顧夜闌身後。

    沒有驚訝,他只是笑笑,算是默認。

    七夫人眉目間閃過一絲疑惑,「她是何人?似乎不像普通的大夫。」

    「她是南詔前公主。」顧夜闌淡淡的解釋。

    七夫人微微一怔:「林瀲衣?」

    「你知道?」顧夜闌淡淡一笑,雖是問句卻無所驚訝。

    七夫人點點頭,「她長得和王妃很像。」剛才那位女子的姿色,確實是讓眾多女人望塵莫及的。

    然而顧夜闌只是一笑了之,「是很像。」

    七夫人笑了一聲,「我倒是很奇怪,這天下眾人都在尋找的公主,怎麼會來西羅為王爺治病。」

    顧夜闌淡淡一笑:「她有求於我。」

    「殿下也不詢問她想要什麼?」想到林瀲衣臨走之前的話,七夫人不由得眉頭緊皺,「她剛才說兩日後為王爺取針,怎麼回事,王爺到底生了什麼病?」

    顧夜闌一語未發,只是緩緩抬手,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見他如此七夫人的秀眉蹙的更緊,「你不說,難道我就不會知道麼?」

    顧夜闌見她如此,輕輕歎了一口氣,轉了話題道:「你不去追查紅蓮的下落了麼?」

    七夫人未想到他會提到這些,愣了一下,才有些懊惱的回答:「你以為我不想麼,只是對方比我厲害了太多,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說到這裡她的臉上泛出一絲愁苦之色。

    顧夜闌聽罷也心中有數,不便多問,他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七夫人聽他詢問,先是一頓,隨後漂亮的唇角勾出一個冰冷的弧度,什麼也沒有說,便如同林瀲衣一樣逕自出門。

    望著她的背影竟然有些落魄之感,顧夜闌輕歎一聲,走到桌前將茶杯放在,才轉身走進裡屋。

    林瀲衣剛回到房間不久,便聽見一陣敲門聲響起。打開門,見到的,是一張冰冷秀麗的容顏。

    稍稍打量了一下來人,林瀲衣眼中掠過一絲詫異,可面上卻是毫無表情,七夫人的容顏也絲毫未曾改變。她出聲詢問,聲音清冷悅耳,很是好聽:「你是?」

    七夫人本已見過林瀲衣,此時再見她的姿容氣質,又有一番佩歎。果然不愧是東月王想要的公主,她足有資格。

    「我是誰與你無關緊要,我來找你是瞭解顧夜闌的病情。」七夫人不喜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發問。

    林瀲衣眉頭皺了皺,七夫人與從前相比似乎又冰冷了幾分。她不禁開口詢問:「你若想知道,大可去問王爺自己?」

    七夫人顯然也是一愣,半天才諷刺一笑:「若是王爺肯說,我又何必來問你。」

    林瀲衣氣定神閒,反問道:「姑娘為何要知曉二殿下的病情?」

    七夫人皺眉:「我是王爺的七夫人?自然有知道的必要。」

    林瀲衣沒有說話,也沒有動怒,她只是看著七夫人若有所思。

    「我,」不待七夫人多想,已經聽見林瀲衣遲疑的聲音響起,「你確定你要知道?」

    七夫人沒有回答,只有那雙冰涼美麗的眼眸散發著堅定地光芒。

    風雪吹落在七夫人肩頭,然而她卻未曾感覺到寒冷。她與林瀲衣誰也沒有坐進裡屋,而是依舊保持著先前的姿態。

    聽完林瀲衣的話,七夫人的雙眉一直緊緊地蹙著。

    想到顧夜闌,七夫人斂起諷意,淡淡的看了林瀲衣一眼,道:「你說他體內的針難取,你可有把握?」

    林瀲衣慢慢點了點頭,輕歎道:「若是沒有把握我何必要來。」

    七夫人聽此忍不住開口道:「既然有把握,為何還不趕緊取出毒針,難道你要他死不成!」

    林瀲衣被她呵斥的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雖說他的死活與我無關,可我還有求於他,就不會讓他死的。」

    聽她如此說,七夫人不釋然反而有些猶豫的問道:「那你要怎麼做?」她雖然著急,但心中自然清楚。

    「明日就可。」林瀲衣話畢便轉身回屋。

    「等等。「

    「還有何事?「林瀲衣不解的回頭。

    七夫人的臉上也隱現憂慮,卻見她道了一句:「沒什麼,你好生留足精力,其他的事情自可交給我。」

    「你?」

    見林瀲衣面帶遲疑之色,她淡淡一笑:「虞姑娘信不過我?」

    「民女並非此意。」林瀲衣輕歎一聲,「既然如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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