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構裝1 文 / 老螃蟹
第七十八章構裝1
死亡神殿特殊部隊的偷襲，令陳無咎付出了損失百分之三十的神力，以自爆分身的代價徹底摧毀了前任死亡之神米爾寇製造的戰爭機器「屍魂巨妖」。
這一戰除了奧拉迪亞新城和暗黑神殿得以保全之外，神力外溢所產生的神跡，反而促進了暗黑神殿的傳教事業，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裡，暗黑神殿的信徒便增加了一萬多人。對於陳無咎來說，的確是一個意外之喜，不過相對於解體分神造成的神力損失，這個結果便只能算是聊勝於無。
「海棠，你想不想擁有一個身體？」
坐落在領主城堡角落裡的法師塔，一副懶洋洋模樣的陳無咎正在用言語誘惑著塔靈「海棠」，不知道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法師塔的塔靈是經由奧術虛擬出來的人格，嚴格來說也是屬於人工智能的一種。
只不過塔靈的思維能力不僅受到創造者技術水準的先天限制，後天也沒有太多提高餘地。比起那些好萊塢科幻電影中，動輒就要發動億萬核武器毀滅掉整個人類的超級電腦，對主人唯命是從的塔靈，確實差遠了。
「海棠」最初陳無咎是將它作為一個試驗品開發出來的，參考了從洛桑學院學到的奧術知識，以及儲存在陳無咎腦海中，由光芒之山中汲取的菲斯普斯神殘餘記憶。
綜合了這些技術，然後陳無咎以自身所掌握的奧術、神秘學與神術等等，來自完全不同技術體系的思路，跟雜燴一樣拼湊在一塊，才設計出了塔靈「海棠」。
單是以能力層面而論，「海棠」這個塔靈算不上強大，但是向來不喜歡墨守成規的陳無咎。卻賦予了「海棠」一個極為特別的東西，一個「靈魂」。
凡是通過自然途徑誕生的生命，無一例外都是具有自己靈魂的。主要地差別也只是在於不同等級生物靈魂的內部構造，以及組成這個靈魂耗用的「靈子」數量多寡。一般來說，組成靈魂的基本單位「靈子」數量越多，這個生物體的天賦智慧也就越高。
為了試驗一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陳無咎在製造「海棠」之時，故意加入了原本產生塔靈並不需要的特殊素材。即是總數相當於普通人類靈魂兩倍數目的「靈子」。
經過了相當長地一段時間細緻觀察，陳無咎發覺「海棠」果然有些特別之處。
譬如說某些時候與陳無咎聊天之後，她的精神會顯得格外亢奮，反之任由其長期從事單調乏味的工作以後，「海棠」便似乎處於一種情緒低落的狀態。
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表明目前「海棠」可以算作是一個生命體，但是陳無咎始終認為，擁有自己靈魂的個體，無論其身體是基於什麼材質。是不是天然產生的都好，都該被無條件的視為具有智慧地生物。
「身體？主人，難道法師塔不是我的身體嗎？」
從誕生以來，「海棠」一直守在這座法師塔裡面，與外界基本處於隔絕狀態。實際接觸的事務還不是太多。
陳無咎也不允許「海棠」在本職工作範圍以外與獲准進入法師塔的西斯武士交談，現在談到這些比較抽像的概念時，「海棠」地反應顯得很是幼稚。
聽到塔靈的回答，陳無咎哈哈一笑。站起身說道：
「法師塔又不能隨便移動，怎麼能算是身體？我是說像水銀蜘蛛們那樣，可以隨意走動的軀體。」
聽到陳無咎的解釋，「海棠」沉默了一會，然後喃喃地說道：
「主人，您是不需要海棠了嗎？是我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塔靈天生地自我認知就是自身應當依附於一座法師塔而存在下去，讓一個塔靈想像脫離法師塔而獨立存在的生活方式，就像是告訴一個人。將要把他的靈魂從身體中抽走一樣，絕對是無異於死亡的巨大威脅。
「呃！算了，以你的智慧水平，我們兩個實在很難溝通。」
