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恩人?仇人? 文 / 鳳珛玨
「哥哥。」甜膩膩的聲音滿含著委屈與期待。
大叔果然受不了蘿莉的撒嬌,看見我開口道:「衣衣……」
「不給!」林瀲衣一聽更來氣了,怎麼大叔一見到致函就都向著她,昨天她與大叔烤野雞,也給她分去了半隻,前天烤小白兔又分給了她大半隻。雖然那隻小白兔是大叔給致函抓來的寵物。某人嫉妒之下就把偷來烤了。
「哥哥,我好喜歡那隻小狐狸,送給函兒好不好。」她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大叔。
林瀲衣一聽更彷彿被踩了尾巴,她跳了起來:「說了不行就不行,狐狸是我的,憑什麼送給你!」
「衣衣!」大叔低斥道。
林瀲衣一瞪他,「這是朔哥哥送我的,我誰都不給。」
說完抱著小狐狸就跑了出去。
這次林瀲衣是真的生氣了,她真的好想秦朔,秦朔什麼都護著她。可是竟然不告而別,她越想越生氣,轉眼就跑出了絳雪宮。
跑了大半天,也不知自己跑到了哪裡去。看著茫茫的天空,林瀲衣想起了南詔皇宮,曾經儘管被人白眼相待,但是她好歹還有一個家。現在她連家也沒有了,當真是孤苦無依了。
走了許久,林瀲衣扶住一顆粗壯的大樹停下。她的體力並不是太好,向後張望,卻依舊尋不到一點人跡,心底不由得灰心起來。
正想著,樹林忽然起了大風。林瀲衣下意識的摀住眼睛,臉頰被枯葉割得很疼,林瀲衣皺了皺眉,還未等她睜開眼睛,便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公主,你還想跑去哪裡?」
這個聲音聽起來十分陰冷,讓林瀲衣沒來由的一顫。
林瀲衣轉身便看見一個滿臉戾氣的男人正狠狠的看著自己,彷彿一頭捕獵的野狼,在看到他手中冰冷的長刀,林瀲衣頓生恐懼。
「你是什麼人?」
林瀲衣看著這個男人,不知不覺竟有了一種極其恐懼的感覺。她瑟縮著退後了一步,抱著狐狸的手也不覺得緊了緊。
那個男人見她如此,嘲笑道:「自然是來殺你的人。」
林瀲衣心中一涼,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被抓住,她不安的看著黑衣男人慢慢欺近,心彷彿跳到了嗓子眼。她的身體顫抖著,後退著卻被一塊石頭絆倒了,膝蓋上頓時殷紅一片。
他死死盯著林瀲衣的臉,臉上表情莫測。林瀲衣正待探究男人的神情,便聽男人出聲,「公主殿下快把玉璽交出來吧。」
林瀲衣不明白他的話中之意,她雖然逃出了皇宮,但是她卻從沒有帶走玉璽。而且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見過,竟然會認識她,而且會在西羅出現。
「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呵呵,呵呵,我不是公主。」林瀲衣想要否認,卻見男人伸出手向來襲來。
林瀲衣身體本能的當下轉身,可回身的動作還未開始,就被那雙大手制止住了。
「我不是唔,唔」林瀲衣大驚,張嘴想要呼喊,還沒出聲就被男人摀住了嘴。
粗糙的大手觸在她的臉上,很是難受,聲音生生的被悶在嗓子裡。林瀲衣奮力的掙扎,全然抵不過男人的力道。她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如此凶險,這個重生她一點都不喜歡。
「公主,把玉璽給我,我就讓你少受些痛苦。」男人的語氣之中透著陰狠。
林瀲衣很想告訴他,自己根本不認識那個公主——!!!,可是她卻連否認的機會都沒有。
惶急之下,她用力踩向男人,男人沒有想到她會來這一招,一時大意竟也鬆懈了手上的力氣。林瀲衣哪裡還顧得上其他,亦不敢回頭,當下就向前跑去。
「死丫頭!」
男人的怒吼之聲在身後,林瀲衣感受到他的怒火,更加不敢停下。
樹林之中分不清方向,林瀲衣只能繼續向前跑去。她的體力還沒有恢復,可是面對這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時,人總能發揮極限。
林瀲衣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何對著自己要玉璽。但是林瀲衣知道,這個男人很危險,非常的危險,他的身上有著讓她畏懼的氣息。直覺的她不想接近這個人,只覺得離他越近死亡越近。
林瀲衣運著輕功在樹林裡跑著,忽然很慶幸這個樹林之中沒有雜草灌木,若是有籐蔓干擾,恐怕死的幾率更大。
可是還未等林瀲衣慶幸完,胸口便有一陣劇痛傳來。林瀲衣腳下一頓,從樹枝上跌了下來,低頭一望竟見半截冰冷的刀劍從胸前穿過。
當她再次跌倒在地的時候,眼前的陰影讓她的無助、恐懼更甚。
那個如鬼魅般的男子就站在她的身前,她顫抖著向身後慢慢挪動,只聽見那個人笑道:「公主,你可真不聽話哦,這樣可要多受苦的。」
