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妃來橫禍:王妃要出逃

正文 第四十九章 跟我走 文 / 鳳珛玨

    顧夜闌走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現。這一夜是林瀲衣有史以來過的最漫長的一夜,想起昨晚的情形,林瀲衣苦笑一聲。

    昨晚顧夜闌剛走,她還未來得及傷心,便見易含非從天而降。

    易含非的臉色是說不出的惱怒,他看著林瀲衣,聲音寒如冰窖,「跟我走!」

    林瀲衣從未在易含非的臉上看見過這樣的神情,這是一種即將毀天滅地的惱怒。林瀲衣沒有想到此刻她還能如此這般的冷靜,她看著易含非,臉色淡淡,堅定的吐出一個字:「不!」

    易含非聲音頓時上揚:「我再說一遍,跟我走!」

    林瀲衣愣了愣,一向溫文的書生,此刻卻充滿著怒火與殺意,竟然可以讓人畏懼。

    「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林瀲衣猛地推開易含非,易含非被她這一堆倒顯得一愣,良久才從牙縫裡吐出話來:「你就這麼喜歡顧夜闌嗎?不惜將自己陷入萬劫不復。」

    林瀲衣一愣,喜歡嗎?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會喜歡嗎?她的仇人。搖了搖頭,她面無表情道:「不,我只是在報仇。」

    「夠了!」易含非冷冷的打斷,「你根本就是放不下,若是報仇,你大可不必用這樣的方式,我也可以替你報仇。而你現在,哪裡有一點報仇的樣子。」

    「你閉嘴!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林瀲衣神色頓時驚惶,她不敢再讓易含非繼續說下去。她怕自己最後的一點私心也被他看穿。她不敢,真的不敢。

    易含非神色受傷,忽然冷笑一聲:「你的事情我偏要管,跟我走。」

    說著他伸出手就要去抓林瀲衣。

    林瀲衣急忙後退,避開了易含非的碰觸,她抬起頭,臉上也是怒色:「你用什麼身份管我?」

    易含非的動作頓了頓,遲疑了一下,終是放下手,沒有再說話。

    易含非走了,臨走時,他說:「林瀲衣,從此以後,我都不會再管你。」

    聽到這句話時,林瀲衣才知自己失去了什麼。心頭一陣空蕩蕩的感覺,連最後的一個朋友也就這樣失去了。

    一夜未眠,她只是不停地喝酒,醉過去時,隱約之中她聽見侍女們在那竊竊私語:看她,這麼漂亮怎麼王爺不喜歡?喝成這樣真是惹人憐惜。

    另一個聲音說道:有什麼好憐惜的,聽說是這個女人非要嫁給王爺的,本來王爺和曲姑娘是多好的一對,她這是自討苦吃。

    自討苦吃嗎?林瀲衣的眼中流下淚水。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現在她只想要顧夜闌。

    顧夜闌回房時,林瀲衣正在梳洗。林瀲衣抬頭,此刻她的髮絲散亂,衣裳凌亂,只淡淡抬頭看了一眼顧夜闌。顧夜闌沒想到會看見這樣的情形,稍稍一愣。正要退出去,卻忽然聽一個清冷的女聲含著譏諷道:「王爺一夜不歸,冷落嬌妻,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

    顧夜闌沒想到這個女子會這樣的挑釁他,「這一場婚姻只是一場交易,你又何必強求。」

    林瀲衣的唇邊帶著一抹悠然不在乎的笑意:「我要當你的妻子自然不是只要當這空殼。」

    顧夜闌只是惱怒的看著我,然後說:「鬧夠了嗎?你想要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你是自己離開,還是讓本王請你離開?」

    林瀲衣適時的抬頭,這一刻她將眼裡的憂傷全部壓在了心中。她笑著看他,用譏諷掩飾自己所有的情緒。「王爺,你的裳兒,醒了嗎?」

    她依然在笑,這樣的笑容美的觸目驚心,卻讓顧夜闌看見了淒然與毀滅的味道。他心中一驚:「你為什麼問這個?」

    林瀲衣想,也許她是真的討厭顧夜闌的,從現在開始討厭。她偏過頭,自顧的梳著自己的髮絲:「我早就猜到你會反悔,我早就說過,不要耍花樣。」

    「你做了什麼!」顧夜闌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握住髮梳的手。

    「我只給她解了一半毒,若想她平安無事,最好對我好點。」林瀲衣狠狠的甩開顧夜闌的手,背過身去,狠狠的閉上了眼睛,壓住眼中的淚意。她想,此刻的她已經將自己逼到了絕境,懦弱這樣的東西已經不再可能屬於她。

