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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煙 第二卷 平津狼煙第一百三十一章化裝奇襲 文 / 樣樣稀鬆

    疲乏的太陽,靜靜地燃燒了中午和早晨之後,緩緩地向地平線下方落去。正在隱滅的白晝迷人地、憂愁地、鮮艷地泛著紅光,像疾病纏綿的美女臨終前頰上的紅暈一樣。薔薇色的斜暉,閃爍不定地把大地上的景物變得如同大火燒著了一般,一片金紅。

    朋野站在木製了望樓上舉目眺望,遠處的青山頂帶著燦爛的紅光,山哪,樹哪,雲哪,霞哪,都變成金色的一片,他眼光繚亂了,不得不閉上眼睛,稍做休息。

    伊籐率領部隊追擊敵人,已經一天一夜了,而且並沒有絲毫的消息傳遞回來,這讓他很擔心。他開始後悔為何不強硬一些,阻止伊籐的行動,或者由他帶隊追擊。憑他的謹慎多謀,應該比伊籐更安全一些。

    想到這裡,朋野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轉身下了了望樓,向村子裡走去。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請求天照大神保佑,保佑伊籐能夠把部隊安全帶回來。現在駐地的防守由於兵力不足,已經讓他感到了危險。

    太陽緩緩落下了西山,月亮從那黑黝黝的東山頂露出圓圓的白臉,把清涼的光輝灑了下來。

    二十多個鬼子從夜幕中冒了出來,披著月光,拖著疲憊的步伐,押著兩個俘虜,抬著幾副簡易擔架緩緩的接近了村口。雖然光線不足,距離稍遠,但哨樓上的哨兵還是馬上就認了出來。

    「是伊籐閣下帶人回來了,快去向朋野閣下報告。」哨樓上的哨兵衝下面大聲喊道。

    「快找軍醫,伊籐閣下身負重傷,需要馬上醫治。」離村口的鬼子哨兵還有一段距離,黃歷便大聲喊道,使得村口的哨兵注意力被分散,忙亂中不會仔細觀察。

    很明顯,日本鬼子對化裝滲透奇襲之類的戰術並不瞭解,甚至可以說在開戰之後就從來沒有遇到過,所以根本沒有提防。四個鬼子哨兵走出了掩體,站在村口迎接遠道歸來的同伴,這顯示出日本鬼子已經相信了他們,放鬆了警惕。

    特勤隊員們默不作聲,魚貫而入,他們臉上都塗抹著泥土和污垢,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皺巴巴的,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

    幾個鬼子從村裡匆匆地跑了過來,其中一個身穿白大褂,挎著藥箱,應該是這裡的軍醫,黃歷猛地咳嗽兩聲,示意手下做好行動的準備。特勤隊員無聲地散開,各自盯上周圍的幾個鬼子。

    「伊籐閣下在哪裡?」日本軍醫來到近前,推了推眼鏡,焦急地詢問道。

    黃歷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一副擔架,日本軍醫蹲下身子,瞪大眼睛仔細觀察。

    噗,一柄刺刀突然從背後刺下,用力很猛,刀尖從日本軍醫的前胸透了出來,日本軍醫張開了嘴巴,嘴裡流出汩汩的鮮血,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前的刺刀尖,一隻大腳踹了過來,他撲倒在地,抽搐了兩下,一命嗚呼。

    與此同時,特勤隊員們突然發難,向身邊的鬼子發起了攻擊,刺刀、匕首向鬼子的要害殺去,慘叫聲響了起來。這是黃歷預料得到的情形,若論殺人的乾淨利落,這些人還差得遠呢

    「怎麼回事?」了望樓上的鬼子扒著欄杆張望著。

    呯黃歷手起一槍,正中他的胸口,慘叫一聲,這個鬼子一頭從了望樓上摔了下來,重重地砸在地上。

    槍聲響起,村子裡頓時人喊馬嘶,亂成一團。黃歷留下一部分特勤隊的戰士佔領了望樓和村口工事,準備接應第一總隊的人馬,又率領著其他人向村子裡殺去。

    鬼子在村子裡並沒有建立街壘等工事,也就是說一旦外圍被突破,鬼子基本無險可守,只能依靠房屋建築進行頑抗,他們的驕狂現在終於嘗到了苦果。

    槍聲混雜著呼喊叫罵響成了一片,地上、房上、樹後處處閃耀著爆炸的火光,子彈亂三絞四地在空中穿射飛鳴。鬼子匆忙之中組織起抵抗時,黃歷帶著特勤隊已經勇猛的衝殺了上來。他們像一群猛虎,在了望樓上機關鎗的掩護支援下,橫衝直撞,步槍、駁殼槍一個點地掃射,手榴彈一個勁的猛扔,十幾個鬼子的倉促抵抗並沒有達到目的,反倒被壓得步步後退。

