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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煙 第二百二十二章 屠鬼王出世 文 / 樣樣稀鬆

    第二百二十二章屠鬼王出世

    日美軍事對抗史可以追溯到明治三十七年(一九o四年)四月,即日俄開戰後兩個月,美國6軍參謀總長查菲將軍建議制訂對日作戰計劃那個時候。另一方面,日本制定《國防方針》,日本海軍把美國當作假想敵國,則是明治四十年(一九o七年)四月的事情。

    日美雙方幾乎就是這樣同時作好了應付萬一的準備工作。其後,日美兩國努力改進戰略,擴充軍備,以適應形勢的變化以及武器和技術的展。為了達到這一目的,正確地判斷形勢,瞭解對方,識破其真實意圖,換句話說,及時獲得必要的正確的情報,自然就成為必不可少的先決條件了。

    後來,日美關係因九一八事變和七七事變而變得尤為緊張,太平洋上的風雲,從此日益險惡。這就必然導致了那種虛虛實實的、相互刺探對方機密的兩國情報戰愈演愈烈。

    成功地刺殺了木村惠子後,詹森對黃歷這個團體的表現相當滿意,一部小型多功能機床,十五把相同口徑的左輪手槍和幾百粒子彈很快便賣給了黃歷,並且與黃歷達成了一個協議,有關日本人的情報,雙方應該共享。

    利用,被利用,這在人類生活中是必不可少的事情。黃歷不會因為這樣而氣惱,利用你,說明你有被利用的價值,如果一個人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的時候,那他就成了一個廢物。

    不過,黃歷也現了美國佬的還不敢與軍統這樣國府的正規組織合作,以免刺激到日本人的神經。既想偵察日本人的情況,又怕惹上一身,這就是美國人的心思。連機床、手槍都是德國或英國的產品,由此只見美國人的小心翼翼。

    另外,美國人幫助抗團,也有著還未明說的目的,他們通過特殊渠道得知,日本人有可能利用中國的土匪或黑幫,綁架西方人質,再加以庇護,藉以要脅西方國家在租界問題上做出讓步。美國人不想與日本人直接衝突,而抗團這樣具有行動能力的組織正好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派上用場。

    小機床被偷運進了燕大湖心島秘室,黃歷利用一天的時間做出了兩個能套在手槍上的消音器,試驗過後,雖然不如他的那麼精良,可也算差強人意。

    槍支的消音器是運用了一個非常簡單的原理來為槍消音的。設想一個氣球,如果你用一個釘子擊破氣球,它會產生巨大的爆破聲。但是如果你慢慢鬆開氣球末端的繩子,讓空氣慢慢地跑出,那它出的聲音將非常小。一般來說,要從槍中射子彈,必須點燃子彈殼裡的火藥。火藥爆炸產生的灼熱高壓氣體推著子彈沿著槍膛前進。當子彈飛出槍膛時,就像拔去瓶子的塞子,子彈後面的高壓氣體會在槍口突然激烈膨脹,引起空氣震動而出「砰」的一聲巨響。

    消音器擰在槍膛的末端,它的內部空腔體積要比槍膛大很多倍。有了消音器,子彈後面的高壓高溫氣體就在這裡絕熱膨脹,因膨脹做功,氣體內能大大減少,熱氣體的壓力和溫度很快降低——當子彈最終通過消音器的洞口時,隨後衝出的氣體因壓力、溫度都很低,膨脹產生的槍聲就變得非常小了。

    同時,黃歷指導抗團隊員將子彈殼裡的火藥量減少,這樣低於音的槍彈(低彈)會降低子彈在空氣中飛行的呼嘯聲。加裝了消音器後,除了通常的消音和消焰作用外,還有一個附加的好處——在膛口處增加了一個重物,可以抑止槍口上跳,減少散佈提高精度。

