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聯姻2 文 / 老螃蟹
第九十六章聯姻2
「我代表奧匈帝國皇帝陛下，向貴國女王陛下致以問候！」
這位趾高氣揚的使者，顯然並沒有太把沙巴爾王國放在眼裡，他所表現出的傲慢態度和輕蔑的口氣，距離一名外交使節最起碼應當具備的謙和，差了絕對不止十萬八千里。
奧匈帝國不僅是一個疆域遼闊的次大陸強國，而且它的國力甚至還在其他兩強之上。
如今這位皇帝陛下登基以來，奧匈帝國無論是在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均有所建樹。這樣一個空前強大的國家所派出的使節，會不自覺的流露出大國特有的傲慢情緒，也是容易理解的事情。只不過這種倨傲和輕慢的態度，不該出現在一位擔負著重要使命的外交使節身上。
在一旁觀察著特使的神情變化，面帶微笑的陳無咎衝著科爾比.夏默眨了眨眼。兩人迅速而隱蔽地交換了一下眼色，內心再次篤定起來。
見微知著。仍舊以老大自居的奧匈帝國，肯定還不曉得特蘭斯瓦尼亞和沙巴爾王國將要聯姻的事情，否則的話，這位特使大人的態度一定會外表溫和，內藏威迫。
年輕的維多利亞女王輕輕欠了一下身，表示回禮，道：
「感謝帝國皇帝陛下對敝國一直以來的支持和幫助，沙巴爾人一定會銘記於心。」
這位奧匈帝國的特使在維多利亞女王作答的時候，注意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陳無咎和科爾比.夏默。等女王這邊剛把客套話說完，使者便用手一指陳無咎兩人，說道：
「這兩位看裝束不是貴國的官員吧！外面的一大堆人又是來做什麼的？」
以一位外交使節地身份，去追究他國的內政，無論什麼時代都只能被人與無禮和輕慢聯繫在一塊。只是形勢比人強，這位使者的態度再怎麼不遜。維多利亞女王也只能忍氣吞聲，當下強作歡容，解釋說道：
「請允許我為特使閣下介紹，這兩位是特蘭斯瓦尼亞公國的使者。這位是科爾比.夏默子爵，旁邊的這一位是達斯.維德子爵。」
現在兩國聯姻之事尚未大功告成，沙巴爾王國還不敢得罪奧匈帝國這個強鄰。這天下間願意錦上添花的人少，喜歡落井下石的傢伙卻是從來都不乏其人的。一旦奧匈帝國尋了個借口東進，可叫民生凋敝國力空虛地沙巴爾人如何抵擋啊！
使者那略帶鄙夷的目光在科爾比和陳無咎的身上轉了兩圈。大約是瞧不起這兩個出身奧匈帝國附屬國的小貴族，沒有再就此糾纏下去，說道：
「我奉奧匈帝國皇帝陛下的命令前來，向貴國索要軍需物資，這裡是詳細的清單，請陛下盡快給予答覆。」
內官將一張寫在羊皮紙上的清單，小心地呈遞給面色泛起一陣鐵青的維多利亞女王。
聽到這位使者地要求，站在下面的陳無咎也不免感到有些訝異。
奧匈帝國明知沙巴爾人現在很困難。一半的國土淪陷在羅斯人的手裡，怎麼還能好意思開這個口。陳無咎當下便調動了一點精神力量，控制了一名在維多利亞女王背後侍立的內官，借由這名內官地雙眼，看清了寫在羊皮紙上的內容。
「糧食二百萬磅。牛馬牲畜十萬頭，羊二十萬隻，鹽五萬磅，閹人一百名」
這張五花八門的清單囊括了一般人能夠想出的所有物品之外。甚至連某些稀奇古怪地要求，不時也能在字裡行間讀到。快速地瀏覽了一下羊皮紙的內容，陳無咎收回了精神力，苦笑著搖搖頭。
好一個獅子大開口，這根本就是一份具有割地賠款性質的最後通牒，難道奧匈帝國是想掏空沙巴爾人身上的最後一個芬尼嗎？
果不其然，維多利亞女王仔細看過這份清單之後，氣得渾身發抖。好在經過這場殘酷的戰爭考驗，她的倔強性情已經被殘酷的現實消磨掉了許多，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把胸臆間的不平之氣統統壓下去。