本打算來個循循善誘的陳無咎皺起眉頭，說完這句話之後晃了晃腦袋，放棄了跟「海棠」商量的企圖，按照既定的步驟完成就是了。
從「遺忘之地」遺跡滿載而歸地法師工會，這次沒有再食言。依照約定為陳無咎提供了法師工會圖書館秘密保存的巴倫西亞王國煉金術資料副本。
雖說可以肯定。這是剔除了最精華部分內容的刪節本，但是陳無咎已經十分滿足了。得到這些煉金術資料的支持。仿製「浮游炮」的項目可以進行下去，而且令陳無咎一直耿耿於懷的問題也能夠得到部分解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無論是身在哪一個世界，人們對於自身認知體系以外的東西總是充滿了同樣的戒懼和懷疑。
來自另一個晶璧系地陳無咎在主物質界可說是不折不扣地異類，在他心中也始終存在著一個隱憂。
萬一哪一天，這個天大的秘密被人洩露出去，其嚴重後果以陳無咎地智慧和經驗不難推斷出，自己將會面臨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眾叛親離或許才是最有可能出現的場面，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將心比心，陳無咎也不敢說如果某一天突然發現自己身邊的人，其實來自一個誰都沒有聽說過的地方，屬於一個完全沒有瞭解的未知種族，大概出於下意識的驚訝和恐懼，才是一個人面臨考驗時最真實的反應吧！
誠然，西斯武士在主從關係和信仰力量的雙重作用下可以保證不會背叛陳無咎，但關鍵在於他們的人數卻實在太少了，不足以威懾那些打算消滅異類的勢力。
哪裡有能夠自主思考又絕對不會背叛的幫手呢？經過漫長時間的思考和籌劃，陳無咎把主意打到了構裝生物的身上。
主物質界地構裝技術，發端之初也是十分簡陋的，比較類似中國古代曾經有過的機關術。主要是利用不同種類的機械裝置和齒輪，在內置動力源的驅動下，讓原本無生命的機器活動起來，這就是構裝技術的雛形。
結構越是精密的構裝機械，活動地靈活度也便越大，需要的材料也就越苛刻。
傳說煉金術鼎盛時代的巴倫西亞王國曾經開發出一系列與構裝生物相關的技術，其中包括了諸如「構裝活化術」和「喚醒構裝生物」在內的眾多秘術。
通過在構裝生物體內植入一小部分靈魂，從而創造出具有一定自主思維能力的構裝生命體。
時至今日。這些夢幻傳奇般的技術都已經變成了歷史塵埃，如今的大多數從事構裝學研究地法師也只能拙劣地模仿著那個偉大煉金術時代留下的影像。
考證古老的傳說是否屬實，陳無咎沒這個興趣，直接根據自身的優勢，選擇了一個最簡捷的辦法，使用神力直接給予構裝生物灌輸靈魂。
塔靈「海棠」是陳無咎地第一個試驗品，如果實踐證明一切如所預期的那樣，陳無咎會盡快著手開始建立一支規模龐大的構裝生物大軍。建立這支軍隊不是為了侵略和消滅什麼人。陳無咎只是希望留下最後一招暗棋，在必要的時候自保而已。
究竟該為「海棠」準備一個什麼樣地軀體呢？這個問題照理說應當參考一下當事者的意見，當陳無咎在嘗試與「海棠」溝通失敗之後，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所謂是夏蟲不可語冰，用人類的言語實在很難解釋認知範圍以外的事務。尤其是那些抽像到無法形容的概念。
陳無咎在創造「海棠」的時候，雖然灌輸給了塔靈相當多的與奧術和神術相關的知識，但是要求智慧有限地塔靈去思考如此抽像的問題，確實已經超出了「海棠」的能力範圍。
曾經為法師塔配備過一批水銀蜘蛛。陳無咎對這種類型的構裝生物製造比較熟悉。
加之陳無咎對於水銀基質的構裝生物具有隨意改變外形的能力也覺得非常實用，於是思考了一小會之後，他決定以水銀模式為基礎，為「海棠」製造一具完美的軀體。
現在這個時代裡，由法師們動手製造的構裝生物，其標準形態是以盾衛者系列為代表地近戰類型居多。這完全是由於法師需要這些構裝生命體作為盾牌，掩護自己施法地緣故。
一般人只需把盾衛者想像成全自動化盾牌就成了，它們是不具備任何自我思考能力的。僅能依靠著法師事先設定好地模式採取行動。
