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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試身手 第八十一章 反擊(拜求收藏) 文 / 樣樣稀鬆

    殷體新窮追不捨,實在是恨透了殺死自己五叔的兇手,這不僅是親情的原因,還因為他倒了一座大靠山,少了飛黃騰達的機會。等見到前面汽車的尾燈,他已經遏制不住心中的仇恨和憤怒,將槍伸出車窗,開火射擊。

    黃歷的臉繃得緊緊,嚴厲地對何夢雨說道:「雙手抱頭,蜷起身子。」

    何夢雨意識到最壞的情形已經來了,心情從興奮變成了惶恐,視死如歸,說起來容易,不到迫不得已,誰又不想活著。她照著黃歷的話,將槍夾在懷裡,抱著頭縮緊了身子。

    兩輛汽車一大一小,一前一後,開始上演這個時代少有的追逐戰,但殷體新等人明顯佔了上風。

    為了更像日本人,藍衣社給黃歷準備的是一輛被老百姓叫做「土豆」的日本托托牌小轎車,不僅個頭小,而且馬力不大。而池宗墨的車是一輛半新的德國車,性能和品質都比「土豆」要強得多,這也是殷體新等人能追上來的原因。

    黃歷的駕駛技術是沒有話說,左拐右轉,一邊盡量躲避著子彈,一邊擋住超車的路線,並且將速度提到最快,怎奈座駕不給力,日本土豆再怎麼蹦達,也敵不過德國洋馬彪悍,這是國力和技術的差距,在這種場合,卻成了生死的拚搏。

    前面出現一個小彎,黃歷有意放慢車速,一手駕駛,一手打開車窗,然後掏出了手槍,光挨打不還手是不行的,非但拉不開距離,更會讓追兵肆無忌憚。而且預先設定的反擊地點已經過去,再這樣下去,最後的結果不是車被打壞,寸步難行,就是人被打死,壯烈殉國。

    拼了,路面有些冰雪,這是個有利因素,也希望日本小土豆別散了架。黃歷咬了咬牙,嘎,吱,藉著拐彎的慣性,他猛打方向盤,踩著剎車,日本土豆發出刺耳的尖叫,藉著凍土和冰雪的滑溜,黃歷竟然完成了一次不太漂亮的漂移,將車頭掉轉了過來。

    追兵的車剛拐過彎,視野還未展開,便看見所追的車輛正迎頭等候,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黃歷已經發起了反擊,一個長點射,手中駁殼槍噴出一道火舌,子彈象暴雨似的迎頭潑向敵人,前排的司機和殷體新首當其衝,密集的子彈打碎了風擋玻璃,將兩人打得像打擺子的病人,在血花四濺中不停地顫抖。

    德國洋馬頓時失去了控制,向路邊撞去,黃歷毫不停手,將槍中的子彈盡數傾瀉在汽車的側面,二十發子彈打完,他手打方向盤,掉頭拐彎,一踩油門,向前飆出。

    失控的德國洋馬撞在大樹上,引擎蓋大開,冒出了煙火。滿是彈痕的汽車後門被慢慢推開,一個日本人渾身是血,艱難地爬了出來,費力地一滾,滾進了一道小溝。轟,汽車爆炸了,在熊熊的火光照耀下,這個倖存的日本人咬著牙,臉上全是猙獰和憤恨。

    聽著身後傳來的爆炸聲,黃歷嘴角上翹,露出了笑意,媽x的,讓你們陰魂不散,讓你們再追,都送你們去見閻王。

    「危險解除,估計不會再有人追上來了。」黃歷招呼著何夢雨。

    何夢雨沒有應聲,黃歷皺了皺眉,放慢車速,回頭看去。蒼白的臉,微閉的眼睛,何夢雨側倒著,懷裡還抱著狙擊步槍。

    黃歷嘎的一聲剎住了車,下車從後座上把何夢雨抱了下來,將她放在車燈前。何夢雨睫毛微動,似乎想睜開眼睛,卻又沒有了力氣。

    藉著車燈的光亮,黃歷找到了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追兵射來的子彈射穿了日本土豆單薄的外殼,擊中了何夢雨,一處在右大腿外側,一處在小腿。當時或者是聲音太嘈雜,黃歷沒聽見何夢雨的痛哼,也可能何夢雨怕影響黃歷,忍痛不發。直到她流血過多,陷入了半昏迷。

    黃歷將和服的脫下,用匕首割成幾條,將何夢雨的傷口緊緊綁住,血是流得少了,但這姑娘能否活下去,他也沒有把握。

    重新發動了汽車,黃歷側頭看了看被固定在副駕駛座的何夢雨,頭低垂著,長髮披散,遮住了半邊臉,沒有痛苦的表情,安祥得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車子風馳電掣般在公路上行駛,黃歷面無表情,但心裡卻焦急異常。看著一個充滿青春的生命在身邊慢慢流失,這種感覺不是用語言能夠描述清楚的。而且黃歷剛才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汽車的油箱被打了個小洞,雖然他用布給堵住了,但油已經漏了不少,能否直接開到北平,他心裡沒底,只能盡量向前開。

    月亮有些陰沉,像害了病似的。星星也昏濛濛的,暗影更濃了,遠處也更朦朧。

    車子終於拋錨了,好在黃歷把握得好,把車子開進了一片小樹林,他將裝著狙擊步槍的箱子和駁殼槍草草地埋在不遠處的一個土坑裡,換上了短小精悍的西服,將大衣包裹在何夢雨身上,抱著她向北平城走去。

    這裡已經是北平的郊區了,北平雖然作了幾百年的「帝王之都」,它的四郊卻並沒有受過多少好處。城外幾乎沒有什麼好的道路,更沒有什麼工廠,而只有些菜園與不十分肥美的田;田畝中夾著許多沒有樹木的墳地。

    黃歷像是走入了單調的荒野,雖然離北平已經不過十里地,卻彷彿已到了荒沙大漠。低頭,他能看到自己的淡淡的影子;抬頭,是無邊無際的黃白黑的雜色天地,空曠,寒冷,孤寂。越走,腳下越沉。那些軟的積雪,像要抓住他的鞋底,非用很大的力氣,不能拔出來。他穿得不多,但卻出了汗。

    黃歷坐了下來,陣陣白氣從他嘴裡吐出,他伸手從地上的雪窩裡掏了一把,塞進嘴裡,冰涼的雪水流進了肚裡,很舒服。拔開皮衣,何夢雨像個布娃娃似的安靜,皮衣處有些白霜,證明她還在呼吸,嘴唇由於失血的原因,已經有些乾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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