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4章 大罪(下) 文 / 注海

    據萬信介紹，皇宮的藥方管理是非常嚴格的，特別是給皇帝用的藥，都要留一份下來備查。這也就是說，給皇帝進的藥要進兩份，只有一份是用來服用的，另一份連同熬藥的藥渣一起封存，是不能隨意倒掉的。

    「牟大人，這是疑犯開的藥方，我按其藥方捉藥放到一個藥鍋裡煎，煎出來的是這碗藥，編號為一；而這一碗是用藥渣煎出來的，編號為二。現在，我們試一下藥渣中是否有毒。」萬仁介紹著，示意萬禮往老鼠的口中灌藥。兩隻老鼠，分別灌下半碗。

    牟賦與陸賢都在場，試藥的過程在錦衣衛的嚴密監控之下。過了一會，一隻老鼠慘叫起來，全身發抖，口吐白沫，掙扎了一會就死挺了。而另人只則靜靜地趴著，一點動靜也沒有。

    「各位都看到了，這只喝了用藥渣熬出來的藥湯的老鼠中毒死了，而另一隻沒有死。大家都是聰明人，至於皇上的藥膳中到底有沒有毒，我想大家都清楚了。至於這種毒是什麼毒，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各位，這種毒毒比砒霜。現在，我在這碗編號為一的藥湯中加入這種東西。」萬仁說著，拿出一片夾竹桃的——閒地剔著牙，萬禮則是眉飛色舞地跟獄卒們講萬老大剛才的「英勇」表現，而萬智還是抱著書本不放，萬信更是聚精會神地聽著三哥的評書，時不時還大罵陸賢幾句。而眾女則坐到一邊，閒聊著小家常。看他們這個樣子，儼然把詔獄當成度假賓館了。

    「老大，咱們什麼時候回萬仙觀？」萬義問道，雖然在詔獄呆著安全又清閒，但是他覺得閒得慌，有些憋不住了。

    「過幾天吧，現在外面滿城風雨，咱們還是呆在這裡為好。」

    「對，這裡有咱們錦衣衛在，萬兄弟肯定不會有一丁點危險。」牢頭滿臉堆笑，人家現在是指揮使面前的紅人，他巴不得萬仁在詔獄里長住，伺候得好了，隨便沾上一點光就夠陞官發財的。

    「大哥，陸老頭還是不肯招供嗎？」萬信問道。

    「換了誰犯下這種罪都不會招的，更何況這老小子還是屢犯？他犯下的罪行，足夠誅他九族十族的。」萬禮搶先道。

    「招不招都無所謂，這陸老頭現在只有死路一條可以走了。」萬仁把萬禮拉到一邊，小聲地說道：「小禮子，你覺得誰最希望皇帝斷後。」

    「這還用說，當然是皇帝的弟弟。正所謂兄終弟及，大哥絕了後，皇位輪到小弟來坐。」萬禮笑道，在他看來，誰當皇帝都一個樣。要不是事情關係到自家的性命，他才懶得管。

    「當今皇帝有幾個弟弟？」

    「現在還活在世上的有八個，不過，咱們大明朝是講究論資排輩的，如果皇帝駕崩了，又沒有太子繼位的話，興王最有資格入繼大統。」

    「這麼說來，興王也最有可能是此案的幕後黑手。」

    「也不一定，我聽說興王的兒子也早夭了，到現在都沒有兒子。由於沒有兒子的關係，朝廷在選繼承人時可能會排除掉他。」萬智也湊了過來，參加大討論。

    「再往下那會是誰？」

    「益王，他有兒子。」

    「老大，所謂疏不間親，咱們最好不要追查得太深。」萬智勸道。

    「我沒想追查，只是想弄清楚幕後黑手是誰，知己知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