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前往加工廠 文 / 冬練

    荒郊野外，沒有建築的阻隔，清晨似乎來得格外的早。太陽早早在地平線上冒出頭來，紅彤彤的，像加了蘇丹紅的蛋黃，灑下清冷的光輝。

    越野車繼續向著東北方向前進，聶飛在地圖上找到了f縣聚集地在廣播中提到的位置，距離某條河流不遠的一個油脂加工廠，廣播上提到，那裡有著數百噸的大豆、花生儲備，足夠數千人生活一兩年，都不用為糧食發愁。

    又向前走了幾公里，地形已經不再是一片平坦，高高低低的土塬多了起來，土坡上曾經有著層層疊疊的梯田，現在只長滿了枯黃的蒿草。

    越野車繞過一個土坡，來到一條比較寬闊的縣道上，從這裡直行不到五公里，就可以到達那個油脂加工廠所在的位置。

    車子剛轉過彎，幾人卻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個身影，從路邊衝到路心，攔在車子前方。

    「是個活人！他是站著的，手裡還拿著什麼武器！」開車的聶飛喊道。放慢車速緩緩靠近，在相距大約五十米的地方停住。

    攔路的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猥瑣的中年人，正眼神專注地看著越野車靠近。中年人背著一個不大的背囊，手中拿著一把朴刀，攔路而立，如果向前穿越數百年，或許就是一個山賊形象。

    山賊中年人看到越野車停下，遠遠喊道：「是要去前面的聚集地嗎？」

    看到中年人沒有其他武器，聶飛緩緩驅車前行，離油脂加工廠已經很近，林悅並不打算理會這個不知道來路的傢伙。山賊中年人看著越野車逐漸接近，又叫道：「要是想好好活著，就馬上掉頭，往別處去吧！」

    車窗降下，露出林悅雖然略顯疲憊，但仍精緻美麗的面孔，中年人先是眼神一呆，但馬就看到了玫瑰花下的尖刺，正對著他的56式自動步槍的槍口。

    猥瑣神色奇跡般地消失不見，中年人臉色一肅，居然就生出一股正氣凜然的氣勢，眨眼之間，就從一名疑似山賊，轉變成扶危濟困的大俠形象。

    中年人鄭重問道：「進化者？」透過車窗，可以看到林悅和開車的聶飛，一個漂亮的的女人和一個同樣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孩，在這種時代，能夠開著車在外面行走，幾乎不可想像。

    林悅微微點了點頭。中年人便開始說起前方這個聚集地的情況。

    中年人名叫王誠，也是一名進化者，是附近村子的一個農民，從小就酷愛習武，年輕時也走南闖北，拜了不少所謂名師，真功夫沒有學到多少，最後積蓄花光，只好又回到村子種地為生，但閒時還不忘舞槍弄棒，是村子裡不務正業的反面典型。

    末世之後，王誠發現自己成為了進化者，懷有一顆習武之人行俠仗義的熱心，靠著手裡一把朴刀，在村子裡救出了幾十人，後來聽到廣播的消息，就來自離村子不過十幾公里的油脂加工廠，就帶著大家前去投奔。

    聚集地最初的居民，是加工廠的幾十名職工，其中也有兩名進化者。他們將加工廠裡的捕食者清理後，有著高大圍牆與充足糧食的加工廠，就成了他們在末世裡最好的生存資本。

    心地善良的工人們，自己安全以後，仍然想著其他人。幾個無線電愛好者，將廠裡原來的廣播系統做了一番改造，開始向外界播報他們這個聚集地的消息，而附近的村民，則成為了聚集地的第二批居民。

    開始的一段時間，聚集地的一切都相當的和諧美好。每個村子基本上都有一兩個可以服眾的人物，與加工廠的一些基層幹部，組成了聚集地最初的領導階層，將數百人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

    好景不長，廣播播出的日子越來越久，來到聚集地的人，雖然逐漸減少，但仍絡繹不絕。這些人大多是三五，從更遠的地方趕來。而能夠跨越遙遠距離，一路上躲過捕食者的追捕，來到加工廠的這些人裡，普通人的比例越來越少，進化者越卻來越多。

