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勝負之中(每日兩更,求紅花求打賞求推薦求評論) 文 / 鳳珛玨
「秦公子這是何意?」唐輕容清冷的問道,神情隱怒。
秦朔唇邊冷笑,「你們可知你們口中的那個女子為我淺心山莊帶來了怎樣的禍端?」他從懷中抽出一封信函,往桌面上輕輕一扔,「這封信函上寫著我莊內的部署,這本是送往另一處的機密要函,我要你們中間的一人拿著此封信函走出忘然之境。」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並被宇文洛擒住。」
唐輕容驚駭,「秦公子你!」
「你不是說我們無人可以走出忘然之境麼?」周初的聲音冷冷淡淡,全身散發著寒氣。
「既是在下的要求,又怎會不讓你順利出谷?這是你們唯一活命的機會。」他的口氣淡淡,有著掌控一切的決心。
唐輕容抿著唇,很久沒有說話。他自然明白容與的意思,這封信函上必是錯誤的部署,只有犧牲一人才有更大的幾率解全谷之憂。
若是用自己的人敵人也許不會完全相信,可若是用了外人,其間的可信度必然大增。可是這也同樣意味著,被擒住的那一人有性命之憂。
但是,她與周初,一個是宇文洛想要殺的人,一個是他不信任的兒子。他們兩個帶著信函出去,根本不值得相信。
她輕歎一口氣,開口道:「宇文洛根本不會相信我們。這樣只是徒勞,反而打草驚蛇。」
「我看你們是不願吧?既然宇文公子是他的兒子,自然可信度更高。「秦朔的聲音帶著蠱惑。
「不可!」唐輕容立即打斷,「宇文洛根本沒有將周初當做過親生兒子,你讓他去根本就是送死。」她的語氣堅決,「你若真的堅持,就讓我去!」
「不行!」周初才開口,就聽秦朔輕笑出聲,「你們不必爭執,你們其中一人自然是要留在谷中,一封信函是遠遠不能解救我淺心山莊的。」他說著臉上寒意一閃,「你們說的有些道理,既然這個方法不行,那就讓你們其中一人扮作我的模樣去赴一人之約。」
「這件事情同樣攸關生死,可是如果你們不願意,或是想要獨自逃走。我便會殺了你們之中的一個。」秦朔的聲音冷寒,讓唐輕容與周初俱是憤怒卻不能言。
周初的臉上雖還算冷靜,可慘白的面色以昭顯出他的擔憂。倒不是他自己怕死,只是這也意味著,他與唐輕容生還的機會小之又小。若是不逃走,只怕今日一別再難相聚。
「莊主!」周初聲音沉沉,想要再開口,卻見面前劍光一閃。便見場中已經多了一人,而秦朔的劍也正是刺向來人。來人也反應極快,偏頭避過。對方的劍影瀰漫,招招迅速異常,一瞬之間竟過上了十招。
在對方的劍勢之下,顧夜闌幾乎只能勉強處於防守的餘地。強大的殺意迎面而來,周初一見,也是反應極快,當下加入戰局。可他還未靠近,便見秦朔唇邊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只見他出手一推,強大的氣流撲面而來,周初只覺全身被麻痺了,身體彷彿撞在一堵無形的牆壁上,被一陣衝擊力彈出頗遠的距離。
胸口一陣灼痛,他禁不住皆是吐出一口血沫來。
唐輕容大驚,顧夜闌也是微微頓住,這一分神之際,迅疾一劍當胸刺來。他趕忙拔出長劍,想要擋住劍勢。可令他出乎意料,秦朔的劍光竟然劃斷他手中的長劍,毫無阻礙的刺入胸口。
這一劍沒有傷及要害,卻也刺得頗深,劍上流連著銀色光芒,強大的內力從劍身流入身體,冰寒之覺瞬間傳遍全身,竟令他無法動彈。鮮紅的血液從傷口流淌而下,染紅了衣袍,如妖嬈的蓮花層層盛開。
「王爺!」
「晉王爺!」
唐輕容與周初一見顧夜闌出現並受傷,皆是驚駭極了,可周初身體的麻痺之感還未散盡,唐輕容想要上前阻攔卻是有心無力。
周初本是西羅一等一的高手,可在秦朔強大的壓迫力下,他竟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三人皆無力反抗,卻聽秦朔輕輕一笑:「晉王爺果然厲害,有這樣的內力倒是令我吃驚。只是,我的流光是無法抵擋的。」
三人一聽皆是驚愕,天下7大名劍,流光便是其中之一。流光萬劍之霸主,不想竟在秦朔的手中。顧夜闌用之抵擋的劍也是一把出自上好的劍,可這也未能阻止得了流光的劍勢,可見流光的鋒利與威力之大。
「晉王爺聽了這麼久,出來的有些慢了。現在好了,三個人,你們現在自己選擇吧,依舊是剛才的規則。現在,你們還要不要反抗。」秦朔的聲音明明透露著笑意,聽來卻令人寒入骨髓。