    槍支、彈藥、消音器,再加上燕大通往外面的秘道又增加了一條,這使得抗團的行動能力大大增加,可以依靠這個孤島不時出擊,給日本人以沉重的打擊。

    黃歷在漸漸淡出抗團的領導崗位,但有一項計劃卻一直在持續不斷地進行著,那就是將一些物資象螞蟻搬家似的偷運出城,藏在幾個秘密的地方。週二所住村子不遠處的葬崗,其中有一個空墳,裡面便囤積了不少物資。

    恢復記憶對於黃歷來說是件好事,同時也帶來了一定的副作用,他產生了一定的私心雜念,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單純熱血,既然熟知歷史的走向,他便要替自己的未來打算與謀劃了。最直接的一點便是他愛財了,原來他並不把錢財看在眼裡,現在他卻開始下意識地積攢著硬通貨。

    從游擊隊來的電報中得知,程盈秋在不久之後便要隨小分隊重返北平郊區,黃歷便開始做著離開北平的準備。或許,自己應該說服程盈秋,去大後方過相對平靜的日子;或許,再跑得遠一些……黃歷還沒有想好。

    太陽升到了半空,陽光透過窗戶上鑲的一小塊玻璃照在李倩心的臉上,她輕輕側了下頭,現小桃正躺在旁邊,呼呼正睡得香甜,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再看看坐在椅子上的黃歷,他又陷入了沉思,眼睛間或一瞅,但視線的焦點明顯不在她的身上。

    成功的行動過後,李倩心便病了,或者真是著了涼,也或許是緊張、勞累再加上在週二家裡受到了驚嚇,諸種因素累加到一起,她起了高燒,連著兩天。黃歷趕忙讓週二把小桃送進城,又請來大夫,連打針,帶吃藥,才算好了一些。

    黃歷移轉了視線,與李倩心的目光對在了一起,李倩心略顯尷尬的一笑,黃歷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醒了,那個,餓不。」

    李倩心微笑著搖了搖頭,卻不自覺的添了添乾裂的嘴唇。

    黃歷會意的用手指點了點李倩心,笑道:「渴了。」說著,起身端起桌上的暖壺,倒了一大杯水,走到床前。

    李倩心正費力的想坐起來,黃歷伸手一托她的脖子,將水杯遞到李倩心嘴前。

    李倩心還真覺得乾渴的要命,一杯水喝下去精神立刻好了許多。

    「還喝不?」黃歷盯著李倩心,關心的問道。

    「不喝了,我想坐一會兒。訪問o}」李倩心低聲說道。

    黃歷伸手拿過枕頭倚在李倩心的後面,屋子裡暫時安靜下來,兩個人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目光游離,偶爾對在一起又馬上移開。

    「呵呵,你這個妹妹。」黃歷笑著指了指小桃,「本想著讓她照顧你,她倒睡得像個小豬。」

    李倩心抿著嘴角瞅了瞅小桃,笑著說道:「她也是累壞了,連著兩個晚上都沒睡好。」

    「好好養病,去天津的事情急不得。」黃歷停頓了一下,解釋道:「現在火車站盤查得很緊,那邊又沒安排好。」

    「不著急,你不用專門跑這事。」李倩心說道:「我住在這裡不出門,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出門也不打緊,稍微化下裝。」黃歷鼓勵道:「有些事情就是奇怪,你越害怕,就偏偏會碰上,你不害怕,反倒沒事。」

    李倩心瞅著黃歷,輕輕眨著眼睛,然後有些郝然地抿了抿嘴,緩緩說道:「你再給我點鼓勵,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你誇過我之後,我就覺得渾身有勁兒,心裡也不知道害怕了。可過了一段時間,就又變成原來的樣子。」

    黃歷笑了,這也算是正常的現象吧,光靠外來的催眠暗示,持久性是個問題,但這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

    「我教你個辦法。」黃歷沉吟了一下,說道:「每當你覺得心理脆弱的時候,你就閉上眼睛,雙手緊握,放在胸前,默默地對自己說:我是最棒的,我勇敢,我堅強,以前的困難打不倒我,現在也一樣。我和黃大哥一起參加過行動,我連死都不怕,那還有什麼能讓我害怕的?沒有,對,絕對沒有。就這樣一遍一遍地說,就會有效果了。」

