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第一百八十章默契 文 / 開荒
第一百八十章默契
肉是前幾天從一隻b級妖獸上割下來的，在未成妖之時就是一種難得的美食，加上歷年的妖氣滋潤，烤熟之後愈見芳香。
其實在他們身旁不遠，還有著四五具a級妖獸的屍體，但是這種已經達到a級別的妖獸，其血肉皮骨皆是珍貴的藥材和法器原料。拿來當食物，那就實在是太過浪費了。兩人既知身後有人跟著，那麼這東西的分解存放，自然要交給專業人士來負責，以免暴殄天物。事實上，他們幾天前所殺戮的妖獸，也都是這麼處理的，
見手中的這串肉已差不烤熟，姜笑依正要往嘴裡送時，卻聽見一聲咕嚕嚕的聲響。紫發少年先是微微一愕，楞了半天才醒起，這是由素冰城的肚裡發出。看著冰山美女微紅的面頰，姜笑依差點就大笑出聲，把手中的這串肉丟了過去，順便送上的，還有一件他自己的備用衣服。
此前少女的窘境，姜笑依也不是沒看在眼裡。但是姜笑依是殺手出身，雖然因為要學化妝技巧的關係，學過一些禮儀。但是像他這種殺人如麻的人，又哪裡會管什麼紳士風度？而且即使是再漂亮的女人，若是心中不喜歡，在他眼裡也不過紅粉骷髏罷了。故此，素冰城這兩天雖然因為空間戒指的關係，處境窘迫之極，但是姜笑依卻完全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而今晚此舉，卻是看著一向和自己不大對付的素冰城，在自己面前出醜，心情大好之故罷了。
素冰城心中雖然羞惱，卻也沒有拒絕。拿過衣服後，就向遠處奔去。因為這些東西，對現在的她而言，實在是急需之物。她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接過來的話雖然損失了點面子，但若是不接，接下來的這幾天，只怕同樣還是免不了，要在姜笑依這個可惡傢伙的面前出乖露醜。
就在姜笑依再次用鐵枝把幾塊獸肉串好時，素冰城已經換好衣服走了回來。姜笑依現在還只是比已經發育完全素冰城稍高一點，穿上少年的校服剛好合適，只是胸前鼓脹，幾欲破衣而出。而學院設計校服時，也專門考慮過遇到戰鬥時的情形，所以都裁剪的非常緊身，把素冰城那玲瓏豐滿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至。姜笑依偷偷望了一眼，不覺間竟也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回到篝火旁時，素冰城的神情，已是恢復了平常時的淡定。儘管早已是肚饑難忍，素冰城吃東西時的姿態卻依舊是那麼優雅，慢條斯理得讓人沉醉。
看著眼前的女孩，姜笑依的眼中，不由露出頗敢興趣的神色。這幾天的戰鬥中，素冰城雖然還是以以前展露在眾人面前的實力應敵，有意保留，但姜笑依還是看出了一些端倪。這位少女的戰力，可絕不是像學院和長老會判斷的那般，在三零零一宿舍中僅僅是屬於第二檔次而已。
雖然不知道素冰城保留實力，是因為什麼緣故。但是以姜笑依看來，這位比年長六歲的女孩的全部實力，或者比不上他們宿舍中的水無月和樓千夜，卻也只是相差一線而已。至少，要比現在的李凌香要強得多。
想必這個事實，那傢伙大概也看出來了吧？姜笑依想到此處。笑著轉過頭，往聞人櫻他們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紫發少年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個動作，卻引起了聞人櫻身旁的這些金丹高手們一陣驚異。他們自問已經藏得夠好，距離也是保持在一個凝液期修真者的最大感應範圍之外，而週身護體真氣所引起的元力反應，更是被壓制到最底點。但即使是這樣，卻仍是不可避免的被姜笑依所察覺，這個少年的靈覺，竟是敏銳如斯！
