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情動 文 / 鳳珛玨
一路上唐輕容不斷地叮囑碧桃不可將今日之事說出去。其實碧桃哪裡敢說,王妃平安已是萬幸。
從後院溜回府中,正見顧夜闌等在那裡。
唐輕容心中一涼,怕是出府之事已被他知曉了。此時的顧夜闌背站在院內,左側站著一排下人。右邊則是跪著一片。采苓跪在當中,看見唐輕容進來,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
碧桃一見也是嚇得不敢抬頭,當即跪了下來:「王,王爺。」
「王爺。」唐輕容知道顧夜闌怕是氣得不輕,也怯怯的喚了一聲。
「你還知道回來!」顧夜闌氣罵一聲,恨聲回頭,「去了哪裡?」
顧夜闌本想回身好好教訓一下唐輕容,但見唐輕容一身濕衣,便是一怔,「你這是怎麼回事?」
說著他嚴厲的目光掃過碧桃,看著同樣身著濕衣的碧桃斥道:「王妃怎麼會出府,怎會全身濕透,你這個奴婢是怎麼當的!」
碧桃一聽,跪在地上的身體略微發抖,「奴婢,,是奴婢的錯。
「不,是奴婢的錯,若不是王妃要幫奴婢找我娘的遺物,也不會……」采苓爬到碧桃面前,哽咽著也說不下去。
「王爺,您別怪她們,是輕容自己的意思。」唐輕容也跪了下來,她知曉今日逃不過去,若是不為她們求情,只怕顧夜闌真的會將她們趕出府外。
顧夜闌一聽更加氣憤,他恨恨的瞪著她們道:「你們看看這穿的是什麼樣子,哪裡還像我晉王府的王妃和丫鬟。來人啊,把碧桃采苓先帶下去。」
「王爺!真的不是她們的錯,輕容不願見采苓傷心。失去母親的痛苦我感同身受,留下唯一的遺物若是找不回來,那才」腦中一陣暈眩,唐輕容一句話還未說完,便向旁側一歪,沉入了黑暗。
「容兒,容兒!」顧夜闌看著唐輕容昏倒,驚了一跳,立即將全身冰涼的唐輕容抱了起來,對著一旁的輕水道:「快去叫馮院使,快去啊!」
「是,是。」輕水立即應下,不敢停留半分,便跑了出去。
顧夜闌心疼的看著面色潮紅的唐輕容,心中一陣疼惜,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心情責怪半句。他看了一眼碧桃和采苓,雖心中不滿,但還是對著碧桃道:「你先下去換身衣服,回頭再罰。」
碧桃見唐輕容暈倒也是非常擔憂,開口便央求道:「王爺,請你讓我照顧王妃。」
采苓一聽也哀求道:「請王爺也讓奴婢照顧王妃吧。」
「此時不罰你們已是仁慈,你們給我好好思過,這些日子你們便在伙房打雜,不准踏入後園半步。」說著也不再理會她們,抱著唐輕容快步離開了後園。
所幸唐輕容沒有得風寒,否則還不知道采苓和碧桃要受怎樣的懲罰。唐輕容靠在床上,身後墊著靠枕,一頭秀髮披散在枕頭上,眼睛微閉。
顧夜闌坐在床前,難得的沒有發怒,他坐在床邊,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唐輕容終於忍耐不住,輕笑出聲。
顧夜闌一見她笑臉色更壞了,有些惱怒道:「還敢笑?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這樣跑出府!」
唐輕容見他如此擔憂,心中一陣愧疚,也不敢再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柔聲道:「王爺生氣的樣子好可怕。」說著一隻手抓住他,搖晃著他的手臂道,「你別惱我。」
顧夜闌一聽無語,歎了一口氣沉聲道:「我沒有惱你,只是你知不知道你獨自出府真的很危險。」
唐輕容知曉他已經退步,在心中得意的笑了一下,臉上卻不敢露出半分得色,只道:「我只想幫采苓,也沒想那麼多。我換了男裝,他們不會發現我。」
顧夜闌在歎一聲,似乎最近以來,他特別喜歡歎氣了。唐輕容知道他的煩惱很多,此時再惹他心煩,心中好一陣愧疚。
「容兒,今時非同往日,我雖想讓你快樂的活著,可是太多事情不容許我這樣縱容你。你可會明白。」顧夜闌聲音低緩,眉間化不開的憂愁。
唐輕容聽後略有一呆,抓住他的手,垂頭道:「我明白。」
顧夜闌將她拉入懷中,靜靜地抱著她,低聲道:「我知道你在府中被悶了太久,過些日子我就帶你去郊外踏青。這次的事情我不追究,但絕對不想再有下次。」
她點點頭,一直期望可以出府遊玩,此時真正可以出府了,唐輕容倒想起了之前與碧桃的對話。唇邊不自覺的露出了一點笑意,唐輕容抬頭,請求道:「王爺,碧桃采苓她們?」
「哼!還敢提那兩個丫頭!」聽到「碧桃采苓」這個名字,顧夜闌一臉的不悅。「雖說是無心之失,但實在不懂分寸,還是讓她們在伙房多反思幾日吧。」