    李倩心用心地記著,然後閉上了眼睛,雙手緊握在胸前,嘴唇輕輕翕動,真的在用這種自我催眠來使自己的心理得到加強。

    相對於被人催眠來說,自我催眠很普遍,很多人都在不自覺地使用它,來緩解心中的焦慮,或者減輕自己心中的歉疚和痛苦,或者強化自己拚搏進取的信心。

    輕輕呼出了一口長氣,李倩心睜開了眼睛,她感覺確實不錯,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你躺著休息吧!」黃歷笑著走過來,將枕頭挪開,托著李倩心躺好,說道:「我從外面把門鎖上,中午的時候,小台會來開門給你們送飯,記著按時吃藥啊!」

    李倩心輕輕眨了眨眼睛,算是回答,看著黃歷開門出去,心中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真好,那麼溫柔體貼,又是那麼厲害,嫁給他的那個女人可真有福氣。

    李倩心躺在炕上,眨著眼睛,心情一時難以平靜,聽到旁邊傳來了悶哼。

    小桃嘴噘得能拴油瓶,睜著眼睛,正在生悶氣。

    「桃子,你醒啦,幹嗎噘著嘴,這裡不好嘛,怎麼不高興?」李倩心側著臉問道。

    「哼!竟然說人家是小豬。」桃子一骨碌爬起來,忿忿的說道。

    「呵呵,他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嘛!」李倩心伸手輕輕拍了拍小桃,笑道。

    小桃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突然很認真地盯著李倩心的臉問道:「姐姐,你以後會不會不要我了?」

    「為什麼?我的小桃妹妹這麼可愛,我怎麼會不要你?」李倩心奇怪的問道。

    「那你要是跟那個傢伙成了夫妻——」小桃眨著眼睛,很擔心地說道。

    「別胡說。」李倩心打斷了小桃的話,臉有些燒,嗔怪地說道:「沒有的事情,人家結婚了,你這小毛孩子瞎想什麼呢?」

    小桃撇了撇嘴,穿鞋下床,拿起桌上的點心,望著窗外,慢慢地吃了起來。

    李倩心被小桃的話撩拔得愈心,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但那個男人的面容身影卻總在眼前閃現,驅之不去。

    ………………

    夜色昏暗,月亮在天上,卻不知躲在哪裡,王二柱坐在黃包車的踏板上,停在一家日本妓院的對面,冷冷地望著被電燈照亮的大門。

    我是康八太爺,我還要越他,用自己闖出的名號,王二柱黃包車的側壁經過了改裝,有一個很隱蔽的暗門,一摳一扳,活動的小門便能打開,裡邊是一把裝上了消音器的左輪手槍和幾塊小木板。對,是左輪手槍,康八太爺用的就是這種槍,王二柱非常高興,他不僅長得像康八太爺,連用的槍也一樣了。

    屠鬼王,多響亮,多嚇人的名號。黃大哥不光有學問,還有本事,要不怎麼能搞出這種聲音極小的手槍。王二柱的信心很足,他今天拉著黃歷出城,在郊外一個荒僻的樹林裡練了好幾個小時的槍,已經掌握了新槍的射擊要領。相對而言,這種手槍比駁殼槍更容易學習,槍口上跳沒那麼厲害,儘管不能連,裝彈量也少了些,但偷偷摸摸地殺人,卻是再好不過。

    殺人也是一種職業,王二柱已經接受了黃歷灌輸的觀念,殺鬼子,不但能得到錢,還能出名,一舉兩得的好事。從今晚開始,屠鬼王的名字將在城裡傳開,還會越傳越響,過黃天霸,過康八爺。人們茶餘飯後,談論的就是我,說評書的也會把屠鬼王的事跡編成段子,啊,哈,多令人激動。