而聞人櫻雖是沒有什麼驚訝之色，但其實他心裡，早就為之驚異過了。早在姜笑依和他幾乎是在同時，發現有人在跟蹤他們起，聞人櫻就知道，這位紫發少年在這方面的能力和天賦，不在自己之下，只在自己之上！
抬眼注視著這兩個已經被他們近距離觀察了數天的少男少女，聞人櫻的嘴邊不由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關於素冰城隱藏實力的事情，雖然他早已注意到了，卻並不怎麼在意。大凡是血脈能力者世家出身的，又有哪個不是如此？即使是他自己，也是在他人面前藏了一手。而這部分的實力，他有絕對的把握，就連長老會和掌教真人，也不是很清楚。
聞人櫻現在在意的卻是另一件，在他看來極為有趣，而且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雖然眼前這兩人的關係，表面上不是很融洽，或者說是兩人之間都對對方懷惡意也不過分。但是，只怕連他們自己也沒察覺，兩人在戰鬥之時，互相之間的配合，簡直是默契得讓人震撼。
想及這幾天來發生的那十幾場，令他印象極為深刻的戰鬥，聞人櫻不由得喳了喳嘴。這幾天他原本是等著看好戲的，但是這兩人之間的合作，開始還有些生疏。但是到得後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已知對方之意。根本就無需用眼神交流。兩者就契合得儼如合為一體般，不但精密高效而且從未有出過錯。
往往姜笑依開始攻擊妖獸之時，素冰城的飛針總是會出現在最恰當，讓姜笑依感到最舒服的位置。而每當素冰城遇險，姜笑依也會以極為巧妙，令人拍案叫絕的手段幫助夥伴化解險情。
也正因如此，兩人才能在這麼高強度的戰鬥中支撐下來。否則的話，即便是二人都拿出全部的實力來應對，也未必能勝得這麼輕鬆。
他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按常理來說，關係如此冷淡的兩人，斷然不可能做到這等程度。竟比之門派內專門訓練出來的劍陣人才，也要強上幾分。不！這兩者之間一是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一是有著強烈的人為痕跡，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難道是心有靈犀？得出這個結果的聞人櫻，搖了搖頭後，有些無奈的翻開學院發給他的評定小冊子，在有關於和同伴之間的配合那幾項，都打上了滿分。
以靈魂本源潛入體內煉妖壺的姜笑依。自然不知道自己早已經打算放棄了的分數，如今已是以滿分通過的事。他現在正在壺中清點著這幾天的所得。
這還是他從學院出來之後，第一次進入煉妖壺內。而比之上次進來，壺內三人的態度又有了些許變化。
被改名為弧望月的前六尾妖狐，今日的十尾血睛獸，眼中看向姜笑依的神色，是愈見憤恨。這些日子以來，它每天都親眼目睹不下百數的妖獸，被吸入煉妖壺內。想及這些同胞，即將在這個半位面內形神具滅。妖狐對姜笑依的恨意，已是深入骨髓。
而應舜臣的態度，雖仍是一如既往般的恭敬，但是目中也有一些物傷其類的不豫之色。至於壺中仙，此時自然是滿面欣喜。
「界主大人，到昨天為止，收入壺內的一共有中b級妖獸四百三十二隻，強b級妖獸二百六十隻，超b級妖獸則是一百零五隻。」
那壺中仙一邊說著，一邊興奮的翹起了鬍鬚。說實話，他也確實沒有想到，主人剛離開學院，就有如此巨大的收穫。這種效率，如果不考慮妖獸強弱的話，已經不下於前任主人當年了。