    「你知不知道,感情這個東西根本就沒有辦法勉強?」顧夜闌忽然心平氣和起來,試圖說服林瀲衣。

    可是卻不知這番話聽在林瀲衣的耳中竟有一種流淚的衝動,她淡淡道:「我從來沒有想要勉強你的感情。」

    「那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事到如今,她還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她知道現在唯一不想要的,就是這種讓她討厭的窒息感覺。

    這一場婚禮注定了沒有愛情,她如願以償的嫁給了顧夜闌,而他,娶了她,只是為了去救那個他深愛的裳兒,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去交換那個女子的生命。

    這樣的愛,讓林瀲衣怎會不覺得自慚形愧。她做的一切,正如每一個小說裡的配角,她的存在只是為了破壞主角的幸福。此刻她才真正體會到配角的悲哀。

    顧夜闌的問題林瀲衣沒有辦法回答,等了許久,終是沒有等到答案。顧夜闌終於不耐,「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把另一半解藥拿出來?」

    林瀲衣笑了笑,她到底想要怎樣?這個問題連她自己都無法回答。「或許,只要你可以取悅我,我開心的時候就會給你。」

    林瀲衣與顧夜闌,生來就是錯誤的身份,他們之間,注定了無法有交集。強求的後果,只會互相折磨,可是縱然互相折磨,她還是想得到他。

    房門被狠狠的帶上了,顧夜闌甩袖離開了。林瀲衣看著那扇還在搖晃的門,微微笑了一下,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會讓他那麼的重視。

    還記得那一天,他說,裳兒是一個很柔弱的女子,自從失憶之後就更加害怕獨自一個人。她時常會跟著他,縱然樣貌變了,聲音變了,可是她是衣衣。她是那樣的善良。他說,有一日,裳兒種的花被暴風雨吹斷了,裳兒哭了很久,直到最後將花仔細的埋葬了才停止了哭泣。

    說這段話時,顧夜闌的臉色是溫柔的。只是在林瀲衣聽來是那麼的好笑。一個會像林黛玉葬花的女子,似乎太過於矯情。

    可是顧夜闌卻說,這是他見過最柔弱的女子,他想將她呵護在懷中。

    林瀲衣想這或許是男人所謂的保護欲吧。

    記得很多年前,就有人跟她說過,恨與愛一樣,都可以刻骨銘心。所以,他的愛給了別人,那麼就把他的恨得到手吧。

    來到曲飛裳的房外,曲飛裳此時正在昏睡之中,透過窗戶,能看見顧夜闌背對自己的身影。此刻的顧夜闌正坐在曲飛裳的床前,神情憂傷且無奈,他說:裳兒,對不起,是顧哥哥沒有保護好你。顧哥哥沒有遵守與你的約定,娶了別人。不過裳兒放心,顧哥哥不會喜歡任何人,等你醒了之後,我還要帶你去看漫天的螢火蟲。

    房門,被大力的推開,林瀲衣站在門前淡淡的看著顧夜闌。

    顧夜闌回過頭來冷冷的瞪著她,臉上有些錯愕的表情,顯然是沒有想到林瀲衣會闖進來:「你來這裡幹什麼?出去!」

    林瀲衣只是看了一眼曲飛裳,這個女子是那樣的柔美,熟睡的模樣更加令人憐惜。她並不去看顧夜闌的神色,而是看著曲飛裳道:「就是她嗎?她有什麼好?」

    顧夜闌愣了一下,隨即淡淡道:「她什麼都比你好過千倍百倍。」

    林瀲衣愣了一下,忽然苦澀一笑,什麼也未說便轉身離去。

    顧夜闌沒有林瀲衣這一次會不與他爭執,看著她落寞的背影,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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