「可是,你也說了這次的事情不追究?」唐輕容有些著急。
顧夜闌一偏頭,將她的頭壓在他的胸前,低聲道:「不追究也要給她們一點教訓,才會讓她們長記性。」
「可是,你也說是無心之失?」唐輕容還想再說,卻被顧夜闌的唇堵住了話語。
見顧夜闌怒氣未平,唐輕容也不敢再火上澆油,心中低低歎了一聲,還是過幾日再提吧。
這一吻長達許久他才放開她,看著唐輕容臉上的紅暈,他低低的在她耳邊喚道:「容兒,這一次,我不怕你解我衣帶。」
烏髮如瀑,肌膚如玉。唐輕容不安地看著他,顧夜闌的眼眸深幽帶著濃濃的熾熱,這樣的視線幾乎要將她消融殆盡。她漸漸受不了這樣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將頭偏了過去。
可剛一動,就被他奪去了呼吸,攫住了唇舌。
這一次,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肆,唐輕容漸漸有些喘不過氣來,她能感覺到身上的衣服被扯開,能夠感覺到他唇齒在身上留下的痕跡。
迷亂之間,她的手被他緊緊握住,他略微急促的將她的手帶向他腰間的衣帶。從他的動作裡,唐輕容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顫抖著雙手卻怎麼也解不開那簡單的結。
「不要害怕。」他在她的耳邊低低開口,聲音沙啞一片。
他重新吻住她得唇,一邊帶著她得手解開他的衣帶。衣裳落盡,他挺進的那一剎那,她痛苦的想要移開頭,卻被他制止住。
這一夜,她迷迷糊糊,睡睡醒醒,在他的瘋狂之中慢慢遺失了自己……
再度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唐輕容全身酸痛,他一夜的索求無度讓她身上還是好一陣無力。
剛想起身,便觸動了身旁的人,唐輕容驚愕的看著身旁的顧夜闌。他已經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眸漆黑明亮,正看著她目光灼灼。
唐輕容一愣神之間,他的手已經伸向了她的背上,一路下滑。唐輕容微微一驚,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卻被他猛地翻身壓下,炙熱的吻隨之而來……
再次醒來時,唐輕容腦袋暈乎乎的,已經分不清時間。
身體一輕,已被顧夜闌抱了起來。唐輕容懶得睜開眼睛,就閉著眼睛隨著他去。
感覺到潮濕的感受,唐輕容微微一驚睜開了眼睛,卻見自己正在浴池之中。顧夜闌就在一旁為她輕輕拭去身上歡愛的痕跡,唐輕容臉一紅,就想躲開他,誰知腳下一軟,險些摔倒。
「很難受嗎?」顧夜闌抱住她,溫柔的說。
唐輕容羞窘的垂下頭,搖搖頭。
他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就像抱著一件珍貴的瓷娃娃。浴室的熱氣迷濛在兩人之間,唐輕容望著他,忽然有些迷濛不清。
她慢慢的靠在他的身上,她想,現在只要靠著他就好。
晉王府的後花園,從唐輕容入住了開始就變得與眾不同起來。那裡不是植奇花異草,而是種著滿園蔬菜。
四月的春風拂過,滿園蔬菜散發著誘人的泥土香氣,倒也是難得一見的田家景象。
此刻的唐輕容換下了王妃華貴的禮服,烏髮松挽,正穿行在花園裡,為這些青菜澆水。她好比一個家庭主婦,非要親自完成這些任務才會感到充實。
她總覺得那些不識的花兒沒什麼用處,不如種上一些蔬菜,也好時時自己露兩手廚藝。吃自己種的菜,那樣的享受也是這王府享受不到了。
裙擺上沾染了點點泥巴,可倒令人看不出一絲髒亂。采苓在一旁除草,碧桃提著水桶跟在唐輕容的身後,三人滿臉清閒,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三人正忙碌間,輕水氣喘吁吁跑了過來,一張粉臉因為跑的太快而佈滿了紅暈,她大喘了一口氣說道:「王妃,您養的那只鸚鵡不見了。」
唐輕容微微一愣,那只鸚鵡是顧夜闌送得,一直養到了現在。這只鸚鵡除了調皮了一點倒也很聽話。今日聽說不見了,倒有些稀奇。
「怎麼回事?」唐輕容皺起眉頭,這只鸚鵡她十分喜愛,聽見丟了,心中一痛。
輕水順了口氣,繼續說道:「之前奴婢出門給鸚鵡買食,可是回來的時候鸚鵡就不見了。」
唐輕容一愣,心內隱隱有些不安,它好好的呆在房中怎麼會不見了?
輕水猶疑了一下又道:「聽說它飛向了東苑,可能在十夫人那裡。」
「那就去那裡找找。」唐輕容放下花鋤,就向東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