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海上的英雄 第244章 這就是代價 文 / 不笑生
第244章這就是代價
「注意、石彈來襲！」
朱莉安娜尖銳的嗓音，就像是最響亮的哨子那樣。喊完之後，她自己當先一頭拱在垛口下的角落裡，似乎只有這樣才會感覺到安全。
天空裡是呼嘯而來的的是發自拋石機的石彈，椰子大小的石彈，被從三百米之外的重型拋石機上扔過來。儘管朱莉安娜藏身在垛口之下，可她依然還是感覺那時石彈隨時有可能擊中她的身體。
儘管上午的太陽已經散發出了足夠的熱量，甚至再過一會就會使人感覺到炎熱。可現在朱莉安娜依然還是感覺到，自己身體似乎在寒冷的發抖。
「我的上帝，求您看顧我……」
「轟轟……」
命中要塞的石彈發出沉重而又雜亂的聲音，被擊中的人高聲慘叫著嚥下最後一口氣。整個要塞中的人，都因為這些打擊，而變得意志消沉。
從今天的凌晨開始，兩個據點裡的拋石機就和發了瘋一樣，不斷的在攻擊著亞丁要塞。天知道他們哪來那麼多石彈，而且似乎是一台台拋石機連續發射，這使亞丁要塞的上空，幾乎沒有空閒的時候。
「啪……」
又一輪的石彈轟擊裡，一個站在城牆上的狙擊弓手被擊中的頭部，椰子大的石彈把他的頭完全打碎。骨骼的碎片、血肉的粉末以及那些白色、紅色混合在一起的腦漿，就像是蒼天在用殘酷向人類表明，戰爭是一件多麼殘酷的事情。
面對這些石彈，無論再好的盔甲都不堪一擊。令穆克心痛的是，那是一名狙擊弓手，也是來自於羽林莊裡的好兄弟。而且一個狙擊弓手的損失，對於大宋羽林軍來說是沉重的。要知道培養一個好弓手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培養一個狙擊弓手，就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箭襲……」
朱莉安娜的聲音再度響起來，這使要塞城牆上的人，立即又回到他們剛剛出來的藏身之所。
一**不停的石彈，正在壓制著亞丁要塞。兩個據點裡，一**石彈之間偶爾會出現的空隙，就被這些羽箭所填補。好在似乎那個小艾什勒弗城主，並不想徹底破壞這兒，所以使用的都是些殺傷人員為主的小石彈。
因此要塞沒有受到大的損害，那些裝備也沒有受到什麼損壞。唯一就是受到了一些傷亡。這也是穆克沒有命令反擊的原因。因為那勢必會造成重大的人員傷亡，人員的傷亡又會使趙伏波與宮紫定下的計策流產。
截止目前，整個亞丁要塞中的守軍，已經傷亡了五十餘人。其中有三分之一是穆克手下的訓練精良的士兵。而陣亡的狙擊弓手則是小隊長，這樣的損失實在不能不讓人痛心。
但穆克不得不堅持下去，而且是堅持在這種不能進行猛烈反擊，把對方的據點從城下驅離的作戰。他必須要讓對方認為，亞丁要塞時刻處於即將陷落的邊緣，也只有這樣他們才會留在亞丁城的城下。
這是昨天夜裡使用「光報」聯繫之後的結果，趙伏波將會率領艦隊，前往小艾什勒弗城主的老巢——宰比德。如果他能拿下那兒，並威脅西部各城的話，那麼小艾什勒弗城主的攻城主力將會失去他們的家園。
在打下宰比德並成功威脅亞丁西部各城後，趙伏波會派遣法蒂瑪去與東部各城聯軍的城主商議。會給出他們更加優厚的條件，並允諾他們將得到高度自治的權利。
這絕對是一種誘惑，尤其在他們不懂得新殖民主義的內涵——經濟控制與掠奪時，他們就更加容易接受那種新的管理方式。對此趙伏波有著絕對的信心，因此作為整個戰役的勝利，宮紫、穆克、朱莉安娜要用他們負責的亞丁要塞，拖住小艾什勒弗城主的軍隊三∼五天的時間。
這件事是否成功的前提，則是法蒂瑪剛剛送給趙伏波的消息。整個亞丁西部的各城，為了給小艾什勒弗城主派出足夠的軍隊，同時補充足夠的給養，他們幾乎動員了他們所有的力量。
相對於這些所謂的空城，趙伏波的優勢在於，這是一次不加佔領的掠奪作戰，絕對會給他們帶來巨額的收益。有了這些收益，不但能夠滿足建設的需要，重要的是會使大宋羽林軍進一步擴大、充實，從而告別這種兵力緊張的尷尬時期。
「狙擊弓手，進城堡！壓制……」