    進化者們安頓下來以後，以加工廠為中心，清理著附近村落的同時，也逐漸認識到了自己的力量，隨之而來的，就是膨脹的野心。

    幾天前，同樣是在除夕之夜，這個傳統的一年裡最重要的節日。末世的時代，不但沒有改變人們的習俗，反而因劫後餘生，顯得愈加珍貴。

    但就在年夜飯之後的深夜裡，加工廠聚集地卻迎來一場風暴。二三十名不知何時已經聯合在一起的進化者，策劃了一場變亂。那些沒有加入他們的，同樣是外來的進化者，一夜之間全部失去了生命；而像王誠這樣，出身於附近村落，身後有數十名村民的，雖然為了穩定人心，沒有被殺，也被迫屈服於他們。

    從那天起，加工廠聚集地的普通居民，不但再也吃不到附近村子裡收集到的大米白面，連加工廠裡存量巨大的大豆花生也沒有了供應，每天的食物，就是煉油後的廢料，只能做為動物飼料的油渣餅。

    僅餘的幾名女性進化者，成為現在聚集地幾個首領的禁臠。其他的進化者，則把目光瞄向普通人中，年輕漂亮的女性。短短三四天時間，加工廠就從一個避世的樂園，變成地獄般的存在。

    而當王誠發現，村民中剩下的幾名進化者，雖然最初沒有被殺死，但最近幾天，也在莫名其妙的消失著。昨天深夜，王誠想辦法偷回了自己的寶貝朴刀，仗著功夫的底子，翻過了三四米高的圍牆，逃出了加工廠。

    「昨天晚上我就看到了你們的車子，估計你們也是衝著加工廠去的。大半夜的，怕直接過去被你們當成壞人，就回到這裡來攔著，不管你們前面走哪條路，最後肯定要上這條縣道，果然被我等到了。」王誠有些得意的說。

    「昨天半夜是你在看我們？我怎麼找不到你？」林悅有些吃驚，這個中年人難道也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不過馬上就無語地看到，王誠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單筒望遠鏡顯擺著。

    越野車後座的車窗緩緩落下，已經沉寂了一整天的孫旭，終於顯現出一絲活力，看著面前這個時而猥瑣時而凜然的中年人，問道：「好不容易才跑出來，你怎麼不逃的遠遠的，還回到這裡攔我們？就不怕被加工廠那些人捉回去？」

    「老子本來就沒想跑遠！」王誠惡狠狠地說道，「我一個村子的人還在裡面過著豬狗樣的生活，我要是一個人逃了，那簡直是豬狗不如！正盼著他們出來，只要別一下出來太多，老子一刀一個，活劈了他們！」

    「希望我們幫你嗎？」孫旭問道。

    「本來是沒指望的，就當做件好事。這兩天還有從外面來的人，除了漂亮女人，其他的全被殺了。像你們幾個。」王誠瞅了瞅車裡，無奈的說，「你肯定是死定了，她們三個還要活著受罪啊。」

    孫旭淡淡笑了笑，「真的要承你的情，謝謝了。你打算怎麼報復，在外面等著他們出來的時候落單？」

    王誠想了想：「我就想在外面多攔些人。那些遠道來到這裡的人，總有不想再走的。如果能等到人數相差不多，只要殺光那幫畜生，把加工廠搶回來，起碼還能在這個該死的年歲裡撐上兩年。」

    「那，他們有槍嗎？」

    「老大手裡有槍，一長一短，但就手槍還有子彈！」

    「有沒有特別厲害的進化者？」孫旭問道。

    「就領頭的三個厲害點，尤其是那個老大，以前就是混黑道的，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命，出手又快又狠。其他的，我朴刀在手，一個可以砍他們兩個！」

    「二十幾個進化者嗎？」孫旭微笑著，「上車，去加工廠。」

    （忙了一個白天，把我那點家當搬到新家裡。不知為什麼，網線搞不好上不了網，這章在網吧碼的，太吵，寫的差了，抱歉。過兩天就能穩定下來，爭取三章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