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第一百七十九章無題 文 / 開荒
第一百七十九章無題
「自然是天闕門的六代祖師秋葉道人！」
席白眼看著前方，淡笑著答道：「天闕門從一窮二白的狀態，在百餘年間一躍而成天下七大派，秋葉固然是功不可沒，但是他做事太過急於求成，為了使天闕門抓住九百年一遇的時機迅速崛起，連續接納數個血脈能力者世家。這雖然使得天闕門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呈幾何級的增長，但也使得門中的家族力量太強。當他在世的時候還好，而飛昇之後，大量的權利，就落在了這些家族的手裡，為天闕門的覆滅埋下了伏筆。而即使是他精心設計出來的長老會監督體制，也不能將之壓制，反而成為世家大族的利益共同體，可見傾覆之日不遠。」
「所以此人能力雖然很強，但無論是師傅他老人家還是我，都覺得此人缺乏遠見。像七大派中其他的門派，固然也在接納血脈能力者，卻絕不允許家族的體制在門內出現。」
「不過現在，呵呵！我改變了看法呢！」
「因為我和師傅，都同樣忽視了道法學院的作用。那秋葉道人此舉，真可謂是神來之筆！像其他的門派，授徒之時都是師徒之間口口相傳，很多修煉之時的秘聞精要，傳不傳授都在師長的一念之間。得師長歡心者，自然能直踏青雲，而不得歡心者，資質再好，也是無用。所以各派之內，雖沒有家族之虞，但門內產生的派閥勢力也同樣非常嚴重。」
「秋葉道人設立的道法學院，卻一改這種模式、所有前期的修煉要訣，修行經驗，都是統一傳授。而再高級一點的道法，體術，甚或是修煉要訣，在圖書館內也都有記載，放任弟子自由閱覽。即使沒有師長指點，學生們也大可自學成才。所以雖然天闕門內同樣有著派閥勢力的存在，卻遠沒有其他門派那般嚴重。不過最重要的，卻不是這個。」
「像姜笑依和聞人櫻這種，以家族的形式剛剛加入門派的血脈能力者，而家族傳承的修煉心法又殘缺不全的人，如果是放在其他門派，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任何一個門派的信任，也就無法得授高級的道法，體術和修煉法決。所以哪怕是他們天資再好，也不大可能會有出頭之地。但是在天闕門內，他們卻可以擺脫這種限制。」
「幾百年間，天闕門遠有軒轅望，近有聞人櫻，新的家族勢力不斷崛起。門派的新晉勢力，並不是非常穩固的各大派閥，還有老牌家族勢力，三者互相制衡。所以，如果沒有外來干擾，天闕門在短時間內，非但不會像師傅所預見的那般在短時間內崩潰，反而會更加茁壯成長，說不定還會像當年的黑獄門那般，形成問鼎天下之勢。」
「而且這些年來，天闕門的道法學院突然發力，培養的人才可說是源源不斷，數不勝數。像聞人櫻和姜笑依這種，在其他門派內百年不遇的人才，竟然十年間就連續出了兩個。而且我還聽百里溪說，在那道法學院內，還有幾人，都是不遜色於他們的絕頂天才。這個道法學院，誠然是令人生畏。」
「方雄，你不覺得，現在天闕門的實力，實在太強了一點了嗎？這幾十年來，師傅他老人家想盡了辦法，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勉強把天闕門的勢力削弱到他可以控制的程度。但是卻想不到，臨到頭來，這天闕門內有湧起了一批後起之秀。比起現在的天闕門，其他七大派雖然實力同樣不弱，但是論起後繼人才，卻是相差甚遠。這此修真界大站之後，恐怕就是天闕門君臨天下之日。到時候，即便是師傅，恐怕也無法阻止。想必，這也有違他老人家之意。呵呵！作為他老人家唯一的弟子，我又怎能不為他多多分憂？」
方雄聽到這裡，立時面現驚色：「少主，您是說——」
「嗯！你猜的沒錯。」黑髮少年的深邃的眸子裡，突然顯現出一絲凌厲的殺機：「接下來的幾天，我想要把他們的命都留在這裡！」
「少主萬萬不可！」方雄急急勸道：「那兩人的實力，絕不在您之下。而且警惕心太高，也不太可能成功偷襲。單單只是此二人，以我等現在的實力，只怕就不是其敵手，更何況還有那麼多金丹級高手在？少主想要除去他們，大可等日後再調集人力動手不遲。此時切切不可貿然行事，」
席白回過頭來，衝著方雄微微一笑，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單以我們二人的戰力，也確實差了很多，不過，在這個黑獄原內，對他們不爽的人，可不是僅僅只有我們兩個而已。」
「我聽說，這黑獄原中的妖族當中，一共有九大勢力對不對？」
「少主記得沒錯，據主人手下蛛網的調查，在黑獄原，因為一直以來都沒有妖王出現的關係，所以黑獄原的核心部分，都是九位妖將級別的妖族在統治，自號黑獄九君王。這九位各自為政，互相之間非但並不統屬，也多有爭鬥齟齬。」席白的那句話剛剛說出，方雄就差不多明白了少年的意思，眼中的驚色頓時轉為欽佩。
「那麼離這裡最近，實力最強，對人類最沒有好感的，又是哪個？」
「暴風君王雲慕晚！它的老巢，大約離此四百餘里。」
席白的眼神一亮，笑道：「那你還等什麼？前面帶路吧。呵呵！現在只希望這個雲慕晚，脾氣不要太過暴躁才好。」