黑衣男子的聲音聽在林瀲衣耳中只如幽靈,她爬起身,只見男子似乎並不著急,見林瀲衣退一步,他便上前一步。
他的臉上含帶著嘲諷的笑意,雙手環胸,看著林瀲衣垂死掙扎。
這傢伙竟然如此對付女人。
此刻的林瀲衣按捺不住心底的痛恨,一口血便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明知掙扎無用,可是林瀲衣卻不想落入這個男人的手裡,她完全相信他會再給自己一刀。
將手緩緩伸入懷中,緊緊握住那一包粉末。
「要怪就怪你父親,亡國之主,定當以身殉國。」男人的唇邊帶著諷刺輕佻的笑容,他一步一步的逼近。
他進一步,林瀲衣就退一步。長長的血路一直延伸到了河邊,林瀲衣幾乎以為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
她已經不想再做解釋,她只求今日不死,來日再報今日之仇。
就在林瀲衣準備停下腳步時,卻見男人的身後竟然又來了幾個人,看著他們熟絡的模樣,又看見幾人一臉淫色的看著自己,林瀲衣內心涼入谷底。
只聽一人說:「這公主還真是漂亮,再養個幾年一定是個絕色美人。」
眼見那些人從四周圍了過來,林瀲衣心中一慌,看著身後的河水,她並不知深淺。心底一橫,將手裡的粉末撒了出去,便縱身跳了下去。
粉末不是毒藥,卻可令人精神瞬間迷失。
不如林瀲衣心中所想,水不淺,卻也不深,因為震動帶來的劇痛讓林瀲衣暈了一下,只這一下便讓她沉入水裡。
失血過多,林瀲衣已經無力掙扎。卻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她看見了水中深處的那抹身影。
林瀲衣看著那遠方的人,似乎那是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林瀲衣竟然轉身向水深處撲去。
岸上眾人本在看著笑話,卻被林瀲衣忽然灑出的粉末慌了陣腳。此刻見林瀲衣向著河水深處游去。只聽當前男人氣罵一聲:「死丫頭還想跑。休想。」
說著也一躍撲入水中。
林瀲衣驚了一跳,回頭望去,只見岸上後來的幾個男人已經開始互相殘殺,那血腥的場面讓林瀲衣一陣心驚。而那傷害自己的男人卻紅了眼奮力的追趕著自己,那毒辣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林瀲衣已經不敢去看身後:「救我,救我」她將手伸向著那抹白影求助,終於在還有一步距離時,她抓住了這個影子。
白影是一個男子,被林瀲衣一抓隨即便驚醒了,他緩緩睜開眼睛,將視線緩緩移下。
林瀲衣的大半個身子都浸在水中,河水被鮮血染成紅色,白衣男子盤坐在河中大石上,居高臨下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林瀲衣面容,可是林瀲衣卻已無力抬頭。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壞人,林瀲衣緊緊握住手中的衣訣,將自己藏在男子身後。
耳邊卻在此時傳來一聲好聽的男聲:「是,你」男子的聲音似帶顫抖,似帶疑惑,是詢問,更是錯愕。
然而林瀲衣卻再也沒有了思考的能力。眼睛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頭,眩暈;身體,好疼
意識稍有恢復,水,為何是水,週身被湖水圍繞,自己已經無力掙扎,湖水慢慢淹過頭頂。
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林瀲衣睜開眼睛,印入眼簾的就是古色古香的雕花床,巡視四周,古韻廂房,粉色紗簾,一切都昭示著,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聞著滿屋的藥香,她竟有些恍惚。
想要動動身體,卻牽動了傷口。疼的林瀲衣不敢再動。
想到昏迷前穿透前胸的長刀,林瀲衣此刻還覺得後怕。
胸口被包紮的很好,可血腥之氣彷彿還在鼻尖,林瀲衣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活下來。中了那麼嚴重的刀傷,還浸了半天水,即便是在現代都不一定能將她救活。可是林瀲衣知道此刻的她是真實的活著。
不能動,口中卻渴的厲害。想要叫人,卻又不知該叫誰?
她摸了摸衣服,觸手滑涼的細膩之感,她低頭一看自己身著一套較好的湖色紗裙。
林瀲衣無語,自己睡了幾天?
林瀲衣默默地想著,房門卻在這時打開。
隔著紗帳,林瀲衣看不清來人的面容,可她卻依稀看著了這是一個男人,一身白色的衣袍,看著身形很是儒雅俊逸。
是他救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