    說實話,黃歷想得挺好,突破村口防禦,猛打猛衝,直撲鬼子指揮部所在的大院。但他不是神仙,還是沒想到在戰場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因為特勤隊並不擅長巷戰,一打進村子,三個小隊的幹部都帶頭向前衝,戰士們也不停地跑,缺乏總體協調。幾個回合下來,有的人衝到了前頭,有的被堵在了後面,周圍到處在開火,一時也弄不清哪座房子裡是戰友,哪間屋子裡有敵人。

    而鬼子也被打暈了,本來兵力就有限,在四個村口站崗放哨的便佔了將近一半人馬,剩下的成股兵力也就不到二十人,在朋野的指揮下,反擊了兩回,都被黃歷和特勤隊的戰士擊退。倒不是鬼子戰鬥力不行,而是黃歷為了保險起見,將第一總隊的短槍都借過來,裝備了特勤隊,連隊長白春國都無奈地扛起了步槍。要知道,在近戰中,手槍可比三八大蓋給力,又是連發,鬼子雖然勇猛,拼刺技術高超,卻也是抵擋不住。

    朋野無奈之下,帶著七八個鬼子退進了指揮部的大院,這是村子裡唯一的磚瓦結構的房子,他們縮在屋子裡,拚命地向外開槍,負隅頑抗。

    黃歷爬上房頂,想居高臨下狙擊鬼子,沒想到這房頂是用麥秸鋪成的,椽子是葵花桿,只聽喀嚓一聲,他便跌下房來。雖然摔得頭暈腦脹,所幸只是些擦傷,並未傷筋動骨。

    「這他x媽歷呲牙咧嘴地被人拉出來,嘴裡罵著,他四下聽了聽,除了這裡,村子裡還有幾處在響著槍聲,想必是殘存的鬼子還在頑抗。

    「找汽油,抱柴禾,用火燒。」黃歷制止了戰士們的進攻,奇襲戰打成了大混戰,已經夠丟人的了,再不能狠沖硬打招致傷亡了。

    這時,第一總隊的人馬也衝進了村子,在搜殺著殘存的鬼子,己方人數已經佔據了絕對優勢,負隅頑抗的鬼子只是在做垂死掙扎了。

    片刻後,火把,稻草捆,裝著火油的罐子被扔上了房頂,大火熊熊燃燒起來,映紅了天空。頑抗的鬼子發出了絕望的尖叫和慘嚎,然後在朋野的指揮下瘋狂地衝了出來,進行了徒勞的絕死突擊……

    火頭越燒越大,嘎吧嘎吧,房梁發出刺耳的響聲,最後轟然落地,激起了一大片的火星。

    槍聲在村子裡漸漸停息,黃歷望著不遠處的大火,捏著下巴在冥思苦想。經此一戰,他也明確地知道了特勤隊的不足。還是時間太緊,訓練不足,實戰經驗缺乏呀,本來應該是一場輕鬆的奇襲戰,卻打成了這樣一副模樣,傷亡出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長官,這傢伙原來沒死,只是被手榴彈震暈了。」兩個特勤隊的戰士拖著一身是血的朋野走過來,狠狠地摔到黃歷的面前,還遞上來一把指揮刀。

    朋野支撐著傷腿,試圖慢騰騰的從地上爬起來,一個戰士在後面掄起槍托狠狠砸了下去。

    黃歷冷冷地看著這個日本鬼子,抽出刀,耍了個花,直接放在朋野的脖子上,罵道:「雜碎,無能愚蠢的雜碎,我要砍了你的腦袋。」

    「只會使陰謀詭計的膽小鬼。」朋野用不屑的眼神望著黃歷,「懦弱無恥的支那豬,看你們能猖狂到什麼時候?」

    「猖狂到日本被徹底打敗,可惜你是看不到了。」黃歷冷笑道:「我能想到你們的倭皇會像個娘們兒似的跪地求饒,能看到所有的日本人像狗似的乞求寬恕,能看到你們日本人賤笑著把妻子女兒送給中國人享用。」

    「大日本帝國是不可戰勝的。」朋野憤怒已極,猛的抬起脖子,鋒利的刀刃割破了他的皮膚,鮮血流了出來。

    「不可戰勝?呵呵,你去陰間看著吧」黃歷站起身,用力一腳將朋野踢得滿臉開花,將手上的刀拋給旁邊的戰士,「砍了他,這個畜生還不值一顆子彈。」說完轉身而去。

    黃歷感到不滿意,但對於白春國、沈棟,以及其他游擊隊員來說,卻是一次了不起的大勝利。一次伏擊,一次奇襲,便將一個小隊的鬼子全部殲滅,而自身的傷亡還不到三十人,這樣的結果,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抗戰以來,有哪一支部隊創造過這樣傷亡比例的戰績,恐怕還沒有吧,倒是聽說過一個日軍小隊追著**一個師跑的奇聞。

    兩戰兩勝,不僅全殲了一個日軍小隊,還打破了日軍的封鎖線。雖然固執的日本鬼子會很快再將這個缺口補上,但突然的襲擊使鬼子來不及毀壞物資,使游擊隊在此戰中繳獲了駐地內存放的糧食和彈藥。有了這些物資支撐,有了繳獲的武器補充,游擊隊實力大增,已經可以對周圍的游雜武裝下手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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