    別看我看著是個拉車的,那不過是種職業掩護罷了,一般行俠仗義的江湖好漢都有這種嗜好,濟公不是還變成叫花子嗎?想到這裡,王二柱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他嚥了口唾沫,睜大眼睛繼續望著對面。

    目標終於出現了,一個鬼子兵有些搖晃地走出了妓院大門,不時出滿意的笑聲,衝著送出來的妓女說著嘰哩哇啦的日語,然後哈哈大笑幾聲,哼著小曲著向遠處蹣跚走去。

    王二柱起身,定了定神,在車廂旁一摳一扳,伸手從露出的洞裡掏出手槍,撩起褲腿,將槍在小腿上,拉起洋車,從暗影中走出來,向著前面的鬼子跑去。

    他的腳步放得很重,在離鬼子不遠處,還拉了下車鈴,生怕鬼子看不見他,不來坐他的車。

    喝得醉醺醺的鬼子回過頭,瞇著眼看見一個黃包車伕跑了過來,他有些癡傻地笑了起來,噴著滿嘴酒氣叫道:「你的,拉我的幹活。」

    拉你,當然是來拉你的,而且是拉你到鬼門關的。王二柱小腿上沉沉的感覺讓他感到很踏實,他並不是心血來潮來到這裡的,而是黃歷替他想好的地方,設計好的辦法。

    王二柱很順從地把車在鬼子身旁停下,這個鬼子爬了上去,說了地方,然後微閉雙眼,搖頭晃腦,享受著迎面吹來的涼風,嘴裡又唱起了象出殯似的日本歌曲。

    真他媽x的難聽,王二柱恨不得把耳朵堵起來,這也讓他幹掉這個鬼子兵的念頭更加的迫切。敢讓爺的耳朵受罪,今兒就拿你小子開張了。

    過了兩條街,這個鬼子兵唱歌的聲音小了,他斜躺在洋車座上,被節奏分明地輕顛著,渾身的骨節兒都被顛鬆了,嚎歌變成哼唧。王二柱輕輕一拐,在鬼子還未覺察的時候,已經鑽進了黑胡同。這道兒他熟,是個小上坡,王二柱先把車把壓得很低,跑著跑著,突然一鬆手,車把突然高高揚起,頓時將鬼子翻了出去。

    鬼子本來就醉得挺厲害,這一下摔得七葷八素,翻愣著眼睛還在琢磨是怎麼回事,王二柱已經轉過身子,略蹲了蹲身,抽出手槍,向著鬼子的腦袋開槍射擊。兩聲不大的悶響過後,這個鬼子兵稀里糊塗就回了日本。

    摳開暗門,將手槍藏好,「啪嗒」一聲,王二柱隨手將暗門裡的小牌牌扔在鬼子的屍體上,拉起洋車,飛快地穿過胡同,再拐進了一條小巷。

    基本上都是按著黃大哥的演示做的,程序上應該沒出毛病。王二柱跑得很輕快,夜間的涼風吹在臉上,說不出的愜意舒服。

    從第一次冒冒失失的殺人奪槍;到熱血上頭,不加考慮地射殺鬼子,然後像老鼠似的被鬼子追趕,卻被黃歷搭救,很輕鬆地脫險;再被黃歷悉心指導,懂得如何殺人逃脫。王二柱這個原來天津的小混混兒,已經不知不覺成熟起來。算一算,他已經殺了好幾個人,如果腦子夠靈活,也能夠總結出不少的經驗。而黃歷的傳授,更是加快了這一進程,一個以殺鬼子漢奸為職業的傢伙就這樣出現在了北平城裡。

    屠鬼王,這個凶悍的名號從這一夜橫空出世,並且越來越響,給鬼子漢奸帶來的無盡的噩夢,讓他們感到心驚膽戰,寢食不安。但這不是王二柱一個人的專利,黃歷和抗團在執行格殺令的時候,也將以屠鬼王的名義進行,這是一種策略。就如同後世的恐怖組織,在每次組織行動後,一般都會鄭重聲明,表示對事件負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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