強自按捺住情緒地劇烈波動，維多利亞女王盡量以平和的語氣說道：
「尊敬的特使大人，敝國和羅斯公國的戰爭尚未結束，實在拿不出這麼多物資，您是不是可以」
這位特使回答維多利亞女王的話非常簡短。說道：
「貴國如果真的拿不出這些早就承諾要為帝國提供的物資。也不是沒有通融的辦法，就用普列戈裡亞郡作為補償吧！」
圖窮匕見！這位特使大人此行地真實目地終於暴露了出來。顯然奧匈帝國是看中了沙巴爾王國西部最靠近邊境的一塊豐饒土地。維多利亞女王聞言嬌軀猛地一顫，在內官地攙扶下才沒有摔倒。
稍稍休息了片刻，女王蒼白的面容臉色恢復了少許血色，聲音顫抖地說道：
「帝國的要求我們本該馬上答應，不過這件事需要和各地的領主商量一下，請您稍候幾天，我們一定會盡快給出答覆。」
聽到維多利亞女王好言相勸，這位特使沒有表現出咄咄逼人的態勢，說道：
「那好，我等著貴國的答覆。」
說罷，特使轉身便出了大殿，留下身後滿屋子的人面面相覷。
漏屋偏逢連陰雨，沙巴爾人這次算是倒霉到家了，但是話又說回來，奧匈帝國的無恥敲詐，在讓沙巴爾人憋了一肚子火之餘，也幫助那些原本不太贊成與特蘭斯瓦尼亞聯姻的反對派迅速轉變了態度。
阿利斯求婚的事情迅速定了下來，兩國暫且商定將兩位尊貴人物的婚期預定在了來年，具體時間待議，其後一併達成兩國合併的意向性協定。
未來這個特蘭斯瓦尼亞與沙巴爾王國所組成的新國度，暫時沒有命名，也是因為阿利斯有整合「達契亞聯盟」的打算。
科爾比.夏默代表著特蘭斯瓦尼亞，承諾在靠近兩國邊境地邊境地區。營造一座屬於聯合王國的新首都。這是一項頗為浩大的工程，不可能在三五年內完成，考慮到羅斯人的威脅，新的聯合王國短期內只能以巴亞馬雷作為臨時首都。
奧匈帝國的特使大人，前腳剛拿著一份沙巴爾王國獻上的普列戈裡亞郡地圖和讓渡文書離開維爾紐斯，後腳法師工會的代表和羅斯人地代表，就急匆匆地趕來舉行停戰談判。
這次停戰談判以羅斯人為一方，沙巴爾王國與「達契亞聯盟」四大公國為另一方。在經歷了幾多戰事的洗禮。雙方都已是人困馬乏欲戰乏力，和平只能在無力繼續打下去的前提下，才能得到。
雖說所有人都對盡快結束這場徒勞無益的戰爭沒有異議，卻也免不了對沙巴爾王國被佔領土的問題糾纏起來。
「我要提醒閣下，格丁尼亞是我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貴方所謂按照目前實際控制線達成停戰的說法，絕對無法被接受」
「我國在偉大英明的伊凡四世大公殿下領導下，出兵是為了解放被壓迫地沙巴爾民眾而戰鬥。要我們把羅斯勇士付出生命和鮮血代價的土地交換給你們這些貪婪而無能的沙巴爾貴族，那是癡心妄想。」
聽到前面這些毫無營養的老套對話，陳無咎不用抬眼看，就知道準是羅斯人的代表又在和沙巴爾人地代表為了被佔領土爭吵。類似這種沒有任何實際內容的爭吵已經持續了好幾天，除了多耗費一些準備下的茶水之外。根本沒有半點實際效果。
忍無可忍的陳無咎伸出手指，用力敲了敲談判桌地桌面，說道：
「拜託各位代表，你們能不能說點有價值的內容。這些廢話我已經聽得很厭煩了。這樣吧！既然你們談不攏，我建議兩位代表現在就出去外面決鬥，活下來的那個人，觀點自然是正確的，你們看這個建議怎樣？」
科爾比.夏默趕忙起身，把擺明了唯恐天下不亂的陳無咎重新按回座位上，道：
「繼續這樣吵下去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不如這樣好了。基利亞河以東的被佔領土。按照實際控制線來劃分，實際控制線以北的地區暫時由羅斯公國負責管理，而西岸地所有土地必須全部交還給沙巴爾王國。」
應該說，科爾比.夏默提出的這個折中方案，還是比較符合各方利益的，不過這並不意味著通過這個方案會很容易。