看了一眼被壺中仙整整齊齊的束縛擺放在煉妖台下的那些妖獸們，姜笑依微點了點頭，神色間也滿是喜意，台下的這些妖獸，如果沒有其他用度的話，足以維持煉妖壺數十年所需，是這次步行試煉中，在實戰經驗之外的最大的收穫了。
忽然省起一事。姜笑依使了個法決，把存放在這個空間的月冥刀招到手中，遞給了身旁這位清癯老者，試探著問道：「壺中仙，你可有辦法在十個小時之內，在不改動這把刀外觀的情形下，提升它的品階？」
自從姜笑依能夠在刀上使用次元刃之後，就感到這把上品仙兵已是不堪使用了。次元刃這種能力極難控制，稍一不慎就會傷到自己的兵器。而如今的月冥長刀，雖然風光依舊，但是姜笑依卻心知經過博物館之戰後，刀內其實已是暗傷處處。以前沒有條件，所以一直把此事放著。此時有了這麼多『原料』，自然要升級改造一番。當然，其他的刀類上品仙兵，天闕門內的庫藏中多的是，以姜笑依現在在門內的積分，隨隨便便就可以兌換一把。姜笑依也曾經去看過，其中卻沒有任何一把刀，能像這月冥刀一般，僅僅通脈期就可以任意使用，最底的要求也是金丹期。
要知這所謂的仙兵，原理其實和半導體差不了多少。半導體需要足夠的電壓，達到合適的溫度，才會導電。而仙兵，也是需要壓縮到了一定程度的真氣，才能把真氣分佈到仙兵的每一個角落，真正發揮出他們的攻擊力。越是上品的仙兵，所需的真氣壓縮率也就越高。而月冥刀卻打破了這一常規。
在月冥刀內外鑲刻的法陣，即使是到今天，也讓在陣道方面的修為，已絲毫不讓於那些大宗師的姜笑依自歎拂如。這個法陣，不但讓這把刀從中品提升到了上品，也讓仙兵的使用限制大大降低。煉製這把刀的人，定是一位不遜色那製作陰陽辟邪塔之人的煉器宗師。
壺中仙神情專注的用手撫摸著月冥刀的刀刃，皺眉沉思了良久，才開口道：「界主大人，辦法倒確實是有。不過這把刀在法陣方面，改進餘地已是不大。想要在修復他的同時再提升品階的話，只能從材質上著手。老朽需要兌換一種只有仙界才有的材質，而且至少需要五十隻以上的超b妖獸，才或可兌換。其實界主大人，這把刀您大可先用著。由老朽來按照這把刀的樣式和設計圖重新煉製一把，那樣的話，只需十五隻妖獸，便可重鑄一把月冥刀。那時不但樣式讓人看不出破綻，品階也可提升到極品仙兵的地步。」
姜笑依聞言心中一動，仔細尋思之後，卻還是搖了搖頭。其實仙兵的事，他本是打算走出黑獄墟之後，再做處理的，原用不著如此焦急。但是自從那日感應到有人跟蹤後，他心內就產生了一種危機感。原以為只是錯覺，有身後的聞人櫻和那麼多金丹高手在，又有誰能傷及到他們分毫？
但是隨著他和素冰城在黑獄墟內一步步的深入，那種危機感也一日日的變得迫切起來。對自己的第六感，向來極為信任的姜笑依，也不得不預作準備，以最佳的狀態來應付此次危機，而三日的時間，也實在是太多了些。
壺中仙見姜笑依搖頭不允，歎了口氣就沒有再勸，而是轉過身準備開鼎煉器。他知道等明天一早，姜笑依或者就要使用這把刀，時間確實已經是不多。煉製仙兵可不同於上次煉製那個糊弄人的黑壺，無需其他的手段，只需一種此界沒有，並且無法探測的材質就可。煉製任何一柄仙兵，都需要耗費煉器師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特別是這種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改造的情況，過程可謂是繁雜之極。
姜笑依知道這老頭辦事向來牢靠，所以沒有再去管他。他現在需要準備的事還有很多，佈陣的晶石，道符，法器一樣都不可少。最好，那種能夠迅速佈陣的旗陣類法器，也要煉製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