穆克在又一輪襲擊結束之後，他呼喊著，用手指著外面的兩個據點。現在他唯一期待的，是那些在山下兵營中已經集結起來，打算向亞丁要塞發動攻擊的士兵。他們如果到了城下的話，那麼這些令人難以忍受的，足以摧毀守軍信念的石彈轟擊就會停止。
而那也將會是穆克指揮進行反擊的時候，雖然他不能動用過度強大的火力，把整個攻城的軍隊嚇跑。但最少他可以毀滅掉那些被小艾什勒弗城主的手下，運上山的拋石機的打擊。只要毀滅了那些拋石機，那麼亞丁要塞的防禦，就不會被打破。人員的傷亡，也會因此而降到最低，或者堅守亞丁要塞的損失不會過大。
在穆克的心中，亞丁要塞沒有陷落的可能。這一點倒是可以肯定的，唯一的問題在於，堅守這個要塞的損失會有多大。而他正在做的，不過是把堅持要塞可能產生的最大損失——朱莉安娜，與其他狙擊弓手趕到城堡的高塔裡去。
「我不去，我也是一個武士！」
朱莉安娜倔強的衝著穆克，用她的尖嗓子喊。她有把握肯定，穆克不會因此把她送到軍法處去。
「要你的人從那裡射殺他們的軍官，外面很快就要攻城了。」
這時從山下軍營中，士氣大振的攻擊士兵發出震天的喊聲。與他們一起的，還有更多的攻城器械。例如登城牆的雲梯車、箭樓、撞門錘，他們將會在兩個據點裡火力的掩護下來到城下。倘若被他們登上城牆，那麼亞丁要塞就無疑會陷落。
看到穆克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朱莉安娜知道，這是穆克真急了。不然的話，他這個一向沒話的人，從來不會說這麼長的句子。
面對此刻的境地，朱莉安娜沉默了。雖然她明白，穆克歸根結底的意思，還是要她脫離這危險之境。可是同時穆克的理由也很充分，在城堡的高塔裡，狙擊弓手能夠發揮出更大的效力。
當朱莉安娜來到亞丁要塞裡的時候，宮紫就已經等在了門口。有著堅固牆壁的城堡裡，依然是安全的。許多院子裡的士兵，都躲在這兒。使這裡變得人滿為患。
當朱莉安好娜看到宮紫的時候，迎接她的是溫柔的問候。並沒有像宮紫對付其他人那樣，冷嘲外加上熱諷，來上那麼一句。
「瞧瞧，我早就說過，不要出去給穆克添亂，你們狙擊弓手就應該在高處，設法射殺他們的重要人員才對！」
宮紫雖然做慣了商業，她發現打仗其實與商業有著某種共通之處。當昨天夜裡趙伏波來「光報」詢問，他的計劃是否可行時，宮紫發現亞丁要塞，就是趙伏波不得不付出的價格之一。
因此，連夜裡奴隸們把弩炮弄進城堡，放置在高塔上某些窗戶對著來敵的房間裡。拋石機也已經被分散開，並調轉了適當的防護。
這些措施使亞丁要塞內部的大威力防禦武器，沒有受到什麼過多的損失。甚至宮紫還要人想辦法把那些對方射進來的箭枝都給弄了回來。損壞的箭尖進行了簡單的更換，又從亞丁要塞的庫房裡找出許多普通的弓來。
下面就是她會做的，為亞丁要塞防禦提供的新鮮力量。
「怎麼樣，和我一起去嗎？我要去給我們找些弓手來。相信一會對方靠近了城市的時候，我們有機會用得上他們。」
宮紫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朱莉安娜知道，現在的那些奴隸都不過是在看著風向，而不肯投降的人。
「你有辦法讓他們投降？」
面對朱莉安娜的詢問，宮紫只是笑笑。
「把巴塞爾叫上一起去，我想他們會投降的！」
頓了一下，再說話的內容就表明，她實在是一個毒辣的美女蛇。
「我會告訴他們，在城破之前，我會把他們全都殺了！」
這下朱莉安娜知道宮紫為何要叫上巴塞爾一起去了，尤其後者這時手中掂著他的那個釘頭錘來到的時候，朱莉安娜知道那將會是極殘酷的一幕。
她軟弱的笑了一笑，搖了搖頭。
「不了，我還是上塔樓上吧，你知道城外的人很快就到了，你知道兒是個好弓手，留在塔樓上會很有用。」
宮紫明白朱莉安娜並不喜歡那些血腥的場面，同樣她也不喜歡。但她可以肯定，倘若城破了，那麼這一次的計劃就有可能告吹。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她宮紫做生意賠了。
「讓姐賠錢，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