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林則徐 文 / 上綱上線
第18章林則徐()
接下來的幾天下了幾場大雨。把夏天的燥熱褪得乾乾淨淨。好像空氣都清爽了好多。劉明這幾天呆在家裡，上上網，逗逗小白和毛毛，倒也相當悠閒自在。
經過雨水的滋潤，院子裡的植物長得挺瘋。連帶一些雜草也高了不少。劉明把開花的一些果樹移進玉珮，再把一些結果的移出來。現在院子裡透著一股子果子的清香。
桃子紅了，李子紫了，杏也成熟了。這些果樹在玉珮裡生成，果子都比普通的要大那麼一號，賣相也相當不俗。
雨終於停了下來，天又開始放晴。劉立濤和胡淑琴忙著清理地裡的雜草。劉明也跟著忙活了一天，不光是院子裡的要清理，紅苕地，花生地都要重新鋤一遍。
劉明回家之後倒是很少這樣的勞動。累的不行，第二天起床連手都酸痛。胡淑琴就笑他是少爺的身子。
在家呆著實在無聊得緊，想了想，劉明從床上爬了起來，從側門走出去，順著道往下走。前面不遠處就是一片毛竹林。
這片毛竹林面積不大，也不是劉明家的。不過平時那家人除了來砍竹子倒也很少來。這片毛竹林長著一種算是比較少的東西，劉明老家叫它是尖頂菇。
這種尖頂菇跟別的蘑菇一樣，都是雨後才長。劉明就想去看看竹林裡到底還有沒有。
進了竹林，劉明喘了口氣，這雨後的太陽太辣了。竹林裡滿地落葉，劉明踩在上面，發出沙沙的響。給劉明一種尋幽探勝的感覺。
之所以來這裡找尖頂菇是因為這裡來的人不多，而且平時幹這些的一些跟劉明同齡的年青人都出去打工了。所以劉明覺得這裡的應該還沒被采。
一塊較大的石頭下面，長了一狗尾巴草，劉明扒開草叢，果然一支尖頂菇就出現在劉明眼前。
劉明吹了一聲口哨，晚上有湯喝了。
把尖頂菇扔進玉珮，劉明又拿出一串葡萄，搖搖晃晃的往家走去。剛到家沒多久，劉明就聽見院子外面的叫門聲。
劉明相當奇怪，聽這口音可不像本地人，難道是外來借口水喝？
透過院門縫看去。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站在門口，背上背一旅行背包，滿頭大汗，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
把院門打開，劉明皺了皺眉道：「幹啥呢？」
那人一看出來有人，立時笑容滿面，道：「哈哈，小兄弟，可讓我找到你了。你這地可真不好找。來讓我進去。」說完人就要往裡擠。
劉明可沒啥好臉色，我認識你哪個？這年頭騙子多了。用手往門上一撐，冷著臉：「你是哪個？當這院門好進麼？毛毛。」劉明大喊一聲，毛毛從屋裡衝出來，看見有陌生人，汪汪的叫，呲牙咧嘴。
劉明這還算客氣了，要是把小白叫出來，非把這人嚇壞了不可。所以劉明的底氣十足。
那人一看這架勢不好，這狗好像真要咬人，忙道：「小兄弟，我，我是磚家啊，網上的那個，你不是說不信你這葡萄可以親自來看麼，我就來了。你快把這狗收起來。」
哦，一看來人認識，也算是有點交情，劉明變臉比翻書都快，揮手制止了毛毛，樂道：「哈哈，磚家，你還真來了啊，來來來，進來，一會真送你幾斤葡萄。」
磚家進得院子，一看，這院子可算是了不得。粗粗一看都有三四種果子掛在枝頭上。個個都頂大。讓人一見都有食慾。兩三米高的樹葉遮住院子，院裡一片涼爽。
劉明從屋裡拿了一張小竹凳，遞給磚家，這種小竹凳四四方方的，後面還加一個小靠背，人一坐上去，吱嘎吱嘎的響。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磚家打樹蔭底下坐下，劉明坐在石凳上。笑道：「想不到你還真來了，呶，」劉明呶了呶嘴。「那邊就是發網上的葡萄。」
磚家連屁股都還沒坐熱乎呢，就站起身來。嘴裡嘖嘖有聲：「小兄弟，你這院子整得安逸啊。要水果有水果，要花有花。開始我還以為你就是種葡萄的呢，誰知道你種的東西還挺多的嘛。小兄弟挺能幹啊。」
劉明撓了撓頭，被磚家誇得笑瞇瞇的，不過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哪有，一般農村都會在自家院子種點水果，我就是多種了點花。呵呵。」