相比之下，陳無咎需要的是一支足以抗衡單個國家正規軍的龐大構裝部隊，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甚至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普通的構裝生物都是由法師親手製作零件，最後再慢慢組裝調試完成。
在這樣的工作效率之下，一位精通構裝學的法師製作一個結構精密的大型構裝生物，至少要花掉六個月到一年左右的時光。
若是按照這個速度平均計算下來，依靠陳無咎自己手工拼裝。一百年時間也造不出多少構裝生物來。不過地球的工業時代揭示了一個極為淺顯的真理。先用人力製造機器，然後才能將生產力發展到用機器來製造機器。這是生產力質的飛躍。
源自於人力的生產能力永遠都是有限的，而機器的生產能力卻只受資源供應的限制，這就是傳統手工作坊被機械化流水線取代的根本原因。
當一座工廠的生產規模達到一定程度，手工匠人精湛技藝質量優勢就被規模化的數量效益徹底抵消了，這個無情的歷史規律已經被無數次地驗證過。
「海棠」的這具身體當然是實驗室出品的手工作品，陳無咎為她製作的軀體也附帶有試驗性質，但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陳無咎就必須著手準備一座真正的構裝工廠，沒有批量生產，就不可能誕生他所預期的構裝軍團。
傳統的構裝魔像製造需要消耗大量的稀有金屬，類似精金、秘銀、星辰金之類的昂貴材料，以及更加貴重的純淨寶石是組成構裝生物必不可少的原材料。
即使是製作工藝最簡陋的構裝生物，其所需的材料成本也足以令一個世襲貴族感到肉痛。如何處置量產構裝魔像的原料問題，陳無咎暫時還沒想好，不過單獨給「海棠」製作一副身軀，尚不至於叫身家豐厚的陳無咎為難。
移步到法師塔三層的構裝實驗室，換上一身白大褂，表情嚴肅的陳無咎在聚精會神地擺弄著那些大大小小的調製皿和反應爐，構裝學可是個道地的精細活。
與法師塔內充作清潔工和苦力的水銀蜘蛛們一樣，「海棠」的構裝軀體，陳無咎選擇了以常溫下呈現液態的水銀為基質。
附帶添加的輔料主要包括有兩百剋星辰金，四百五十克秘銀，一百克黑曜石與一磅半的黃鐵礦，外加三公斤銀鉛礦石和少量的純淨石墨粉。
陳無咎之所以如此看重塔靈「海棠」的存在，並且不惜工本為她專門打造專用的軀體，其實根本原因只有一個。陳無咎需要一個能夠保證無私奉獻，而且還能任勞任怨不計報酬的助手，代替他管理未來製造構裝魔像的工廠。
這可是一個極為關鍵的要害部門，為此無論先期投入多少成本，陳無咎都不會有絲毫的吝嗇。
古人說，磨刀不誤砍柴工，這話講得一點都沒錯。
繁瑣的製作和調試程序，前後用去了陳無咎兩周的時間，很快「海棠」的構裝身體便接近完工了。餘下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塔靈的虛擬人格從法師塔當中抽離出來，重新灌輸進這具身體。只要不出現「海棠」的靈魂進入構裝軀體沒有出現不能匹配的問題，一切就萬事大吉了。
安裝好最後一塊寶石，陳無咎的臉上掛著一個只有在臨近成功時才會顯露出的喜悅笑容，沉聲說道：
「海棠，來看看你的新身體吧！」
硬件部分全部完工的身軀，身高約越為一米七，外觀是一個標準的精靈少女形象。
不用說，這具身體的藍本是來自於陳無咎所熟悉的小精靈蘇菲，以及她的姐姐朵絲蒂拉.納羅的綜合體。
老實講，除了不太喜歡精靈們自視甚高的傲慢態度之外，陳無咎還是十分欣賞高等精靈族那種遠遠超越一般人類女性的美貌和高雅氣質，這個外形至少看著很養眼嘛！
容貌方面人類最出類拔萃的美女也未必遜色精靈多少，但是壽命漫長的精靈身上那種需要歲月積澱長期才能培養出來的超凡氣質確實太難得了。或者說人類的女性等到培養出這種氣質，多半已經人老珠黃更為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