一直都抱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態度的摩爾多瓦、瓦拉幾亞和摩達維亞代表紛紛表示出支持的態度，現在他們更關心羅斯人肯拿出多少真金白銀作為戰爭補償。
沙巴爾王國的幾名代表也知道本國的實際情況。他們起先也是希望靠恐嚇多為祖國撈取一些權益回來。不過既然盟友們都不肯給予支持，顯然沙巴爾王國是處於一種獨木難支的境地。自然也就不再強求取回被佔領土了。
沙巴爾王國地幾名代表小聲在下面商量一下，也都點了頭。
這下子，停戰與否地皮球就被踢到到羅斯公國代表的腳下。此次志在拓展外部影響力地法師工會，派出了十分強悍的陣容，由六位**師所組成的調停委員會亦是堪稱極盡奢華。
經過這些天的談判消磨，原本都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師們聽到這種折磨有望解除，一個個重新振奮起精神，目光炯炯地注視著羅斯公國的幾位代表。
陳無咎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神色各異的**師們，自從多了路德.維希這條神通廣大的內線之後，法師工會內部的變動情況已是瞭然於心。
這次法師工會之所以不辭勞苦地派出強大陣容，也是希望一舉說服交戰各方，允許法師工會在其境內設立分部。
眾所周知，學習奧術同時需要財力和天賦，前者固然不易得，好歹還算是有途可循，可學習奧術的天賦就更加難以把握。普通人即便是傾盡畢生的精力鑽研奧術，到頭來也不過是略窺門徑而已，距離登堂入室的境界差得太遠。
在茫茫人海中搜尋有資質的弟子傳承衣缽，對於這些整天埋頭於冥想和奧術試驗的**師們，簡直就是一種折磨精神的煎熬。
遍及各地的法師工會分部，其存在的一種重要功能就是幫助**師們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
譬如洛桑學院所教授的多是初級和中級奧術，某個學員如果被認為有進一步深造的資質，那麼就必須拜入某位**師的門下求學，這是**師們招收門徒的一個重要途徑。然而洛桑學院的生源畢竟有限，再扣除掉那些濫竽充數的貴族子弟，真正能投身於奧術領域的天才，必然是百不存一。
分部拓展的成功與否，直接關係到法師工會推廣奧術的成敗，**師們終於等到了談判進入關鍵時刻，一時間他們的表情變化真是精彩無比。
科爾比的方案也算是大勢所趨，羅斯公國的代表猶豫了一下，還是頂不住現場這種千夫所指的壓力，首席代表起身說道：
「我方原則上可以贊成這個劃分方式，不過停戰協議還需要我國大公殿下的批准才能生效。」
此言一出，被冗長的談判拖得精疲力竭的法師工會代表團，立即起立鼓掌慶賀，一派皆大歡喜的場面。
最困難的土地問題解決了，剩下的那些金錢糾紛反而更好商量。羅斯人承諾分期兩年，向特蘭斯瓦尼亞和瓦拉幾亞、摩達維亞三國支付總額折合近五十萬g的軍費補償，而摩爾多瓦只從中分配到可憐的五萬g。
唉！誰讓他們實力最弱呢！有口湯喝就算不錯了。
第一階段的停戰談判結束時，時間已經到了五月中旬，前線開始逐漸恢復平靜之時，基利亞河的水面上卻是忙碌異常。
急需擴大領地人口基數增加信徒，陳無咎透過某些見不得光的渠道，與一些羅斯大貴族取得了聯繫。以每個成年男性奴隸一個g，小孩和女人兩個合起來算一g的超低價格，從羅斯人的手中收購了大批廉價的北地人奴隸。
運輸奴隸的駁船由於是戰後的剩餘物資，全都落入了陳無咎的掌握，如今被充作運奴船來使用。
在進入通航季節的基利亞河水面上，隨處可見飄揚著維德子爵領地旗幟的運奴船。
大量失去生活來源的沙巴爾人水手，在販運奴隸的船隊中找到了新的工作得以養家餬口，這種由罪惡貿易所帶來的運輸業繁榮，倒也顯得頗為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