「謙虛可要不得，你這葡萄粒大，色澤也好，確實是好葡萄啊，我試一下成不？」磚家邊看葡萄邊說。
「嗯，沒事，你就吃吧，你也算這院子裡的第一個客人，就衝你大老遠來的這份心，管夠。」
磚家摘了一顆葡萄在手中稱了稱，也不洗，就著白霜放進了嘴裡，吃完還咂咂嘴，很是誇張的道：「你這葡萄也太好吃了吧，還沒核。吃了這葡萄，覺得以前吃的都是渣了。」
劉明就樂：「沒有這麼誇張，就是比普通的好吃點，好看點，個大點。」隨手又摘了一串葡萄放進磚家手裡。「在農村，不用客氣，能吃多少是多少。」
然後劉明自己摘了個桃子，這桃子得有一斤來沉，通紅通紅的，熟透了。劉明也不洗，就拿著坐到磚家面前，一邊剝桃皮一邊問道：「磚家，你不會是專門來看我這葡萄的吧。」
劉明剝這桃簡直太有藝術感了，就在桃尖上輕輕佻開那層桃皮，一手放在桃底，另一手一揭，桃皮就刺溜揭到桃底，才揭兩下，整個桃就光溜溜的，只剩桃肉了。然後劉明大口一咬，一塊桃肉就汁水四濺。給磚家的感覺特震憾，以至於都忘了劉明說的話了。
「我日。」磚家又跳了起來，只感覺口水直往上冒。凳子還是沒坐熱乎。「小兄弟，你這桃是啥桃？」
劉明想了一下，邊吃邊道：「應該是久保桃吧？咋了？」這桃剝開後要趕緊吃，桃香還在桃肉裡裹著的時候是最香最好吃的，等過一會雖然也好吃，不過再沒有那種桃氣了。所以劉明也顧不得不禮貌了。吃最大啊。
「那個，我能不能也摘個桃試試？」磚家小心翼翼，又有點不好意思，生怕劉明不同意這』非份『的要求。
劉明啞然一笑，「老哥，我不是說了嘛，管夠，你自己摘吧。不要客氣。」
磚家看著滿樹的桃子，一個個咧著小嘴，紅嘟嘟的，個個都賊大，真有些不好下手，隨便摘了一個，學著劉明剝桃的樣子，果然輕輕的就揭開了桃皮，一股桃香撲面而來。也顧不得客氣了。放嘴大嚼，嘴裡還含混不清的道：「兄弟，你這桃絕了！」
接下來，在劉明的誘惑下，磚家又接連把桔子李子杏都吃了個遍。後來實在吃不下了才做罷。看著滿樹的果子，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
兩人摸著漲漲的肚子，相視一笑，才覺得親近了許多。
磚家從後面的背包掏出一包煙來，遞給劉明一支，劉明搖了搖手，便自顧自的點上。吐了口煙圈，一臉的愜意道：「兄弟，這是我吃得最爽的一頓水果大餐，這一趟真沒白來。」
劉明汗了一個，小兄弟升級了。
「本來我是準備來看看這葡萄的，我家是開水果超市的。這次本來是準備在你這裡進點葡萄，不過現在看來光葡萄還不夠，不知道兄弟有沒有興趣合作啊。」一談到正事，磚家就變得挺嚴肅，商人本色顯露無疑。
劉明倒沒想到這看起來像個大叔樣的磚家居然是開超市的，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合作？」
「對頭，合作，你出水果，我收購，當然價格希望比市場價低點。」
這也叫合作？不就是你出錢收我水果麼，屁的合作。不過談到正事，劉明也正經起來。」那老哥準備出多少錢一斤收我這水果，比如說，這葡萄，你收能到多少錢？」
「這個嘛，現在雖然葡萄還沒上市，價格肯定要高，而且兄弟這品色也好，如果兄弟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出四塊錢一斤收你這葡萄。運費我自理，兄弟你覺得怎麼樣？」
憑心而論，這磚家確實沒把劉明看在眼裡，總覺得劉明年紀輕輕的，毛都沒咋長全，比較好忽悠。往年葡萄上市也就兩三塊錢一斤，這次出到四塊，已經覺得是給了劉明天大的好處。這一餡餅砸下來，還不把這沒見識的農村小子給砸暈了？
可他不瞭解劉明的性格，這丫是敢把二塊錢的葡萄賣出二十塊天價的主。而且劉明是打著以後農家樂採摘水果的主意，對他來著，只要把農家院幹好了，這些水果的銷路根本就不成問題。誰家來採摘水果後不帶走三斤五斤的。
如果磚家出價十七八塊，劉明可能還會考慮考慮，現在一聽才四塊，直接就給ps掉。不過劉明面上倒是笑嘻嘻的，一點都看不出來。現在劉明在尋思一個既不得罪人又能不賣的招。