「好,我們接受你的條件。我輕功好,我去送信。」唐輕容也艱難的站起身,走到桌旁想要拿起信,卻不想被周初一把奪去。
「希望你遵守承諾,否則,我絕對會回來踏平你淺心山莊。」周初奪過信函放入懷中,這話是瞪著唐輕容說的,話閉的那一剎那,他的身形一躍便從樓台跳了下去。
只見他的身形在空中翻了兩翻,便筆直的向下衝去。空中還能聽見他沉悶的聲音響起,「你們好好保重。」
唐輕容想要阻止,可這一切卻沒有周初的決絕快。
顧夜闌也慢慢站了起來,望著秦朔說道:「何時何地?」剛才的那一切他都聽見了,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秦朔發現。
秦朔唇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悠悠道:「你現在去,三日後正好到達,西羅寧地無念林。」
「好。」他看了一眼唐輕容,轉身便走。
唐輕容想要追上去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點了穴道。沉痛的閉上眼睛,聽著他的腳步聲愈行愈遠,此時心中更是惱恨當初的決定。若是當初再考慮詳致,便不會落入這樣任人宰割的境地。
胸口一陣劇痛傳來,秦朔一身孑然,只是望著唐輕容的眼神有些深意。
「晉王妃便在谷中做客幾日吧。」他沒有再看唐輕容,而是逕自走出了浮雲望月。
唐輕容此時心中也很明瞭,淺心山莊恐怕真的遇到了危機,而且是不小的危機。
想起秦朔的話,唐輕容心中不由擔憂起曲飛裳。她不知曲飛裳到底做了什麼,可卻是她令忘然之境陷入危機。無論如何,秦朔或者莊主都不會輕易去救她們。想要救她和自己,只能自己去尋找解藥了。
其實唐輕容大可不必擔憂曲飛裳,她是自食其果,現在還害顧夜闌和周初陷入危機。可是她明白,曲飛裳是顧夜闌的快樂,她若死了,顧夜闌就會痛苦一世。
為什麼顧夜闌又會出現,她還沒有來得及去問他?
顧夜闌與周初已經走了兩天,唐輕容很害怕他們會受傷或是會死。秦朔說這次的敵人是無憂谷,宇文洛怎麼是他們可以輕易對付的?越想唐輕容越覺得心中煩悶。
走出房門,樓外依舊沒有侍女看守。想來秦朔並沒有限制她的行動,是對淺心山莊太過於放心,還是對他自己太過於信心。
唐輕容搖頭苦笑,她確實不會離開這裡。在沒有找到解藥之前,在沒有見到顧夜闌和周初歸來之前,她也不會獨自離去。
淺心山莊很大,站在林道上只能看見一隅景色,而在浮雲望月,卻能將一切景色盡收眼底。唐輕容在林道上隨意走動著,路上鮮少有侍俾走過,整個莊中的侍俾似乎比來時少了很多,想來真有一場浩劫在即。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小片花海,望著腳邊隨風搖擺的不知名花朵,唐輕容心底隱約覺得,這花既和髮釵相似,必是關鍵所在。可當她走進花海,仔細想要探究時,卻沒有一絲頭緒。
她蹲下身體,仔細觀察了這些小花,她不懂花草,可看起來這些花似乎無害。清爽的香氣更像是清神的良藥。
可她又有點奇怪,第一次看見它的時候,確實又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這令唐輕容很是不解,「難道真的與這些花無關。」她低不可聞的輕輕一歎。
這裡天空格外的明亮,空氣中特有一縷清新之氣,聞之身心爽朗。唐輕容抬頭看著空中的浮雲,心中愁絲難解。
微一偏頭,正見一個女子從不遠處走來。
那女子髮絲垂地,用一根青色絲帶簡單繫起,兩側的長髮各取一縷,隨風飄飛。
女子的面容被一方絲絹遮住,可唐輕容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這個女子。
有著如此氣質,能跳出綺舞的女子,確實很難讓人忘記。
那女子遠遠走來,卻並沒有發現唐輕容,她只是走在花海中,不時的停下摘上一朵花放在手中的花籃裡。她挑的極為認真,漸漸離唐輕容遠了些。唐輕容望著她的一舉一動,心中不由升起了疑問:這個女子僅僅是莊中的舞姬嗎?
她慢慢走出花海,那個女子則走進了更深處。向著相反的方向,她再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