「少主儘管放心！」那方雄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說道：「那雲慕晚，在這黑獄原中向來都是以遇事冷靜著稱。雖然對人類極端仇恨，但是想必也不會一見面就和我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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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聞人櫻先前所評價的那般，隨著路上所遇妖族的實力不斷增強，位於姜笑依掌心的煉妖壺，使用的頻率也在開始漸漸的降低，再也無法大量頻繁的使用、而是只能看時機和形勢，偶爾用上那麼三兩次而已。儘管他的修為已經到了凝液期，但是收服強b級妖獸的過程，仍舊無法縮短到一秒鐘內。自然不適合這種單獨同時面對，超過二十隻以上的強b級妖獸的情形。
而且這次，也不像是三年前在學院中的七區被圍攻的那次一般，妖獸雖多卻是分散包圍，可以各個擊破。而是聚在一起，群起而攻，互相支援讓姜笑依找不到合適的時機下手。
失去了煉妖壺的幫助，兩個人所面臨的壓力，登時驟增數倍。而直到這時，姜笑依和素冰城的實力才真正顯現出來。
姜笑依如今的負重量，已達二十四倍，**強度更是常人的五十倍有餘。這是體術攻擊力，初步達到中a級的門檻。而結合他的真氣和靛色刀勁道，已經正式有了弱s，或者更強一些的中s級別的攻擊力。而他現在的木系掌控能力，如今能控制的三玄朝月籐，也多達三根。再加上素冰城的那手飛針絕技，面對如此眾多的妖獸，二人儘管左右支絀，顯得非常狼狽，但到底還是勉強支撐了下去。
而這，還是姜笑依始終沒有動用空間能力的情況下。素冰城的家族血脈能力，也不是僅僅只有操縱金屬的能力而已。幾天的相處下來，姜笑依也知道，這素冰城也和他一樣，對於自己的實力藏得很深。
所以，二人直到現在，情況還是似危實安。後面跟著的金丹級，依舊沒有出面動手的機會，讓他們鬱悶不已。
不過到了此時，兩人也不敢像以前那樣招搖了，而且每天的行程更是由原先的三十里，縮短到十五里左右。原因無他，只是一次高強度的戰鬥，就足以消耗他們大部分的精力。在真力和傷勢沒有徹底恢復之前，二人實在是沒有勇氣繼續前行、
當然，如果動用瞬間能力的話，這些戰鬥會相當的輕鬆。而姜笑依之所以在這種普通的戰鬥中沒有動用，一來是為了鍛煉自己的實戰能力，二來卻仍是如以前一樣，是出於保密的需要而已。
不要以為既然空間能力既然已經暴露，就再沒有保密的必要了。姜笑依的瞬移最遠距離，瞬移能力發動的時間和間隔，以及區域空間凝固的最大範圍，同樣也是極具價值，也仍是姜笑依的底牌之一。
姜笑依也曾陰險的想過，以能力範圍內的某個距離，造成別人對他最遠瞬移距離的錯誤判斷。但是這三年以來，在和水無月，樓千夜和沈英雄三人的數次全力較量之中，這三人就從未上過他的當，而按照水無月的話老說，就是他姜笑依這人實在是大大滴狡猾，所以他們向來都是不憚以最大的限度，來猜測姜笑依的真實實力。就連朋友都是如此，又何況是敵人？
既然聰明人騙不了。而笨人又根本不用去騙，那麼姜笑依乾脆就裝起了莫測高深，輕易不使用空間能力，讓人無法看透他的虛實。
幾天下來，素冰城兩人以戰養戰，雖然修為並沒有大的長進，但是他們的戰力卻是有了極大的提高，這表現在二人的刀法和劍術上，像姜笑依，出刀之時的動作就較之以前更加簡練，更加的快速。而使用的道法，也更加的實用，以前由於妖獸會不斷干擾的關係，道法的完成率非常之底。而現在，卻是無一失手。三玄朝月騰和飛針的使用，亦是更見精妙。
所謂的實戰訓練，畢竟不能等同於真正的實戰，這幾天對他們的價值，可以說是超越他們事前的想像。
當漸漸適應這種強度的襲擊之後，兩人的速度又開了提升，直到進入離核心區僅有百餘里的區域時，行進的速度才再次放緩。這裡的妖獸等階，已由強b超b提升到了弱a級，實力已是達到差不多可以化形的邊緣。比之以前的超b級，雖然實力僅僅是提升了一階而已，但是能給他們二人帶來的威脅，卻是提升了數倍！好在這樣的妖獸，比之b級更加稀少，而且更加的理智。所以兩人進入以來，只是碰到四頭而已，但就是這四頭妖獸，險些就讓他們葬身此地。
就著剛剛升起的篝火，姜笑依一邊烤著手上的一串肉，一邊回想著白天戰鬥的得失。而相比一身光鮮的姜笑依，素冰城現在的形象就可謂是狼狽了。
此時他們已經差不多接近了，聞人櫻事先給他們預定的轉向地點。這裡的重力壓迫還好，儘管素冰城的體術，是她較弱的一環，但是十四倍的重力，對她還是不成問題的。最可惱的是這裡對空間元力的排斥，使得她的空間戒指無法使用，儘管事先有所準備，但是到了今日，她拿出的那幾套換洗，也早就損失殆盡。現在穿在她身上的，雖然已經是最乾淨的一件，但也是被妖獸們劃得破破爛爛，難掩春色，而且還滿是洗不掉的紅藍色血跡。
而且——當素冰城的目光，掃過姜笑依手上的烤肉時，眼中也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艷羨。由於空間戒指不能使用的緣故。她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東西。放在平時還沒什麼，作為一個凝液期的修真者，哪怕是餓上一兩個月都沒關係。但是在這種體力消耗特別大的地方，食物的香味實在是太過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