「呵呵，老哥，其實這葡萄你別說四塊錢，三塊錢我都想賣！不過，你不覺得奇怪麼？」」奇怪什麼？」磚家很是莫名奇妙。
「可能老哥還不知道，我家都是農民，種種田倒還拿手，可是要種出這麼好的水果，那斷然是不能的，這樣一說，老哥可是明白了？」劉明真誠的道。
「哦，你的意思是別人種的？」磚家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薦。相當有型。
「老哥也算說對了一半，不過這可不是別人，而是『龍神』種的。」劉明心說，我可真沒騙你，這真是用龍留下的玉珮種的。說謊會被天打雷劈的。
「龍神？老弟你說笑了吧。」磚家哪裡肯信，就差跳起來指著劉明鼻子大罵了，要騙人也不用找這麼一個可笑的理由吧。
「我就知老哥不會相信，不過我家曾曾祖以前曾是乾隆爺座下的一名七品小官，後因被貶來到此處。見此山石磷峋，便在此處安下老宅。」劉明指了指後面的屋子。
要說這屋子是挺老，不過要說幾百年則絕無可能。磚家不是瞎子，更不是白癡。哪裡肯信，忙打斷劉明說的話道：「老弟，我只是買你的水果，我們就不用說這些沒用的吧。？」
「這當然是有用的，你且聽我慢慢道來。」劉明喘了口氣，這編故事真是個力氣活啊，體格不好還編不了：「先祖在此處定居，附近村民知曉後紛紛來勸道：此處為龍山，住這山上是為褻瀆龍神，是會遭報應的。先祖哪裡肯信。附近村民見勸之無效，紛紛作罷。」
「第二年卻奇了怪了，先祖種下的糧食卻紛紛變成各種果樹。棵棵枝大葉美，結的果實食之鮮美異常。家祖暗自歡喜，也不虞有他。便召人來採摘，欲到集市售賣。挑著擔子剛出院門，就聽轟隆一聲，地動山搖，一隻白色的大龍從地而出。」
「只見這白龍一丈粗細，身上四爪寒光鱗鱗，眼大如燈籠，兩隻金角發出金燦燦的光芒，張開血盆大口，突然大喝一聲，口吐人言道。」
說到這裡，劉明停了一下，磚家聽得正入神呢，啥了？」
「那白龍大喝一聲道：呔，此山是我開，此樹為我栽，若想賣此果，留得性命來，倘若牙崩半個不字，吃人不吐骨頭來。眾人紛紛扔下擔子，說來也怪，這果然後就自動又回到了樹上。一個一個紛毫不差。於是家祖死前留下祖訓，這果只能在這裡吃，要是想拿出去肯定不成，會有白龍來阻。據說古往今來，只有一人曾經把此果拿下山而無事，這人身懷正氣，錚錚鐵骨。龍神見其風骨，故同意讓此人拿。老哥，我知道你不信，不過我可不敢一試，要不這樣吧，如老哥自覺鐵骨錚錚，你拿一個果子走出院門，要是龍神不顯，這果我也就賣了，你看如何？」
劉明此話說的極為大聲，語調誠懇，絲毫不像作偽。
磚家冷笑連連。道」兄弟，這可是你說的？要是龍神不顯這果你可得全部賣給我。」
劉明一拍胸脯，大笑道：「咱們農村人，一個唾沫一顆釘。說話算話。一言為定。」隨後摘了個桃子，遞給磚家。
磚家接過桃子，搖了搖頭，」這農村家的孩子就是見識少，龍神？這小子腦袋缺氧了吧。」
一搖一擺的走出了院子，沒注意到身後劉明憐憫的眼神，」誰傻一會才知道。看哪個腦袋缺氧。
剛過院門，磚家回過頭來，揮著手上的桃子，得意的道：「老弟，這會你的果子該賣我了吧？」
卻見劉明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後邊，好像有什麼極為可怕的事。磚家猛一回頭。只見一道白影唰的一下纏到自己身上，一張血盆大口出現在自己眼前，口中的血腥氣撲鼻。身上冰冷的觸感告訴他，這是一條大蛇，很大的大白蛇。
磚家「我的媽呀」一聲，手上桃子一鬆。然後整個身子就騰空而起。幾秒後掉在山下的一個水田里，激起幾米高的水花。這還是小白留了手，用勁巧妙，要不然一下就摔死。回頭一看，這白蛇人立起三丈來高。看上去水桶粗細。實在嚇人。
磚家再也不敢逗留，跑出水田忽然想起一事。」老弟，那人是誰？」
「什麼那人是誰？」劉明的聲音從山上傳來，隔著有些遠，空空洞洞的，更添神秘。
「帶走果子的那人是誰？」
「林——則——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